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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發生意外(13)

  營帳內一眼望去地面上全部都是瓷器的碎片,走進去一不留神肯定會被瓷片給扎破腳的!因為殷楚怡之前的命令,帳內沒有一人過來收拾地上的碎片。


  再往裡面看去,床榻上的東西也亂成了一團,被褥破破爛爛的被丟在地上,就連御醫特意為太后縫製的葯枕也被剪爛,乾癟的草藥被散落一地。


  此刻殷楚怡才真正的意識到,剛剛那個死士所說的住不了人是什麼意思。


  而太后正氣喘吁吁的坐在一處較為乾淨的座椅上,見到門口處站著的殷楚怡時,太后狠拍了一下桌面應聲而起。殷楚怡估計,如果不是因為地上實在難以下腳,太后此刻早就衝到她的面前,毫不猶豫的給她一耳光。


  只聽太后沒好氣的說道:「真虧得皇貴妃還記得看望一下哀家,今日的皇貴妃可真是威風凜凜,那手段使得真叫哀家自嘆不如啊。」


  「太后謙讓了,臣妾可不比不上太后,否則這麼多年過去了,臣妾怎麼還一直只是皇貴妃,而沒有坐上皇后的位置呢。」殷楚怡淡笑著回嗆道。


  與此同時,殷楚怡用眼神示意寧公公趕快找一兩個小太監過來收拾下,否則這裡還怎麼住人啊,營中可沒有多餘的營帳給太后居住。


  寧公公小跑著下去叫人清理這裡的瓷片,畢竟這件事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呵,哀家能叫你坐上皇貴妃的位置,已經是格外隱忍了,你竟敢妄想得到皇后的位置。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女子,你憑什麼坐到皇后的鳳位上?」太后十分鄙夷的看了殷楚怡一眼,幾乎是立馬就很嫌棄的挪開了目光。


  「也是,臣妾不像太后般心狠,怎麼能坐上鳳位,這點確實是臣妾狂傲了。」殷楚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放肆!殷楚怡,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妃子而已,你別以為皇上不在,你就可以肆意而為。即使皇上不在,還有哀家站在這裡主持大局,就算哀家年歲已高有些地方可能會照顧不周,但只要有祁王在場,也照樣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朝事。」太后怒著大聲呵斥道。


  太后現在就是倚老賣老,她知道殷楚怡不會拿她怎麼樣,所以才敢這般放肆。


  可能別人還會給足太後面子,但殷楚怡卻不是那種顧忌後果的人,更何況太后原本就與她有仇,殷楚怡巴不得太后更加狼狽一些,她又哪裡會給太后留一絲顏面。


  寧公公叫來的小太監麻利的撿著地上的碎片,兩人都不敢抬頭,甚至可以說,這兩個小太監巴不得現在耳朵聾了,這樣才能不去聽皇貴妃和太后之間的對話。


  就像太后說的那般,僅憑皇貴妃剛剛說的那些話,太后就能下懿旨,治皇貴妃一個不敬之罪!可惜現在整個局面都被皇貴妃控制住,別說治皇貴妃的罪了,就連太后她自己能不能出了這頂營帳都說不好。


  殷楚怡笑著說:「太后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了,祁王的資質是不差,但是他現在還沒有那個資格坐上皇位,本宮認定的君王只有一人,也一直都是那一人!有本宮在,別說皇上深受重傷,就算他一腳踏進鬼門關,本宮也會拼盡全力把他救回來!」


  「哀家身為皇上的親娘,哀家又怎麼會厚此薄彼,殷楚怡你休要在這裡挑撥離間。」太后被殷楚怡氣得面色通紅。


  太后咬著牙暗想到,五年前她就應該下殺手,如果那時真的殺了這人,現如今又怎麼會生出這麼多的事端!自從遇見這個女人之後,就沒一點好事,她的兩個孩子總不能都折損到這個賤人手上。


  殷楚怡臉上的笑意從來沒有減少過,她順著太監們清理出來的道路走到太后的面前。


  「太后先不要著急說臣妾是在挑撥離間,等你看了一樣東西之後,希望太后還有臉面對本宮說出這四個字。」說罷,殷楚怡就從衣袖中拿出蘇府的令牌。


  殷楚怡拿著令牌,把牌子湊到太后的面前。當太后看到這個令牌的時候,面色一下子如退潮般,變的有些慘白。甚至離近一些,殷楚怡都能看到太后細微顫抖的雙唇。


  「太后可認識臣妾手中的令牌,據別人所說這可是蘇府的令牌,太后你說這麼重要的東西是怎麼到了本宮手上的呢?」殷楚怡此刻一點也不著急,反倒她很享受這種打蛇打七寸的快感。


  「這東西……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太后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令牌,面色那叫一個極差。


  「你說巧不巧,這東西竟然出現在刺客的身上,更好玩的是,那些刺客們手中拿的刀柄上,都刻了一個小小的『蘇』字。本宮這就不明白了,那些刺客身上怎麼會有這些東西呢?」殷楚怡故意慢悠悠的說。


  太後面色蒼白的坐了下來:「不可能,證據弄的這麼明顯,這一看就知道有鬼。蘇相對皇上忠心耿耿,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那太后可否個臣妾解釋一下,為何令牌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在刺客身上?」殷楚怡遊刃有餘的收起令牌,她嘴角一直掛著藐視的笑意。


  「這絕對是有人想要冤枉蘇相!」太后故作鎮定的說,其實她早就有些懷疑此事是蘇相的手筆,但是蘇家人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


  就算蘇相要做這種事,他也會做的十分隱晦,像這種致命的錯誤,蘇相根本就不會出現!如果是令牌只是個失誤而已,那刺客拿的刀柄上,都刻著『蘇』字這種傻子的行為,簡直像是在告訴眾人,這件事是蘇家做的。


  太后心慌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經想到,是誰陷害的蘇家。


  「太后這般歇斯底里的為蘇相狡辯這是為何?」這話剛說完,殷楚怡就恍然大悟般的用拳輕錘了一下手心,隨之裝作不好意思的說道:「太后你看臣妾這個破記性,蘇家可是太后的娘家,蘇家真的做了些什麼,難不成還會瞞著太后嗎?如果真的是蘇相做的,蘇相怎會不與太后商討。」


  殷楚怡可是句句帶刺,可偏偏這些刺太后只能受著,她沒辦法反擊。


  「你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哀家看,皇貴妃真的是忙暈了,現在誰都敢懷疑了。」太后氣的想要摔手邊的茶杯,可惜桌上的茶杯早就被她摔的一個都不剩了。


  殷楚怡整理了一下衣衫,嘴角掛起一抹冷笑的說:「雖說臣妾把太后你囚禁在此處,但是臣妾也是為了太后你著想。一旦蘇家的罪名坐實了,再加上太后積極的擁立祁王為皇,眾人心中自然會懷疑太后是不是早就和蘇相預謀好了。」


  「哀家行的正、坐得端,祁王掌政也是為了百姓們好,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后硬著頭皮說。


  「臣妾管不著那些,但是臣妾知道,有臣妾在的一日,祁王就永遠都掌管不了政事,想要祁王掌政除非臣妾死了!還有,臣妾也早就說過,為了皇上,臣妾會不惜一切代價。」殷楚怡高居臨下的看著太后。


  殷楚怡心中暗嘆道,人老了就安安生生的頤養天年不好嗎?非要奪政、爭權,也不知是不是前半生沒有玩夠,所以老了之後,還要接著玩心眼。


  殷楚怡原本打算轉身離開,卻沒想,這個時候身後卻響起了一道聲音:「本王就這般叫娘娘看不起嗎?」


  殷楚怡猛地轉身,果真此刻祁王就在站在她的身後。殷楚怡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身後的慕言瀮,慕言瀮不是耳力也極好嗎?為何祁王離他們如此之近,慕言瀮也沒有察覺到,甚至不給她一點提醒呢!


  慕言瀮絕對是故意的!幾乎是瞬間,殷楚怡就直接認定了這一點。


  殷楚怡狠狠的瞪了一眼慕言瀮,之後便轉過頭,對帳內收拾東西的兩位小太監們說:「你們先下去吧,一會兒等本宮處理好這裡的事情之後,寧公公自會帶你們進來收拾。」


  「是!」其實這兩人早就想走了,畢竟知道的多,死的就快!


  「言祁何時來的,怎麼本宮也沒聽到聲響。」殷楚怡乾笑了兩聲,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歆詩,本王只是想問你,本王在你心裡就這般差勁?皇兄能做的事情,本王就做不得?本王究竟……究竟有哪裡比不上皇兄?皇兄就值得你這般付出,而你對本王就連一個施捨的眼神都不願意給?」祁王很是傷神的站在帳外沒有進來。


  殷楚怡嘆了一口氣,她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他們兩個就已經說清楚了。


  「言祁,你和慕言瀮不同,對我來講,你不過是我的哥哥而已,而慕言瀮是我的夫君,他是我這一生認定的唯一一個男人。我從來沒有看不起過你,但是你捫心自問,這個皇位是你真的想要的嗎?」殷楚怡收起了剛剛弔兒郎當的模樣,她一臉嚴肅的問祁王。


  「其實本王今日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本王應下父皇的傳位,我們三人之間會有什麼樣的改變。」祁王看著殷楚怡的眼神,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言祁,你這是什麼意思!」殷楚怡目光再次變得提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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