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投服
「薩木一族的小皇子?朕有聽說過,那個小皇子當年確實是趁亂逃跑了,但是很快就被朕的祖先察覺到,那個小皇子沒跑多遠,就被士兵們給活捉了才對。」因為那次的邊疆之戰,年代太過久遠,很多東西慕言瀮也只是有所耳聞而已,但裡面的細節早已被人們所遺忘。
賽月搖了搖頭,一臉嚴肅的說:「當年士兵們捉到的並非是薩木一族的小皇子,而是從小就陪在皇子身邊的一個書童罷了。」
「書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現在所有的一切,慕言瀮都有一些迷茫。
賽月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要從我來到這所軍營中說起。」
其實,當初賽月剛到自己營帳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床榻上放著一張字條和一道木令,字條上寫著叫賽月亥時帶著那道木令到小樹林中。賽月當時,只是覺得那道木令有些眼熟,但是卻沒有想起,到底在哪裡見到過。
一時之間,賽月根本就拿不準,究竟是何人送來這兩樣東西。賽月去找自己的兄長,商討一下這個木令的來歷。
賽月連東西也沒有收拾,就直接隨便叫了一個小士兵帶自己去兄長的營帳。
叫賽月沒有想到的是,東雲翎也收到了同樣的字條和同樣的木令。賽月把這個破木牌左翻右看,就是沒看出個什麼不同來,但是東雲翎卻一臉蒼白的看著那個木令。
同樣東雲翎也在小心的查看這木令,但是和他賽月不同的是,東雲翎是在看這個木令有沒有可能是假的。
賽月一臉奇怪的看著東雲翎:「哥,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木令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這……這是當年薩木一族下達御令時所用的木令,但……但這東西,早就在一百多年前就消失了,怎麼會……」東雲翎的雙眸不斷的微顫著,就連說話時的雙唇都有一些顫抖。
一聽到薩木一族,賽月的臉色也變了,她猛地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說:「不可能,薩木一族早就消失了,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假的,哥,這個木令絕對是假的!」
「不!這個木令是真的,我已經仔細的查看過,這個木令確實就是當年薩木一族所用的木令。」東雲翎癱坐在椅子上,他終於明白,這次的屍蠱到底是出自於誰之手。
賽月不斷的搖著頭,說什麼也不想去相信東雲翎的話:「不可能,不會的,他們不會回來的!哥,有沒有可能,是當年的某個不起眼的人撿起了這道木令,現在拿著這道木令又在招搖撞騙?」
賽月緊緊的抓著東雲翎的衣袖,不斷的找理由去否決那個事實。他們都太清楚,現在的三大部落,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邊疆所有的一切本就是薩木一族的。
雖說過了一百多年,但是薩木一族的威望,在每個部落之間還是從未消散過。薩木一族掌握著所有下蠱毒的方法,同時也知道所有解蠱的辦法,而且他們對於蠱蟲似乎有一種獨特的飼養辦法,常人無法養活的蠱蟲,在他們手中,簡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玩意。
東雲翎雖說也不想承認,但是他知道,薩木一族是真的回來了。東雲翎單手揉著太陽穴,一臉疲憊的說道:「不可能有人能冒充的了薩木一族,薩木一族體內流淌著獨特的血,甚至薩木一族的眸色都是難得一見的紅眸,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冒充,除非他本來就是薩木一族的人!而且,這個木令是有薩木一族的皇子們配帶,人在令在,人亡令毀!」
「哥……那我們……」賽月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己的兄長,如今薩木一族重新回到邊塞是要幹什麼?難道是想要回自己的東西?
「賽月,這次是哥失算了,哥根本沒想到,茂青國背後的人會是薩木一族。怪不得到了現在這步,另一個部落依舊不見動靜,只怕他們早就知道薩木一族回來了,只有我們被蒙在鼓裡。」東雲翎苦笑著說道。
賽月深吸一口氣,一臉堅定的看著兄長:「哥,就算對方是薩木一族又如何?他們的輝煌早就過去了,我們東雲家,為了東陵國付出了那麼多,怎麼可以這般輕易的拱手相讓?」
東雲翎笑著搖了搖頭:「賽月,有些事情你不懂,薩木一族本就是民心所向,而且對方的蠱術根本就容不得你反抗。」
當年薩木一族只用四十萬人,就能與中原的百萬雄師抵抗,而他們東陵國又有多少人能與薩木一族抵抗呢?
其實東雲翎知道的要比賽月知道的多許多,當年薩木一族僅僅用蠱毒,就殺死了三十多萬的士兵!就算到了現在都無一人知道,當年薩木一族在戰場上,究竟用了什麼蠱毒能殺死那麼多人。只怕答案只有薩木一族知道……
如果,東雲翎真的揮兵和薩木一族大戰,不說將士們同意不同意,也不說軍心會怎麼樣,他們根本無論如何就不會有任何的勝算,況且東雲翎手中不過只有七十多萬大兵而已。
「哥!難道我們真的只能坐以待斃嗎?」賽月的眼睛有一些赤紅,她從未想過要將他們拚死護下的部落拱手相讓,這不公平!
東雲翎看看外面的天色,一臉憂愁的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賽月講到這裡,殷楚怡不是很理解,照賽月的說法,當時進小樹林的有他們兄妹兩人,可是邢楓發現的打鬥痕迹卻只有賽月一人啊?
殷楚怡皺著眉問了出來:「照你這樣說,當初是東雲翎和你一起去的樹林中,但為何在樹林中只見你一人的打鬥痕迹?為何沒有東雲翎反抗的痕迹?」
聽到殷楚怡的問題,賽月大笑了出來:「我哥反抗的痕迹?其實那個痕迹,你們看到了。」
「我們看到了?」殷楚怡緊皺著眉,她想不通為什麼賽月要這般說。邢楓當初復命,明明說,只見到賽月逃跑的痕迹,還有她和別人打鬥的痕迹。
殷楚怡恍然大悟的抬頭,眼神中全是震驚的看著賽月:「當時和你打鬥的人就是東雲翎?」殷楚怡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可能性。
聽了殷楚怡的話,整個營帳的人,都吃了一驚。在他們的印象中,賽月和東雲翎的關係很好,可為何,他們兩人能反目?甚至賽月想要逃跑?
慕言瀮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似乎只有楚怡說著這種理由,能解釋得了賽月剛剛的話。
賽月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中充滿的悲哀,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不知為什麼,看到這副模樣的賽月,殷楚怡莫名有一些心疼。
賽月淡淡的說:「恩,當時和我打鬥的確實是我的兄長。」
「為什麼?你們兩個的感情,不是向來很好嗎?」慕言瀮詫異的問。
「呵呵,是啊!我和哥哥的關係自然是好,但是關係再好卻抵不過東陵國百姓們的安危。」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賽月輕輕的垂下了眼帘,不叫眾人看到她眼眸中的情緒。
當時,賽月在東雲翎的營帳中,等到了亥時,他們兩人按照規定,躲開了所有巡邏人的目光,來到了約定的地方。而那片空地上,早就站了一個黑衣人在等著他們。
黑衣人頭髮束的很利落,身影看起來很飄逸,但叫賽月印象更深的,只有那雙似血一般的紅眸。賽月知道,這個黑衣人就是兄長口中的薩木一族的後代。
東雲翎拉著賽月的手,示意賽月俯身請安:「東雲翎(賽月)給主子請安。」
那人冷哼一聲,十分不屑的看了一眼東雲翎,冷冷的說道:「還算你們有點規矩,本皇以為過了這麼多年,你們都不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了呢。」
「雲翎不敢,邊塞所有人都不敢忘記薩木一族。」東雲翎低著頭,十分冷清的說道。
賽月壯著膽子,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人,白皙的臉龐在月光下有些發光,特別是那雙紅色的雙眸十分犀利,叫人不敢直視,而他的唇瓣也是十分的紅艷,整個人充滿了一種嗜血的錯覺感。
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轉向她,賽月趕快低下頭,乖乖的看著地面。可是,她還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看的賽月身上的汗毛直立。
終於感覺到對方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接著賽月就聽到:「這次中原人派了多少人?」
「回主子,加上後來過來支援的水軍,一共有五十萬兵馬。」
「五十萬?哼,既然他們敢來,本皇就叫他們有來無回。」黑衣人十分清冷的說。
「不知主子這回有什麼計劃?中原皇帝已經知道了主子的不死人的弱點,如果主子真的只用不死人來一決勝負,怕是……」東雲翎小心的試探著。
「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等他們上了岸,本皇自是叫他們知道我們薩木一族的厲害!」黑衣人自信滿滿的說,同時他也不是很想和東雲翎聊這些事情。
只見,黑衣人丟下一個小瓶子,瓶子落在東雲翎面前的地面上,東雲翎不解的看著那個小瓶子,有些遲疑的問道:「這裡面是?」
「這裡面是由本皇體內的血,養成的同心蠱!」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的說。
聽到『同心蠱』三個字,東雲翎立馬抬起頭,一副不理解的看著自己的主子。而賽月的雙腿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眼中甚至帶著一絲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