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如早些死了好
“姐，怎麽是你？”微弱的聲音傳來，如果不仔細聽的話還以為是錯覺。
顧盼愣了一下，回過頭去：“顧姿？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眼前的女孩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身上穿了一條淡雅的長裙，越發襯得她嬌玲瓏。
女孩向來沉默寡言，在家裏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大概是因為葉曼的強勢，她一直覺得女孩很可憐。
不過，她從來都不曾表現出對女孩的同情。
畢竟，她是葉曼的女兒，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隻是，這兩見她的次數似乎比較頻繁。
“我……”女孩咬著唇，臉憋得紅紅的，仿佛顧盼再多問一句就要哭出來似的。
顧盼挑了挑眉：“你先等等！”完回頭看季林晨，軟軟地問道：“林晨，你剛才想什麽？”
季林晨臉上掠過一抹淡淡的紅暈，搖了搖頭：“我就是想，今晚上我值班，你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剛才他差點表白來著，隻是錯過了這一次，以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再鼓起勇氣。
“好，我知道了！等我處理好這邊的事就去找你。”顧盼本來也是要找季林晨問父親的病情，現在顧姿在，隻能先解決顧姿的事。
“行，我去其他病房看看！”季林晨鬆開手，掌心裏的溫度盡散，一時間，心底生出幾分淡淡的失落來，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季林晨快速轉身離開。
目送季林晨的背影消失，顧盼的臉微微有些發燙。
剛才季林晨抱了她！這可是她從來都沒想到過的！
不過很快，顧盼就恢複到自然，挑眉看向顧姿：“吧，怎麽回事？”
“姐，我……！”顧姿低著頭，雙手用力的絞著，欲言又止。
顧盼皺眉，伸手去拉她：“那我們去樓下！”
顧姿倒是沒有拒絕，乖乖的跟在顧盼身後進了電梯。
兩人到了樓下，坐在椅子上。
“現在可以告訴我出什麽事了嗎？”顧盼側過臉去看身邊嬌的女孩，聲音很溫柔。
顧姿扭過頭來看著顧盼，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姐，你幫幫我好不好！”
顧盼嚇了一跳，趕緊掏出紙巾遞過去：“先擦擦眼淚，有話慢慢！”
顧姿接過紙巾，放在手裏用力的搓揉著，並不擦眼淚：“我，我懷孕了！”
“你什麽？”顧盼驚得睜大了眼睛：“你還沒滿十八歲，怎麽……”
“是真的，已經快十周了，姐，我害怕……”顧姿一邊哭一邊，嬌的身軀不停地顫抖著。
“孩子的父親是誰？”顧盼覺得問題有些嚴重。
那個男人難道不知道睡了顧姿是犯法的？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當時就隨便加的，然後我們就聊，前不久他來g市出差，想見我，於是，我們就見麵了……”顧姿泣不成聲，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他來g市出差？那你們見麵之後，怎麽就……”顧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顧姿這麽嬌，那個男人真要對她用強，她根本就逃不掉。
“我其實是好奇男人和女人之間做那種事的感覺，所以他在提出要求的時候我就答應了，他在g市呆了三，我就和他在酒店裏呆了三，我不懂，他也沒采取措施，他走後，我就拉黑了他，因為那三他讓我太痛了，一點幸福的感覺都沒有……”
顧姿完這番話，顧盼竟然不知道該什麽！
顧姿年紀，對那方麵好奇是正常的。
可為什麽葉曼一點都沒發現自己女兒的變化呢？
“我今是來醫院做手術的，醫生發現我年紀，非得讓我叫監護人過來簽字，我，我哪敢告訴媽媽，她肯定會打死我的！”顧姿的聲音弱了下去。
顧盼抬手壓在太陽穴，揉了揉：“可如果你不告訴你媽媽，你就不能做手術！難道你要讓孩子生下來？”
她能夠想像葉曼知道顧姿懷孕後的反應有多激烈。
可她也是無能為力。
不然，到時葉曼萬一倒打一耙，是她害顧姿成這樣的，那她就真的有冤無處訴了。
“姐，要不，用你的身份證吧？醫生肯定不會去查。”顧姿撲通一下子在顧盼的麵前跪了下來，緊緊抓住顧盼的手：“姐，求求你幫幫我！”
顧盼一把將顧姿從地上拽起來，直接拒絕：“不行！”
這件事她絕對不能摻合進去。
“姐，求求你！要是你不幫我，我就隻有死路一條！”著，顧姿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推開顧盼站起身就往醫院大門口衝去。
顧盼急了，立馬站起身追了上去。
顧姿一口氣衝到路中央，一輛車急疾而來，顧盼嚇得心跳都快停了。
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車子在離顧姿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
顧盼衝過去拽住顧姿使勁往人行道拖，司機打開窗對著兩人的背影爆著粗口。
把顧姿拖到人行道，顧盼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
“剛才差那麽一點你就被車給撞了！顧姿，你這是不要命了嗎？”顧盼又氣又怕，衝著顧姿吼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身患絕症的人都想活著，可是，他們卻無法活著！”
著，顧盼就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要是沒有合適的心髒，他的生命很快就要走到盡頭了。
她不想他死。
他也想活著。
可這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選擇的。
“如果你不幫我，我還是隻有死路一條！不如早些死了好！”顧姿抱著顧盼哭。
“好，我答應你！不過，有兩個條件！”顧盼停止流淚，拉著顧姿站起身，兩人麵對麵站著。
“什麽條件！”
“第一，不準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第二，告訴我那晚上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魅色’！”
“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顧姿仰起頭看顧盼，眼神閃爍了一下：“我媽之前借了很多高利貸，利滾利已經是一筆很龐大的數目，追債的人找上門，揚言要殺了我們，媽媽嚇到了，隻好想辦法從你身上弄錢！”
顧盼壓下心頭的怒火，不動聲色的看著顧姿：“那晚上包間裏的男人，是你媽給我找的金主？”
葉曼還真是賣她上癮了啊。
一次得了手接著賣第二次！
“不是！那是放高利貸的人，我聽他們叫大哥！”顧姿隻好把知道的告訴顧盼。
顧盼擰了擰眉。
葉曼居然把她賣給放高利貸的人！
要是那晚上霍景蕭沒有出現在那裏，她不僅清白保不住，極有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葉曼可真是狠！
“姐，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陪我去醫院做手術？”顧姿聲問道，生怕顧盼反悔似的。
顧盼吸了口氣，拉著顧姿走了。
顧姿做完手術觀察了一會兒就堅持回家了。
等到顧姿走後，顧盼去找季林晨，聊完父親的病情，心情沉重的出了醫院。
坐上車，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霍景蕭。
發完之後才發現手機裏還有一條未讀消息。
點開一看，是葉曼發來的一個地址和包間號。
顧盼握著手機，反反複複把這條信息看了好幾次。
最後一咬牙，發動汽車走了。
此時，霍景蕭正坐在書房裏對著電腦處理郵件，聽到手機提示音響起，伸手拿起手機，點開。
其實，你除了床品不好之外，其他都挺好。
看完這條短信，霍景蕭壓了壓眉心。
這女人。
不就是把她給折騰狠了嗎？
居然記仇，他床品不好！
抿了抿唇，伸手按下了撥號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