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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陷害

  一個低沉的男子的聲音在沈崖的耳畔響起。與此同時,沈崖隻感覺自己原本正慢慢伸向侯君豪的手,從手腕處被人給握住了。


  遇到這般情況,沈崖也沒有顯出慌亂的樣子,而是直起身子,環顧了周圍一圈。


  隻見,在進入了小巷入口的禁製以後,便等同於進入了另外的一個空間一般。此地可謂是別有洞天。就這入口處,便是一個開闊的巨大圓形廣場,地上鋪就著白玉材質的磚石,四周靈氣充沛,流光萬道,頭頂之上,則是用幻象構築的一片虛假的天空。


  能夠在短時間內,於趙國都城燕京之中,開辟出這般龐大的獨立空間,這妙仙宗的手段之高超,家底之雄厚,可見一斑。


  而此時,這圓形廣場四周,卻沒有多少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原本在此地的人被故意調走了一般,沈崖心念一動,便想到了這隻有可能是侯氏一脈之人,利用在妙仙宗外門的職務之便,做出的事情。


  當然,沈崖從一進入這個空間便注意到了,廣場四周暗藏著數種特殊的監視用法器,估計就是為了記錄下沈崖無禮行為,刻意布置的。為的就是在沈崖強行打破禁製時開啟,斷章取義地將黑白顛倒。


  一看這四周的情況,沈崖便大致明了了,這侯氏之人,或許比他想象的還要卑劣低級一些。


  等到沈崖看完周遭環境,這才將目光慢悠悠地落到了突然出現在身邊,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個存在的身上。


  此時,沈崖看清楚,這握住自己手腕的,乃是一個長髯垂胸,頭梳發髻,身穿一席黃色錦袍,眼神炯炯,看似十分正派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渾身靈氣內斂,除了握住沈崖的手,散發著渾厚的罡氣,一看就是常年修習正道儒家或道家功法的修士,修為竟有元嬰後期的水準,光說境界,比此時剛剛進入元嬰中期的沈崖還高上一些。


  見到此人攔下了沈崖,癱倒在地的侯君豪似是非常默契地立馬大喊了起來。


  “父……父親,此人強行進入我妙仙宗境地,還妄圖殺了孩兒!”


  侯君豪這一聲喊叫,顯然是早就有排練的,一盆髒水直接潑了上來。當然,這髒水隻潑成了一半。他原本就意圖引沈崖強闖妙仙宗,而後誣告沈崖藐視妙仙宗且對他下毒手。但他是萬萬沒想到,沈崖這次強闖倒是沒有,準備對他下狠手倒是真的。這和意料之中的情況大不一樣,故而,先前沈崖暴起出手,還是差點把這侯君豪嚇了個魂飛魄散。


  當然,侯君豪一開始就打算得罪沈崖,得罪元嬰修士的事情,他絕對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此時出現在沈崖邊上的元嬰後期修士,正是其最後的保險。或者,準確些說,這元嬰後期的修士,才是這次挑釁事件,真正的主使。


  此人的身份,也在侯君豪的一句話後,就被點明了。


  此人正是侯君豪的父親,這一次帶著侯君豪一起來到鈞天域的侯家第二號人物。


  沈崖在瞬息之間,便明了了這是這對父子布下的一個局,為的就是破壞妙仙宗和鈞天域本地勢力的結盟,也是為了打壓沈崖這個與溫妙月走的極近的天才修士。


  “殺人?道友怕是搞錯了吧,沈某送了傳念符入內,這個晚輩給沈某開了禁製,沒想到他自己不小心跌了出去,回來時又不慎跌倒。沈某出於好心,想要將他扶起來。怎麽到了道友嘴裏,竟是成了出手殺人了?”沈崖在明了了侯家父子的算計後,淡淡一笑,鎮定自若地說道。


  其實,此時沈崖已然是在給侯家父子台階下了。他知道有監視法器在附近,為了盡可能避免不必要的爭端,這一開始還是態度不錯的。


  沈崖之所以先前施展出足以殺了侯君豪的力量,一來是為了恫嚇一下這個侯君豪,免得他以後繼續刁難,二來則是沈崖從一開始就發現了躲在一旁的元嬰後期修士,隨便一試,便把這侯君豪的父親,也是這次事件的幕後黑手給引出來了。


  沈崖自信,自己的神通凝聚在手上,除了極為靠近的同等階修士以及被針對的目標外,一般的監視法寶根本看不出他方才伸手動了殺機。到時候,隻要侯君豪嚇破膽,幕後之人又被逼出來,沈崖隻需要收手,便留不下痕跡。


  到了這種程度,沈崖已然給了侯家父子台階,並且給出了二人緩和的空間。這已然是沈崖的禮讓了。一般來說,稍微帶點腦子的人,都應該識趣,明白沈崖不想搞得太僵。自己也退一步,這件事也還有好好收場的可能性。


  然而,這侯家父子卻偏不。此二人要是真的足夠聰明,也不至於在不了解沈崖底細的情況下貿然試探沈崖的底線,更是不可能在妙仙宗地界上,搞出這種低級的小把戲。


  說起來,沈崖還是高估了這兩人的覺悟。


  台階已然給出,然而,那侯君豪元嬰後期的父親卻絲毫沒有鬆開沈崖手腕的意思。不僅如此,見到沈崖似乎是看穿了監視法器的存在,而說話做事滴水不漏,沒有讓人抓住把柄。侯家父子居然是開始耍賴了起來。


  “本座乃妙仙宗外門執法長老侯道安,本座明明看到了你準備殺人,我說你有做就有,還容你在這裏巧舌分辨?莫不成你以為自己有著元嬰修為,就能逃得過本座的法眼?本座不妨告訴你,元嬰後期和元嬰中期的差距可是有著天淵之別的。”元嬰後期的中年修士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握住沈崖手腕的手,也加重了幾分力道。


  這自稱侯道安的家夥,事到如今也沒有放手妥協的打算。一來是他真的受了宗門長輩的命令,鐵了心要與沈崖不對付。二來也是因為他看穿了沈崖元嬰中期的修為,自持自己是元嬰後期的修士,而根本不把元嬰中期的沈崖當盤菜。一般情況下,元嬰後期修士根本不是元嬰中期修士可匹敵的,幾乎是反手就能將元嬰中期的修士製住。故而這侯道安到了如今這境界,對於等階不如他的修士可是從來都瞧不起的。對於門中流傳的沈崖滅殺了化神修士的傳言,他沒有親眼看見,權當是誇大其詞,是內門之人為了和鈞天域的本地勢力結盟而做出的惡意吹捧。


  侯道安是萬萬沒想到,他今天的這番見好不收的行為是徹底踩到鋼板了。


  沈崖是何等異常的存在,元嬰初期就能靠著一係列手段,加上些許運氣擊殺化神修士,更別說此時進階到了元嬰中期,雖然境界上隻是元嬰中期,實力卻穩穩進入了化神的行列。


  沈崖在聽到侯道安這一番不願收手的言語後,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後,不動聲色地嘴唇動了起來。


  沈崖嘴皮動起來的同時,侯君豪和侯道安二人的耳中同時響起了沈崖的傳音。


  “沈某平日裏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冤枉他人的卑鄙小人,另外一種是不知進退的愚蠢之徒。既然二位不給麵子,執意認為沈某要動手殺人,那沈某隻好如了兩位的願。兩位,這就去死吧。”


  沈崖的這番傳念如炸雷在二人耳中響起,起初,二人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不為別的,隻為這沈崖的言語實在是太過狂妄了些。在元嬰後期修士麵前,居然敢發出如此陰毒的死亡宣揚。


  兩人裏,最先回過神來的,是修為更加高深的侯道安,此人猛然驚覺,方才沈崖的傳音除了威脅外,還有些許迷惑神智的手段混在其中。自己修為深厚先行清醒,那金丹後期的兒子此時怕是已經著了道了。


  而且,此時的侯道安還清楚地意識到,無論沈崖是否是自大到目中無人,在那番傳念後,沈崖必然是要做出些什麽舉動來的。


  可還沒等侯道安有所行動,已經是來不及了,沈崖已然動手了。


  隻見沈崖那被侯道安握住的手腕輕輕一抖,紫金色的妖紋便在其手腕處浮現。在萬妖金身紋路顯出的瞬間,沈崖也沒多做什麽,隻是順勢手腕一扭,將一股勁力傳導向了侯道安握住自己手腕的那隻右手。


  這萬妖金身是何等霸道的煉體秘術,沈崖的體魄又是千錘百煉絕非一般修士可以媲美,這簡簡單單的一扭手,所傳達出的力量簡直如同火山爆發,洪水傾瀉一般。


  侯道安隻覺得自己的右手從指頭到手腕再到手臂的上半截,每一寸骨頭都被人從不同的方向以千鈞之力壓折,登時便慘叫出聲,連忙鬆開手,整個人悚懼萬分地向後倒掠,與沈崖拉開距離。


  這一次吃痛,可是讓侯道安顏麵盡失,更是激發了他的真火。怒急之下,侯道安厲聲嗬罵了起來:“我殺了你這小賊!”。


  怒喝的同時,一口銀燦燦的短劍從侯道安的口中噴出,一晃之下一分為三,化作三道銀光,直直向著用看白癡眼神看他的沈崖的脖頸襲去。


  三道銀光瞬息而至,這一擊,侯道安可是下了殺手的,然而,還沒接觸到沈崖的脖子,便見沈崖袖中烏芒一閃,幾縷黑絲迸射而出,一卷之下便把三道銀光纏住,隨之一發力,三道銀光便化作了點點銀粉,消散一空。


  侯道安此時才意識到這次遇到了真正紮手的對手。自己的得意法寶眩光寶刃居然如此輕易就被毀去。顧不及懊惱,這侯道安便準備再次動用法寶,祭出殺招對付沈崖。他這一次動手,倒是不指望一擊可以得手了,隻是希望可以占據上風,並搞出動靜,把那些被自己支開的妙仙宗門人引來,如此拿下沈崖倒是有一線希望。


  這侯道安口中法訣念起,長髯無風飄蕩,未被沈崖折斷的那隻手掌之中隱有驚雷閃爍,似乎是要劈出一招威力無窮的掌心雷來。


  可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黃色光罩從天而降,一下子就把侯道安罩入了其中。侯道安見到黃色光罩顯現,臉上驚懼表情一閃,可還沒來得及等他胡言亂語,虛空中便傳出了一個蒼老且沉穩的聲音。


  “胡鬧!你這是在幹什麽?妙仙宗的臉麵都被你們父子二人給丟光了。要不是看在你叔叔的麵上,老身這次出手就不是祭出黃沙罩,而是動用飛仙靈劍斬去你父子二人的靈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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