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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 風雲聚皇城

  攻伐南趙的兩大修仙者勢力的兩位首腦正駕著氣勢驚人的飛金閣逼進南趙都城。


  而都城之內,此時已然是亂作一團。先前誠王府上空的滅世景象剛剛消失,皇宮上空便展開了更為奇妙的天象。對於身處京城的普通人來說,前後兩種異象都是無法理解的奇異現象。這些普通人中,尤以皇宮中的宮人最為手足無措。他們可是完全無法理解皇宮上空的景象究竟是怎麽回事的。


  整座京城中,反倒是先前發生過大戰的誠王府,此時最為太平。原因也很是簡單。此時的誠王府已然大戰結束,一切都盡在沈崖的掌控之中。有一個震懾所有人的存在,自然要比混亂無序的其他地方太平許多。況且,誠王府此時,還聚集著數名修仙者,要說整座京城,也就隻有此地之人對於皇宮的異變最為了解了。


  此時的誠王府上下,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蟬,在親眼目睹了先前沈崖與天劍宮眾修的一戰後,無論是其中的修士還是凡人,都把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青衣年輕人,視作鬼神般畏懼。


  此時此刻,還有誰會把此時的沈崖與先前裝扮成家丁的不起眼的樣子聯係到一起。


  眾人之中,也就隻有與沈崖相識的幾人,此時最為坦然。對於李菀卿、宋靈、江紅鯉三人,他們本就想尋到沈崖,此時沈崖現身,自然是想上去搭話,但見到沈崖在幹淨利落地滅殺了百餘修士後,他們三人也都一時間有些不敢飛身高空,生怕打攪了沈崖。


  而比李菀卿三人更為識相的花家叔侄,便更不會在此時貿然打攪沈崖了。更何況,沈崖沒有落下地,他們也沒有機會與沈崖搭上話。隻不過,此二人現如今可是腰板都比先前硬了不少。先前由於花斌在朝中敵人過多,導致一度被一些勢力排擠,也唯有公主出麵才挽回了一些顏麵。此時卻大不一樣,如天神下凡的沈崖一開始可是裝成他家的家丁的。論誰都能看出,這花斌叔侄與沈崖有些關係。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什麽官位大小,什麽貴族身份都是虛的。花家叔侄抱上了沈崖這樣的大腿,才算是徹底揚眉吐氣了起來。


  不少在場的南趙官員紛紛湊到花斌身邊,想探聽關於沈崖的一些事情。這些人裏,許多人正常來說和花斌根本沒有過多交集,有些人更是和他都說不上一句話,此時卻是一副熟絡非常的樣子。說來也是極為可笑的。


  花斌自然不可能和這些人說關於沈崖的事情。他很清楚,沈崖對於自身的秘密,是極為看重的。除非他想告訴別人他是誰,其他人若是泄露了他的半點信息,都會招來他的不滿,其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花斌這樣的聰明人可是不會去觸這種黴頭。


  索性,先前花大少寧死不供出沈崖的舉動,拉到了沈崖的好感。這一次豪賭,算是賭對了。花斌這樣聰明的人,自然不可能愚蠢到一手毀去自己好侄兒創下的大好局麵。


  而除了花斌這樣得勢的人外,另一部分則是淒慘無比了。先前在排隊時狠狠得罪過,並試圖羞辱沈崖的那幾位紈絝公子,以及他們背後的家族長輩,此時已然是畏懼到連話都不敢說了。


  那個帶頭試圖羞辱沈崖的陶公子,倒是一了百了,被廢了雙腿,此時已然是疼暈過去。可憐他那做大官的老父親,原本道貌岸然斯斯文文的樣子,現如今已然是蕩然無存,整個人狀若篩糠,顫抖不止,麵色發白,渾身冷汗直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對著根本沒有正眼瞧他的沈崖瘋狂磕頭,直到額頭都磕出血來了,鮮血覆麵,觀之已無人形。


  其他幾個幫閑以及他們的父輩,有些則是比陶禦史還要不堪,好幾個都嚇暈了過去。這可是比得罪了皇帝還有國師更加嚴重。


  他們視為仙人的玉鴻真人在麵對先前百餘劍仙時,也是唯唯諾諾的樣子,觀這玉鴻真人甚至不如那百餘劍仙中的任意一人,而沈崖卻是抬手滅殺了那些不可一世的存在。這般逆天手段已經超出了這些眼界有限的凡人的理解範疇。他們除了把沈崖視作類似於天災一般不可抗衡的存在,根本無法對其準確定位。所以,他們也隻能用平時對待天災的方法對待沈崖,隻能無力地祈禱,自己運氣夠好命夠硬。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沈崖降落,吩咐接下來的事宜,在此之前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然而,沈崖開口傳下的第一句話,卻是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摸不著頭腦。


  “幾位道友這麽著急是要往哪去啊?”半空中的沈崖,居然是冷冷傳出了這樣一句話。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紛紛四下張望了起來。


  還沒等場中的凡夫俗子看清楚什麽,轟隆一聲巨響便先一步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三道人影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倒飛向一處。直到三道人影撞擊到一起,才極為狼狽地翻滾落地。


  眾人這仔細一瞧,卻看見那倒飛向場中的三人,居然是玉鴻真人和他身邊的道童,以及欽天監監正施重道。這三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像是撞到了什麽一樣倒飛而回,一齊摔了個滿懷,顯然是先前準備逃脫,結果被沈崖略施手段給阻止了。


  眾人不解,這老道士玉鴻真人先前的舉動顯然是得罪了沈崖不假,明顯與那些被沈崖滅殺的天劍宮之人有默契,但這施重道又是為何要逃?又為何被沈崖針對?但事已至此,這些事情也不是場中凡人可以想明白的了。沈崖怎麽做,他們就順著看便是了。


  這三人剛一摔倒在地,沈崖接下來便再次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隻見,高天之上的沈崖,向著下方三人中的其中之一微微一點指,一道金絲便從其指間飛卷而出,如同一道若隱若現的金色劍光,向著目標的眉心一竄。隻是眨眼工夫便鑽入了目標的眉心之中。


  可讓眾人無法理解的是,沈崖出手對付的,居然不是玉鴻真人也不是施重道。而是那個看上不過十歲左右的小道童。那小道童眉心中被金色劍絲驀然鑽入,一下子臉色大變,原本陰厲狠毒的眼神,變得茫然失措了起來,原本還氣勢洶洶,居然是一下子安分了下來。眾人是一頭霧水,但很快,沈崖接下來的一番話,便讓場中眾人恍然大悟了起來。


  “道友,你以為這點返老還童的偽裝,欺瞞得了沈某的眼睛?先前玉鴻老道所發出的金丹修士的氣息該是屬於道友的吧。這玉鴻老道士,不過是道友的傀儡罷了,要不然,憑他短短數年,怎麽可能達到金丹境界。不過任你是金丹修士還是什麽厲害角色,中了沈某的禁製,也就算是廢了。


  罷了罷了,你們三人就先待在這裏吧。下場如何,等沈某歸來定奪。


  血奴,你看好他們。對了,還有你極力保下的此女,也一並交於你了。”沈崖冷聲如此說道。


  話音落地,一道白色的身影便從空中直墜而下。但身影尚未接觸到地麵,便懸浮在了低空處,隨即才緩緩下落。片刻後,白色身影的一旁,一團血影突然顯現,閃爍幾下後,其中顯出了一個身形。乃是一名身披血色長袍,麵容煞白的陰鬱男子。正是沈崖的血奴無疑。先前,正是此人,接住了沈崖從高空拋下的白色身影。


  待到血奴現身,眾人才看清楚沈崖拋下的白色身影乃是一名容貌清麗的美女,正是先前天劍宮一眾修士裏,挑釁過沈崖,最終卻因為血奴有用,才唯一得以活命的那名女修。此時此女已然徹底昏死過去,看樣子是被沈崖下了某種厲害禁製,沒有解開禁製是醒不來的。


  而一眾凡人所注意的,卻不是那掉落的女修,而是突然現身的血奴。血奴的模樣仿若鬼魅,著實是嚇人了些。但眾人也從沈崖的話中聽出了一些門道,這突然現身的血袍男子分明就是沈崖的手下。有如此可怕的手下,讓眾人對沈崖的畏懼更甚了幾分。


  等到吩咐完這件事後。半空中的沈崖依舊是沒有下落的意思,反倒是將目光投向了遠方,輕聲嘀咕了一句:“隻可惜讓那家夥跑了。罷了,此時也顧不得那人了,之後有機會再料理吧。”。


  沈崖這輕聲嘀咕,所指之人,乃是一名先前還在誠王府中的人。正是那神秘兮兮的禮部尚書之子袁守義袁公子。此人從一開始就極為古怪,似乎知道不少內幕。之後更是在沈崖與天劍宮眾修鬥法之時悄然溜走。而他所謂的父親,禮部尚書袁成彥此時卻是莫名其妙地昏死了過去。


  沈崖一結束戰鬥便注意到了這一情況。然而,縱使沈崖心中有萬般疑惑,此時也沒精力去管那消失的袁守義了。


  簡單地安排完誠王府的事宜過後,沈崖便是渾身青光一起,化作一道青色流星,直直向著一處飛去,一眨眼,消失在了誠王府的上空。直到最後,沈崖都沒有落地。


  誠王府中,眾人心態各異。也不知沈崖這匆匆離去究竟是為何。隻有少數幾人得到了一些消息。


  見到沈崖離去,原本李菀卿三人準備追上去,這沈崖好不容易現身,卻絲毫沒有理會他們,讓他們,尤其是李菀卿極為失落。可就在三人準備追趕的瞬間,他們的耳中便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沈崖的傳念之聲。


  “你們先不要跟著我,在這裏好好呆著比較安全。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離開此地。此地已經沒有可以威脅到你們的存在了,記住,盯緊誠王父子,但明麵上不要太過分。保證誠王父子不離開就好。有什麽不方便的,便找血奴商量,他會替你們解決的。”


  沈崖的傳念落入三人耳中。這一下,三人才停住了原本想追上去的動作。他們擔心的是沈崖完全不認得自己。此時這一番傳音卻是讓他們吃了一枚定心丸。看來,沈崖不是不認得他們,而是實在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現在離開。


  同樣的傳音,花斌叔侄也聽到了,隻不過主要內容是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隻要待在這裏便能安全,卻沒有提及盯住誠王的事情。可以看出,沈崖對李菀卿三人同對花斌叔侄,還是有所不同的。


  但無論如何,這幾人都無法想明白沈崖如此急匆匆離去究竟是為了什麽?看沈崖離去的方向正是此時異象突顯的皇宮方向,顯然是與皇宮異象有關。但對此時南趙國危局尚一無所知的他們,自然不會知道,皇宮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沈崖也是利用了這一點,很好地將他們保護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沈崖所趕往的地方,正是如李菀卿他們所想的一樣乃是南趙的皇宮。因為,此時作為本體的沈崖,也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一個化身,正在深宮之中與人交戰。


  沈崖和飛金閣中的兩個存在目標都直指南趙皇宮,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刻,讓局麵變得更為複雜難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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