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脫離的方法
砰砰砰,沈崖連續三腳蹬在公孫桀的胸口。沈崖的肉身非同一般,原本這具肉身的主人又是習武之人,在借舍後他也順帶掌握了凡人的功夫。此時術法禁絕,他一身武功倒是成了優勢。
公孫桀單手被沈崖扣住,胸前被沈崖連踹三腳。他隻感覺劇痛傳遍周身,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一開始自己都沒注意到,胸前已然被沈崖踢出了三個血窟窿。
一輪連環踢後,公孫桀已然失去了反抗和逃跑的能力。沈崖眼神一寒,扣住公孫桀的手一鬆,但很快,又一把抓向了公孫桀。這一回,沈崖一手掐住了公孫桀的脖頸。
此時的公孫桀早已意識模糊,但他殘存的意識告訴他,自己已然陷入了絕境。
沈崖無意刻意折磨公孫桀,他毫不猶豫,死死掐住公孫桀脖頸的手,五指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公孫桀的脖頸就被沈崖當場折斷。
這一回,公孫桀是徹底斷絕了生機,死在了當場。在反複確認公孫桀確實已經斷氣後,沈崖這才鬆開手,一具屍體從其手上墜落,癱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讓被公孫桀甩出陣外的三人看見,三人皆是驚詫無比。沈崖竟然真的獨自擊殺了一名高出他一個大境界的元嬰修士。
雖然,三人也清楚,硬碰硬的話沈崖絕對沒有勝算。沈崖之所以會勝出,完全是得益於他對戰局的把控,以及這個能夠完全施展出他優勢的禁絕法陣。但沈崖對時機的把握,對戰鬥節奏的掌控,都不是一句經驗豐富可以概括的。公孫桀這一次隕落,可以說是極其窩囊,但也並不冤枉。他一開始小看沈崖隻是金丹修士,讓沈崖占據了戰鬥的節奏,便是他失敗的根源。
此時,法陣中,沈崖卻沒有立馬出來。隻見他在法陣中對著公孫桀的屍體還在做著些什麽。
沈崖先是伸手進入衣袖,翻找了一會兒,數張眾人沒見過的符籙被他拿了出來。隨後,沈崖又不怕費力地托起了公孫桀的身體,將那幾道符籙分別貼在了公孫桀的天靈蓋、四肢、腹部、胸前總共七個位置。緊接著,沈崖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七枚金針,分別朝著貼有符籙的位置狠狠紮去。
做完這一切,沈崖又開始彎腰,將滾落在地的九龍雷珠一顆顆撿起了,放入了自己的儲物袋裏,而後又很不客氣地將公孫桀腰間的儲物袋一抓,取了下來,裝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個元嬰修士的家當,這次的收獲可是不小。
這一係列動作之熟練,讓人不禁咋舌。即便沈崖隻有一隻手方便,做起來也不過片刻功夫。看來,殺人奪寶之事,沈崖是一個老手了。
趙離幾人看見權當是沒有看見。殺人奪寶本就是修仙者的常態,爭鬥中殺死對方,難道還要好心將敵人的法寶留下,讓路過的野狗叼走?取走才是正常。而公孫桀又是沈崖獨自擊殺的,他奪取這些東西,沒有人會有異議。
待到將公孫桀身上所有好東西都搜刮了個幹淨,沈崖這才拖著公孫桀的屍體離開了藍色法陣。
離開法陣的瞬間,便是沈崖恢複法力的瞬間。可就在這個瞬間,讓趙離幾人差點嚇得叫出聲來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原本應該死透的公孫桀的屍體竟是抽動了一下,一個紫色的嬰兒虛影憑空從公孫桀的屍體中鑽出,看那嬰兒的臉,正是一個幼小的公孫桀。
趙離等人馬上意識到了這是什麽,這是公孫桀的元嬰。想想也是合情合理,元嬰修士一般來說都有兩條性命,身體被毀後,隻要元嬰脫逃,還是有機會重新修煉的。先前在藍色法陣中,一切法術禁絕,元嬰困於體內不得出。此時,一離開法陣,公孫桀的元嬰自然要第一時間破體而出了。
一般的元嬰都是比較脆弱的,尋常元嬰修士隻會用元嬰逃命,不會用元嬰對敵。但也有瘋狂的修士會主動召喚元嬰對敵。不知這公孫桀的元嬰出來是要逃命還是拚命。
這個問題的答案,幾人永遠不會知道了。
就在紫色元嬰剛剛冒出一個頭的瞬間,公孫桀身上的七枚金針便同時發出嗡鳴。一下子鑽入了公孫桀的體內。很快,就在元嬰的體內,也出現了七根金針的虛影。
元嬰發出一聲慘叫,便停止了動作。
這時,趙離幾人才終於明白,沈崖對公孫桀屍體做那麽多事情的目的。沈崖是早就料到還有個元嬰不得不除,這才事先做好了準備。那七道符和金針在法陣中也無法發揮威能,但一出法陣就起了效果。很顯然,是沈崖動用了某種針對修士元嬰的手段。
幾人中,隻有趙離第一個回過味來。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這個行為背後的可怕一麵。沈崖作為金丹修士,怎麽會特意去研究封禁元嬰的秘術?
看沈崖那般熟練的樣子,類似的事情他應該做過不少。
一時間,趙離腦中嗡的一下。這一切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沈崖曾經也斬殺過元嬰修士。然而,沈崖和自己一同進入落日神山之時還隻是金丹初期的修士。這一點毋庸置疑。
此時的沈崖擊殺元嬰修士已經是非常誇張的事情了。可當時的他怎麽可能擊殺元嬰修士?要知道,金丹初期的修士和金丹後期的修士也是兩種完全不同層次的存在。金丹初期前就滅殺過元嬰修士,這是萬萬不可能的。莫非沈崖還有著沒有展示過的殺手鐧?亦或是那個可能……
趙離心中的猜想越來越可怕,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哪一種才是真相。他唯一可以慶幸的是,自己沒有選擇和沈崖對立。想起在外界二人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況,以及後來的兩次接觸,趙離都不由地一身冷汗。
就在趙離心中思緒萬千之時,公孫桀的屍體又有了變化。隻見,屍體上的七道符籙,同時青光大放。下一瞬,就冒出了七團青色火焰。火焰熊熊燃燒,讓那個隻來得及露出半截身子的元嬰又一次慘叫了起來。
元嬰似乎是被七根金針封住了力量,連反抗之力都沒有,眼見就要被青色火焰煉化。可就在這時,沈崖卻是單手一翻,一隻玉瓶出現在手掌之上,瓶蓋自動打開,一股旋風飛卷而出,向著公孫桀的屍體罩去。
在旋風中,公孫桀的元嬰和青色火焰一起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但沒有就此消散。而是在旋風接下來的倒吸之下,一同被收入了玉瓶之中。
沈崖蓋上瓶蓋,取出一道符籙封口。一切再度複歸平靜。公孫桀的元嬰不知是被滅了還是被沈崖收走了,反正是沒有逃脫,落了個淒慘下場。
要是趙離、溫妙月、馬悠之三人此時能夠聽見沈崖的心聲,定會頭皮發麻,倒抽一口涼氣。
沈崖此時想的是-——終於有一份品相不錯的飼料了。
沈崖這樣想自然是針對培育傀儡蟲的。他的傀儡蟲要進階到下一階段,必須吞噬大量元嬰。此時的沈崖也並不著急。他不打算這麽早就培養元嬰級別的傀儡蟲,生怕以自己的修為難以控製。他至少要自己到了元嬰境才會開始著手培養元嬰級別的傀儡蟲。在此之前,他隻要收集足夠多的元嬰就行。當然,他也不會因為要養蟲子而去無端端招惹元嬰修士。自然是有機會才取,沒有也就沒有,一切順其自然。反正他並不著急。
公孫桀很倒黴,主動撞了上來,成為了沈崖培育傀儡蟲的第一份飼料。
一切都塵埃落定,此時趙離幾人也不知開口說些什麽,隻是呆愣愣地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同伴。
沈崖倒是不以為意,他取出幾個瓶瓶罐罐,都是難得一見的療傷聖藥。內服的外敷的,先將自己斷掉的手臂治好,才是當務之急。
終於,在沈崖給自己療了一陣子傷後,有人打破了平靜,開口了。
“呼,總算是有驚無險,能夠找到姬姐姐實在是萬幸。沒想到此行會如此凶險。”溫妙月是幾人中比較沒心沒肺的,最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我就說幾位不必跟來的嗎。此地實在是太危險了,差點全都斷送。不過,至少有驚無險。”沈崖很是從容地回答,與平時沒什麽兩樣。
沈崖的這一反應,才終於讓眾人鬆弛了下來。
其實,幾人也不是擔心沈崖會對他們不利,隻是沈崖展現出了過於強大的實力,讓幾人難免感受到了壓迫感。這會兒,沈崖首先顯示出了與平常一樣的狀態,幾人也慢慢恢複了常態。
“姬姐姐沒事吧?”溫妙月再一次詢問起了關於姬輕影的事情。
“性命是沒什麽大礙了,但是受傷也不輕。現在還在我的空間法寶中昏迷。另外那個人也是一樣。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許隻有等他們二人醒來才能知道了。不過事情一定不會簡單,單看那些天劍宮修士氣勢洶洶,定是個天大的麻煩。”沈崖簡單告知了姬輕影的情況,隨後也不知道是抱怨還是其他的意思,有些無奈地如此說道。
“既然姬仙子沒事就放心了。不過,我們現在可是遇到麻煩了。該如何從此地脫離啊?此地沒有其他的通路,唯一的通路又有解決不了的禁絕法陣影響,難不成我們要徒手爬出那個隧道?我們掉下來的時候,可是用了多久都記不清了,這裏的深度根本無法判斷。”趙離在聽到姬輕影無礙之後,終於還是提起了這個誰都無法逃避的問題。
此言一處,溫妙月和馬悠之都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在公孫桀到來前,幾人就在為此事煩惱。如今,一陣廝殺後,如何脫離這深處地下不知多深的地窟,又成了擺在眼前的最大問題。
然而,令幾人沒想到的是,沈崖聽完居然灑然一笑,很是輕鬆地說道:“幾位糊塗啊,離開此地的方法其實很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