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們又見麵了
藍袍元嬰修士的問題一出,本欲落荒而逃的一行人還沒反應過來,趙離、沈崖、溫妙月三人就同時一愣。什麽黑袍儒生他們是沒見過,但黑衣的絕色女子倒是有一個人選。自然就是已經離去數日至今未歸的姬輕影無疑。
沈崖三人自然什麽都不會說,見到也當沒見到。
姬輕影與他們之間有相互拯救的情分,這幫道貌岸然的藍袍人卻是一再惹惱他們,他們自然什麽都不會說。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從前方響起。
“那個黑衣女子我們見過。前幾日見那女子進入了葬劍穀中,至今都沒有出來。不知可有幫到前輩?”正欲逃走的那一夥人中一個身體佝僂的老嫗陰惻惻地說道。
“很好,你們可以離去了。”藍袍背劍的修士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眼神交流了一下。隨後便關照幾人可以離開了。
幾名金丹修士聞言,立馬帶著銀袍修士的兩截軀體,飛逃而去。
待到幾人徹底消失,藍袍人估算他們不可能再被沈崖三人追上以後,這才回過頭看向沈崖三人。
“好自為之,以後莫再行狠辣之事。”藍袍人不鹹不淡地拋下了這樣一句話。隨後瞪了沈崖一眼,便化作一道驚鴻破空而去了。身後數十修士都和他一樣,周身遁光一起離開了此地。
待到所有人離去,不知過了多久,沈崖三人才終於出了一口氣,
溫妙月見人離去,立馬就要對沈崖表達不滿,然而,就在她剛要轉身質問沈崖放了那幾人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賠笑臉的時候。原先還是一副精氣神十足模樣的沈崖,竟是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沈道友其實法力根本不夠了吧。先前製服銀袍人,已經是法力虧損了。連日煉丹,即便進階了,又怎麽可能真的補滿元氣。之前都是在強撐著啊。”趙離說出來他所想到的。
溫妙月沒有考慮到,原來沈崖剛才就已經是個紙老虎了。能夠強撐著等到藍袍人一眾離去,已經非常不易。想讓他在法力消耗嚴重的情況下,麵對數十名金丹修士以及一名元嬰修士,也確實是不可能的。想到這裏,溫妙月為自己的不知好歹感到了一絲羞愧。
女子正欲說些什麽,告慰沈崖兩句,還沒等她開口,沈崖就已經開口了。
“記住那些人的臉,以後變強了,殺掉。”沈崖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眼神也冰冷異常。
“確實是可惜了,讓那幫惡賊逃脫了。”溫妙月一跺腳,看著幾個金丹修士逃離的方向不甘道。
“我說的不是那幾個廢物。是那幫穿著藍衣服的道貌岸然的家夥。在你被人傷害的時候沒有出現,在你有能力反抗傷害的時候又跳出來裝成正義之士多管閑事,勸你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你放走生死大敵。這種人,比直接來傷害你的人更可惡。”沈崖語氣越發冰冷。
溫妙月也很是惱怒那幫仗著人多不問青紅皂白的所謂天劍宮的修士。但她心中卻覺得,那夥人許是一開始沒有瞧見他們被偷襲而已。雖然討厭,但誤會的成分更多一些。
“你想說誤會嗎?這世界上哪裏來的那麽多誤會。他們看到我們殺人,產生我們是邪魔外道的想法,那個時候‘誤會’或許隻是誤會。但當他們出手幹預的那一瞬間,誤會就已經不是誤會了。”沈崖一語點穿了溫妙月的心思如此說道。
趙離對於沈崖所言深以為然。溫妙月也陷入了思考當中。然而,沈崖還在繼續說著。
“至於那一夥逃走的,嗬嗬,你覺得他們真的能活過今天嗎……”
千裏之外,一夥金丹修士終於逃到了他們以為的安全區域。
幾人皆是冷汗直冒,剛才發生的事情,真正顯示了什麽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那幫愚蠢的藍衣人正好路過,現在他們或許已經死在了陣中了。
啪啪兩聲,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銀袍修士的兩截屍體被重重扔到了地上。
“哼哼哼,我們聽了你的話,差一點全栽了。今天的事情總要有人為之負責吧?”幾人中的褐袍老者眼神一寒地對著地上的銀袍人說道。
銀袍人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目眥欲裂,他早就知道,被這夥“同伴”帶走會是什麽下場。
這一夥人,本就是聚集在一起,打算搶劫落單修士的散修,因為來自一片天域又比較麵熟,才能一起行動。彼此之間都是什麽貨色,各自都是心知肚明。原本,銀袍人是幾人中修為最高的,幾人自然以他馬首是瞻。現在風水輪流轉,早就不甘心屈居人下的幾人,怎麽可能會好心救助銀袍人。
“就用道友儲物袋裏的東西,當做我們幾人的補償吧。嘿嘿。”
“道友不用怕,我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好好上路吧,今天還隻是有驚無險。”
……
一時間,又有兩三人跳了出來,對著將死未死的銀袍日如此說道。
一邊說著,先前答話藍衣修士的那名老嫗就已經準備動手了,隻見她如枯枝般的手上有一團黑氣冒出,隨即就要朝著銀袍人的命門一罩而下。
銀袍日身受重傷,神通法力無法施展,隻能眼睜睜地任人魚肉,心中滿是悲憤。
可就在這個時候,銀袍人猛然發現,正欲滅殺自己老嫗竟是停止了動作。再看去,其他的同伴也都停止了動作。同時,這幾名金丹修士的眼中,生機也逐漸暗淡了下去。
銀袍人自然沒有注意到,這種詭異現象發生前,自己那下半截的軀體裏,悄然飛出了數隻黑色的小甲蟲。
一時間,這處僻靜的山坡上,隻留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半個時辰後,數道人影從天邊飛回到了沈崖三人所在的位置。
溫妙月和趙離一開始還大吃了一驚,他們可不會想到,那夥人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去而複返。但看到那幾人沉默的樣子以及呆滯的眼神後,二人就已經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去而複返的數名金丹修士,整齊地排列到了三人麵前。
啪啪兩聲,銀袍修士的兩截斷軀再一次被帶了回來,扔到了地上,位置都和先前一般無二。
此時,唯一還有自我意識且活著的的,就隻有這個看上去最是淒慘的銀袍修士了,他睜著驚懼的雙眼,看著此時麵色有些發白的沈崖,不敢置信。從他被偷襲落拜到現在又回到這個地方,發生的一切都太過離奇玄幻,超出了他的認知。
沈崖隻是笑了一下,對著地上的銀袍人的上半截身體說道:“喲,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