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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暴露

  黑影向著沈崖的後頸處死死撲去。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黑影有點懵。他一撲之下,竟是撲了個空。


  就在兩顆猙獰的毒牙要咬上沈崖的瞬間,背對黑影的沈崖卻是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


  “哼,黑煙蛇。受死吧。”


  躲過攻擊的沈崖冷笑一聲,對著那團黑影一點指,一把綠油油的飛劍就從袖中飛出,裹挾著劍芒,向黑影一斬而去。


  這把綠色飛劍自然是沈崖從呂澤農身上搜刮所得的一件法寶。


  隻聽滋啦一聲,綠光就破開了團團黑影。


  黑影中,一條通體烏黑雙目碧綠的巨蟒現形而出。正是沈崖口中的黑煙蛇。


  此種魔獸倒也並無什麽特別之處。隻是毒性極強,低階修士中此蛇毒也是難以消受的。


  偷襲沈崖的這條黑煙蛇,已經進階到了四級的程度。實力與人類修士的築基期不相上下。


  黑煙徹底散去,巨蟒蜿蜒的身形瘋狂扭動,血盆大口張開,冰寒滲人的兩顆毒牙閃閃發光,一條蛇信抽動不止。


  顯然,沈崖先前的一劍擊中了此蟒,讓其吃痛不已。


  但也僅是如此了。


  巨蟒渾身烏黑油亮的鱗片防禦力似乎不弱,竟硬生生擋下了沈崖的一劍。


  沈崖麵色一寒,手指一勾,綠色飛劍在空中盤旋一圈後,又一次向著巨蛇一斬而下。


  黑煙蛇已經吃到了一次苦頭,怎會坐以待斃。隻見它身形一擰,一股黑煙從口中噴出。而巨蛇自身又是一陣蠕動,再一次淹沒在了黑煙之中。


  沈崖的綠色飛劍沒入了黑煙之中,綠光在黑煙中閃爍不止。飛劍巨蛇似是在煙霧中廝殺了起來。


  沈崖嘴角冷冷一笑。


  他十指連彈。數十道風刃從他指間嗖嗖嗖飛射而出。眨眼間,數十道風刃就一下子紮入了黑煙中。


  “破”沈崖口吐一字。


  隨即,隻見黑煙被撕裂而開,煙霧中,巨蛇和飛劍還在纏鬥,但黑蛇身上卻是傷痕累累。其中有飛劍砍出的,亦有沈崖發出的風刃所致。


  終於破開了此蛇的防禦。


  就在這個時候,黑煙蛇開始狂性大發了起來。隻見它瘋狂甩動蛇尾,死命一甩之下,綠色飛劍竟然是被蛇尾的巨力生生拍飛了出去。


  這也難怪,此飛劍乃是呂澤農煉化的法寶。雖然落入沈崖之手,但還沒有完全切斷與前主人的聯係。沈崖更隻是個築基期修士。若不是使用秘術強行控製,連勉強發揮飛劍十之二三的威能都困難。


  由此也可見,築基修士與金丹修士的差距。


  但即便如此,對付一條四級的黑煙蛇,也足夠了。隻見,飛劍被一甩而開後,又在空中魚遊一圈,回到了黑煙蛇的跟前。


  這還沒幾個來回,沈崖便是已經穩穩占據了上風。


  以沈崖築基巔峰的修為,和一身出其不意的秘術神通,滅殺一條堪比築基的黑煙蛇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此時的沈崖,心中的憂慮卻是陡然升起。


  他目光冰冷,打算不再拿此蛇練手,而是一劍將其斬殺。


  如此想到,沈崖雙手法訣一掐,懸停在黑煙蛇眼前的飛劍又伸長了數尺,劍身之上的靈力,也是猛漲了起來。


  黑煙蛇此時越發的狂躁了,它瘋狂舞動,想脫離飛劍的攻擊範圍。飛劍卻是好似認準了巨蛇的頭顱一般,緊緊跟隨。


  “斬”


  沈崖又是一字念出。這一擊,他定要讓巨蛇身首分離。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從天而降,一下子罩住了綠色飛劍。轉瞬間,飛劍就在白光中寸寸斷裂了開來。


  一柄金丹修士煉化的飛劍法寶,竟是瞬間被白光銷毀。


  而白光外的黑蛇卻逃過了一劫。


  見此場景,沈崖麵色巨變。他在瞬間,就把事情想通了。


  就在此時,一個聽上去似乎和藹異常的聲音從虛空中飄來。


  “小友原來隻是築基修為。也不知是用了何種秘術,偽裝成元嬰修士的呀?老夫都差點上當。”


  話音落地,一道灰白遁光疾射而來,停在了沈崖的身前幾丈遠。


  兩個人影在遁光中出現。


  與沈崖猜測的一樣,正是長眉真人白淼和天晶真人蔣天元。


  原來,就在沈崖要斬殺巨蛇的同時,他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此處靈氣豐富,靈藥靈草更是數不勝數。即便有妖獸出沒,那也不該是如此低的等階。一路至此一隻妖獸都沒看見,出現一隻卻隻是四級黑煙蛇。著實古怪了些。


  於是,沈崖開始懷疑,此蛇不是秘境二層本就存在的生靈。而是某人操控的靈獸。


  但當沈崖想到這些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他隻能選擇先滅殺黑煙蛇再立即遁逃。


  沒想到還是晚了,放出妖獸的長眉和天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最要命的,是二人通過妖獸一戰,確定了沈崖隻有築基頂峰的修為。修為暴露,若是二人殺心巨大,那幾乎就是十死無生的境地了。


  想通這些,沈崖心中懊惱不已。


  自己的身上,一定在某個時刻被長眉加上了標記。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二人,是如何在脫離了自己的神念範圍後,還能找上來的。


  而且,這二人故意先放出築基期的妖獸襲擊自己,更多是在試探。他們偽造了一起妖獸襲擊的事件,隻是想借此確定自己的修為究竟如何。


  我是什麽時候被懷疑的?又是什麽時候被種上標記的?沈崖心中思量起了,卻是找不到答案。


  “哈哈,元小友,老夫不妨明說了,標記是在天門開啟的時候種下的。至於何時懷疑你的修為,從一開始,老夫就沒相信過你是元嬰期。”


  長眉此時,竟然突然開口,道出了沈崖心中的疑惑。此人的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沈崖沒有言語,他隻是死死盯著對麵兩人,心中已經是抱有赴死的決心。


  “哈哈哈,小友忘記了嗎?我們在台階上相遇時,老夫可是看見過你的遁光的。那分明就是築基期,頂多金丹期修士的遁速。


  後來聽說你是元嬰修士,老夫也是一驚。沒想到神念探查之下還確實如此。如此一來。倒讓老夫為難了。


  若真是同階修士,貿然出手可不太好。老夫本想在玉階上就試一試你的修為,沒想到發生了天門浮現的事情.……”


  長眉此時暴露出來他原本的狂傲麵目,得意洋洋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路曆程。


  沈崖對這些卻是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果然,築基的修為,即便憑借強大的神念,也很難在元嬰期的老家夥麵前偷雞成功的。


  他一開始沒有料到,長眉竟能憑著第一次迎麵相交的那一眼,看出自己的深淺。若是謹慎些,也許不會讓其輕易被識破。


  此時,危機又多了一樣。一旦偽裝暴露,自己神念巨大的秘密,也會被覬覦。


  但這些也是無可奈何。當時,沈崖隻有偽裝元嬰修士那樣一種選擇。


  沈崖也想通了長眉為何要在自己身上留下標記。


  怕是天門出現的時候,自己身上白盤的靈氣波動被發現了。長眉看穿了天門的出現與自己有關,為了能夠借自己尋到秘境更深處,才一直按兵不動。


  直到進入二層他又假意分開,目的則是跟著自己尋到秘境可能存在的第三層的入口。


  自己在此處停留時間過長,讓長眉發覺了此處有問題,他這才趕來以妖獸試探。


  若是自己真是元嬰修士,白淼定會繼續靜觀其變。若不是,那就如同現在一樣,毫無顧忌地主動出手威逼。


  步步為營,謹慎小心,關鍵時刻也知道先用妖獸試探修為,沈崖這次算是遇到了對手。


  長眉真人白淼,確實有些心機手段。


  “哼,姓元的,你竟然敢誆騙我。老實交代,那兩條蛟龍的內丹,是不是被你獨吞了。趕緊交出來,跪下喊十聲爺爺,本真人讓你死的舒服些。”天晶惡毒陰厲的聲音傳來。


  他倒是還念念不忘曲通曲巧妖丹的事情。


  “哼,你想和那個姓呂的一樣,就自己來取。”沈崖深陷絕境,卻也不打算服軟。


  即便此時修為再低,他也曾是飛升境的強者,怎麽可能向天晶這種鼠輩求饒。當下的形式也是由不得他了。隻可惜千載修行,重生一次,最後卻還是大道難成。


  沒想到,天晶竟是被沈崖的話給嚇住了。


  他這才想起來,呂澤農的東西確實在沈崖身上。和自己修為差不多的儒生,確實該是被這灰袍大漢給滅殺的。隻是他一個築基期,是如何滅殺了金丹期呂澤農的呢?難道身上有著足以越境界抗衡高級修士的寶物?


  看大漢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許是真的有幾分把握。


  想到這裏,天晶一下子退縮了。連狠話都咽了回去。


  “嗬嗬,元小友修為不高,氣勢倒是不弱。老夫不是嗜殺之人,小友還是老實交代,你與此處秘境究竟有什麽關聯,又是如何打開天門的?這秘境可還有第三層嗎?


  當然,若是小友願意把擴大神念的秘術交出,自是更好了。


  老夫願意點化與你,收你為徒。”白淼此時悠哉的開口如此說道。


  沈崖也是無可奈何,這長眉想知道的事情,他自己也是全然不知。白盤與自己融為一體更是不可能隨意交出。


  至於神念的秘密,難道要他如實相告?自己以前是個飛升境的大修士,你們這些金丹元嬰對他連來說螻蟻都不如。


  再者說了,沈崖也絕不相信,長眉會放自己一命。此人麵目和善親切,卻比之天晶險惡太多。


  沈崖終於冷笑開口:


  “哼,元嬰修士豢養的靈獸卻隻有築基實力。我看閣下也是剛從金丹進階不久吧?此時該隻是個假嬰境界。


  此片天域,怎可能靠自己進階元嬰。我想閣下是帶上了許多弟子一同前來此處的吧?結果那些弟子,都成了閣下進階元嬰的餌料。


  做你徒弟?怕不是自尋死路。


  蔣道友,你可真是拜對了師傅啊。”。


  沈崖還在雲煥宗時,就感覺到有十幾二十名修士飛掠至九環山脈上空。後來那些修士又一下子不見了。


  原本知道秘境存在後,他以為那些人都一起進入了秘境二層。可待到白淼出現,再經過與曲通曲巧姐弟的對話,沈崖想到了一個新的可能。


  他是懷著嚇一嚇天晶的心思,將這種沒有證實的猜想說出的。卻沒想到正中紅心。


  天晶真人聽到這話心中大駭,越發不知所措了。


  白淼這時心中卻是驚歎,同時殺心暴起。在他看來,此人竟能猜測如此之準,心智絕非尋常修士可比。若是放任離去,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斷斷留不得。


  “可惜了。既然小友自己不願交代。那老夫也隻能勉為其難將小友拘魂了。這其中的痛苦折磨,小友可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白淼裝模作樣地哀歎一聲,旋即說道。


  沈崖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即便白淼真的隻是假嬰,此時的自己也不可能接下白淼的一招。築基和元嬰,那就是天與地的差距。


  與此同時,白淼手掌一翻,一道白虹向著沈崖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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