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行了,少廢話,還是先走吧,君落羽在城西安排了人接應我們。」冥烈可捨不得薔薇這麼被宣可卿欺負,及時出聲打斷了宣可卿的話,宣可卿看了一眼冥烈,居然沒有再回嘴。
在他們說話的工夫,冥烈帶來的人快手快腳的換上了侍衛的衣服,將侍衛扔到附近的草叢裡藏好了,趕著一輛空車照樣向著城門的方向行去。跟著薔薇一起往城西走的人居然只有冥烈和宣可卿兩個。
「這是做什麼?」薔薇略微疑惑。
「赤焰的人又不是傻子,發現祭典上的混亂只是佯攻,一定會懷疑我們在路上下手的。如果沿路有人發現車隊還在正常行駛,也可以為我們多爭取一點時間。」
冥烈匆促的向薔薇解釋了兩句,也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一手抱起她,快速躍入旁邊的山林中,宣可卿緊隨其後。
在山林中奔行了約摸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道旁忽的閃出一人,冥烈腳步一停,下意識的避讓,卻終究遜了那人一籌,君落羽笑著拍上他的肩,讚賞說道:「不錯不錯。」
冥烈正要說話,君落羽己經接著說道:「看來我那葯確實改良的不錯,讓你這麼輕輕鬆鬆的就回來了。」
冥烈臉上立時黑了一片,他還以為君落羽是在誇他,雖然他今天做的事情確實沒什麼技術含量,也不怎麼值得誇獎,可是被君落羽這麼不給面子的扒出來,還是覺得很不爽。
那邊廂薔薇和宣可卿己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君落羽分明是拿冥烈當跑腿的了。
「我們快走吧,洛王養的那些個人就跟釘子一下,釘上了還真不容易甩掉,連我都布了好幾道迷宮才敢跑過來。」
將一件很厚的大氅裹在薔薇身上,雙手一拍,幾匹頗為神俊的馬兒從一塊大石后得得的轉了出來。
君落羽抱著薔薇翻身上馬,韁繩一抖,輕聲說道:「我們往南去旭日,御流光會派人沿途接應我們。」
冥烈和宣可卿點點頭,同時一夾馬腹,幾匹馬兒嘶鳴一聲,同時揚蹄疾去。
奔了半個時辰左右,到了一處岔路口,君落羽突然一拍馬鞍,也不勒韁繩,直接抱著薔薇從飛馳的馬上跳了下來,腳尖在旁邊的一株大樹上一點,轉落於路口處一塊大石上。
這手輕功露的極俊,難得的是抱了一個身懷六甲的人還分毫痕迹不露。
冥烈面上不由露出由衷的讚賞,匠神傳人果然非同小可,遠非自己這好聽點是博彩百家,難聽點就是雜而不純的工夫可比。
雖然君落羽的動作出人意料,但冥烈卻沒有絲毫猶豫,有樣學樣,在馬鞍上微一借力,一手拉了宣可卿,同樣旋身飄飛,亦落於路口大石沒有雪又不會留下痕迹的地方。
三人的動作均沒有分毫影響到馬匹,馬兒連一絲停頓都沒有,就越過三人,向著旭日的方向疾奔而去。
「我們不去旭日?」冥烈謔笑詢問。
「當然不去。傻子都知道要在那個方向截我們。」宣可卿的話向來很不客氣。
「那我們去哪兒?」這句話是薔薇問的,她在君落羽懷中並無分毫不適。她的腿疾到了冬天變的分外嚴重,站的久一些都會酸疼難忍,這種時候若逞強說要自己走,無非是更加拖累他們而已。
「去蒼梧。」君落羽輕聲回答,身形早己再次拔起,一躍兩丈,落於一處積雪之上,然而騰空之後,積雪上竟然見不到分毫痕迹。
冥烈心中對君落羽武功之精純更為讚歎,亦是將輕功運起十二萬分,循著君落羽的落點,向前躍去。
宣可卿功力稍弱,做不到完全無痕,可是有冥烈在一旁借力提點,倒也同樣輕巧到幾不可見。
四人便以這種方式棄馬奔行,直向著蒼梧的方向而去。
當時薔薇被抓就是在通天河畔的密林里,如今估計洛王他們再怎麼想也不會想到,他們居然原路返回,從通天河一路西下,再入蒼梧境內。
就在幾人的身影剛剛消失不久,岔路口處突然多出了幾個人。
「怎麼,你還要繼續等下去?」鈴舞望向站在身旁的洛王楚言。
他穿著一件顏色式樣都極為普通的長袍,但上好的質料和精緻的做工卻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的貴氣。
洛王的目光中露出些微的意外:「御流光居然沒有親自來接那個丫頭?」
鈴舞冷笑:「你以為誰都和秦陌一樣是個情種?當年我不過教訓了一下慕容垂,他居然就叫人對我做出那種事來。」
拳頭微微握緊:「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洛王突然輕嘆一聲,望向鈴舞的目光淡然如水,又帶了幾分憐惜:「己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你這又是何苦?而且,你不是己經嫁給了上任翼皇?秦陌的做法雖然偏激,卻也並沒有對你的人生產生多大影響,不是嗎?」
「你居然為他說話?」鈴舞的目光猛的轉為狠厲,聲音也尖銳起來:「哪一個女人在遭受那種事情之後,能說對自己一點影響也沒有?我的人生,早就己經被做出那件事情的人給毀了!我一定會讓做出這件事情的人,生不如死!」
洛王看著依然維持著二十餘歲年輕貌美樣子的鈴舞,面上一片平和:「你己經殺了慕容垂,還不夠嗎?」
鈴舞神情一震:「你在說什麼?慕容垂是你皇侄殺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洛王唇角居然泛起淡淡的笑意:「他若是真的有這份能力,我這個皇位讓給他,倒也不算虧。」
鈴舞眸光一閃,洛王己是又接著說道:「當年我在秦陌的必經之路上埋下大量火藥的事情,別人不知,可是身為銀翼特使的你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批火藥最後沒有在秦陌到來的路上炸響,卻響在了修羅沙海里,這其中的原因,你總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
鈴舞勉強說道:「你那個皇侄那時候就在找你的麻煩,也許是他自己查出來的也說不定,你憑什麼就斷定一定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