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劫(五)
那兩人並不掩藏身形,光天化日之下毫不猶豫的奔著他們而來,片刻之間就己逼近車馬。
早在厲玄喊出的那一聲,兩個小隊長己經極有默契兩邊一分,各自帶著十幾個人由側翼包圍上去,而厲玄不僅不向前跟進,反而後退一步,緊緊守在車馬前側方,佩劍嗆啷一聲清吟出鞘,警惕的望著己經停下身形,站在十餘步外的二人。
厲玄的前方和側方,自然各有十數人成陣式弧形站立,將車馬牢牢的護在身後。
「二位是哪路的朋友,尋我靖王府的車駕有何貴幹?」
雙眼鷹隼般的盯視著二人,厲玄沉聲發問,話一出口,就先報上靖王府的名號,以防有江湖人物仇殺找錯了對象。
「喂,錢串子,你說我們算是哪路的?」其中一人張口發問,站姿大大咧咧沒個正形,一雙眼珠子滴溜亂轉,頃刻間將周遭的形式在心底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看過之後,心底不由暗贊一聲,這薔薇軍能夠名聞天下,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另一人風度翩翩長身而立,雖然穿著一身夜行衣,卻瀟洒自如的彷彿自己不過是出來賞個景吟吟詩,舉動間頗有一代名士的風範。
不過他一開口,聲音卻是出人意料的沙啞,就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湯壞了嗓子,呲呲啦啦的帶著金屬刮擦般的雜音:「你自做你的怪胎,少把我和你往一處拉。」
「我說你給點面子啊,咱倆現在好歹也是一夥的不是。」
另一人瞟都懶得瞟他一眼,事不關己般轉過頭去。
之前說話的人討了個沒趣,用手隔著面巾摸了摸鼻子,看到厲玄和一眾薔薇軍絲毫也沒有被自己兩人的插科打諢所影響,不由尷尬的咳了一聲說道:「咳,那個,你也看到我,我們是來打劫的……」
想了想又補充說:「不劫財,劫色,專門來劫色。只要你們讓車中那人跟我們走一趟,大爺保證不為難你們。」
邊說話,邊擺出一副:怎麼樣,我很大度吧的樣子。
厲玄眉目不動,一直垂在身側的手忽然極微小的做了一個動作。
周圍一直全神貫注待發的薔薇軍猛的動作起來,其中幾個人也不知從哪裡突然摸出一把極小的弩弓,架設扣弦擊發,只用了一息時間而己。
與此同時,那兩個小隊長與身邊四五個功夫稍好一些的親兵身形暴起,如大鳥一般對著場中兩人直撲而上。
「哇呀呀~你們太不厚道了吧?打人也不先說一聲?」一直在場中叫囂的人口中亂七八糟的大叫,身體也變的東歪西倒,甚至幾次差點滾倒在地上,然而就是這麼毫無章法的一通亂跑亂撞,漫天的箭雨卻沒有一支能挨得到他,甚至連那幾個小隊長旨在必殺的撲擊,也被他輕輕巧巧的避了開去。
另外一人伸手撥開一支被同伴故意用氣頸打過來的弩劍,溫潤的眉目間泛起無奈的表情,用那種極難聽的聲音毫無商量餘地的叫道:「你要是再玩下去,就自己收場,我可要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