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六)
「放開我!」薔薇尖聲嘶叫,同時用力的推拒著張褀的靠近,然而水池狹小,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避,張褀雖然一向被酒色淘空了身子,對付薔薇一個弱女子卻是綽綽有餘。
薔薇縱然用儘力氣抵抗,卻還是一點一點,被張褀撕扯開衣服。
髮髻散亂,衣衫盡濕,透出裡面姣好身形,張褀看著眼前美景,雙目更是如欲噴出火來一般,將薔薇逼到水池角落,再不似之前一般玩弄,猛的撲了上去……
然而剛剛撲到薔薇身前,一道鮮紅卻驟然在水池中盪開。
「貝戔人!」一聲清脆的耳光猛然響起,薔薇的身體隨著耳光聲狠狠的倒向一邊,額角用力的撞在池邊的青石上。
然而薔薇卻不管不顧,借著身體倒下的趨勢奮力往池外爬去。
她知道自己脫險的唯一手段就只有那柄隨身攜帶的匕首,如不能一擊必中,就再也沒有機會,因此一直隱忍,直到張褀放下所有戒心,認定她只是個弱女子,才在他最無防備之時突然用出,用力插進張褀腹部。
就在薔薇剛剛爬上青石池邊,院中大門猛的被人用力跺開,緊接著,流光彷彿從天而降,幾乎沒有任何停頓,一件黑色外袍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緊緊的裹紮起來。
薔薇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流光,心下第一涌過的念頭是感動,是想哭,畢竟歷經方才一場殊死掙扎,在她最危險最狼狽的時候,流光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面前,然而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緊接著心中就泛起大大的問號:流光,怎麼會出現的這麼巧?
流光踹門而入的一瞬間,幾乎被眼前的情景驚的說不出話來,薔薇髮絲凌亂,額角紅腫,一絲血線順著眼角頰邊,直滴到腮下,渾身上下濕淋淋一片,到處都在向下滴著水,透濕的衣衫之上,還有一些地方,泛著處處血紅。
她站在院中的溫泉池邊,似是剛剛爬起來,搖搖晃晃的連站都站不穩,讓流光心中忍不住一片疼痛,是他來的晚了么?就是因為他來的晚了,才害她吃了這麼多苦頭。
毫不猶豫的脫下外袍將薔薇嚴嚴實實的罩起來,流光對著身後侍衛厲聲喝道:「把那個混蛋給我撈起來!」
幾個侍衛用力把還泡在池水中己經被嚇的呈獃滯狀態的張褀撈起來,狠狠頓在流光面前的地下。
流光看向張褀,先是做出吃了一驚的樣子,訝異的叫道:「是你?」
張褀抬頭看到流光,也是吃了一驚,驚愣之餘,連話都說不出來。
流光看著張褀的目光緊跟著轉為冷冽,冷冷說道:「世子殿下,我流光向來敬重你的父親,此次承蒙招待,感激不盡,可不知世子殿下夜闖行宮,擄走本王妃子,是何用意?」
「什麼?」流光的話讓張褀猛的抬起頭來,驚聲問道:「你說,你說她是什麼人?」
「怎麼,世子難道不知道?」流光的語氣猛的嚴厲起來:「她便是堂堂赤焰公主,本王新近完婚的結髮妻子,靖王妃,蓮華!」
「不,不可能!」張褀不可置信的大叫,身體向後一頓,萎坐在地上,隨即眼睛又四處亂轉,大聲叫道:「肖雲中,肖雲中呢?本世子是被那個小人陷害的,是那個小人……」
然而流光怎麼可能聽他辯解?沖著旁邊侍衛微微使了個眼色,那侍衛立時手上用勁,一掌切在張褀後頸上,將他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