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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機會不是現成的嗎

  不管什麽年月,家長都喜歡好學生,好學生的劃分標準就是學習成績,而市一中無論這會兒還是後來都是一個高山仰止的存在,先別說人家有多少牛掰的名師,就是那硬件也是杠杠的,舉凡市裏有什麽好事,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市一中,就算別的學校眼紅也沒用。


  真要因為這個鬧起來,上麵輕飄飄吐出三個字,升學率,就能堵的所有學校領導啞口無言,中學比的是啥,可不就是升學率嗎,你自己升學率上不去,卻眼紅市裏的政策傾斜,怎麽也說不過去。


  而市一中也的確牛,幾乎每年的高考狀元都出自市一中,別說人家重點班了就是平行班高考平均分,都足以秒殺一片。


  久而久之,市一中幾乎就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就市一中這三個字都仿佛鑲著金邊,哪怕是個二流子隻要穿著市一中的校服那也絕對是別人眼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未來的棟梁之才,總而言之,市一中就代表了優秀,代表了光燦燦的未來。


  正因知道市一中有多牛,對於老娘一臉羨慕盯著前麵小帥哥的身影,蘇曉月毫不意外,畢竟那小帥哥身上穿著的正是一中的校服,某種程度上說,那身校服就相當於名片,名片上是兩個鬥大的字,優秀。


  蘇曉月自己也很羨慕,畢竟她也曾是中學生,確切的說,她現在又成了一名中學生。


  蘇曉月很了解她家老娘的性子,故此並未催促,耐心的等著那個市一中的小帥哥徹底消失不見,她家老娘做了一番嘮叨感慨之後,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自己,然後顧慮到即將中考的關鍵時期,極力忍住繼續嘮叨的想法,柔聲鼓勵了自己一番。


  蘇曉月心裏暗歎,真難為她家老娘了,能壓住脾氣柔聲細語的鼓勵,估摸是怕這關鍵時期刺激到自己,幹脆來個破罐破摔,考個稀裏嘩啦。


  以前真不覺得,可重來一回之後,蘇曉月忽然能體會到她家老娘的不易了,這年月家有考生就是頭等大事,哪怕是中考也一樣。


  既知老娘的不易,蘇曉月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一下,也算表表孝心,想到此,便道:“媽您放心,我一定努力,爭取考出好成績。”


  大約習慣了女兒過往不甚認真的學習態度,這忽然表了回決心,劉秀榮還有些不大適應,愣了一下之後白了女兒一眼:“少拿好聽的哄你媽,你要知道,學習不是給爸媽學的,是為了你自己,成績夠上中專分數線,一畢業就坐辦公室,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一輩子享福多好,別跟爸媽似的,就是吃了沒文憑的虧,一輩子都是苦哈哈的工人……”


  老娘這一套嘮叨話幾乎貫穿蘇曉月整個初中,直到後來她考上中專,老娘才偃旗息鼓,以前曉月真是煩不勝煩,如今再聽,反倒懷念親切,也能體味到老娘這些嘮叨後麵的一片拳拳愛女之心。


  果然,年紀不能白長,飯不會白吃,多了幾十年人生曆練的她,再回過頭來,方能體會父母的苦心,是因為實踐了撞過牆,切身體會了社會現實,競爭殘酷,才能看到自己的短板。


  難道這就是老天讓她重來一回的意義?想到此,不覺暗暗點頭,既如此,自己便更不能辜負老天的苦心了。


  蘇曉月的沉默乖巧讓劉秀榮很不習慣,側頭盯著女兒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不是真摔壞了腦子吧。”


  給老娘一打岔,蘇曉月頓時回過神來,拉下老娘的手:“媽,我隻是摔了一跤,又沒摔到頭,您不也聽見大夫說沒事嗎。”


  劉秀榮仍有些猶豫:“媽是怕沒檢查出來,不是說有些病有潛伏期嗎,當時沒事兒,過後才發病,而且,這全身的神經都連著,雖說你沒摔到頭,沒準就串腦袋上了呢。”


  她家老娘這腦洞,她也是真服了,蘇曉月覺得再就此話題下去,隻會越來越說不清,幹脆岔開話題道:“媽,快考試了,我還是趕緊回家複習吧。”


  蘇曉月一句話提醒了劉秀榮,急忙道:“是呢,這一說話差點兒忘了,你爸還不知道你沒事兒,不定多著急呢,要不是廠裏隻許一個人請假,你爸早跑醫院來了。”


  蘇曉月的爸媽都在運輸廠上班,她爸是修理工,老娘是食堂的,要說國營大廠這兩年雖有些不景氣,但工資還過得去,一家三口過日子也是富富裕裕的,可她家卻有些拮據。


  拮據的原因蘇曉月再清楚不過,是因她那個重男輕女的奶奶。


  蘇家一共有四個孩子,蘇曉月的爸爸蘇金生行大,下麵一溜是大姑,小姑,小叔,蘇家不是地道的本地人,是外來戶,爺爺是軍人轉業分到市裏上班,奶奶是在老家訂的親,後來進了市,奶奶也跟了過來,兒女也都生在這兒,一家子便在市裏安家落戶。


  奶奶是鄉下婦女,沒上過學,不識字,更沒什麽見識,甚至纏著小腳,觀念老舊,極度重男輕女,從骨子裏認為男的就比女的金貴,女孩子都是要嫁出去的賠錢貨,出不出息都是人家的,沒用,以至於大姑小姑沒怎麽上學,當然也有年代的特殊性,大姑小姑都下鄉了。


  不止大姑小姑,蘇曉月的爸媽也是下鄉知青,去了寧夏,兩人在寧夏認識,一個地兒出去的,便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後來返城蘇曉月便出生了。


  爺爺還好,雖也有些重男輕女,但好歹是軍人出身,並不會太過,奶奶則不然,從小便疼老兒子,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偷偷留給小叔蘇金強,而蘇曉月的爸爸跟兩個姑姑,根本摸都摸不著。


  蘇曉月生下來的時候,一見是個丫頭片子,奶奶就更不待見了,後來小叔娶妻生子,生了堂弟,比曉月小兩歲,差點兒沒把老太太嘴巴樂歪了,抱在懷裏就不撒手,嘴裏心肝兒肉啊寶兒兒叫著,真當得了個活寶貝一般,後來幹脆起了小名叫大寶,至於蘇曉月這個孫女根本連個眼角都不夾一下。


  要說起來,不待見孫女也就罷了,曉月也沒指望從她奶奶哪兒得點兒什麽好處,可她奶奶這心偏的實在太離譜。


  爺爺奶奶雖在城裏生活了多年,卻仍保留著家鄉的一些固有觀念,自從曉月爸媽回城之後,便是一大家子混著過,不僅住在一個大雜院裏,工資什麽也都混在一起,由爺爺掌家過日子。


  說是爺爺掌家,柴米油鹽過日子的事還是奶奶做主,而奶奶極度偏心小叔一家,所以蘇曉月一家三口的處境可想而知,活兒沒少幹,錢沒少給,最後還落個裏外不是人,也不受待見,加上奶奶的性子有些刻薄,時不時就數落,話裏話外的編排大兒媳婦的不是,裏挑外撅,沒起什麽好作用,那勁頭子恨不能老大兩口子散了才好呢。


  蘇曉月後來耽誤到老大沒結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奶奶留下的陰影,她總怕要是自己也攤上這樣一個婆婆,豈不成了第二個老娘,就算老娘的性子爽利,也憋屈了二十多年,直到奶奶去世才算熬出頭。


  蘇曉月記得小時候都偷偷喊她奶奶老巫婆,在她心裏奶奶比老巫婆還可怕,而且是個糊塗的老巫婆,根本看不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而對於自己進醫院這事兒,根本不用想都能猜到,那老巫婆的奶奶別說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著急,冷酷點兒想,曉月覺得就算自己這個孫女摔死了,估計老巫婆也不會心疼,沒準還會借機又攛掇她爸媽離婚呢。


  老巫婆的破壞力實在不小,以至於蘇曉月對於奶奶的尖酸刻薄外加鐵石心腸記憶猶新,有很多年他們一家都活在奶奶的陰影下,爸媽也總是爭吵,要不是疼自己,有這麽個攪屎棍的婆婆,說不準爸媽早離婚了。


  不管如何,反正曉月對她奶奶是沒什麽感情的,血緣勉強維係的親情也被二十年裏她奶奶做的那些寒心事兒給磨光了,心都寒了,哪兒還來的親情血緣。


  而如今她既然重活了一回,或許可以改變一些事,把她們三口從那一家子亂麻中摘出來,提早過幾年舒心日子。


  想過舒心日子就得分家,以她爸的性子,直接提出來分家絕不可能達成,直接說不成,那就拐個彎謀算一下唄,至於如何謀算,怎麽也得先找個合適的機會……


  機會?蘇曉月猛然靈光一閃,哪還用找,今天不就是最合適的機會嗎,她爸雖然脾氣執拗又愚孝,卻很疼自己,得讓她爸對奶奶寒了心,才有分家的可能,再有,總不能讓那如水蛭一般的小叔一家,沒完沒了的趴在自己爸媽身上喝血吧,那一家子三口有一個算一個讓奶奶慣的,除了好吃懶做,什麽都不會幹。


  根本就是啃老族,但他們啃上一輩兒的,自己管不了,至少不能讓他們連自己的爸媽也一塊兒啃。


  想到此,伸手拉住老娘:“媽,我頭暈,我想起來了,摔跤的時候地上有塊磚頭,正磕在我腦後邊兒,剛不覺得,這會兒有些暈,是不是腦震蕩啊,聽人說腦震蕩一開始就是頭暈……”說著扶著腦袋踉蹌了一步。


  劉秀榮一聽腦震蕩,再看女兒抱著頭,腳下都踉蹌了,三魂嚇走了七魄,忙伸手扶住女兒:“暈的難受不,我就說得仔細瞧瞧,看吧,你別怕媽帶你去找大夫,我就是……”說著慌慌張張的扶著曉月又往急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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