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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你全家都吃醋!

  丫的!夏其煊,你的眼神敢不敢不要這麼淫蕩!


  夏其煊似乎察覺到了來自身邊蘇絨的強大怨念,眼神轉了轉,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對著兩人微微點頭。


  「我去換衣服。」


  蘇絨瞪著眼,看著夏其煊的背影走進了男士換衣間,然後一臉憤恨的看了米俞庭好一會兒,才抱起自己的裝備進了換衣間 等蘇絨出來的時候,夏其煊早就換上泳褲在大大的泳池子里暢遊了。


  蘇絨撇撇嘴,裹著大大的毛巾不情不願的走到了泳池邊,看見米俞庭難得的沒有下水坐在了泳池邊,將兩條幼細的長腿放進了水裡,緩緩的搖晃著,目光粼粼的盯著池子里猶如一條魚般靈活的夏其煊,仰慕一絲不漏的,全都寫在了臉上。


  蘇絨心裡滿滿的鼓著氣,等著米俞庭的腦袋,最後無可奈何,只能走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著休息,氣呼呼的看著不遠處泳池上下的兩人,自己沒由來的生著悶氣。


  蘇絨掄著小拳頭錘著自己的小腿,一個不經意的抬眼,就看見夏其煊停止了游泳,半撐著身子站在了米俞庭的前方。


  蘇絨挺直了背脊看去,微微的聽見了他們的談話聲。


  「你不下來游泳么?」夏其煊挑著眉,渾身的帥氣不羈。


  米俞庭捂著嘴笑了笑,「不呢,我其實不會游泳啦。」


  聞言,夏其煊邪肆的一笑,「哦?不會啊……」伸出了手,夏其煊好整以暇的盯著米俞庭,「下來吧,不會的話我教你,相信我會是一個很好的教練。」


  米俞庭看著夏其煊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挪動的身體已經表現出了她的蠢蠢欲動。


  「真的?」


  夏其煊笑道,「當然了,下來吧。」說著,還走前幾步,用兩隻手拉著米俞庭的手下了泳池。


  蘇絨看著兩人的身子沒入了水中,只剩下兩顆腦袋露在水面上,就恨恨的掐著自己的大毛巾,兩隻眼睛憤怒的都快要瞪出來了似的。


  扁著嘴巴在椅子上看了好一會兒,看著水裡面的夏其煊和米俞庭越玩也開心,她的心就像被貓爪子撓著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撓著,讓她整個人又癢又痛。


  終於,在米俞庭再一次緊緊的靠著夏其煊的肩膀的時候,蘇絨再也控制不住了,驀地起身,走到了泳池下水的樓梯邊。


  深呼吸一口氣,蘇絨看著足有兩米高的水池,在心裡做了許多的掙扎,終於還是鼓起了勇氣彎下了腰,緩緩的扶著把手下了水 蘇絨游泳還是很不錯的,要不是上次在海邊出了事情,在心裡邊留下了陰影,現在她也不用這麼窩囊的只能扶著邊緣自己慢慢走,儘管水碰不到她的鼻子,可是當她跳動的時候,水一碰到她的下巴,蘇絨就會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喉嚨里也在壓抑著尖叫。


  那種感覺她真的怕極了。


  難以呼吸……窒息一般的回憶,她真的很不喜歡,很不喜歡!

  蘇絨還沒完整的調整好自己的氣息,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米俞庭的嬌笑聲,她轉過頭去看,剛好撞見米俞庭整個人抱在了夏其煊的身上,姿勢曖昧,臉上的笑容也是滿滿的嬌媚。


  蘇絨心裡一急,幾乎是下意識的鬆開手想要向他們游過去,可是手腳僵硬還沒有得到放鬆,僵硬的嘩啦一兩下之後就抽住了,蘇絨眼睛一瞪,反應過來以後自己已經往水裡面沉了。


  「啊——咕嚕咕嚕……」


  蘇絨的尖叫只冒出了一半,就被池水拍進了裡面。


  那種恐怖的窒息感再次用來,蘇絨激動的滿臉通紅的掙扎著,黑暗似的恐怖似乎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了,蘇絨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認命了,忽然腰部有一隻大手的出現,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托起。


  蘇絨才冒出來水面,就急促的,貪婪的呼吸著得來不易的氧氣,整個身子抖得不像樣。


  米俞庭站在她旁邊,假裝好心的看著她,「夏太太,您怎麼樣了,您不是說您會游泳么,怎麼這麼怕水呢?」


  蘇絨現在哪裡顧得上理會米俞庭的嘲諷,整個人顫抖著,后怕的抱緊了夏其煊的身子,兩隻手緊緊的扒著他,就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


  夏其煊皺了下眉頭,也對米俞庭不加理會,徑自的抱著蘇絨游到了池子邊緣,將她的手扯了扯,發現蘇絨將自己抱得更緊了。


  「絨絨,你先鬆開我,我才能抱你上去。」


  夏其煊低頭看著蘇絨,看著她軟弱的模樣,心裡不由也被柔軟了下來,問她的語氣也是極盡的溫柔。


  蘇絨胡亂的搖著頭,兩隻手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夏其煊。


  「不要,我不要……水,我好怕,我不要!」


  夏其煊看蘇絨又要抓狂起來的情緒,趕緊安撫她。


  「好好好,你不要,不用鬆手,別怕,我會抱著你。」夏其煊寵溺的對她說著,而後悄然的鬆開一隻手,單手撐在了池子邊,一個用力,腳下一躍,將兩人都撐起來坐在了岸邊。


  夏其煊扯了一般的干毛巾,將蘇絨整個身子都裹得實實的,不讓她受一點風,讓自己光著上身,就這麼抱著她走出了泳池。


  剩下在池子里的米俞庭,重重的擊打著水面,濺起的水花,掩蓋了她滿臉的狠戾。


  夏其煊抱著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蘇絨回到了套房,直接進了主卧房,將蘇絨放在了床上,丟掉她身上已經濕透的毛巾,扯來厚被子將她裹了起來。


  夏其煊順著她的髮絲,親昵的靠著她的額頭,對她輕聲說道。


  「乖,我去給你放熱水,不然你會感冒的,嗯?」


  蘇絨兩隻眼睛空洞的突然找到一絲聚焦,她猛地抓住了夏其煊的手,用力的掐緊。


  「不準,我不准你走!」


  「蘇絨……」夏其煊很無奈的喊了一聲,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絨一把抱住。


  蘇絨的眼睛里刷刷的躺著淚花,剛剛的驚恐她現在才得以爆發出來。


  「我好怕……你不要走……夏其煊不要走……我喜歡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夏其煊的瞳孔猛然緊縮。


  他怔愣的低頭,看著淚流滿面的蘇絨。


  好半晌,他才彎起了嘴角,目光深沉的盯著她,痴痴的笑了一句。


  「傻瓜……」


  傻瓜,知不知道我等你說這句話,等的有多久了 蘇絨安定了情緒之後,便去浴室里洗了個熱水澡,將自己渾身的驚恐和冰冷都驅趕完,隨手裹著浴室里的大浴袍就走了出來。


  當蘇絨推開門,腳步剛踏出地板,不經意的抬頭,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笑眯眯盯著自己看的夏其煊,忽的整個人一怔。


  羞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蘇絨的臉上燒著,蘇絨這才想起剛剛自己都做了什麼事情,抱著夏其煊的時候都說了什麼話,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心裡就不自在了。


  慘了慘了 該不會被這個傢伙取笑吧?!

  啊啊啊!蘇絨,你怎麼就這麼忍不住啊?不就被水淹一下嗎?!怎麼都沒有把持住啊,神馬話都說出來了,你是不是腦袋裡也進到水啦?!

  蘇絨真的恨不得敲開自己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可是又沒有勇氣再在夏其煊面前干這種丟臉的事情了。


  蘇絨定定的站在那裡頭,一動不動的像根木頭似的,卻不知此時的冷靜如常的夏其煊其實比她心底還要激動,波濤洶湧。


  天知道他夏其煊等蘇絨說這句話等了多久,他設計了如此之多,為了這個笨丫頭早些開竅,不惜犧牲『美色』,讓那個米俞庭以為自己對她有了念頭,一次次的借故接近那女人,更任由著那個白痴女人接觸他的身體。


  夏其煊敢保證,要是蘇絨再無動於總沒有任何的反應,夏其煊絕對會忍耐不下去,直接把米俞庭踹開,直接跟蘇絨說明白算了。


  而幸好,蘇絨總算沒有讓他失望 這妮子,終於開竅了,總算沒有讓他白費心機了。


  夏其煊斂了滿心的思慮,眼眸中閃過一抹亮色,看了眼那不遠處站在浴室前獃獃不動不知道也在想些什麼的蘇絨,嘴角彎起一抹弧度,站起了身子,抬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等到頭頂投下一片陰影,蘇絨才回過神,意識到夏其煊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蘇絨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而夏其煊的動作比她更快,極快的伸出手一把將她的手腕給抓住了,用的力氣不大,可是卻足以將蘇絨的身子牽絆住,讓她沒有了後退的餘地和機會。


  「你……你……」蘇絨支支吾吾了半句,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惹得夏其煊彎起的眉角的弧度更加擴大,似乎笑意在眼底更深的蔓延了去。


  蘇絨呼吸一滯,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孬種,怎麼現在就不敢說了呢?!蘇絨想起那時候鼓起勇氣對方予桐的表明心跡,現下一對比,完全覺得自己弱爆了。


  蘇絨,不能這麼膽小啊!

  老奶奶不是也說了嗎?幸福要靠自己爭取啊!

  蘇絨兩隻眼睛瞪著夏其煊,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出於本能的動作,是一種給自己勇氣的表現。


  夏其煊笑了笑,唇邊的弧度充溢著寵溺的味道。「蘇絨,你到底想說什麼?」


  笨女人,不要讓我再等了,快說啊 蘇絨覺得自己的呼吸快了些,更重了些。


  「我……我……」蘇絨撇開視線,而後又猛地重新抬回對著夏其煊的笑眸,「我……夏其煊,我……我喜歡你!」


  蘇絨再一次說出了那四個字,覺得自己的心跳差點就停在了那一瞬間。


  夏其煊眼裡的笑意滿了出來,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蘇絨的肩膀,他低低的回答。


  一本正經的口吻,「嗯,我知道,你剛剛也說了。」


  蘇絨咬了下自己的下唇,轉開了自己的目光,臉頰上的粉紅多了幾分尷尬,「我沒有開玩笑的,我真的喜歡你,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可是我覺得那是喜歡,我也肯定那是喜歡。」


  夏其煊的眼神更加深邃了。


  蘇絨繼續說到,「夏其煊,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但是我想你能答應我媽跟我訂婚,我想你一定不會很討厭很討厭我……除非你有自虐的興趣。」蘇絨握了下拳頭,吐了口氣。


  「所以,我決定追你,即使你現在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放棄,就算你取笑我,笑我不自量力也好,笑我痴人說夢也好,我都是要喜歡你,並且想要讓你也喜歡我……」


  聽著蘇絨滔滔不絕的一段表白,夏其煊的心情複雜的很。


  他以為一直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想的那麼消極。


  原來這個他以為一直不開竅的小女人,心裡有著自己,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地位有多重。


  但起碼,他不是孤單的。


  「傻瓜。」夏其煊喃喃的念了一句,讓蘇絨驀然不解的抬起頭。


  夏其煊眼光一閃,用手捧起了她的臉,自己則是俯身底下,用自己的額頭,親昵的抵著她的額頭,目光深情的注視著蘇絨因為吃驚而撐大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


  「真是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蘇絨,我是恨你,恨你不爭氣,恨你太笨看不清楚我的心。」


  蘇絨眨眨眼睛,覺得心跳更加亂了。


  夏其煊默默的控訴著蘇絨的過分,「我恨你對方予桐那麼好,我恨你跟方予桐那麼親密,我費了那麼多的心機,逼著你不準接近方予桐,逼著你跟我在一起,可是你這個沒用的傢伙,一次次的跟我頂撞,讓我一次次的挫敗無比……」


  蘇絨獃獃的,「你一直針對我,難道是因為……」天啊,要不要這麼狗血,要不要這麼刺激她的小心臟啊?!

  夏其煊沒有隱瞞,直白的說道,「是啊,我針對你,因為我喜歡你啊,笨蛋!」他寵溺的罵著她。


  蘇絨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那你跟米俞庭……你不是喜歡她嗎?」


  夏其煊再一次挫敗了,還真想就這麼用手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裝了什麼,難道是空心純屬裝飾用的?!


  「我再說一次……我喜歡你,蘇絨,更也許是另一種程度,我愛你,蘇絨,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個米俞庭不過是我用來氣你的手段,你這妮子,要是我再做些什麼,我看你估計就打算這麼一輩子的墨跡下去了吧!」夏其煊無奈的嘆著氣,幽幽的解釋著。


  聽完,蘇絨的目光一瞬間亮晶晶的,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


  夏其煊看的心頭一動,將鉗住她臉頰的手往後挪動,五指插進她濃密的黑髮間,用力的托住了她的腦袋,而他則是緩緩的動著自己的身體,更加貼近了蘇絨 這麼微妙的氣氛,眼看著夏其煊就要碰上蘇絨的唇瓣的時候,誰知道這個不靠譜的傢伙猛地揮起手,一把將夏其煊攢積了許久的浪漫氣氛都拍的一乾二淨。


  蘇絨攥著夏其煊的襯衫,一臉興奮的盯著他,「這就是說……夏其煊是你喜歡我先的?對不對?是你一直暗戀我對不對?!哈哈哈,沒想到老娘暗戀了別人這麼久,難得也遇上被人暗戀的一天,而且還是你這個大人物,老娘的魅力還是不可小覷的嘛!」


  蘇絨很是自戀的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


  夏其煊則是一臉的黑線,想著方予桐,不禁眯了眯眼睛。


  憑著他的直覺看來,方予桐喜歡蘇絨是真的,也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恐怕也是久前就藏在心裡感受,只不過是找了個適合的時間和機會說了,成了罷了。


  夏其煊的目光閃了閃,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蘇絨,讓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休息了會兒。


  「好了,這下子你都高興了?」夏其煊在她耳邊輕輕問道。


  蘇絨閉上嘴,後知後覺的紅著臉,好一會兒才悶聲點著頭回答,「嗯,很開心,很開心。」


  真的很開心,好像有人在她心裏面打翻了蜂蜜一般,甜到爆的感覺。


  蘇絨想,這也許就是愛情了吧?!


  夏其煊和蘇絨在總統套房裡膩歪了大半天,到了晚餐的時候,還是被人打擾了甜蜜時間。


  一聲叮咚門鈴聲,蘇絨用膝蓋去撞了撞夏其煊的身子,自己的視線依舊是粘著電視上的綜藝節目,咧著嘴毫無形象的笑著。


  夏其煊無奈的搖搖頭,認命的當奴僕,起身,走到了餐桌邊,按開了遙控電子鎖。


  夏其煊回到了座位,已經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抱住了蘇絨的身子,而剛走進客廳的米俞庭看見緊緊相依的兩人,目光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嫉妒。


  「夏總裁……夏太太。」米俞庭笑嘻嘻的對著兩人打招呼,而也是因為這一聲叫喊,終於讓蘇絨的注意力從電視上轉了開來。


  蘇絨一挑眉,目光淡淡的看著米俞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熱切的牽起了自己的手,而後一副很緊張、很擔憂的表情和口吻。


  「夏太太,您沒事吧?剛剛您可是嚇壞夏總裁和我了,您現在還好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呢,要不要我幫你叫一下酒店的醫生過來看一看?」米俞庭眼睛閃閃的盯著她,可是眼角的餘光還是在掃著蘇絨身邊的夏其煊,愛戀絲毫沒有隱藏。


  蘇絨極其討厭現在米俞庭盯著夏其煊的眼神,那樣毫不隱藏,那麼的直白,真是不知羞恥!

  難道她不知道夏其煊是有婦之夫么!

  惡狠狠的瞪了眼裝作無辜的罪魁禍首一眼,蘇絨毫不客氣的從米俞庭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涼涼的眼光,更是涼涼的語氣。


  「多謝米導遊的關心了,我好得很呢,一點事情都沒有,所以不用整那些有的沒的了……現在時間也不知道了,按道理米導遊早就該下班了,多謝你這麼晚了還記掛著我,我們也不留你吃晚餐了,你先回去吧。」


  蘇絨說了一大串的話,一邊慢悠悠的說,一邊還將手伸進夏其煊的後背,暗暗用力揪著他的肉掐了掐,警告和怪責的意味十足。


  而夏其煊僅僅是皺了下眉頭,不喊痛也不說話,好像蘇絨這個小動作對他來說完全無關痛癢。


  米俞庭的手還來不及收回,就這麼伸在半空之中,聽著蘇絨說完這些話,臉上的尷尬立即浮現了出來。


  她咬了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緩緩的站直了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她目光幽幽盯著蘇絨,好半晌才回了話。


  「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擾夏總裁和夏太太的休息了,我……我明天再來……」


  蘇絨皺緊了眉頭,幾乎是在米俞庭話落的時候接過她的話。「其實我們打算自己去玩,你明天可以不用……」


  「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十點鐘酒店大堂等我們就行了。」


  蘇絨的話還沒有說完,夏其煊就已經截斷了她的言辭,對著米俞庭揮了揮手。


  米俞庭當然知道蘇絨要說的話,接下來說的不過就是讓她可以不用再來了 不過夏其煊的一句話,將米俞庭覆滅的小小希望喚醒了。


  夏總裁沒有讓她走!


  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有什麼機會!

  米俞庭心裡大喜,臉上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對著夏其煊很是感激的彎腰點頭,「是的總裁,那我現在就走。」


  說完,米俞庭還真不等蘇絨再說話的機會,就這麼轉身離開了,動作快到讓蘇絨連感嘆的時間都沒有。


  直到聽見那聲關門啪嗒聲傳來,蘇絨才緩緩的合上了嘴巴,而後兩隻眼裡直直的冒火,惡狠狠的瞪著某隻笑的花枝招展的男人,小眼神里的火苗,那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燒死的那種。


  蘇絨重重的在夏其煊大腿上掐了一把,惡劣到不能再惡劣的口吻。


  「夏其煊,你丫的這是什麼意思?跟我作對還是喜歡米俞庭?你說啊!」


  現在蘇絨知道了夏其煊其實暗戀自己比她知道自己的心意還要久,一下子底氣就足了起來,完全一副農民翻身做主人的模樣和姿態。


  所以,羞澀丟一邊;害怕丟一邊;小女人神馬的都統統丟一邊!

  夏其煊笑眯眯的牽起了蘇絨的手,大掌抱著她的小手圍了一圈,用著最溫暖的動作將它們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蘇絨心間一動,直覺有一股暖流淌過般的暖和,不由放柔了兇狠的眉眼。


  「絨絨,你在吃醋。」夏其煊一針見血。


  蘇絨臉上大大的羞赧起來了,因為夏其煊這樣細微的動作,更因為他一句玩笑話,心裡的怒氣消了大半。


  但是她嘴上還是在假裝倔強。


  「吃你妹的醋,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說著,蘇絨還心虛的別開了目光。


  夏其煊無可奈何的笑著,這樣的蘇絨很小孩子氣,也是他最最喜歡的孩子氣。


  他伸長了手,一把將蘇絨抱在了懷裡,手圈過了她的脖子,抓起她一縷頭髮,勾著手指慢慢的玩著。


  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夏其煊緩緩的說道,「傻瓜啊你,你不是說要去滑雪么?你真的以為我很萬能是不是?沒有導遊我們能在瑞士玩的開?」


  蘇絨撅起了嘴,有些不甘願的頂嘴。「我們可以找別人的啊!」


  「我能說米俞庭是本地的頂級導遊之一么?」夏其煊挑高了眉頭,好整以暇的盯著蘇絨,「你確定要換過一個更不專業的過來?」


  蘇絨白眼一翻,不說話了。


  夏其煊笑了笑,寵溺的捏著她的鼻子,遭到蘇絨的揮拳反抗。


  「我不和你鬧了,出來這麼久,我都沒有去管公司的事情了,難得今天晚上消停,我去開個視屏會議。」


  蘇絨扁著嘴,有些不情願,「陪我再看會電視嘛……」


  夏其煊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抬起頭,滿意的看著蘇絨再一次羞澀的紅著臉。


  勾起唇角,夏其煊笑的溫柔,「你乖乖的,我已經陪你好幾天了……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


  「那好吧……待會我們一起去吃宵夜。」蘇絨只能讓步了。


  夏其煊點頭,「可以。」說著,摸了摸蘇絨氣的鼓鼓的臉蛋,好心情的進了書房。


  蘇絨嘆了口氣,繼續看著自己的電視。


  不過很快,蘇絨便覺得電視節目都變得很無聊了,剛剛還明明笑的那麼大聲的節目,現在都完全找不到一點樂趣了。


  好像夏其煊一走,就帶走了她的快樂一樣。


  蘇絨關了電視,煩躁的將遙控器丟在了一邊,而後手托在下巴處,目光獃獃的盯著書房的位置。


  蘇絨歪著腦袋在想,難道戀愛中的女人都會這樣的?全部思緒都得圍著男人轉才行?

  這也太坑爹了吧?!


  蘇絨鬱悶的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浪費時間,索性起身回房,拿了衣服去浴室泡個花瓣澡。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蘇絨洗的香噴噴的走了出來,也許是因為熱氣的暈染,蘇絨整個人都是粉紅粉紅的,隱隱的還透著粉白,像只剝了殼的蝦米,可愛極了。


  其實蘇絨自己都覺得腦袋有些混混沌沌的,似乎被熱暈了似的。


  蘇絨用手捂了捂自己的額頭,覺得有些發熱,連濕透的頭髮都懶得吹乾了,直接甩了毛巾掀開被子,躺上了床,卷著抱枕直接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一個小時之後,提前完成工作的夏其煊沒有在客廳里找到說好等自己吃宵夜的小女人,嘴角噙著一絲無奈的笑意,轉身進了主卧房。


  當他推開虛掩的門,一眼就看見了那團縮在床上的小女人了。


  夏其煊眉頭一挑,輕輕的喚了一身,走了過去。


  「絨絨……蘇絨?」


  夏其煊掀開被子,當下就皺緊了眉頭。


  「蘇絨,醒醒……」夏其煊將蘇絨軟綿綿的身子給扶了起來,伸手摸了一把,頭髮是濕的,連半個床也是濕的。


  這一看,更把夏其煊驚得更加慌張了,急忙的把蘇絨給抱在了懷裡。


  雙手輕輕的拍著蘇絨的臉蛋,夏其煊著急的晃著蘇絨的身子,「絨絨,快醒醒,蘇絨!」


  手心下的溫度是一片滾燙,夏其煊兩眼一瞪。


  這個傻瓜,一定溺水的時候驚嚇到了,然後又沒有及時的換上乾衣服取暖,肯定是那時候受的涼,現在整個人一放鬆了,就開始發作了。


  夏其煊咒罵一聲,更加心急的喊著蘇絨的名字,更是不是用手幫著蘇絨搓著身體幫她取暖。


  也許是因為夏其煊的呼喊真的太大,蘇絨漸漸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的神智也是迷糊不清,眼睛半張著,眼底有一抹流離的光在轉動著。


  夏其煊一喜,趕緊抱緊了她,扯來一邊的被子將她裹得緊緊的。


  蘇絨迷迷糊糊的眨眼,有些不情願的從被子里伸出手掙扎著,「好熱啊……不要被子……」


  夏其煊連忙將被子連人緊緊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傻瓜,你發燒了,別亂動!」他低聲溫柔的呵斥道。


  蘇絨眼睛眨了眨,好像是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但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發燒?」蘇絨覺得這兩個字對自己來說很不可思議。「怎麼會呢,我身體那麼健康!」


  夏其煊抽了抽嘴角,摸了摸她的額頭。「誰說身體好就不能發燒的?乖,你先睡會兒,不舒服也忍著,很快就能好的。」


  蘇絨有些不太情願,但是面對夏其煊的堅持,她只能無奈的扁扁嘴,然後在他懷裡蹭了蹭,就轉過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重新睡了回去。


  月光下,夏其煊緊緊的凝視著蘇絨恬靜的睡顏,用力鎖緊了自己抱住她的雙手,眼底的光亮已經被寵溺和幸福暈染出了光彩。


  夏其煊一整晚都用靈力替蘇絨暖身子,所以在太陽升起之前,蘇絨的那個小低燒就已經完全沒有大礙了。


  瑞士的晨光總是很耀眼,但很溫馨。


  那照進卧房裡的一束微光,亮堂了整個房間,更熏染了房間緩緩流動的溫暖甜蜜氣息。


  蘇絨感覺到渾身的鬆軟,微微睜開了眼睛,就一眼看見了無限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臉。


  眨了眨眼睛,等自己的眼睛適應了早晨的光亮之後,蘇絨這才眯著眼睛打量著自己眼前的夏其煊,一整天的美好心情,就因為這一張臉被點亮了。


  夏其煊閉著眼睛,儘管沒有了那雙光彩奪目的黑曜石般的深邃雙眸,可單單憑著夏其煊這這張帥氣到爆的臉蛋,足以讓蘇絨花痴上好一段時間了。


  大早上的,蘇絨的花痴目光還是太過灼熱了,愣是將睡夢中的夏其煊給喚醒了。


  睜開眼,散去瞬間的迷濛之後,那黑色眸子就點綴著絲絲笑意,勾著唇,夏其煊好整以暇的盯著被自己突然抓到而臉紅的小女人,不由打趣道,「好看嗎?」


  蘇絨鄙夷的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不要臉!」


  夏其煊被罵的莫名其妙,不由搖著頭失笑道,「你這個白眼狼,三番兩次浪費我心意?蘇絨,枉費我一晚上給你當暖爐啊,你就這麼報答我的?!」


  蘇絨聽了他的話,想著昨晚上夏其煊一直抱著自己睡,兩人之間明明早就嘗試過了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的蘇絨還是很沒有骨氣的臉紅了。


  嗯……也許是因為現在兩人的關係改善了?


  這麼曖昧的關係……還有這麼曖昧的動作 蘇絨覺得自己的臉上一陣發燙,心跳也是不可抑制的快了起來,撲通撲通的,震得她耳朵里都了迴音一般。


  忽然,蘇絨響起了自己以前在某狗血小說里寫的情節,低下了眉頭,嘴角不由上翹起一個弧度,對著夏其煊飛快說了一句,好似羞澀一般。


  「報答?那我以身相許好不好?」


  夏其煊眉頭高高挑起,蘇絨沒看見,夏其煊的雙眼因為自己的這一句話,而升騰起了些微光亮。


  夏其煊咽了口唾沫,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了他此時心裡的不平靜,口吻里已經是輕鬆揶揄。


  「哦?你確定以身相許是報答?不是恩將仇報?」


  男人低低的笑聲在頭頂響起,蘇絨眼角的笑意在瞬間凍結住了,抬起眼看著夏其煊帶笑的眼睛,臉上的羞澀在霎那間就轉換成了憤怒。


  「夏其煊,你這個混——」蛋。


  最後一字還沒有完整的吐出,蘇絨就失去了機會,因為她的唇已經被夏其煊狠狠的吻住,不留一絲縫隙的貼近了。


  兩唇廝磨,瑞士早晨里的卧房裡,正有一曲甜蜜的旋律在奏響 夏其煊吩咐米俞庭是十點在大堂見面,可是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米俞庭準時的到達,可卻在大堂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見那兩個主人公姍姍來遲。


  看著蘇絨親昵的搭在夏其煊臂彎里的雙手,米俞庭在看見夏其煊時的笑意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目光怔怔的迎上了兩人的視線,還是勉強著自己笑著朝他們打招呼。


  「夏總裁,夏太太,您們好。」


  夏其煊對著米俞庭微微頷首表示回禮,而蘇絨還是對米俞庭心裡有陰影,索性撇開了頭對她不加理會。


  夏其煊看了眼懸挂在大堂里的山水時鐘上的時間,說著道歉的話,可是聲音里沒有半分的歉意。


  「抱歉,讓你久等了。」


  米俞庭揮著手,無意的笑著,「沒關係的,我知道夏總裁您很忙……」


  聞言,蘇絨不禁紅著臉瞥了夏其煊一眼。


  他忙?笑死她了 一早上都抱著她在床上滾來滾去的,忙毛啊!


  蘇絨很是好奇,要是讓米俞庭知道夏其煊一整個早上在總統套房裡都是跟自己膩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夏其煊察覺到了來自蘇絨身上的鄙夷和嘲笑,依舊是一本正經的表情。


  「米導遊一定還沒有用餐吧?不如我們一起吃個午餐,然後再去其他地方觀賞?」


  米俞庭當然是開心的點頭了,工作了這麼久,她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和夏其煊一起吃飯,現在難得對方邀請,她當然不會拒絕的。


  「好啊,不如我們吃這家酒店最出名的『冰淇淋之火』好了!」


  夏其煊剛皺了眉頭,就聽見蘇絨難得的對米俞庭的提議的認同。


  「好啊!我要吃冰淇淋!」蘇絨聽見那三個字,完全的眼睛冒光啊。


  夏其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不行,你的病還沒有好完全。」這個傻女人,都忘記她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發燒的時候了?不記得自己一晚上抱著他喊著難受喊著熱了!?


  蘇絨立即抗議的撅著嘴,「不要,我就要吃我早就已經沒事了!」


  夏其煊緊緊的皺著眉頭,沒有討論的餘地。「要吃可以,那就不準去滑雪,冰淇淋和滑雪兩者只能選其一,蘇絨,別以為我會給你太多的放縱。」


  這是兩人確定了關係之後夏其煊第一次拿出了威脅的語氣,可是蘇絨聽著,安全沒有悲憤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吧。


  蘇絨臉上還是兇巴巴的表情,可是心裡早就有了動搖了心思了。


  掀著眼看著夏其煊堅決的板著臉,蘇絨只能鬆口了。


  「好嘛,不吃就不吃……不過我要吃韭菜餃子,其他的我都不要!」


  蘇絨的聽話,讓前一刻還滿臉陰沉的夏其煊彎起了笑。


  他很是滿意的摸著蘇絨的腦袋,似乎在獎勵她的聽話和乖巧。


  「可以,讓廚房準備就行了。」


  夏其煊轉過頭,對著已經是滿臉僵硬的米俞庭點了點頭,「抱歉了,那隻能委屈米導遊跟我們一起吃餃子了。」


  米俞庭扯著嘴皮笑了笑,堅硬到不能再堅硬的弧度,「沒事的,夏總裁決定就行了……」


  夏其煊頷首,帶著蘇絨轉身率先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米俞庭,卻是暗暗的握緊了雙手,顫抖著 蘇絨吃餃子可謂是吃得不亦樂乎,那種濃重的韭菜味道,就連夏其煊都不能hold住,不過看著蘇絨喜滋滋的一口一隻,他也只能無奈的任由著她,自己也跟著慢吞吞的吃,算是能忍受了。


  不過米俞庭可沒有夏其煊這個好心情,儘管她是亞洲人,可她已經在瑞士居住了好幾年了,對這種味重的東西是不能忍受的,第一口吃下去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吐出來的衝動了。


  可是看著夏其煊不言不語的默默吃著,她也只能悶聲不語,輕輕的放下筷子,默默的忍受著這種難以入鼻的味道在自己面前飄過。


  餓了一早上,蘇絨很是豪氣的吃了二十幾個餃子,最後抱著肚子笑嘻嘻的眯著眼靠在靠椅上,就差哼著小曲兒唱了。


  夏其煊看著她如此心滿意足的模樣,心裡眼底也是滿滿的笑意。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用手拉了拉她的手臂。


  「小豬,起來吧,不然待會去滑雪你會很難受的。」夏其煊寵溺的對著她說道。


  蘇絨聽到滑雪,立馬眼睛就放光了。


  二話不說,就倏地站了起來,眼睛巴巴的盯著夏其煊,手抓著他強有力的胳膊晃了晃的,完全忽視一邊的米俞庭嫉妒的紅了眼。


  「我現在就起來了啊!咱們去滑雪吧去滑雪吧,你看我都沒有吃冰淇淋,我很聽話的,快點帶我去吧!」


  夏其煊無奈的拉下她的手,寵溺的捏著她的鼻子笑道,「好好好,現在就帶你去。」


  看著蘇絨這樣的對著自己的撒嬌耍無賴,夏其煊沒由來的心情大好,一手攬過蘇絨的腰,夏其煊轉過頭對著神色有些怔愣的米俞庭點頭。


  「那現在就出發吧。」


  「好的。」米俞庭朝著他微微一笑,依依不捨的收回注視著夏其煊的視線,轉過頭,走在前方帶路往外走。


  夏其煊不著痕迹的收回目光,只是側頭的瞬間一抹光亮在眼底飛快的掠過。


  出了酒店,早早等待好的司機看見三人的身影,便立即盡職的驅車走近。


  下了車,帶著白色手套的司家很是恭敬的幫著夏其煊打開了車門,言語里也是尊敬。「少爺!」


  夏其煊微微側了頭,牽過一邊蘇絨的手,一手拉著她上車,另一隻手幫著蘇絨的腦袋抵住車門上方的位置,防著她進門的時候又迷迷糊糊的撞到腦袋。


  等到蘇絨安好的坐進去的時候,夏其煊這才緩緩的上了車,對著驚愕不已的司機揮手示意他關門。


  司機立即會意的關上門,只是眼裡的那抹震驚還是沒有來得及退去。


  等上了車,司機大哥還是一副震驚的表情,偷偷的瞄著後視鏡,觀察著身後今天異常的主子。


  夏其煊什麼時候給別人這麼細心的照顧過,就憑著他的身份,就不需要替任何人做這種卑微的事情。


  可是今天,他們的少爺居然幫著蘇絨……哦不,是少奶奶,做如此細心溫柔的舉動,真是嚇壞他了。


  夏其煊低頭揉著蘇絨有些發冷的小手,沒有抬起頭,他也知道現在這司機對自己的震驚,沒有發怒,沒由來的心裡一陣暢快。


  夏其煊有些不明白自己了,怎麼能因為這樣的小事情就開心了呢?

  他微微側眸,看了眼還不明所以、只顧著看窗外景色的蘇絨,心裡更是多了幾分暖色。


  「開車吧。」


  「是。」


  到了滑雪場,能形容蘇絨的詞語只有一種,脫韁的野馬。


  夏其煊站在滑雪場的入口,按著眉頭,竟然有些後悔帶著蘇絨來這裡了。


  想著剛剛還沒有下車就飛出去的那道身影,夏其煊想著就心裡不痛快了。


  果然是白眼狼,養了這麼久,對她好了這麼久,也沒見到她什麼時候看見自己有這麼歡快過。


  不過是一塊大大的雪地,竟然就直接讓她從他的懷裡飛身出去,完全不顧他蔓延的怒氣,真是氣死他了。


  米俞庭對著司機友好的點頭,而後輕步走到了夏其煊的身後,抬起手,緩緩的向他靠近著。


  就差一點,米俞庭就能觸碰到他偉岸的背部,可前方一聲低低的驚呼,立即將停頓在她身前的高挺身影飛奔而出。


  米俞庭僵硬的收回手,目光陰狠的瞪著不遠處在夏其煊懷裡捂著雙手的蘇絨,恨不得自己的眼光里能帶上幾把刀,將那個搶走夏其煊的女人千刀萬剮!


  夏其煊皺著眉頭,板著臉教訓道,「蘇絨,你要是在這麼沒有節制,以後就別想再來滑雪了!」


  蘇絨聞言,立即嘴巴一扁,一副你欺負我的表情。


  「壞人!」


  夏其煊擰著眉頭,沒有迴旋的餘地,「你說什麼也沒用,我就這句話!」


  蘇絨吸吸鼻子,扶著夏其煊的手站了起來,眼巴巴的盯著夏其煊蹲著身子替自己身下的雪都拍乾淨,覺得心裡頭還是有些甜甜的東西在冒泡。


  米俞庭走了過來,「夏太太您也太不小心了……不如我先帶您去換上滑雪的裝備吧?」


  蘇絨警惕的看著她,明顯的不信任。「什麼裝備啊?!」


  夏其煊扶著額頭無奈的嘆氣,牽著她的手交給了米俞庭,「你滑雪空空著手么?米導遊,帶她去吧,順便多給她一套羽絨服,免得回去又發燒了。」


  米俞庭甜美的笑著答應,「嗯,好的……夏太太,請您跟我來吧。」


  蘇絨默默的嘟囔了一聲,為了滑雪,她只能迫於夏其煊的淫威之下,跟著米俞庭去換裝備了。


  滑雪場很大,米俞庭給他們定的只是其中的一個小部分而已,儘管如此也是足夠他們三人玩的盡興了。


  米俞庭帶著蘇絨來到了滑雪場的換衣間了,熟練的從抽屜里拿出東西給自己穿上,蘇絨先是愣愣的看了會兒,便跟著有木有樣的替自己穿著。


  扣好鞋扣,米俞庭轉了個身,恰好看見蘇絨正苦惱著要怎麼綁膝蓋上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


  米俞庭挑起唇角一笑,臉上一閃而過的兇狠。


  「夏太太,讓我來幫您吧。」


  說著,米俞庭便走過去蹲下身,從笨拙的蘇絨手裡,接過了那個護膝,按著蘇絨的膝蓋讓她被迫坐在了椅子上。


  蘇絨撇撇嘴,沒有拒絕她。「哦,謝謝你啦。」


  米俞庭客氣的抿嘴,「不用,這也是我應該做的。」


  蘇絨翻著白眼,便直接眼神亂瞄,讓米俞庭給自己服務了。


  米俞庭悄悄的抬起頭看了蘇絨一眼,見她的視線沒有放在自己的動作上,便低下頭,暗暗的將自己的中指伸入了護膝里,那中指尾端帶著的有尖刺形狀的戒指也被她飛快脫到了護膝裡面。


  緊接著,米俞庭抽著繩子,在用力拉扯的同時,動作迅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猛地用力,縮緊——


  「啊!」


  蘇絨哀嚎了一聲,一把踢開跪在自己面前的米俞庭,捂著自己的膝蓋,紅著眼睛。


  「好痛好痛!」


  蘇絨抱著膝蓋嗷嗷的叫著,動靜大的竟讓外頭的夏其煊也沖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地上狼狽坐著的米俞庭,皺緊了眉頭走到了蘇絨面前。


  「怎麼了?」


  蘇絨痛的眼睛都飆淚了,指著自己可憐的膝蓋,大喇喇的叫道,「好痛,膝蓋里好痛!」


  夏其煊聞言,立即動作飛快但溫柔的取下了護膝,只見裡面有個已經被染紅的裝飾戒指掉了出來,那被黑色薄褲包裹的膝蓋上,破了個跟戒指形狀相同的洞,此時正潺潺的滲著血絲。


  夏其煊眸底的目光更深了,一把拿起戒指看著蘇絨,「這是哪裡來的?!」


  蘇絨看著自己的傷處,咬著唇委屈的叫著,「我哪裡知道了……痛死我了……」


  夏其煊的面色陰沉的可怕,還沒說上什麼,一邊的米俞庭虛弱的聲音就傳了來。


  「戒指是我的……對不起夏太太,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掉進去的,對不起,對不起……」米俞庭看著蘇絨的傷口,眼眶裡包裹著欲滴不滴的淚珠子,一張艷麗的臉上,帶著男人見了都會心軟的柔弱。


  蘇絨看了,心裡就來氣了,好像膝蓋上的痛楚也更多了一層似的。


  她惡狠狠的瞪著一臉無辜的米俞庭,抱著自己的膝蓋一副恨不得衝過去踹她幾腳的模樣。


  「哼!你用你假惺惺,你一定是故意的,米俞庭,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米俞庭滿臉的震驚,眼淚已經不可抑制的流了下來,哀哀戚戚的模樣。


  搖著頭,眼淚更是簌簌的往下掉。「沒有,我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夏太太,您誤會我了……」


  米俞庭見在蘇絨這裡得不到諒解,然後整個人直接撲在了夏其煊的身上,「夏總裁,您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戒指什麼時候掉進去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要相信我啊……」


  看見夏其煊被米俞庭抱住,蘇絨更是兩隻眼睛發紅了。


  「夏其煊,快點推開她!我討厭你!」蘇絨扯著嗓子大喊道。


  夏其煊已經是滿身的戾氣了,一把推開了米俞庭,然後抱起了氣息喘扶不定的蘇絨,安撫的拍著她的後背。


  「你先別生氣了,去醫院處理傷口吧,恐怕是要破傷風了。」


  蘇絨一口拒絕,「我不要!」


  瞪了一眼米俞庭,蘇絨直接將自己的頭埋進夏其煊的懷裡,「我要回去,我不要再看見她了。」


  夏其煊當然依著她,「好,我現在帶你回去行了吧……」


  夏其煊抱起蘇絨就直接往外走,地上的米俞庭一把拉住了他,嘴唇顫抖的蠕動著,「夏總裁,我……」


  夏其煊皺了下眉頭,感覺到懷裡人兒身子的顫抖,於是一腳踢開了她的手。「米導遊就自己回去吧,我想會有其他的男人願意送米導遊回去的。」


  說完,便不帶一絲感情的離開了。


  米俞庭緩緩的趴在了地上,原先的哽咽最後變成了壓抑的痛苦。


  夏其煊帶著蘇絨回了酒店,夏其煊剛把蘇絨放在了沙發上,就被這個突然翻領的小女人一把推開,腳步踉蹌的往後推了兩三步。


  夏其煊也有些脾氣,畢竟蘇絨的受傷也讓他很是煩躁。


  他皺著眉頭,不由提高了音調說了一句。「蘇絨,你又想做什麼?!」


  蘇絨痛苦的糾結著臉色,看著自己膝蓋上的傷口,沒想到夏其煊又對自己兇巴巴的說話,心裡的委屈更多了。


  她埋怨的瞪著夏其煊,「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說要留著她,我就不會這樣!夏其煊,你就是喜歡米俞庭,就是對她有心思才會害我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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