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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患難見真情

  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瞪著蘇絨,滿嘴的粗口。


  「媽的,你這女人想幹什麼,不乖是吧?!」男人言畢,立即抬起手,對著蘇絨的左臉就是一巴掌。


  這一下,蘇絨傷上加傷,直接疼哭了出來。


  「啊嗚……沒有啊,我只是內急,動一動沒有那麼難受……」其實她真的沒有說謊,她真的是很像嗯嗯……肚子還痛著,要不是因為害怕這些個男人會揍死她,她當時就想提出先去個廁所 男人還是用冷眼瞪著她,就像是蘇絨的疼痛根本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用著冷漠至極的態度。


  他依舊用冷言威脅她,比劃著拳頭做著揍人的姿勢,言道,「要是被老子知道你騙我,老子就把你剝光衣服丟到貧民區去!」


  他的威脅越來越惡毒了。


  蘇絨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即使心裡邊真的很想罵眼前的人變態,可是她還是不敢多有舉動,更是裝作一副順從到了極點的模樣。


  她忙不迭的點頭,頭點如搗蒜般,忙忙答應著,「是是是,我一定會很聽話,我什麼都不敢做,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會聽話。」


  男人再次狐疑的看了她幾眼,一腳把蘇絨踹回了原來的那個位置之後,便冷漠的轉過了頭,盯著車窗外的動靜,戒備著四周不斷掠過的風景和人物。


  蘇絨被踹到了角落處,背部磕了一下麵包車的角落硬處,脆弱的骨脊和神經立即被一股揪心的疼痛襲了上來。


  「嘶——」她疼的呲牙咧嘴,難受的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可憐兮兮的躲在了角落裡。


  前頭另外兩個男人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瞧見她可憐又畏縮的模樣,便又放心的轉過了頭,繼續著開車和觀察。


  蘇絨微微睜開了閉起的眼睛,因為太過疼痛,眼睛里已經閃滿了淚花,一雙盈亮的黑眸更是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霧氣,更加閃爍著波光。


  蘇絨委屈極了,雖然小時候被蘇媽媽教訓多了,可是哪裡有受過這麼蛋疼的傷,更別說是一連遭受好幾次的痛楚,更有心靈上的打擊 蘇絨覺得很無助,可是她更明白現在她只能靠自己。


  吸了吸鼻子,蘇絨忍住傷痛,扭過頭,繼續尋找著剛剛自己看見的那個閃亮的東西——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是她的手機。


  因為她手機在前幾天剛刮花了手機屏幕,可是她又不想再去花錢買一個新的,何況那是夏其煊給她的,一定是高檔貨。而且要是被夏其煊知道她把他送給自己的東西給換了,照著那傢伙的扭曲變態的心理,一定會把她狠狠的收拾一頓。


  蘇絨思來想去,索性就去了手機小商店給手機做了個美容,在那個刮花的地方弄了一個小閃鑽。


  雖然很悶騷,可起碼好看了許多。


  蘇絨沒想到,這個悶騷的小閃鑽,倒是在現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起碼能讓她那個黑色的手機識別度變高了。


  蘇絨欲哭無淚,覺得現在的自己真心很有霸氣,很有阿Q精神。


  很快,蘇絨便又重新鎖定了目標。


  這次她更加小心了。


  直接賴著剛剛男人踹她的地方和說的肚子痛,扭曲著自己的手肘和縮著被踹疼的小腿,直接躺在了座椅上,裝死般的滾來滾去蹭來蹭去。


  男人們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難受的哎呦哎呦,身子還狼狽的在車裡像根木棍似的滾來滾去,便也沒有多疑,只是罵了她一句小聲點,便不再理會她了。


  蘇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很快,她就在晃動中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因為自己的手被反綁在身後,這樣有利於藏匿手機,可是對於按鍵和查看,還是有些難度。


  說不疼都是假的,那車子本來就顛簸的厲害,蘇絨又挨了幾下揍,現在滾一滾蹭一蹭的,身子就更加難受了起來。


  可是現在她除了儘快的找到人來救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堅定了自救的目標,蘇絨便咬著牙忍著疼,一點點的蹭著屁股,靠在了車門便,用著自己的身子和光線投來的盲點,擋住自己身後手中的動作。


  蘇絨滿頭大汗,不知道是疼還是因為緊張,額頭上的汗水直接順著她額角的弧度,越過她的眼角和臉頰,滑過她的下巴處,匯聚到了一點之後,滴落在了她身上的衣服上。


  蘇絨目不轉睛,緊緊的小心的盯著前頭的三個男人,而且還要防備著那個後視鏡會發現自己的動作,一直小心翼翼。


  這一次,蘇絨很慶幸在早上的時候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不然按鍵的聲音或者在這時候有哪個坑爹貨來電來信息,她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


  看不見身後手機上的東西,蘇絨只能靠著自己記憶中手機按鍵的位置和手機的設置,順著自己的感覺,打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想要撥打給就近的、還在酒店裡的老闆,這場禍事的最終引導人——沈易晟。


  蘇絨的手指在身後嘩嘩的滑動著屏幕,很快她便確定了位置,按下了右下角的撥打鍵。


  蘇絨已經把撥打的聲音調的很小,即使是靜下來心,蘇絨還是不能感覺到電話有沒有撥打出去。


  但是她不敢停頓太久,只能在心裡默默的算著時間,算著大概在撥打對方電話已經響了有七下之後,便不再遲疑,一把掛斷了電話。


  蘇絨沒有把手機拿在手裡太久,按了鎖機鍵,便把手機推得更后,然後繼續哎呦哎呦的往別的地方挪動。


  車子一路上顛顛簸簸,打完電話已經放鬆下來的蘇絨便開始打著瞌睡,很快便倒在了一邊。


  蘇絨眯著眼躺在車座上,感覺到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后,車子才停了下來。


  蘇絨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束亮光照了過來,逼迫她難受的眯起了眼睛。


  蘇絨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束亮光照了過來,逼迫她難受的眯起了眼睛。


  眨了眨因為突然接受強光而極其不適應的眼睛,蘇絨才緩緩的挪著自己的肩膀靠著車子的扶持,緩緩的起了身。


  她這才發現,車子停了下來,並且因為掩蔽的小拉簾現在都被人大大方方的拉開了。


  蘇絨湊在車窗前看出去,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地方,周圍的環境也很是荒涼,而且一大片的泥土和長得起碼有過膝高度的野草,忙忙的望不見盡頭的視野。


  蘇絨下意識的打了個抖,她不禁懷疑,這些人會不會是把她帶出了南庄,來到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然後將她的腎臟都給挖出來,然後拿去賣掉 越想著,蘇絨渾身就越起起皮疙瘩,盈亮的黑眼睛裡面更是被恐怖和害怕盛滿。


  蘇絨又開始耷拉著肩膀開始抽泣起來,整個車裡只有她一個人,她真的害怕死了。


  蘇絨越哭越大聲,很快便驚動了人。


  當車門被人突然的拉開的時候,蘇絨渾身一震,一雙哭紅的眼睛忘記了眨眼,愣愣的看著車門被拉開的方向。


  眼裡的驚恐只有一秒的停頓,然後便以不可預測的速度擴展蔓延開來。


  拉開車門的,竟是剛剛的三個男人的其中之一!還是那個三番兩次打她的粗魯男人!


  蘇絨抖得渾身都震了起來。


  男人厭惡的看著蘇絨,厭惡蘇絨的眼淚和哭聲。


  「媽的,女人就是麻煩,我都說不要在女人身上下手。」他沒好氣的抱怨咒罵道。


  蘇絨一下子被嚇得不敢再哭了,其實她更想罵他:你麻痹的你媽不是女人啊!你還不是麻煩生出來的麻煩!!


  「閉嘴,再苦就一拳打爆你的鼻子。」男人直接用冰冷的語氣威脅,凶神惡煞的態度配上男人滿臉抽搐的狠光和兇狠,當下就把蘇絨給震懾住了,嚇得她夠嗆的。


  男人邁開腳步,一隻腳上了車,伸長了手直接把蘇絨從車裡的角落給拖出了光亮的地方。


  並且在不打招呼的情況下,直接把蘇絨給拽下了車。


  這下子,蘇絨徹底的遍體鱗傷了。


  只聽見呱唧一聲清脆的亮響,再接著就是蘇絨鬼哭狼嚎般的大叫,男人惱怒的皺起眉頭,蘇絨已經是滿臉淚痕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可憐兮兮的腳踝了。


  「啊嗚……好痛啊……」蘇絨看著自己腳踝那處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紅腫起來的一塊,哀怨的說了一句,借著便抬起頭,睜著兩隻不斷冒泡的眼睛盯著面前一臉煞氣的男人。


  男人看見她的傷處,也是鬱悶的皺緊了眉頭。


  「真沒用,就這麼點力氣就傷了。」他眉頭皺緊,厭惡的說著。


  尼瑪的讓你來試試!!!蘇絨在心裡大聲呼喊,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的苦逼表情。


  沈易晟,你丫的快點來救我啊!!難道你還不知道老娘為嘛打你電話嗎!!!

  嗚嗚嗚……快點來人救我啊 「嗚嗚嗚……」蘇絨直接哭出來給他看了,真心受不了著待遇,都虐待了都。


  男人估計也是有些內疚,難得的沒有開口罵她不準哭。


  聽見這邊的動靜,其他的兩人立即走了出來,那個剛剛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看了他們這邊,也注意到了蘇絨腳上的傷,一臉的凝重。


  「老二,你怎麼搞得,讓你看著人,不是讓你弄傷人……」另一個男人攤手,很無奈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表示無力。


  干這行還是有些機會,怎麼說搶劫和傷人判的處罰不一樣,他們不能給自己身上加太多的風險。


  原來這人是老二,怪不得那麼二……蘇絨在心裡默默記下,趁著現在別人理虧和有所顧忌,直接肆無忌憚的哭了起來。


  老二也是滿臉的無奈,指著嚎啕大哭的蘇絨就忍不住抱怨。「都怪這女人太嬌貴了,誰知道她這麼不能折騰……」


  老二嘖了一聲,嫌棄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手腳有多重,剛那兩巴掌已經讓她夠受的了,你現在還來……」


  瞧瞧,現在連同夥都惋惜她了,蘇絨覺得自己真心成功。


  「老三,你……」老二惱怒,剛想說話反駁,就被一道突然插進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老大看了正在竊喜的蘇絨一眼,也不想再聽老二和老三的爭吵,出聲打斷兩人,說道。


  「你們兩個都別折騰了,趕緊把人好好整一整,送進屋子裡去看著。」


  老三看了老大一眼,撇嘴道,「那這樣老子還拿啥賺錢?大哥,不能把人帶回來這裡還啥也不幹吧?」


  蘇絨鄙視極了老三,沒想到剛還出聲幫她呢,現在居然還敢落井下石。


  太人渣,太敗類了!


  老大沉下臉,嚴肅說。「現在到了這個地步,要拿錢只能用以前用的那種方法了……」


  蘇絨立即向老大投去視線,見他一臉沉重至極的表情,頓時渾身顫抖起來。


  他們以前的方法……不會是 老三也點頭,「好吧,現在這樣子也只好這樣了……」


  蘇絨立即大叫起來。「不要啊,你們要幹什麼,不要賣了我,我不要被肢解,不要啊……」


  蘇絨完全以為,他們當真要把她送去那些黑暗的小醫院裡,把她的心肝脾臟都給挖出來,直接拆開了拿去賣掉。


  三個男人聽見蘇絨的哀求,愣了一下,而後都是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老三直接笑彎了腰,指著已經滿臉崩潰的蘇絨笑道。


  「你這也太逗了……老子們像那種傻逼么?敢這麼危險的事情……淡定,老子只是準備打電話讓你的朋友送點錢過來,要不了你命。」


  老二也恥笑蘇絨的天真,「果然夠傻。」


  聽了老三的話,蘇絨這才緩緩的收住了哭,沒有那麼傷心難過了。


  起碼找人送錢,比起直接肢解她,要好千倍萬倍了。


  她吸著鼻子聳肩,「真的?」


  老大提唇笑了一下,估計是頭一次遇上像蘇絨這樣單細胞的生物,不免也被逗笑。


  「好了,你只管放心就是,我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蘇絨瞪著紅眼眶,撅著嘴,「我的腳……」


  老二立即吼了她一句,「那是你的問題。」


  蘇絨耳朵被吼得陣陣發疼,皺了一下臉,憤憤的瞪著老二。


  靠,凶什麼凶啊!

  夏其煊正在南庄酒店的某個空房間里休憩,現在的他已經將墨鏡取下,任由那一雙妖異的紅色眸子暴露在光亮中。


  他靠在床頭柜上,微微眯起眼睛的動作,而後轉過頭,看著不遠處拉緊的窗帘只留出半點縫隙的小地方,那裡投來強烈的陽光,穿過重重黑壓壓般的窗帘幕布,投在地上,形成一抹透明的光束。


  修長好看但卻幾乎透明無血色的手指伸長,夏其煊對著那束光的方向,做了個松展跟合攏的姿勢。


  房間里,一切都靜謐的可怕。


  可是驀地,一道輕微的震動聲,在房間異常響亮的打破了沉靜。


  夏其煊眸子一凜,眼底染上些許的不悅,轉過頭,將手對著放在不遠處桌面上的手,輕輕半攏起手指,就在那瞬間的時間裡,手機便已經出現在了夏其煊的面前。


  看著屏幕伴著音樂上躍動的兩個讓他又愛又恨的白字,夏其煊不禁握緊了手機。


  蘇絨 呵,你在這個時候,找我能有什麼事情呢?


  夏其煊冷冷的看著蘇絨的來電一直呼呼啦啦的唱著,冷漠的握著手機,微微眯著眼睛,聽著那將他搞得心煩意亂的音樂,直到那突兀的聲音在他手上消失。


  夏其煊重新睜開了眼睛,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


  他微微挽起嘴角,有著不為人知的凄涼。


  將手機丟下床,夏其煊曲起一隻平放在床上的筆直修長的長腿,那隻剛還拿著手機的手無力的伸起,蓋在了自己百年一向無血色的臉上。


  不久后,他微微啟唇,那片薄涼色的雙唇一張一合,輕輕的吐出,竟是那兩字。


  蘇絨。


  鏡頭轉回蘇絨這邊,話說她和老二吵得不亦樂乎,全然忘記現在自己的危險情況,不過很快,她就被提示了這個關鍵。


  老大看著一男一女開始忘情的爭吵,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閉嘴,不準再說了!」


  老大一聲令下,老二立即停下了聲音,老三興緻勃勃的看著他們,而蘇絨則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心裡痛痛的罵著自己的白痴。


  蘇絨啊蘇絨,你要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在跟綁架你的人吵架?!

  天,你是不要命了還是不要命了?!

  蘇絨在這一刻,竟然覺得自己很無敵,無敵爆了。


  老二狠狠的剜了蘇絨一眼,對著老大,口氣完全是變了一副模樣。


  「大哥,那現在怎麼辦?」


  老大沉下眉頭,想了想,說。「把她的手機拿來,給她朋友打個電話。」


  老三一聽,立即轉身上了麵包車,很快,蘇絨便看見他手裡拿著自己的手機下了來。


  蘇絨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莫名的有些心虛。


  而幸好,三人並沒有怎麼注意蘇絨的動作和表情,只是湊在一起,盯著那手機琢磨了許久。


  老三翻開了蘇絨手機的聯繫人,發現裡面的人數真是少得可憐,竟然二十個人都不到,不由向蘇絨投去憐憫的目光。


  唉,真是可悲的女人,原來沒有多少朋友啊 蘇絨眼一瞪,明明白白的看懂了他們目光里暗含的意思,恨不得炸毛了。


  靠,老娘就喜歡聯繫人少點,尼瑪的你們有意見啊,尼瑪有意見你妹啊!


  老大似乎感覺到了來自蘇絨身上的強大怨念,眼神幽幽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立即把蘇絨炸毛起來額小火團刷的給撲了下去。


  蘇絨耷拉著腦袋,有個小人在心裡默默的畫圈圈:尼瑪都欺負我 「大哥,那這樣的話……要打給誰啊?」一向最機靈的老三盯著蘇絨的聯繫人,鬱悶的皺起眉頭。


  太多人的話不好選,沒想到這麼少人,更不好選。


  老大也是凝眉,一臉沉重。


  他們很少干直接通知人質的朋友或家屬過來,所以在這方向要更小心,不然會招來對他們極其不利的人。


  比如蘇絨聯繫人裡面的沈易晟,這是她老闆,也是他們招惹不起的,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去找他。


  認真想了想,老大決定道,「找個昵稱的吧,說明關係好。」


  老三點頭,低下頭就咕嚕嚕的找了起來,很快,就把目標定在了一個名叫『變態』的人上。


  三人對視一眼,也不打算問一下蘇絨的意見,直接撥打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夏其煊這次是在一瞬間就下了床,一道人影閃過,已經是來到了那躺在地上的手機面前。


  妖冶的紅眸緊緊的鎖住了電話屏幕上再次亮起的兩個字,夏其煊現在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欣喜若狂來形容了。


  就在手機響起的第二聲后,夏其煊不假思索的接起了電話。


  聲音帶著自己壓抑住的小興奮,但仍舊可以聽出一點緊張的顫抖。


  「喂,蘇絨?」他帶著不確定的問道。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一下,而後便是響起一道男聲,讓夏其煊氣急敗壞的男聲。


  「你是變態?」


  在這邊的蘇絨一聽老二的問話,腳下就跟踩了檸檬似的,一下子就軟了。


  我擦了個去,有人這麼問的么?一打電話第一個開頭就是問人你是不是變態?!


  哈哈哈,笑死她了 蘇絨忍俊不禁,忍不住笑意便開始顫抖著肩膀低低的笑了起來,而三人轉過頭莫名其妙的盯著她,也在這個時候,蘇絨才看清楚他們手上拿著的通話的手機,驚悚的發現那個就是她的手機 蘇絨抽搐著嘴角,難道他們說的變態,莫非是 「你是誰,蘇絨在哪裡?!」夏其煊瞬間就變幻了臉色,不怒自威的低吼已經逸出,聽力敏銳的他似乎聽見了電話裡頭還有微弱的蘇絨的笑聲,可是他又不敢確定 怎麼會,蘇絨的電話怎麼會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手裡,這聲音不是沈易晟的,更不像是方予桐的,蘇絨,你到底在幹什麼!

  夏其煊垂放在身側的拳頭不由緊緊的握起。


  三個男人瞪了蘇絨一眼,聽見夏其煊極具威嚴的話,皆是有些怯弱的對視一眼,心想這個『變態』,莫非是什麼不好招惹的人物?!

  可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沒有了退縮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跟他談條件了。


  老二的聲音一下子也拔高了起來,帶著多多少少的兇狠口吻,對著夏其煊就下命令道。


  「老子也不管你是變態還是人妖了,現在這女人在我們手上,你趕快送錢過來,還有,不準通知警察……否則,我們讓她生不如死!」


  蘇絨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覺得老二說這話略顯坑爹。


  經過這不到一小時的相處,蘇絨大概已經知道了這三個人的脾性。


  老大挺沉著的,但是交流的機會太少,蘇絨還是不能摸出太多。


  這個老二嘛,很粗,很俗,可是給蘇絨一種他是挺正直的感覺,不過蘇絨很快就鄙視自己了,哪有干這行的人會正直啊 至於這個老三,似乎有些狐狸的味道,賊精明的,不過同時也是最懶的那個。


  蘇絨呼了口氣,由於先前他們已經給了她好幾次不同的警告,就連她自己也被弄糊塗了,他們到底要怎麼處理她。


  狼來了的故事,一直在蘇絨身上很奏效。


  比如小時候蘇媽媽常常舉起手比劃著要揍她,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揍下去,久而久之就在蘇絨心裡形成了一個自我暗示。


  蘇媽媽是不會打下來的,所以自己完全無壓力。


  由此以後,蘇絨就不再害怕蘇媽媽掄拳頭的時候了。


  不過蘇絨沒有考慮到,那時候的蘇媽媽早就喜歡用衣架子代替自己的拳頭了 咳咳,回到重點,話說老二給夏其煊說了條件,夏其煊這廝立即就壓下了臉,一臉的烏雲密布透不出一點亮。


  「你說什麼……」


  夏其煊說這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態度。


  老二皺了眉頭,「你這男人耳朵有問題是吧?!」他吸了口氣,似乎是真的覺得夏其煊真的是耳朵有問題,再一次重複了剛才的話,並且加大了音量。


  「我說!你朋友現在在我手上,你現在帶著錢過來贖人,並且不準叫警察,不然我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這一次的重複,比前一次更加有力,讓蘇絨心裡有種不一樣的情緒開始浮現起來。


  好像那是一種期待 期待著,更好奇著,夏其煊的行動會是什麼。


  蘇絨甚至想過,最壞的打算,這個傢伙不會直接說他沒空或者沒錢吧?


  蘇絨甩了甩腦袋,暗罵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麼,這些東西怎麼能出現在自己的腦袋裡?!

  就在蘇絨發愣的時候,老二那邊似乎已經結束了交談,不,更準確的說是單方面的結束。


  因為『變態』夏其煊一把就掛斷了電話,嘟嘟嘟的忙音搞得兄弟三人很是無奈,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三人回到蘇絨身邊,老三更是忍不住出口八卦蘇絨,「誒,這個『變態』到底是誰啊,怎麼他就直接把你電話給掛了,不顧你死活啊?」


  他們覺得那個人絕對不是因為急著去找錢才把電話掛斷的,因為他們仨還沒把錢數和交易地點說出來好吧?

  有人能著急送錢到這個份上嗎?!

  在這件事上,三人對蘇絨的憐憫更上了一層樓,沒想到蘇絨竟是這樣可憐的女人,不僅僅朋友沒有幾個,就連僅有的幾個,還是那麼壞心眼的沒有熱心。


  唉,這下子,三人覺得很難辦了。


  蘇絨一聽,腦袋裡嗶嗶的直響。


  夏其煊掛電話了……不顧她的死活?!


  蘇絨的腦袋空白了一下,然後突然就這麼覺得,周圍的空氣好酸,酸的她鼻子好難受,酸的她眼眶好難受,酸的她的心更難受!

  為什麼,她會那麼想哭呢 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嗎?


  蘇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夏其煊這個人身上感受到被拋棄的認知后,會這麼難受,心口發悶。


  她忍不住抿著嘴唇,向下彎折……可是她又對自我暗示,讓自己的表情不要那麼難看。


  蘇絨笑了笑,幾乎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說出這麼一句玩笑話。


  「呵呵,你們都看見那標註了,都說他是『變態』了……」


  是啊,『變態』怎麼可能有心有情呢?

  那個傢伙一直把她當成玩具,當成利用的對象,又怎麼會管她的死活呢?

  玩具,不是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么 蘇絨吸吸鼻子,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被虐到了,很虐,很傷。


  仰起頭,蘇絨閃著眼,看著天上那陽光投下的刺眼光芒,眼角的濕意,蘇絨一直都告訴自己,這些眼淚都是為了陽光才流下來的。


  三個男人也不是傻瓜,自然是看出了蘇絨隱藏在笑容下的小受傷和軟弱。


  這下,對蘇絨的憐憫就更多了。


  三人默契的對視一眼,決定好心一次,對蘇絨放緩處理。


  老大拍了一下老三的手,對著蘇絨比了比下巴,「把她帶去小屋子,有事情下午再說吧。」


  說完,還看了老二一眼,警告他不要再次出行動,免得真的惹禍上身。


  聞言,老三點頭,拉著已經心死如灰老實巴交的蘇絨進了就立在這一片荒涼地上的唯一一個小房子,老二低下了頭,拳頭忍耐的握緊了起來。


  夏其煊一把將電話摔得更遠,拳頭狠狠的就往下砸在了地板上,那木質地板立即就顯露出幾條明顯的裂縫。


  「該死!」他咒罵一聲,頹敗的坐在了地上,那雙妖異的紅色眸子里有著詭譎的風暴涌動。


  夏其煊閉上了眼睛,剎那間,一道強烈的紅光便將他整個人包圍住了 老三給蘇絨遞了一個盒飯,蘇絨說了一聲謝謝,便重新垂下了頭。


  老三看了她一眼,便也不好說什麼,就這麼轉身離開。


  也因為這樣,他沒有來得及看見,蘇絨脖子後方的那個圖騰,正在緩緩的放著微光,強烈的顯現出來。


  夏其煊很快就查到了蘇絨的位置,但是他這幅樣子,是絕對不能被人看見了。


  咬了牙,他恨自己的無力,只能通過用人類遇到危險時最喜歡的做的一件事,通知了警察。


  不過他沒有停頓,直接是運用靈力,讓自己一瞬間來到了那荒涼的地方。


  帶上墨鏡的他將自己的紅色眸子成功收起,冷淡的看了眼停在一邊的破爛麵包車,墨鏡下的雙眸更加黯然起來了。


  邁開腳步,夏其煊一步步走向了小屋子 三兄弟正在門后吃著盒飯,三人計算著要怎麼處理蘇絨,可是還沒討論出一個結果,就見自門口有一個人影,逐漸的變大,逐漸的向他們走來。


  三人立即戒備起來,看向來人,一臉警惕。


  「你是誰!」


  聽見喊聲,蘇絨也是不經意的抬起頭去看,就是那一眼,她就愣住了。


  「夏其煊?!」她不確定的叫了一聲,看著夏其煊完全邁入了小屋子裡面,穿破胸膛的欣喜若狂,在她沉悶的心口叫囂著爆發!


  他來了!

  夏其煊竟然來了!

  蘇絨站起身,哭紅的雙眼看著夏其煊,欣喜已經沒有防備去掩藏,完全的泄露在了人前。


  這一次,是蘇絨打從心裡的對夏其煊感到一種滿足,暖暖的感覺就在他出現的一瞬間滑過心底。


  三兄弟轉過頭看了眼開心的笑起來的蘇絨,心裡確定了這人是來救蘇絨的,看他單槍匹馬的,便也鬆了口氣。


  老三挺起腰骨,走到夏其煊面前,狂妄的用手指挑起夏其煊的衣服瞅了瞅,吹了聲口哨。


  「喲,不錯嘛,還是名牌貨……不說廢話了,把錢交出來吧。」


  夏其煊冷著一張臉,目光從蘇絨的臉上轉開,定在了老三的猥瑣的臉上。


  冷冷的吐字。「沒錢。」


  其實他沒有說謊,他從公司里出來,就一直沒有帶錢。就他這幅樣子,哪裡需要用錢,不用吃不用睡,各種異能,各種靈力,錢對他來說,只是多餘的沒用之物。


  這兩個字,簡簡單單的,就刺激到了三人了。


  老二壓抑不住怒氣,直接衝上去就揪住了夏其煊的衣服,從蘇絨的方向看去,還能看見老二臉上抽搐的肌肉,駭人的可怕。


  「媽的,你小子耍我們是吧?!」老二大吼一聲,猛地將夏其煊給拽了進來,在蘇絨的驚慌叫聲中,一把將人甩到了地上。


  夏其煊腳步一定,單手撐在了地上,動作沒有絲毫跌掉的狼狽,反而有幾分帥氣和不羈。


  蘇絨一看,一邊罵著這混蛋還在這個時候還在耍帥,一邊急忙的跑過去,擔憂的詢問他。


  「你沒事吧?」她可是受過老二摧殘的,知道那傢伙使力不收斂,這樣被人往地上摔,肯定比她受的還要疼。


  夏其煊看了看蘇絨,緩緩搖頭,垂下眼,將松垮墨鏡下的紅眸隱藏在眼皮底下,不讓蘇絨看出絲毫的破綻。


  蘇絨皺著眉頭,想著這傢伙可能還在愛面子耍帥不肯承認,不由對老二生氣。


  扭過頭,她瞪著三人,「現在我們都沒錢,你們抓著我們也沒用,還不如放了我們……」


  老二早就被夏其煊氣的不行,哪裡會理會蘇絨的話。


  「媽的你就想的美,老子告訴你們,要是沒人送錢來,你們就在這裡耗著,老子不介意跟你們一起耗!」


  老大橫了老二一眼,警告道,「老二,別衝動。」


  老二呼了口氣,「沒有,我沒衝動……」指著夏其煊,他咬著牙說道,「我就是看不過這小子這幅樣子,真他媽想揍死他。」


  夏其煊的眼眸深了許多,憑著老二的這一句粗俗至極的話語,若是在平時,他早就一手解決了他。


  可是現在不行。


  不說他現在沒有辦法完全收起靈力,要是被別人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且,現在他竟然能意外的看見蘇絨對他緊張的神情,他倒是有幾分高興的。


  人類對他的攻擊簡直如卵擊石,就算是人類最引以為傲的核武器,在他們這些『妖物』的面前,也是隨便拍拍手就能解決的小問題……何況現在只是一個力氣大點的男人在他身上做虐夏其煊輕輕一笑,在蘇絨擔憂的目光下,不怕死的輕輕吐出,「來啊,有本事,你就來吧……」


  蘇絨一驚,一把按住了夏其煊的身子,不可置信的瞪眼,「夏其煊,你瘋了是吧?!」


  老二一聽,完全怒了。


  神馬理智的都丟在一邊了,老二猛地衝過去,腳下狠狠的用力,就這麼直衝沖的向著夏其煊的腳上踹。


  就連蘇絨都聽見了夏其煊腳上傳來的動靜,可那個當事者,真真正正受著疼的男人,卻是一臉的無謂,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就好像那一腳,根本就沒有壓力,一點都不疼 這下子,蘇絨真的急的都哭了起來了。


  她伸出手拍在了夏其煊的手上,不敢太用力,可是落下來頻繁的很。


  「你傻逼啊,裝逼是這樣裝的嗎?人家用愛瘋你就用賤嘴……你找死是不是啊……」蘇絨一邊罵著,一邊抬起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儘管如此,那眼淚還是從她指間的縫隙里流了下來,晶瑩碧落的,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夏其煊心頭一動,看著蘇絨臉上滑下的眼淚,看著它們落下,就像落進了他的心裏面一般。


  他吸了口氣,伸出手牽上她的手,看著她已經哭紅的眼眶裡再一次的被眼淚濕潤,唇邊不禁噙著笑意,暖暖的,淌過心間。


  「傻瓜……真的不疼……」


  「嗚嗚嗚……你才傻,你才是傻瓜!」蘇絨才不管他,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老大看兩人這幅模樣,剛想說什麼,可是又聽見什麼動靜一般,猛地轉頭,屏息認真聽。


  嗶卟嗶卟嗶卟——


  這連續的亮聲,完全是警車的鳴笛啊!

  挺清楚來聲的三人,立即臉色發白,表情大駭。


  老大大叫一聲,「不管了,快走!」


  老三點頭,大步往外走去,轉過頭,卻見老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急的喊道。「老二,還愣什麼,警察要來了,還不快走?!」


  老二沒有答應他,只是用兩隻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地上親密湊到一起的兩個人,耳朵里嗚嗚嗚的都是回蕩著蘇絨的哭聲和警車的鳴笛聲。


  老三不耐煩了,又一次急忙的叫道,「老三,你要死了是不是!還不快走啊!」


  可是老二卻對老三的警告恍若未聞,蘇絨有些畏懼的看著一臉陰沉的老二,有些害怕這樣的氣氛。


  還沒等她看清楚什麼,那老二已經是張開口大吼一聲,接著便是出手握著拳頭往他們砸來——


  蘇絨尖叫一聲,害怕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啊——」


  碰——


  一聲不大不小的碰撞聲響起,蘇絨更是嚇得瑟縮了一下。


  她似乎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裡,後來的事情她也記不得多少了,只知道後來有警車的鳴笛在耳邊滴滴滴的響著,還有煩亂的腳步聲和男人們的怒罵聲 到最後,就是一片黑暗。


  當蘇絨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是一片迷濛的白茫茫。


  她晃了晃頭,第一次感覺到醫院裡消毒藥水的味道竟是那麼的有安全感。


  她撐著手坐起身,這才發現這個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掛著吊瓶,照著她的視線看去,竟然是已經快滴完的藥水。


  蘇絨眨眨眼,眼睜睜的看著那藥水全部流入自己的手背里,再眨眨眼,眼睜睜的看著瓶中的空氣也一同打入了自己的手背里 轟隆——


  她渾身僵硬的不得動彈,一種窒息感在心頭緊緊的揪住了她的心臟!

  蘇絨還沒有叫出聲,病房門就被人推開,一名護士走了進來,看見了那空空的瓶子,趕緊的跑過來。


  動作嫻熟的幫蘇絨換上新的吊瓶,她對著已經僵硬成石頭的蘇絨笑道。


  「幸好沒有讓空氣打進去,不然現在你就……不過你醒了怎麼不說話呢?不知道這樣多危險嗎?」


  蘇絨呆怔著,眨眨眼,有些不明白,低下頭,再一次看自己的手背,完好如常,絲毫沒有別的變化。


  她還在呆怔中,那個護士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起來了,「話說你送來的時候也真是可憐的了,腳上的骨頭竟然裂開了,背脊上也有幾個淤青……聽那些警察說,你是被綁架?」


  說道那兩個字,蘇絨才反應過來。


  一把拉住了護士的手,蘇絨急切的問道。


  「夏其煊呢?……不對,就是那個和我一起送來的人呢?」


  護士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的是那個和你一起送來的男人?」


  蘇絨點頭,「是的,他現在怎麼樣?」


  聞言,護士臉上露出有些難做的表情,欲言又止。


  可是蘇絨緊緊的揪住她不放,她只能支支吾吾的說著隻言片語。「其實……他比你傷得重……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不過危險期是已經過了,你不用太擔心……」


  蘇絨微微鬆了口氣,可還是很擔心,「那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護士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只負責這一層樓的看護,他應該不在這裡。」


  蘇絨一臉著急,「那他在哪裡啊?」


  護士也有些難做,這些關於病人隱私的東西,她也不好多說,後退一步,還沒說話,病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敲響,她立即鬆了口氣趁著蘇絨發愣的時候跑了過去。


  「沈先生。」她恭敬又羞澀的低低喚了一聲。


  沈易晟點點頭,看見蘇絨獃獃的坐在病床上,他挑起了眉頭。


  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好的。」護士聽話的離開,還幫他帶上了門。


  蘇絨看著沈易晟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搬來椅子坐下,她呆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她打電話給沈易晟的時候,這傢伙一點都沒有消息!


  這樣想著,蘇絨對沈易晟的不滿多了一層,畢竟自己是因為他才會遭遇這次的禍事,她可忘不了。


  沈易晟笑了笑,目光在病房裡瀏覽了一遍,隨意的說道。


  「警察通知了我……這次辛苦你了,放心,公司會權力負責你的安全和你的恢復情況的。」


  蘇絨點頭,「這也是應該的。」


  沈易晟聞言,更加忍不住的笑意。「對了,因為你受傷,我把會議推遲了一天……剛我去找了醫生,說你的傷大致沒有什麼問題,除了腳踝……」他話一頓,目光一轉,定在了蘇絨被重重抱住的腳踝上。


  蘇絨皺著眉頭,不明白沈易晟為什麼要執著於她一個秘書。


  「總裁的意思我知道,我會盡量調整過來的。」


  沈易晟點點頭,「嗯,那就好……我希望能在明天看見狀態很好的你,好好休息一天,會議內容我下午再給你。」


  蘇絨頷首,同意他的安排。「可以……」她停頓了一下,即使覺得有些尷尬,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問。


  「那個……夏其煊呢?」


  聽見這三個字,沈易晟難得的訝異了一下,隨即便又瞭然的笑出了聲。


  起身,他拍拍蘇絨沒有受傷的肩膀,笑言,「放心吧,那個傢伙命重的很,死不了……」


  蘇絨喜上眉梢,「總裁知道他在哪裡?」


  沈易晟故作神秘,聳肩道,「沒,我只是聽說了而已……你先好好養傷吧,等明天過後再去看他也不遲,況且你和他現在這個時候都需要休息不是嗎?」


  蘇絨聞言,只能失落的點頭。「好。」


  沈易晟眼裡笑意更深,看了蘇絨好一會兒,才緩緩離開了病房。


  他走過醫院的長廊,拐過轉角,進入了電梯。


  電梯門剛關上,身側就有一道風閃過,沈易晟輕易的抬手,一把止住了來人的攻擊。


  他眉眼彎彎,「夏其煊,你倒是越來越大膽了啊。」


  話落,電梯里立即出現了另一個男人,正是穿著病服的夏其煊。


  夏其煊皺著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沈易晟,鬆開了手,聲音極冷極淡。


  「沈易晟,別忘記是你讓蘇絨出這事的。」


  沈易晟不可置否的點頭,的確,他承認這都是他的錯。


  「是,我知道錯了……不過我這也是給了你機會不是嗎?」他邪肆的笑著,對著夏其煊擠眉弄眼,這樣調侃的語氣和表情,讓夏其煊很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沈易晟咳了咳,才繼續說到。「夏其煊,你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和蘇絨有進一步的關係……」


  夏其煊眉頭皺的更加緊了,臉色也是帶著一抹難忍。


  他咬著牙惡狠狠的警告道,「沈易晟,你最好閉上你的嘴!」


  沈易晟一笑,無所謂的模樣,浪蕩不羈。「夏其煊,你這小子可真是冷血呢……怎麼說我和你還算是兄弟,你不領我情就算了,還這麼凶……」說著他怨念的瞅了夏其煊一眼,眼中的控訴明顯極了。


  夏其煊厭惡的瞪著他,繞開了話題。


  沉下臉,他嚴肅警告道。「沈易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你這次讓方予桐過來,想做什麼,以為置之事外就能看好戲?小心我把你的狼牙給翹了!」


  沈易晟一臉無辜的驚訝,「嘖,你怎麼能冤枉我呢……我可是好心好吧?!你和小主人之間現在不趁著好時機給解決了,你還想磨蹭到什麼時候啊?」


  沈易晟搖著頭,一臉的無奈和無辜。「唉,你說我難得的要當好人,就被你冤枉成這樣,唉,你說我是失敗呢還是你太無情?」


  夏其煊死死的皺著眉頭,不說話。


  「夏其煊,剛蘇絨還跟我問起你呢……」沈易晟故意向他泄露這些事情,為的就是讓這個小子變一下這張冷臉。


  果然,夏其煊一聽這話,臉上的冰塊解凍了不少。


  他壓抑著心情的躁動,故作平靜的問道。「她說什麼了?」


  沈易晟才不願意就這麼簡單的滿足夏其煊的好奇心,故意的吊高了他的胃口。「沒,也沒說什麼……」


  夏其煊立即沉下了臉,變回了剛剛的那副模樣。


  沈易晟看著夏其煊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表演,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哈哈,夏其煊,你看看你這樣子,真是滑稽……」


  夏其煊握緊了拳頭,感覺到了被侮辱的恥辱。


  他冷著嗓音警告,「沈易晟,要給我適可而止!」


  「好好好,我不耍你了……夏其煊,不過我可要告訴你,今天你最好就不要去找蘇絨了……起碼讓她先平復一下心情吧?我家小主人可是頭一次被綁架呢,你現在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不覺得太虛假了么?」


  沈易晟的目光在夏其煊身上流連了一下,而後目光爍爍的盯著夏其煊的一雙紅色眸子,嘖嘖道。


  「你這眼睛,可真是越來越不知道收斂了……」


  他猜測,要是再折騰下去,夏其煊估計是沒有機會變回人類的眼眸了。


  他是用靈力太多了,太頻繁了 夏其煊眼睛一閃,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沈易晟的視線,頭偏到了一邊,不自在的冷硬回答。「不用你管。」


  沈易晟聳肩,無奈夏其煊的不識好人心。


  「那好吧,我不管你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小心點你的眼睛吧,要是我們的秘密被這些人類知道,你該知道後果的。」沈易晟臨走前,還是最後提醒了夏其煊一句。


  電梯門,又開又關。


  夏其煊仰著腦袋,看著緩緩上升的電梯層數,那隱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拳頭,有力的握緊,手背的青色筋條根根迸顯。


  蘇絨休息了一天,除了腳下的行動有些不方便意外,其他的都恢復的不錯。


  沈易晟還算有點良心,沒有讓她一條腿跳著出院和去開會,專門請了一個看護雇了輛車,把她帶出了院。


  會議的地點是南庄典型的燒錢場所——高級高爾夫球場。


  蘇絨被保姆小心的攙扶到了訂好的隔間里,剛坐下,就看見一身休閑的沈易晟從換衣間里走了出來。


  蘇絨沒有起身,但是對沈易晟點頭報以禮貌問好。「總裁好。」


  沈易晟點頭,在蘇絨的對面坐下,打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看了眼蘇絨的腳,「會不會很痛?」


  蘇絨搖著頭,「不會,多謝總裁關心。」


  沈易晟點頭,放下水,「那就好……待會會議上你只需要記錄過程就好,其他的會談和商議你都不需要參與。」


  蘇絨點頭,「是的,我明白。」


  「嗯……」沈易晟點點頭,想著還需要交代什麼。「對了,待會客人來的時候,你也不需要起身了……畢竟都是熟人,你還有傷,要不要起身迎接都沒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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