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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和我一起睡

  「還有,以後不要再和別的男人過多接觸,記住,你是我夏其煊的女人。」


  「難道我連同事都不能見面說話了?!」蘇絨抬頭瞪他,這傢伙臭不要臉了,沒見過誰談戀愛還要避嫌的。


  夏其煊雙手抱胸,「反正就照著我說的做,你的那些同事可以忽略不計……不過,你的上司,到要注意了。」


  他可是沒忘記還有沈易晟那個大毒瘤。


  今天他可是特地吩咐了人伺候他的,那傢伙估計也快被他惹急了。


  那傢伙一向詭計多端,蘇絨這麼白,肯定容易受騙。


  蘇絨不理解,「我的上司?我經歷對我很好啊,誒,你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和你一樣變態好不好?」


  夏其煊冷眼一橫,蘇絨摸了摸鼻子縮著腦袋,嘀咕著,「我說的是實話嘛。」


  夏其煊眼神更冷了些,說話的聲音也冷硬著。


  「我說的上司,是王者財團的總裁,你的大boss沈易晟,那傢伙你最好別跟他接觸,要被我知道,看我修理你!」


  他的表情好可怕啊 蘇絨默默的拍著胸口,然後點著頭答應。「我一定不會的。」


  拜託,那個終極大boss哪有那麼容易見到 額,不過貌似她已經和夏氏財團的boss有了『親密關係』,要見另外一個……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得到蘇絨的肯定的回答,夏其煊才微微緩和了臉色,也稍微推開了幾步讓蘇絨多了一些自由的空間。


  蘇絨本來在低著頭想著要用什麼理由和師兄解釋清楚的,可是夏其煊這樣的舉動,讓她完全看清楚了視線更廣的空間,也將房間牆壁角落擺放整齊的東西看的個清清楚楚。


  夏其煊見她兩眼有些發直,他也好奇的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當目光接觸到那堆東西的時候。他瞭然滿意的勾唇笑了笑。


  蘇絨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袋裡漿糊一樣的粘著。


  她歪了頭,獃獃的走過去,指著上頭某眼熟的很的毛巾,看著夏其煊獃獃的問。


  「這是我的毛巾?」


  夏其煊不可置否的點頭。「嗯。」


  蘇絨低頭,又指著另一邊的小臉盆,「那個也是我的?」


  「嗯。」夏其煊繼續誠實點頭。


  「那那個……」


  蘇絨幾步把堆在眼前的東西都問了個遍,而夏其煊也是難得的好耐心說是是是。


  到最後,蘇絨直接癱坐在地上了。


  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一臉淡笑的夏其煊,扁著嘴吧無聲的鬱悶著。


  「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的房間了?!」蘇絨皺著眉頭問夏其煊,可不等他回答,蘇絨又搶白尖喊道。


  「難道你有什麼變態嗜好?!喜歡偷別人用過的東西?!!」蘇絨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彈開兩步,那盯著夏其煊看的眼神似乎像是看見什麼有傳染的怪物一樣,避如蛇蠍的目光。


  噙在嘴邊的笑意猛然一僵,夏其煊完全冷下了臉,冰冷如同被南極極冰凍結過般的刺骨滲人目光,深深的睇著開始顫抖害怕的蘇絨。


  「蘇絨,我允許你,有本事,再說一遍?」夏其煊冷笑著,再次邁著腳步朝她靠近。


  蘇絨重重的倒吸一口氣,猛地把一口口水給咽下去,只是過程中有些意外,嗆著了她的喉嚨,她理解漲紅了臉用手卡著脖子蹲在牆邊猛烈的咳嗽起來。


  夏其煊眸光一變,看著她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被漲的通紅,無奈的嘆口氣快步走過去,拍著她的背部幫他順氣。


  「咳咳咳……」


  「真沒用,連口水都會嗆到。」


  「你有用,你嗆不到口水。」蘇絨順著氣,毫不在意的反駁他,「要不是你,我至於這樣么?!」


  夏其煊也懶得和她在這件事上反駁,索性轉了反向。


  「今晚開始你住在這裡。」肯定的語氣,雖然是對蘇絨的告知,但更多的只透露著命令的訊息和不可違抗。


  「你要和我換房間?」停止咳嗽的蘇絨的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沙啞,像被打磨過一般,有些粗糲。


  夏其煊睨了她一眼,收回放在她背後的手。


  口吻很平淡,「不是。」


  「那是什麼?」


  「你和我一起住在這裡。」夏其煊挑眉,似乎有些期待她會有什麼更加精彩的反應。


  蘇絨本來氣順好了,現在夏其煊一說,她剛含在嘴裡的口水又嗆了回去,又是一輪臉紅狂咳嗽。


  夏其煊無奈的拍著額頭,他果然不該期望太多。再次認命的給她順著氣,夏其煊沒好氣道。「和我一起睡你用得著這麼激動?」


  這個笨女人,又不是沒有睡過!這是在害羞么!


  看著蘇絨一張除了紅色找不出其他色彩的臉,夏其煊微微點了點頭。


  嗯,估計是害羞。


  激動你妹啊激動!

  尼瑪姐姐這叫嚇到!


  蘇絨很想大口罵出來,可是話到了喉嚨邊,等張開了口,一次次的又變成了咳嗽。


  她無奈的瞪著眼睛,整個身體都可得震動著,喉嚨上似乎也用上一口淡淡的腥味兒。


  艾瑪,這不是要氣的心臟病嘔血了吧?


  「蘇絨?」夏其煊暗暗使用發力讓她好受點。「好了吧?」


  「嗯。」蘇絨吐了幾口氣,趕緊吧喉嚨里的口水使勁兒的往肚子里吸,免得待會又要咳嗽。


  她轉了眼睛,看著他臉色無異,感覺頭皮發麻。


  「為什麼我要和你睡?我有自己的房間啊……」蘇絨指著門外,「這裡那麼多房間,你不會一間都不給我吧?!」


  夏其煊眯起了眼睛,對蘇絨抵觸和自己同屋感到不悅。


  雙手抱胸,他微微挺直了背脊,用俯視的姿態看著有些懵懂和憤怒的蘇絨。問。「你是誰?」


  蘇絨抽了嘴角,難道這貨發燒了?

  「你病了吧……」


  「我問你是誰。」夏其煊抓住她朝他伸過來要探他額頭溫度的手,態度冷硬了幾分。


  蘇絨一怔,老實巴交的回答。「蘇絨。」


  「不對。」夏其煊皺緊了眉峰。


  「怎麼不對了!誒你發瘋有病不能扯我一道兒啊!浪費我一晚上的時間!」蘇絨拍開他的手,惡狠狠的瞪著他一副恨不得吃他肉啃他血的表情。


  這丫的,還虧自己沒有急著和師兄解釋跟著他這裡白扯,原來是瘋了!


  「不準走。」夏其煊冷冷喝了一聲。「蘇絨,你現在是我的人,除了主卧,你哪裡也不能去!」


  蘇絨立馬炸毛大喊了,「我呸!我們是假的,有必要弄這麼逼真么!我為什麼要和你同一間房,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老娘清清白白黃花大閨女,傳出去和你同房睡覺,我丟不丟人!?」


  夏其煊盯著她,眼神有絲閃躲。


  「這是趕走我未婚妻最好的方法。」


  「廢話!」都把她清白搭上去了,趕不走才怪。「我不管,打死你我也不要和你一起睡的。」


  「一晚一萬。」夏其煊冷冷的喊價了。


  蘇絨撇了撇嘴,鄙夷的看著她,「不要。」一萬塊?把她當什麼人了?!


  「五萬。」


  「不要!」


  「十萬。」


  「我……不要。」蘇絨差點咬到舌頭。哎呀,你給我爭氣一點啊,不能因為這麼點錢把自己給賣了啊!

  夏其煊看出了她的動搖,最後喊價。「十三萬,美金。」他勾著唇,「我不會再加了,既然你不答應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既然你要白白浪費一個月賺錢這麼好的機會,我也不打算對你寬容了。」


  蘇絨咽了口水,看著夏其煊轉身的背影,似乎也看見十三萬美金轉過了身子。


  「誒!」她一把拉住他,「你不會把我們的事情在公司里隨便說的吧?」


  「我像是那樣的人?」夏其煊瞪著她,用你居然懷疑我人品的眼神看她。


  蘇絨暗暗吐槽,你怎麼不是了,我看你渾身都是!

  不過她還是諂媚的笑著,「如果只有別墅里的人知道,那我同意。」


  算了,為了錢,就這麼著了吧,反正這別墅里的人以後她走了以後也不一定能見到,她們愛嚼嘴皮子就嚼吧,反正世界上叫蘇絨的多了去了。


  夏其煊轉過了身,從蘇絨手裡抽出了自己的手。「我已經不打算要你和我一起睡了,把東西搬走吧。」


  「神馬!」這男人會四川變臉是不是啊!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啊!


  「誒,別這樣嘛……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的,最多我不要美金我要人民幣了……」蘇絨已經下了心思要錢了,現在夏其煊說不要,可把她氣急了。


  委曲求全啊,起碼也是一筆橫財啊,雖然期間她要出賣清白 夏其煊懶懶的撇她。「不要。」


  「十萬?」


  「不要。」


  「五萬?」


  「不要。」


  「一萬?!」


  「這樣的話……」夏其煊微微頓了頓,似乎有了些考慮。


  蘇絨趕緊拉著他大喊著,「哎呦你別想了,從十三萬降到一萬你賺到了!」蘇絨有些牙疼,怎麼感覺這是在自己賣自己呢?!


  見夏其煊遲遲不答應,她趕緊的抱了衣服往隔壁間的浴室跑,「哎呦我去洗澡,待會兒吃夜宵!」還沒說完,一溜煙的人兒就不見了。


  夏其煊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想和我斗?蘇絨,你還嫩點吶。


  蘇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夏其煊已經不在房間裡面了,而有兩個女傭卻是在把她行李箱里的東西一點點分類,然後各自放到每個它應該出現的位置。


  蘇絨揉了揉眼睛,看著自己的東西神奇的佔據著這主卧房裡的每個地方,這個感覺怎麼看,都那麼奇怪。


  「誒,你們別忙活了,其實我……」不住很久的 愣了愣回過神之後,蘇絨走過去要制止她們盡職盡責的行為,可是剛說了話,女傭們就都停下動作,用眼神看了她幾眼,然後捂著嘴笑著對視。


  蘇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姐要是不歡喜這樣的位置,可以再調過來。」


  「是啊,小姐喜歡把這些放哪裡?適合少爺一起放嗎?」


  蘇絨歪著眼睛去看,猛地撲過去一把抓過那女傭手裡疊放整齊的小可愛,一張臉紅的快要冒出氣似的。


  神馬叫一起放?!鬼才要夏其煊的一起放呢!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們出去吧。」蘇絨覺得自己太膽小,不然怎麼會連女傭的視線都不敢直視呢?!

  啊!蘇絨,你太坑爹了!


  女傭們見她羞愧的恨不得鑽地洞的表情,忍不住笑嘻嘻了幾聲,而後才緩緩退出。


  「我們先出去了,小姐若是有需要可以叫一聲。」


  「知道了知道了。」蘇絨立馬點頭,目送著兩位一直眉頭停止過笑的女傭美女離開。


  內牛滿面。


  蘇絨趕緊把那些被女傭塞到夏其煊衣櫃里的衣服都翻出來,然後一堆丟到了打開的行李箱里,而後拍拍手,她抽著嘴角說著。


  「就這樣吧……明兒再來弄好了。」


  咕唧一聲,蘇絨悲劇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扁扁的肚子,嘟囔一句后穿上拖鞋,噠噠噠的出了房門。


  入住主卧室的蘇絨完全是他們家的女主人啊,蘇絨一下樓說了句有沒有吃的,管家就立即讓廚房開火,不到十分鐘三道小炒就擺在了蘇絨面前。


  毫不客氣的拿起筷子開吃,吃到一半彷彿想起什麼,嘴裡還咬著一半沒有斷掉的河粉,一邊歪著頭問管家。


  「對了,墨玉和秋琥呢?怎麼一晚上都沒看見了?」


  管家頷首,道。「墨玉正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小姐您帶來的秋田犬正在院子里玩耍,等晚些我們會把它帶去客房。」


  一隻狗住客房?!不靠譜!


  蘇絨拿起一隻雞腿啃了啃,「把秋琥弄去墨玉房間吧,他們倆關係挺好的。」


  「是,這就找人去找秋琥。」管家恭順的應著,然後對著身後的傭人吩咐了幾聲,便離開了。


  蘇絨咬掉最後一塊肉,看了看幾乎擺滿半個桌子的夜宵,再看看那些個站在一邊不敢出聲的傭人,感覺又奇怪又享受。


  「誒,這麼多我吃不完,你們來幫忙吃一點吧?」她推了推盤子,對著圍著站直了背脊的傭人們說著。


  傭人們紛紛不動,目不斜視,完全不為這些美食所誘惑,彷彿這些東西都是他們吃慣了的勾不起半點誘惑的食物。


  蘇絨搖搖腦袋。


  好吧,他們不要,我自己吃。


  想著,又拿起一塊小涼板,哼哼唧唧的啃著。


  唉,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麼爽,等到她回到那悲涼小公寓的時候,她就該慘了。尤其是自己的胃,估計要在這裡養刁了吧!


  而在花園裡,一直可憐兮兮的渾身髒兮兮的秋田犬站在泥地上,一雙眼睛里滿是火,瞪著眼前憑月而立的俊美男人。


  「卑鄙夏其煊,竟敢給我下藥?!」沈易晟大吼著,怒氣沖沖。


  晚餐的時候夏其煊特地讓人給他送了雞腿來,他當時還以為這傢伙人性未泯,原來是狡猾多端!

  竟然敢在雞腿裡面下藥,讓他不能施展法力變回本身!那不就意味著他連晚上睡覺都還要保持狗的身體?!坑爹啊!他早就把十八祖宗前睡覺的方式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夏其煊冷淡的挑眉,「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沈易晟繼續拿著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瞪著他,但是不說話。


  他自知理虧啊!沒想到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傢伙還記仇!


  「混蛋,你這叫恩將仇報,要不是我你能遇見蘇絨么!」沈易晟深痛的指責著夏其煊的忘恩負義。


  夏其煊更是冷冷笑著,「算了吧,這話說一次就夠了,多說幾次就什麼味道就沒有了。」


  「我也算帶你優厚了,這藥效只有七天,你好好享受七天的美好生活吧,放心,伙食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畢竟我沒有吃貓糧那種噁心的東西。」


  「夏其煊!」沈易晟咬牙切齒的喊著,壞心思的甩著毛將髒兮兮的污垢甩到他的身上。


  夏其煊眸色一沉,剛要動手,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少爺。」


  「蘇絨在幹什麼?」夏其煊收回手,打算不和秋田犬一般見識。


  管家看了看暴怒中抓狂的某犬,道。「小姐吃著宵夜,估計這會兒已經吃飽喝足準備回房睡覺了。」


  夏其煊點點頭,指了指沈易晟,「給它洗乾淨再丟到閣樓去。」


  「是。」


  「夏其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沈易晟氣急敗壞的喊著,而夏其煊只是掏了掏耳朵,漠視他的憤怒咆叫,淡定的離開了。


  夏其煊繞到書房去處理了會兒公務,看了看時鐘,已經過了一小時,他才懶懶的伸了個腰,起身回卧室。


  推開門,卧室里漆黑一片。


  夏其煊走進,反手關上門。沒有開燈,視力非同一般的他,也能巧妙的避開障礙物,準確的走到床邊。


  蘇絨已經在床上呼呼大睡了,一手抱著吃的有些撐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肚子,一手扯著薄被的邊角,雙腳打開,躺在床中間,完全霸佔了這個完全可以容下三人的水床。


  夏其煊挑了挑眉頭,彎身幫她將被子蓋上一點,調高了空調的溫度,踩著還算輕巧的步子進了浴室。


  十分鐘后,浴室的水聲停止,夏其煊穿著浴袍走了出來。


  他坐在床邊,這樣的情景不禁讓他感慨。


  他身後去揉蘇絨的頭髮,還沒碰到,蘇絨就動了一下,咕噥一聲轉了個身。


  夏其煊眯起眸子,雖然蘇絨說的很輕很小聲,但是他還是把蘇絨嘴裡念的話給聽了進去。


  她說。「混蛋夏其煊。」


  蘇絨,連做夢都想著我混蛋是吧?!那我混蛋給你看!


  夏其煊壞心思的想著,一把掀開蘇絨的被子,上床躺了進去,一雙黑暗裡視物如常的眸子,正在閃爍著危險狡黠的光芒!


  第二天大早,蘇絨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重重的,好像是被什麼重物給壓著似的。


  她動了一動,猛然背脊發涼。


  難道是傳說中的鬼壓床?!

  她越想越害怕,一大早的瞌睡蟲都被鬼神神馬的給趕跑了。


  最後思量再三,她決定勇敢的睜開眼睛,兩秒后,她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一聲尖叫劃破安寧的早晨。


  「啊——」


  蘇絨驚恐的抱著被子,瞪著面前睜開眼欲要發怒的俊美男人,滿臉驚恐。


  「你……你怎麼……」蘇絨指著半撐起身子的男人,看著他的身體從被子里滑出來,糾結肌理分明的上身暴露在她的雙眼之中,小麥色的皮膚在早晨的光線里潤澤著一股淡色的光,如同蜂蜜般誘人無比。


  蘇絨看著看著有些發獃,怎麼說都是宅了二十年的女人,沒有戀愛經驗的她連和男生牽手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這麼近距離的看一個男人的身體。


  這麼一大早的看見身邊躺著個男人,還這麼激情噴張的!


  蘇絨的腦袋都要燒掉了。


  夏其煊挑了眉頭,看著她耳根下緩緩延伸起來的紅色,不經意的勾起一絲淺笑。


  「怎麼,沒看過這麼滿意的?」他咬著笑,低低的揶揄著滿臉漲紅的蘇絨。


  蘇絨羞愧萬分,一把拖過枕頭按到夏其煊身上,氣急敗壞的大叫著。「神經病,滿意你個頭啊滿意!以後你要睡覺必須穿衣服!」


  夏其煊拿下枕頭,毫不在乎的挑眼。「憑什麼,這是我卧室。」


  「死開!不然你就給我睡地板!」蘇絨大叫著跳起來,整個人都站在了床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瞪著坐在床上顯然比她低很多的夏其煊,兩隻眼睛里火勢洶湧,可目光不經意的往下掃了一點,在夏其煊的肚臍下的部位晃了晃,又急忙撅著嘴轉開。


  好嘛,她不的不承認,他是好看了點,身材好了點!


  可是!這樣也不能隨便他耍流氓!

  夏其煊才不會理會她的大呼小叫,直接掀開了另一層薄被,昨晚睡覺前他特地吧浴袍換成了圍巾,經過一晚上的折騰翻轉,那可憐的圍巾早就在夏其煊腰部的地方堪堪掛住,隨著夏其煊的走動隨時都有掉下的危險。


  而夏其煊卻是仿若無人般不理會它,而在蘇絨叉腰瞪視的目光下一步步走進了浴室,而後,關上了門。


  蘇絨完全愣住了,目瞪口呆中。


  這……這個暴露狂!色魔啊!!

  蘇絨抓狂的撓著頭,然後大叫了幾聲跑出了主卧 華美的溫室餐桌上,一派肅靜。


  坐在主位上的夏其煊悠閑的喝著咖啡,一邊翻閱著報紙,偶爾用眼角透露的餘光去看身側悶頭咬麵包,一口比一口要狠要重的女人。


  真是變態,吃個飯還到處換餐廳。


  蘇絨衝出主卧以後揪住一個女傭,讓她帶自己去了客房的浴室里梳洗一番,出來以後她準時到了餐廳報道,沒想到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無奈的回了主卧室,留下整理被褥的管家和幾名女傭用曖昧的眼神盯著她看了許久,才告訴她夏其煊今天在這個溫室花房裡用早餐。


  蘇絨沒精打採的掃了溫室玻璃里的奇異花卉們一眼,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口咬下自己的麵包,只把它當做是某人的血肉,一口一口的把它吃掉!


  她看了夏其煊一眼,轉頭問管家。「墨玉和秋琥呢?還沒起來嗎?」


  在家裡的時候那倆傢伙都起得比她早的啊,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


  「已經醒了,在花園裡玩耍。」


  蘇絨一笑,「那把它們帶過來,一晚上沒見著,怪想它們的。」


  管家偷偷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他冷著臉不言語,低眉回答。「小姐,溫室花房裡某些植物對寵物不利,所以它們不能進來。」


  蘇絨有些失望。「這樣啊……那我吃完飯去看它們好了。」


  夏其煊放下報紙,淡淡的瞥了眼撅起嘴嘟囔的蘇絨,壓著嗓音算是好心的提醒。「還有三十分鐘。」


  「什麼?」蘇絨喝了口牛奶,嘴唇上圍了一圈的白色,她愣愣的盯著突然說話的夏其煊,而後伸出舌頭在自己的嘴邊轉了一圈,把牛奶都舔乾淨。


  夏其煊滾了下喉結,目光變得有些深沉,聲音也更加沙啞了。


  「據我所知,王者財團的上班時間和夏氏一樣,都是九點。」他話一頓,側眼瞟了瞟管家。


  管家會意,恭敬的充當著報時器。「現在已經是八點三十分了,小姐。」


  蘇絨先是獃獃的眨了眨眼睛,兩秒后,趕緊從座位上跳起來,「哎呀,我擦,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蘇絨鬼叫著,然後抓起一塊三明治撒了腿的往外跑。夏其煊挑著眉頭收起報紙,繼續慢悠悠的喝著自己剩下的半杯咖啡。


  不一會兒,剛風風火火跑出去的蘇絨又折了回來,運動過激的她額頭上都滲出了汗。


  她著急的看著管家,「拜託,能不能給我派車,你們這裡沒有公交車啊!」剛出了門才意識到這點,要打電話叫的士來,不僅花錢多,而且時間也趕不上了。


  管家微微彎了眼,蘇絨以為他正要答應,卻不想他是對著她身後的夏其煊說話。


  「少爺,您不吃了嗎?」


  「嗯。」夏其煊起身,接過傭人低來的紙巾,擦了擦嘴。


  蘇絨氣的差點暈倒,「快點給我車!!!」


  「把你手裡的東西吃掉,不然不準上我的車。」夏其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後雙手插袋邁著修長的雙腿往外走。


  蘇絨指著他的背影問。「他送我去上班?」


  管家笑著答應。「是的。」


  蘇絨點頭,腦子裡清醒以後急忙把三明治往自己嘴巴里塞,然後飛奔著朝夏其煊的方向走去,嘴裡不忘喊道。「等等我啊……」


  當夏其煊的悶騷跑車停在王者財團大門之前,經過的精英員工們紛紛扭頭看著他們,眼神八卦,表情猥瑣 蘇絨縮了縮腦袋,一邊躲避著眾人投來的視線,一邊恨恨的咬著牙瞪著彷彿事不關己的夏其煊。


  這騷包,開跑車就算了,還敞篷!敞篷給毛看啊!還坑爹的把她送到公司門口,難道他就不會在前一個路口把她放下來嗎!

  「還不下去?」


  夏其煊摘了眼鏡,一張妖孽俊美無雙的臉更讓平視自傲的女白領們尖叫眼紅。


  蘇絨更加鄙視著夏其煊,這男人,要不要到處放電啊!


  眼看著越來越多人聚集過來,她一咬牙,心一橫,只能灰溜溜的低著頭快速下車,剛走幾步還不忘警告夏其煊。


  「記住你答應我的,還有下午我會自己回去!」


  夏其煊揚起眉頭,不給她回答,直接踩了油門開走了。


  被人忽視的蘇絨氣的直跺腳,然後氣呼呼的轉身往裡走,低著頭避開眾人越來越火辣的視線,默默念著:你們看不見我,你們看不見我。


  可惜,天不如蘇絨所願。


  她剛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多久,經理就把她叫了過去。


  「關上門。」經理對著進門的她吩咐。


  蘇絨有些膽顫,好端端的幹嘛要關門,難道是早上夏其煊的事情被經理看見了?!

  蘇絨心裡玄玄乎乎的,聽話的關了門做到了椅子上,臉上的笑容有些虛,但還是勉強擠了出來。


  「經理,您找我有事?」


  「蘇絨,我有話問你,要老實說。」經理難得這麼嚴肅說話。


  蘇絨趕緊挺直了背脊,很認真誠懇的答應。


  「嗯,經理讓我說什麼,我一定全部說出來,一點也不漏!」


  經理滿意的點點頭,扯了一邊的文件慢慢的填寫著什麼。


  「蘇絨啊,聽說昨天晚上是那夏氏財團的夏其煊載你離開的,早上也是那夏其煊大總裁送你來的……」


  「我……」蘇絨舌頭一卷,我擦,怎麼真說這事兒呢?!

  經理瞥了她一眼,繼續問道。「蘇絨,你那那夏其煊有什麼關係?」


  蘇絨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緊緊的揪住衣服邊角,透露著她的緊張和心虛。


  「我……」


  有什麼關係?前任上下級?寵物恩人?朋友?戀人? 蘇絨鬱悶死了,她怎麼那麼笨,昨天那麼多人在她還敢直接上那個騷包的車!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早上遲到,也不要讓夏其煊載她上班的 不對,我為神馬要自責我自己?!


  啊!明明是那個騷包把車停下來讓她上車,那麼她也不會這麼傻傻獃獃的就上去了!還有,那混蛋家裡那麼多車,要是肯派她一輛送她來上班,那自己不就不用在這裡被經理問話了?!

  蘇絨腦袋一激靈,完全將這次的『東窗事發』全部責任都推給了夏其煊。


  經理看她面色越來越不好,漸漸的有了氣憤,他皺起了眉頭,有些為難。


  要不是上頭說好要要關照這位蘇絨,他也不會對她這麼客氣,一個小小的文員能收到上邊的照顧,肯定身份不淺。


  現在看來是和夏氏財團有關係,那自己更要小心說話。


  「蘇絨,你要是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經理把手放在唇邊,咳了咳以後理解的說著。


  蘇絨眼睛一亮,期待的看著經理繼續。「公司也沒有什麼明文規定控制員工的交往範圍,不過蘇絨,這次你的情況比較例外。」


  蘇絨嘴一扁,難道是因為對方是夏其煊?

  經理繼續說著,「……也許這會讓你很困擾,但畢竟人心難防,流言難掩,以後你只管好好認真工作,不必去理會公司里的流言蜚語,明白嗎?」


  原本低頭悶氣的蘇絨刷的一下子開朗起來,經理這話,是安慰她?讓她不用鳥那些眼紅白領們的坑底口水,而不是責怪?!


  哇!蘇絨感覺自己心口一下子感動泛濫,滿滿的向她奔涌而來。


  她巴著眼握著經理的手,差點哭出來。「嗚,謝謝你經理,我一定好好乾活,不辜負您的期望和公司的栽培,嗚……」


  這才是好上司啊!蘇絨頓時覺得自己以前在總管的壓迫下就是一株破敗的小草,現在終於有一天能滋潤到陽光了。


  真心太溫暖了!


  經理呵呵笑著,一向圓潤的他對蘇絨的反應很是滿意。


  「嗯,好好工作,出去吧。」


  「好。」蘇絨搓了搓臉,賞給經理一個大大的笑臉,興高采烈的走了出去,這時候她覺得胸脯都挺得比以前更直了!

  於是某蘇挺著無比筆直的背脊,邁著無比昂揚的腳步,在辦公室眾人獃滯的目光中,帶著沐浴過溫馨陽光后的燦爛笑容。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位。


  蘇絨興奮的像只找到許多美食碩果的小松鼠,忙活著自己的工作無比開心。


  當她剛要起身拿一份文件去複印的時候,肚子里猛地一糾,她疼的跌回了椅子上。


  「噗……不會這麼邪門吧?……」蘇絨一邊按著肚子,一邊想著這個部位。


  這裡是胃……她每天三餐正常的不可能會胃疼,那只有一個可能……早上還沒吃飯完就跑了一段路,估計是那時候糾結住了。


  蘇絨鬱悶的嘆了口氣,折騰難受,可是也沒藥可以吃,她只能默默的忍受了。


  想著以前上學的時候也這樣,不過是因為她把老爸給她準備的早餐帶到學校吃,常常為了避開老師而留到下課時間才開吃,課餘時間很短,萬惡的老師又時常拖堂,所以悲劇的她一頓早餐好花好幾節的下課時間,這樣雖然吃的不過癮,但是能保持雖然早上一整天的學習戰鬥力——因為下課有飯吃!


  不過一周的排課有一節體育課是在第三節課,那麼第二節課下課時間吃了早餐的蘇絨,就要悲劇的在還沒開始消化的情況下跑步,所以肚子痛也是在所難免的。


  蘇絨萬萬沒想到啊,以為自己畢業了,逍遙了,起碼不會再遭受這種罪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是受了回來。


  唉,世事難測啊 蘇絨一邊悲嘆著自己苦逼的人生,一邊琢磨著要怎麼辦才好。


  恰好經理從她座位邊經過,看見了她一臉撞在桌子上頭頂黑雲團聚的苦逼樣。


  「蘇絨,你怎麼了?」經理敲了敲她的桌子。


  蘇絨抬起頭,又差點淚流滿面,她的組織來了!


  「經理,我肚子痛……」


  經理立即擔心起來,「生病了怎麼還來上班?去醫院吧。」


  「可是我……」蘇絨看著滿桌子的文件,雖然是小文員,但還是不能不存在啊。


  經理很豪爽的揮手,說。「沒關係,你的工作可以分給其他人,同事之間不是要互相幫助的嗎?放心吧,是不是很疼?要不要我給你叫救護車來?」


  救護車……這個就丟人了 蘇絨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可以叫我家人來接我……」


  經理點頭,「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


  「嗯,謝謝經理。」


  經理微微一笑後點點頭,指揮著三倆人把她桌面上的工作都分派了,這才滿意的離開。


  蘇絨吐了口氣,好吧,這樣讓她好受很多,可是肚子仍舊是不爭氣啊!


  「嗚,你不要再鬧騰了,不然以後不給你好吃的!」蘇絨苦著臉兇巴巴的對著肚子威脅說。


  「唔……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好好伺候你。」蘇絨感覺肚子反抗似的更疼了些,趕緊丟兵卸甲的求饒。


  看來只能叫人接她回去了,可是她要找誰呢?

  蘇絨拿出早上管家給她的新手機,看了一遍通訊錄,裡面只有兩條號碼,蘇絨撓撓頭,選了一個比較順眼的,打了過去。


  「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可能是因為來電號碼的陌生。


  蘇絨後背一抖,心裡大呼:不帶這麼邪門坑爹的!

  「不說話我掛了。」男人有絲煩厭的開口,蘇絨深呼吸一口氣,趕緊說話。


  「你是夏其煊?」


  「蘇絨?」夏其煊看了眼會議室里屏氣的眾多經理董事們,壓低了嗓音。「怎麼了?」


  蘇絨吐著氣,說話有些困難。「我肚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叫個人把我帶回去?」


  這樣的要求,忒簡單了,夏其煊應該不會拒絕吧?!


  夏其煊卻是皺起眉頭,本就冷沉的臉變得更加冰冷起來。


  「生病了?在哪裡?」


  「就是肚子痛啦……」蘇絨默默的說了一句,「我在公司啊XX部門。」


  「等著。」


  夏其煊一把扣住了電話,起了身往外走,腳步匆忙,傳來的聲音低沉有力。


  「散會!」


  「可惡,口氣真壞。」被掛了電話的蘇絨鬱悶的說了幾句,然後兩隻手抱著肚子,難受的蹭著桌子滾頭,希望用這個動作來疏散自己的痛意。


  沒過多久,蘇絨的耳朵貼在桌子上,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驚呼聲。


  「哇!這是旁邊夏氏財團的總裁夏其煊吧?!」


  「好帥好帥,好像從雜誌封面裡走了出來啊!」


  「是啊,聽說他是和我們總裁併驅的全城最贊鑽石王老五啊!」


  「啊,他怎麼會來這裡?」


  「誒誒誒,他向著這邊走來了……」


  好吵啊 蘇絨聽到某個熟悉的字眼,抬起頭,頓時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某處越來越朝她靠近的身影——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夏其煊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一手搭起她的胳膊,低沉道。「走,回去。」


  蘇絨看見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周圍的人紛紛發出吸氣聲,她想都不想一把揮開他的手。


  「你不要碰我,那麼多人在看著!」蘇絨咬牙切齒的低著聲音,瞪他,警告說道。


  夏其煊卻不顧她的掙扎,一把將她抱住,在她錯愕的視線中勾起嘴角。


  「我不帶你走,會有越來越多人的來看!」


  蘇絨一聽,立馬氣的一張白臉綠油油的。


  哎呀這混蛋,居然還敢威脅她!要不是自己肚子疼沒力氣,肯定一巴掌拍死他 最後蘇絨只能軟趴趴的被夏其煊扶著,在王者財團各位精英白領們的視線中,走出了行政大樓,上了某男的騷包車。


  夏其煊啟動了引擎,看了眼捂著肚子哼哼的蘇絨。


  「去一趟醫院吧。」


  「不去……」這又不是病,去了也是白去……「回家吧,我躺會兒就好了。」


  夏其煊皺眉,對她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感到生氣。「你還想越來越嚴重不成?痛不死你了?!」


  雖然現在的蘇絨已經不會像平常人類那樣唄病痛糾纏而死,可改痛的一樣都免不了。


  這個笨女人,到了這種時候,在他的面前,逞什麼能!


  「白痴,我只不過是吃了飯跑了幾圈肚子鬧騰了,你能不能這麼煩,大媽!」蘇絨沒好氣的大吼著,也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也不管他們的敞篷沒有關上,也不管路上行人車主們看著他們的眼神有多奇怪。


  她現在是更加恨夏其煊了。


  「喂,我叫你讓人過來。沒說你親自過來,你怎麼,怎麼就……」蘇絨抽出一隻手比劃著,有些恨鐵不成鋼,更多的是心裡不自在。


  現在估計又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蘇絨和夏其煊這混蛋的關係了,太坑爹了吧!這不過是前幾個月才剛發生過的啊!她能不能不要老是在重複悲劇啊!


  夏其煊手控著方向盤,打了個彎,「如果你不說的跟臨死前的口氣一樣,我也不會親自過去……」他那眼睛掃了掃蘇絨,「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女朋友』,要是有個什麼意外的我不及時出現,誰給你父母好好解釋?」


  夏其煊說起這是蘇絨更加鬱悶的吐血,是啊,現在她爹娘都知道夏其煊是她的男朋友了,她還能怎麼樣?!


  「去,別裝好心了。」蘇絨嫌棄的盯著他,然後眼睛眯了眯,露出一副我看穿了你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夏其煊你還真是壞啊……」蘇絨意味深長的摩挲著下巴笑著。


  夏其煊緩緩減慢車速,「什麼?」他可不想等會兒被蘇絨說的話嚇著,出車禍。


  蘇絨指著他的鼻子大喊。「你這混蛋一定是想趁機翹班,居然還假裝好心來接我!被我看穿了吧!哼哼!」


  夏其煊直接翻白眼了,他越來越想知道,蘇絨的腦袋裡到底裝了啥。


  不對,到底能裝啥?!

  夏其煊不說話,蘇絨一個人也嘰嘰喳喳不久,主要還是因為她肚子越來越不舒服,所以才病懨懨的沒聲沒氣。


  「少爺?蘇小姐……您們怎麼?」


  跑車開進夏家大門,前來恭迎的管家看見上班不到兩小時又回來了的兩人,驚奇的說著。


  「沒事,你們不用伺候。」


  「是。」


  夏其煊抱起已經不知不覺在車上睡過去的蘇絨,低低的向著一邊的管家交代,一邊邁著腳步拔腿往主卧房走。


  他把蘇絨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看著她稍稍一動往裡面鑽了鑽,看了她幾眼,才安心的離開。


  「喲,速度真快啊。」


  夏其煊剛走出房門,身後就有一道響亮的聲音,帶了幾分揶揄。


  夏其煊皺著眉頭轉過身,低頭斂眉看著坐在地上晃尾巴的秋田犬。


  他笑了笑,「看來你已經適應你的最初生活方式了。」


  沈易晟立即瞪他一眼,不過很快又一派輕鬆的笑開。「我怎麼適應也沒你適應快,難得夏其煊大總裁親自出手,把蘇絨從我公司里的辦公位置上抱了出來,勇氣可嘉,深情感人吶!」


  夏其煊反唇一笑,「你已經無聊到只有打聽八卦的份兒了?」


  「彼此彼此,你都無聊到把人抱回來,我怎麼敢比你忙活呢?」


  「哼。」夏其煊冷冷哼了一聲,轉了身抬步就走。


  和一條狗交談,簡直是浪費口水!


  沈易晟卻是微微一笑,晃尾巴的動作陡然停下,一張小卡片從他身後的絨毛里掉了出來,他叼起卡片,帶著它輕鬆地溜進了主卧房 蘇絨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肚子痛已經完完全全被周公趕走了。


  她從床上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剛扭了扭身子,發現床頭柜上有個莫名熟悉的東西。


  一張sim卡!

  「這卡不會是我的吧?」蘇絨的電話卡用了好多年,卡面上都有些破舊了,不過這也讓蘇絨能很好的記住自己的卡。


  昨天晚上自己的手機被夏其煊丟掉,她還沒來得及撿回來呢就被盡職盡責的傭人們掃掉了,她當時還以為這張卡要不回來只能找時間去補辦了呢,沒想到還在啊。


  她喜滋滋的拿下新手機里的新卡,撇撇嘴后將它丟在一邊,然後將自己的老卡塞了進去。


  搞定,開機——


  叮咚——


  屏幕剛彈出『中國移動』的標誌,很快就有很多條提醒接二連三的跳了出來。蘇絨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老爸老媽打給自己兩次。


  而還有二十條簡訊和三十多通來電,都是師兄的!

  真該死啊,真的讓師兄擔心了!

  可是,她覺得這樣好甜蜜啊!看師兄多緊張自己,都一直打電話發簡訊給自己呢!

  蘇絨笑眯眯的想著,剛想要打開簡訊看看有啥內容,電話就響了,來電顯示——師兄!

  蘇絨腦袋愣了一秒,然後很快的接起來。


  「蘇絨?!」


  蘇絨還沒有說話呢,那頭的方予桐的聲音一下子就蹦出來,蘇絨感覺他一下子蹦到自己心間里去了,弄的她心跳也好混亂。


  「蘇絨,說話,蘇絨?」方予桐著急的喊著。


  蘇絨忍住歡喜的笑,眼睛里一片光閃著亮。「師兄,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蘇絨歉意的說著。


  聽到她的回答,方予桐才微微放心下來。


  「昨晚到現在一直聯絡不上你,嚇得我差點都要報警了。」


  蘇絨撲哧一下笑出來,「哪有那麼誇張……我只是不相信把手機掉進水裡……」


  蘇絨早一次撒謊,她可不敢說是夏其煊把她手機丟掉,會被師兄誤會的!!


  「嗯,沒發生什麼事情就好……對了,你這時候不是在上班嗎,怎麼有空接過來?」


  「啊……你打給我的啊。」蘇絨有些獃獃的,「我在家啦,請假了。」


  「哦,我也是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態,沒想到倒是通了。」


  蘇絨笑著,按捺住心跳的紊亂,貌似無意的說著。「嘻嘻,說明我們有緣分唄。」


  「嗯,我們的確是很有緣分。」


  蘇絨臉一紅,不知道方予桐有沒有猜到她的暗示。


  「絨絨,這個周末有時間嗎?」方予桐停頓了一會兒,繼而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他是想昨天問她的。


  蘇絨想了想,「有啊,予桐哥又要給我介紹美食嗎?」


  方予桐神秘的笑著,說。「也差不多吧,既然你有時間,那我們就約定好了,你的周末給我,我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這個詞讓蘇絨深深感興趣。


  「好,一言為定!」


  啊,她好期待,師兄到底會有什麼驚喜給自己呢?

  「我有事,先掛了。」方予桐說道。


  「嗯好,拜拜。」


  蘇絨掛了電話,開心的眯起了眼睛,然後又皺起眉頭,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在狠下心,將手機里和方予桐的通信記錄刪掉。


  要是被夏其煊知道自己又和師兄打電話,估計這手機也要殘廢了。


  唉,住在別人家,真心多煩惱。


  臨市蘇家

  主人房裡,兩個人影來回的在房間里走動,一張床上凌亂的擺著衣服用品。


  蘇爸爸從衣櫃底下抬起頭,看了眼往浴室里走的蘇媽媽,不知道是第一百次開口不確定的問。「孩子她媽,我們真的就這麼過去嗎?」


  蘇媽媽頭也不回,「啊,不是你說女兒過生日了想她的嘛?現在過去你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了!」蘇爸爸毫不遲疑的回答。


  「那不就是了,快點收拾你的,還有一小時啊!!」


  蘇爸爸再次鬱悶。「我們不給孩子們一個電話?要是他們有事怎麼辦?」


  蘇媽媽從浴室里出來,將牙刷杯子啥的都捆在一起。


  她瞥了蘇爸爸一眼,一邊將東西放進行李箱,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這不就是他們年輕人說的『驚喜』什麼的……女兒一直自己住,這次我們過去多呆幾天再回來,好好讓她清靜清靜。」


  「可是……」


  「哎呦,你還想說啥?我們到達的時間是晚上,蘇絨那麼懶肯定在家吃泡麵,大晚上的她還能有啥工作……你別打岔了,快收拾吧。」蘇媽媽不厭煩的瞪了蘇爸爸一眼,這下子蘇爸爸完全不敢說話了。


  女兒啊,這次希望你真的是『驚喜』,而不是『驚嚇』啊!


  睡了一覺的蘇絨又是精神充足的蘇絨,難得有半天的假期,蘇絨很瀟洒的窩在如此豪華享受的別墅里看了一下午的電影。


  一想到別墅里這麼多人,晚上睡覺旁邊還有人,蘇絨這次裝了膽子,打算看恐怖電影,咒怨!

  心動不如行動,蘇絨讓傭人給自己準備了茶水零食,然後叫來管家。


  「能把墨玉和秋琥帶來不?我想和他們一起看電影。」看的過程,沒有人陪,那沒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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