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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9 章 誤傷

  皇帝病重時,葉元和柳纖雪的親事延期了,如今皇帝病癒,便再次著禮部張羅此事。因拖的時間太久,這次禮部挑了吉日後沒再讓鎮國公夫婦過目,而直接上承皇帝,將婚期定到了三月二十九這個諸事大吉的日子。


  鎮國公府的馬車前來接木婉薇姐妹去鎮國公府做客時,木婉薇正在後山上煉丹。


  兩個月來,她煉出了一爐芙蓉養顏丸外加兩爐清心丹。如今爐中正煉著的,還是清心丹。


  芙蓉養顏丸的主顧是各府貴夫人,雖要價不菲,可因原料名貴,煉丹時間長,反倒看不出太大受益。相較之下,清心丹就佔優勢多了。清心丹的原料簡單易尋,煉就時間短,拿到江湖上還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木婉薇有心思慢慢把芙蓉養顏丸的買賣停了,專心賣清心丹。


  聽了合子說鎮國公府派人來接,木婉薇連山都沒下便直接回絕了。


  木婉薇有自知之名,她行克的名聲早就人盡皆知。此時去鎮國公府,只會給鎮國公府添亂。


  第二日,柳景瀚親自上門來捉人了。讓丫鬟把木婉薇從後山揪到花廳后,沒等她說話,先直言道,「那些人於鎮國公府不過是客,表姐你於鎮國公府卻是親。孰重孰輕,我們自會取捨。表姐一別幾個月不登鎮國公府的門,是不是在表姐的心裡,我們之間的血脈親情還抵不過外面那三兩句閑言碎語?表姐你別再多言語,快些收拾了東西隨我回去,不然明日來捉你的可是我父親了!」


  柳景瀚的一番話,說得木婉薇面紅耳赤。也不再推辭了,讓木婉欣同柳景瀚才去幾日,自己則等這一爐清心丹煉完再自行過去。


  得了木婉薇的準話,柳景瀚帶著木婉欣先一步回鎮國公府了。


  待回到後山,秋錦逗了臉上還掛著不好意思的木婉薇一句,「姑娘,清心丹不是明日就出爐了嗎?您怎麼說再過五日才去?」


  木婉薇被爐火映紅了雙頰,掐了秋錦后腰一把沒有回話。


  清心丹,的確再有一日就能出爐,木婉薇多拖幾日,為的是在臨去鎮國公府前見見楊林。


  以前兩人能每隔七日左右的時間見上一見,現在因楊林準備武科舉的春試,木婉薇已是近一個月的沒有和他碰面了。


  再加上,三日後是木婉薇的生辰……


  以往木婉薇都不在意,今年,卻總忍不住在心底生出一絲期待。


  清心丹出爐后,木婉薇又在後山在居了兩日等楊林來。到第三日日落還不見楊林的身影后,命綠萼收拾東西下山了。


  木婉薇心中有些遺憾,她不知自己會在鎮國公府居上多久,若現在見不到一面,許下次再要是幾個月後的事了。


  此時紫薇園裡正亂著,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搬東西的搬東西,拿被褥的拿被褥。


  開春后,望荷軒已經收拾出來了,借著木婉薇出去做客的機會,木婉蘿正好收拾了東西搬回去居住。


  見木婉薇回來,木婉蘿笑了。她兩步上前拉了木婉薇的手,笑眯眯的從髮髻上拔下一枝珍珠發簪,簪在了木婉薇的頭上,道,「今兒你生辰,我記著呢。這枝簪子送你當生辰禮物……」


  木婉薇輕笑,因自己也要收拾東西,就沒同木婉蘿多聊。待木婉蘿帶著幾個丫鬟回望荷軒后,命秋錦,合子幾人收拾衣物。


  因不知要在鎮國公府居多久,秋錦把木婉薇春夏的衣裳都拿了幾套,還往裡往了三披厚度不同的披風。


  回頭見木婉薇臉上沒一絲的笑模樣,便回過身來取笑木婉薇。直道楊林考了功名就來提親了,等嫁過去後天天見,哪就差這一天半日的了。


  木婉薇被鬧得羞紅了臉,狠狠掐了秋錦兩把。在秋錦跑去關箱籠的時候,木婉薇又把江頊給她的鋪契和給木婉欣的夜明珠放了進去。


  葉元和柳纖雪大婚,江頊肯定會來。到底尋了機會,把這兩樣東西還回去。


  因第二日要早起,木婉薇早早便就寢了。迷迷糊糊的剛有些睡意,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兩聲貓叫。


  木婉薇心中一喜,連忙起身下床,穿好衣裳后,提了盞燈籠往梅林里去了。


  安平侯府只木婉月養過貓,後來那貓當了木婉月的陪嫁。眼下的貓叫聲,是楊林和木婉薇約定的暗號。


  品秀閣前,楊林已是到了。提來的燈籠掛在梅枝上,照亮了一丈方圓的地方。見木婉薇齊腰的青絲沒有挽髻,他笑道,「要睡了?」


  木婉薇點頭,笑得甜甜的,「明日要去舅父府上,要早起……」


  楊林劍眉微微一挑,彎腰把木婉薇手裡的燈籠接過掛在了梅枝上,問道,「你不是同我說,你再也不同鎮國公府有任何瓜葛了嗎?」


  木婉薇微微垂頭,心底全是不好意思。她用腳踢著腳下的石子,小聲回道,「到底是真親,哪有一輩子不走動的。舅父舅母不嫌我名聲不好,是我太過不懂事。……」


  楊林背著手沉默了許久,又問道,「你這次去,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等纖雪姐姐完婚後就回來吧。」木婉薇抬頭,看著臉上無喜無怒的楊林問道,「怎麼,有事?」


  「當然有!」楊林抬手將木婉薇落在臉側的青絲別在耳後,笑了,「再過幾日便是春試。春試過後我來下聘,怕正主兒不在……」


  木婉薇火速把紅透的臉垂下,聲細如蚊的道,「能不能考下狀元還不一定呢,就……」


  「薇兒……」楊林突然出聲打斷了木婉薇的話,可頓了下后,又不說了。背到身後的手,死死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木婉薇歪著頭去看楊林,眨眨眼問道,「你有話要對我說?」


  「我……」楊林抬起拳頭輕捶了下自己的額頭,想了會後,對木婉薇笑道,「我不想入朝為官……」


  木婉薇對官場沒有什麼印象。這世上不當官的人多了去了,不也都過的好好兒的?等成親后,她煉丹,楊林賣丹,足夠兩個人,不,三個人生活所需了。


  楊林被木婉薇天真孩子氣的想法逗笑了,他抬手摘下燈籠放到木婉薇手中,道,「我楊林再無用,也不會讓娘子養家。你明日還要早起,回去睡吧。」


  一句娘子,木婉薇的頭又垂到了胸前。她提著燈籠往回走,心裡甜滋滋的,每一步都似踩在雲端。


  楊林突然又將木婉薇叫住,很是認真的問道,「薇兒,我現在帶你走好嗎?離開京都,去浪跡天涯……」


  木婉薇回頭看楊林,粉腮上的羞紅還未退下,水汪汪的大眼中又浮上了迷茫。她不確定的指了指自已,問道,「現在?」


  「罷了,當我沒說過。」楊林長長呼出一口氣后,再次擺手讓木婉薇離去,「記得早去早回……」


  楊林的話,讓木婉薇的心中升出一絲不自在。直到入了鎮國公府,她還在想楊林為什麼突然說要帶她浪跡天涯。


  鎮國公府上下對木婉薇還是如對自家的嫡姑娘一樣,沒等木婉薇吩咐,粗婆子已是起了轎,先將她送到了清明居。


  略整理了妝容后,木婉薇去給鎮國公夫婦請安。


  因正值春試期間,鎮國公並不在府上。主院里只有鎮國公夫人一人在,木婉薇進去時,她正在和柳纖雪說什麼。


  柳纖雪羞得滿臉通紅,連凳子都坐不住。見木婉薇進來了,連忙上前拉住推到了鎮國公夫人的面前,「好妹妹,快陪陪你舅母,她這幾日魔症了。」


  說罷,帶著魚兒匆匆離去了。


  鎮國公夫人笑得不行,把木婉薇拉到身邊兒坐后,道,「你姐姐才魔症了,有些事我要不同她說清楚了,她過門兒后豈不是要記恨我?」


  聽這語氣,木婉薇知道剛剛這母女兩個在說什麼了。心中一窘,似聽不懂鎮國公夫人話一般裝起傻來。


  鎮國公夫人見木婉薇這般模樣,便將話題岔過去了。轉而聊起這段時間來,木婉薇在安平侯府過得如何。


  木婉薇一連說了六個好后,鎮國公夫人心中暗了口氣,讓木婉薇去找柳纖雪玩兒了。


  柳纖雪成親,鎮國公府來了許多親戚。這其中,就不乏有對木婉薇行克之名忌諱的。


  雖未指指點點,可平日里若在花園裡遇到了,定是會繞著走,很害怕天上會突然刮一道妖風把她們吹走一般。


  木婉薇內心再堅強,也受不住天天被人這樣點著說三道四。慢慢的,她不願意出清明居了,也不讓木婉欣常出去。只盼著柳纖雪的婚期早到,她也好早些帶著木婉欣回安平侯府,不看那些人的異樣目光。


  柳纖雪的婚期在三月二十九,春試正巧安排在三月二十四。


  二十四那一日清晨,鎮國公天不亮就出門兒了。臨走前笑著對鎮國公夫人道,「待過了今日,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些日子,陪陪你們娘幾個了。」


  因鎮國公主考這次武科舉的關係,武科舉成了鎮國公府上下熱議的話題。


  柳纖雪做莊甚至拉了柳纖雪和木婉薇下注,賭那些武考生們哪個會『紙上談兵』這一項上得到鎮國公的青睞。


  柳纖雪壓的是方莫行,方莫行文試第一又是自己表弟。柳纖靈則壓了齊衡,這個齊衡雖然文武都沒拿第一,卻在軍營中歷練了十年的時間,還曾上過戰場,實戰經驗很是豐富。


  木婉薇,則是把賭注壓在了楊林身上,她私心想著楊林能得到鎮國公的認可……


  姐三個兒正在花廳里鬧著,胭脂突然急急的跑過來了。見到柳纖雪連禮都沒行,眼中含著淚道了句,「大姑娘,二姑娘,不好了。老爺在春試時被一名考生誤打成了重傷……太太讓我過來叫你們過去,許,許是……」


  話沒等說完,已是哽咽落淚。


  柳纖雪連忙起身,帶著柳纖靈和木婉薇急急的跑去主院。


  院子里一片混亂,丫鬟婆子們進進出出,臉上皆是帶著焦急之色。柳纖雪拉住一個丫鬟,恐慌的問鎮國公夫婦現在在哪兒。


  那丫鬟一指後院,哽咽道,「老爺已經被抬到內室,太太正在正廳里和表少爺說話。」


  柳纖靈邊哭邊往後院跑,柳纖雪則鬆開那丫鬟往正廳急急行去,木婉薇腳下一猶豫,最後跟在了柳纖雪的身後。


  才一進正廳,便聽方莫行懊悔的聲音便傳來,「……本來只是說切磋一下,姑父也未動刀槍。誰知他突然發難……他的功夫我是曉得的……」


  「那人叫什麼名字?」鎮國公夫人紅了眼眸,牙齒咬得咯吱做響,「明明是切磋,為何要動手傷人!」


  「那人名叫楊林,是武試的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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