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白澤的過去
“父帝,孩兒能去漠北一趟嗎?”南宮羽澈念頭隻一瞬便有了這樣的想法。
“二哥,你就算去了染染也未必會見你。”羽寒是最了解卿染的人,他也理解二哥想見妹妹的心情,但是,“妹妹現在還不想回家族,而且她也不希望這麽早就將身份公之於眾,所以她會盡可能的避免和我們見麵,這樣才不會被人懷疑,這次估計也是三哥傷勢太過嚴重,如果染染不去三哥有生命危險的話她也不會出現的。”
“那,估計還要很久才能和妹妹光明正大的見麵。”羽澈的情緒很低落,神色懨懨不樂。
“為了能盡快與妹妹相見,我們就需要盡最大的努力將局勢穩住,讓妹妹能夠盡情去做想做的事,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離她更近一步。”
南宮羽寒率先站起來,向蒼寧聖帝微微一禮轉身退下,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麽又道,“我要去冰極淵閉關一段時間,家族大小政務有勞二哥。”
“冰極淵?”南宮羽澈薄唇微抿,卻終究什麽也沒說“我知道,放心好了。”
“嗯,大哥回來之前我就能回來了。”
······
“三哥,你感覺怎麽樣?”
卿染一邊緩緩收工將一根根冰針從南宮羽沐的身上收回,渡魄神針堪稱醫學的奇跡幾乎可以治愈任何的傷、病、毒甚至蠱,唯一的缺點是太耗費精神力了,而且要同時配合《仙醫聖典》中的另外兩種絕學:憫生訣和洞明靈眸,其中對精神力的消耗可想而知。
“已經恢複了八成以上,隨時可以動身。”羽沐握了握拳感受到體內奔騰不息的能量不禁神色一鬆。
卿然盤坐在一邊緩緩調息,聞言睜開了眼吐出一口白氣擺了擺手,“等我恢複一些煉一爐複靈丹給你手下受傷的人,人手越多對我們越有利。”
“可你······”
“沒事,蓮幽應該快回來了,到時候可以讓他幫我恢複。”
卿染轉頭看了看站在水邊的白澤,又看了一眼水中的動靜不禁笑問:“白澤,你是想吃魚嗎?”
“不是,隻是想起了千年前的峪雪湖,那裏是我出生的地方,天空時常飄著雪,族人們嬉戲在湖裏,追逐著成群遊過的水晶魚。”白澤笑了笑“隻是這世上已經沒有峪雪湖了。”
“峪雪湖是位於極北冰川的那個湖嗎?”
感覺到白澤身上那種寂寥和悲傷,卿染不知如何安慰,畢竟他是這世上最後一隻白澤,他的族人都沒有了,這樣刻骨的悲慟無人能夠替代。
“我不知道那是哪裏,我隻知道我出生的地方叫峪雪湖,常年都在下雪,湖水卻從來不會結冰。”白澤語氣淡淡的,有些難過“後來······有人來了,好多人拿著武器,看到族人就殺,殺了就剝皮剔骨取血,那一天到處都血紅血紅的,就連雪花都是紅色的。”
“······白澤。”
“我沒事,已經幾千年了吧,我都已經麻木了。”白澤轉身坐在她身邊,“後來,我被父母送出千裏,等我回去的時候別說是活著的族人,就是連一具屍骨甚至染了血的凍土都被一並鏟走,我再也沒見過我的父母和族人。之後就被我的前主人帶走了,他是個很瘋狂的煉藥師,白澤的血堪稱萬能,可以提高煉藥的成丹率還能提高品級,他就日日抽著我的血煉丹一邊又給我吃很多補血的丹藥。”
“直到他死了也不許屬於他的東西被別人得去,就把我和其他一些他的契約獸都封印在秘境裏,與其說是封印倒不如說是像畜生一樣被圈養在籠子裏,隨時等著他的後人再來取用。”
“我想不到,你竟然有這樣的過去。”心疼地抱著他輕輕撫著他寬闊的背脊,無聲的分擔他的痛苦。
“被鎖了上千年,其他的幻獸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也基本上都認命了。可是我不肯認,我還隻是幼生狀態,自小就被抽了太多血而始終無法長大的我在秘境裏沒有人再抽我的血,我開始飛速成長達到成熟期,一直懷著希望等待我的救贖。”白澤看著卿染,眼中流動著動人的流光,像天邊的彩虹“主人,我慶幸我沒有就此認命,讓我等到了您,等到了照亮我的光。”
“苦了你,這樣痛苦地生長竟然沒有墜入魔道。”
“因為我是白澤,生而瑞獸,即使再痛苦我也不能丟了我身為白澤一族的驕傲,不能讓我的父母族人為此蒙羞,更不能辱沒白澤二字所代表的榮耀!”
“可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也利用你嗎?”
“您不會,心中滿懷著愛與希望,傲骨錚錚的你如果真的想做什麽沒必要大費周章將我帶出那個牢籠。”
“養肥了再殺不行嗎?”
“如果是您,我甘願。因為······”您是將我帶出絕望深淵的,光啊。
“因為什麽?”
“因為在您身上我能看到大陸的未來,百世榮耀。”
“怎麽可能?”卿染嗤笑。
“白澤之眼又名輪回眼。”白澤認真地看著她,紫色的眼眸瞳孔出現了暗紅色的轉輪,緩緩轉動起來,繁雜的文字讓人看一眼便頭暈目眩,仿佛窺視天機的反噬。
“染染,他說的是真的。白澤為遠古瑞獸之首地位猶在麒麟之上,他們可以看破古今,在白澤之眼中所有的秘密都不會再是秘密。”南宮羽沐低歎一聲,感慨萬千“白澤渾身上下都是寶,不過是年代太久遠了以至於很多史實記載都殘缺不全了,所以現在的人很少知道白澤的真正實力,隻知道白澤的血能洞開尚善地獄這麽一個用處了。”
“主人也想去尚善地獄嗎?”
“不想。”卿染想都不想道,“我想去,不需要白澤血隨時都能去。”
羽沐大驚“怎麽可能?”
卿染笑而不語抬手揮出一個巴掌大的血紅丹爐,就像是極品的血瑪瑙般紅的像血一般,陽光一照流光四溢如血湧動,雙耳三足,薄薄的爐壁上蓮花盤繞蛇女起舞。
“女媧賦?!”
白澤的驚呼讓羽沐分外不解“那是什麽?”
“鴻蒙時代,有一位十分瘋狂的煉器師在上神女媧隕落後,取上神女媧的骨骸結合當時光明聖龍皇的血液,鱗片所鑄造的丹爐,名叫女媧賦。”
女媧賦的傳說他當然聽過,隻是······“你說妹妹手裏的這個丹爐就是,女媧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