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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移情

  杜小草猶豫了片刻,低聲問邋遢老頭,能否放過這嫵媚女子。


  “隻要她肯發道心大誓,從此以後不再與雲瀾一族為難,我就可以當之前襲殺的事沒發生過。”


  邋遢老頭斜睨嫵媚女子:“聽到沒有,一把年紀了,還不如人家小姑娘豁達大度,就那麽一點事,幾百萬年翻來覆去的念叨。”


  嫵媚女子麵色冷冽,絲毫沒有用誓言換得活命的意味,神態之間滿滿都是“視死如歸”。


  心存死誌。


  邋遢老頭火氣上湧,當即就要動手,卻沒有真的殺了嫵媚女子,而是把她重新打回了原形,栽盆景一樣栽在一個敞口花瓶中,遞給杜小草:“她是你的了,我下了禁製,從此她再沒機會作妖,如果你覺得不解氣,我還可以教你一段咒語,讓她隨時恢複人形,給你做侍婢使喚。”


  杜小草搖頭,經過火蟒伏雨的慘痛教訓之後,她對侍婢的要求嚴苛,不是信得過的人選,寧缺毋濫,重返羽界到現在,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沒帶任何仆婢在身邊,免得一個不小心,又惹了冤孽,這嫵媚女子事先就把切齒惱恨的言語說了出來,再有封禁術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沒必要。


  栽在大花瓶中的桃花,依舊綻放,美得讓人目眩,此刻在樹冠上幻化出一張美麗的的麵孔,氣鼓鼓地瞪著邋遢老頭:“是非不分的老鬼!”


  隨著她的怒罵,整座桃林中所有桃樹都搖晃起來,花雨繽紛,漫天飛舞。


  邋遢老頭衝著花瓶猛拍兩下,一切重歸平靜,嫵媚女子也重新變回人形,隻是縮小了許多倍,與方才那株桃樹保持一致。


  “這花瓶還是差點火候,困不住她,你稍等一下——”


  邋遢老頭說罷,衝著身邊的桃林念念有詞,杜小草一開始沒明白他在幹嘛,直到腳下的土地開始卷曲,偌大一座園子,轉眼收縮得像個小花盆,乍一看像是蓮葉形狀,十分別致。


  嫵媚女子心疼無比,咒罵邋遢老頭的動靜更加誇張,邋遢老頭也怒了,揪著她狠狠栽進花盆中。


  “十萬年內,別想換地方了。”邋遢老頭幸災樂禍,這個方法對付草木精魅,堪比抽魂點燈,隻是沒有那麽疼,更像是囚禁圈禁,十萬年不能挪窩,想一想也很可怖。


  杜小草捧著花盆,問嫵媚女子:“你跟六爻城的縛地靈——”


  “他垂涎我的美色,一直追著我獻殷勤,我剛好用得著他,隨手用了一下。”


  杜小草不滿她輕蔑的語氣,想嚇唬嚇唬她,問邋遢老頭:“前輩,高品級的桃木劍很少見,隻要是材料難得,雷劈桃一麵世就會被哄搶,像我手中這一株桃樹,不知道捱過多少次雷劫,用它來淬煉仙劍——”


  她故意停頓了片刻,氣得嫵媚女子臉色鐵青,邋遢老頭卻搖了搖頭,反問杜小草:“你很急用一把桃木劍?”


  杜小草搖頭,她就是故意問一問。


  邋遢老頭指了指她捧著的花盆:“隻要她多活一天,品級就會提升一絲,不亟需的話,就先養著她,好比圈裏蹲著一頭豬,不急著吃肉就沒必要宰了,別怕她那些亂七八糟的算計,十萬年內她鬧不出半點岔子,想自爆都沒機會。”


  “十萬年之後呢?”


  “隨便你怎麽處置。”


  “用她的本體淬煉仙劍,能有箬衣劍的幾成本事?”


  “一成都沒有,她沒用的很,就是熬過幾次雷劫,活得年頭久了點,仗著美色坑蒙拐騙的次數多了點,真本事不過爾爾。”


  邋遢老頭滿臉不屑,但也沒說更多關於箬衣劍的話,不知道是不曉得,還是有忌憚,猜測是忌憚。


  杜小草很沒眼色地繼續追問:“前輩,你若懟上箬衣劍——有幾成勝算?”


  “不瞞你,勝敗五五開,你別笑得那麽促狹,我輸了對你沒一點好處,它擺平我之後立刻就會針對你和蜃樓。”


  “箬衣劍的本體,也是草木精魅,為何那麽難纏,我看這株桃花也不弱,怎麽就淬煉不成厲害的仙劍?”


  “這就是千幻無情道的厲害之處,你以為七十二洲那樣靈氣匱乏的地方,不會有太厲害的草木精魅,事實上也是如此,但你遇到的這一位不同,她看似隻活了一世,實際上,可能已經活了幾世、幾十世,‘千幻’是虛數,實際上是七十二,理論上來說,秦紫胤的那位生母,可以擁有前七十一世積攢的所有道行,就算沒有這麽多,三五十世也是很驚人的,你手中這個桃花小妖怎麽能比得上?”


  杜小草聞言,破天荒對千幻無情道有了點向往,這樣的神功,若是在七十二洲流傳,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瘋狂,在羽界也是一樣。


  她問邋遢老頭:“為何這功法沒有流傳開?是對修煉的生靈有什麽要求嗎?”


  “是啊,一般來說,修煉這門功法的都是草木精魅,草木一歲一枯榮,見慣了生死別離,多情最無情,修煉這門功法成功的可能性大一些,血肉之軀,不分人還是妖,都不容易掌控自己的心,修煉到最後,大多走火入魔。”


  邋遢老頭唏噓慨歎,說千幻無情道的始作俑者,是一位經曆玄奇的大佬,本是神祠外生長的一棵老槐,神祠被百姓祭拜,經年累月香火繚繞,他蹭了許多香火之力,開啟了神智,成為了木妖。


  然後這神祠中供奉的神祗遭了難,被廢黜,神廟也拆,長在神廟外的老槐也被砍成了個木墩,死得徹底,他再接再厲,勉強保持了一絲神智,熬到另一位神祗進入神祠,繼續蹭百姓們的香火,從精魅變成了精怪。


  呼呼幾百年,又一次改朝換代,第二位神祗也被廢黜,神廟上的匾額再一次更換,他這個前朝木墩也被株連,連根掘起,扔在太陽底下曝曬,等曬幹了劈開當木柴。


  萬幸此時的精怪道行已經很高深,若是上一次就被這麽刨土斷根,他鐵定熬不過去,奄奄一息熬了半個月,駐守在神廟附近的官軍撤走,他立刻施展幻術,迷惑了路過的行人,讓人家誤以為他是一個大金疙瘩,藏在推車裏推出三百裏,在一處溪澗旁,他骨碌碌滾入水潭,遁走不見。


  推他出來的行人急得捶胸頓足,本就是做小買賣的窮漢,幹脆就在溪澗旁邊安了家,紮了竹筏,千方百計地想要拉起水底的“金疙瘩”。


  “金疙瘩”就在他竹舍旁邊幾百丈遠的崖壁上紮了根,恢複了元氣,以為天寬地闊的時候,來了一場地動,崖壁滾落溪澗,他也摔了下來,當場暴斃,從精怪變成了野鬼。


  按說他該去轉世投胎,他卻再接再厲,在荒郊野嶺修成了“魅”,從精怪變成了鬼怪,為了快速增進修為,吃到了尋覓“金疙瘩”的一家人,再吞噬往來行人,肆無忌憚鬧出的動靜太大,惹來修士斬妖除魔,一般的修士哪兒是他的對手?接連吞噬了七八十個修士之後,遇到了硬茬子,被一位高人一劍劈成兩半。


  邋遢老頭說到這裏,故意買了個關子,拎出酒葫蘆慢慢喝酒,杜小草的好奇心全都被吊起,卻沒有立即追問。


  按照邋遢老頭的說法,那大佬最開始的時候是一株老槐,隨處可見的野樹,無知無覺,春天開花,秋天落葉,因為長在了神祠的外頭,沾染了香火之力,開了靈智,這個時候的老槐,成了草木精魅,本體被砍以後死翹翹,不屈不撓重新修煉,又從精魅變成了精怪。


  精魅的本體是老槐,精怪的本體是老槐被砍後留下的樹墩,然後這樹墩又遭了秧,從精怪變成了鬼怪。


  鬼怪靠著吞噬行人的魂魄,晉級成了鬼魅,鬼魅被修士追殺,魂飛魄散之際一頭鑽進路邊的一棵小槐樹上。


  槐者木鬼,最適宜給虛弱的鬼魂容身,撞上來的這個“鬼魅”,剛好又是從一株老槐進化而成,彼此十分相容。


  邋遢老頭道:“你可以理解成,那鬼魅陰差陽錯奪舍了一株小槐樹,兩者融合之後,等於小槐樹陰差陽錯開啟了靈智,成為草木精魅,在融合的過程中,他心智還出了岔子,入了魔。”


  杜小草聽得目瞪口呆,這離奇境遇,不要說親曆,就是聽說,都覺得難熬,這大佬堅韌不拔,死一次,就爬起來一次,爬起來一次就難惹一分。


  “後來不知道他又有了什麽樣的奇遇,得到了千幻無情道的法訣,這門魔功十分難練,因為開啟了心竅的生靈都有情感,很難摒絕困擾,這位大佬不同,他同時具有草木精魅、精怪、鬼怪、鬼魅、魔鬼的身份,無比契合這門魔功,用了整整三萬年的時間,終於大功告成,他的名聲傳遍星河,這門功法也聲名遠揚。”


  邋遢老頭咋舌唏噓,杜小草已經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千幻無情道要七十二世才能修煉成功,這七十二次轉世,身份除了人族,還有妖祖、鬼族、魔族,“箬衣劍”作為秦紫胤生母的那一世,隻是其中一次,母子感情也許有,不多。


  她最擔心的,是千幻無情道想要功法大成,需要用到秦紫胤這個“藥引子”,從箬衣劍不依不饒的糾纏來看,已經有了兆頭。


  站在她和秦紫胤的立場,他們無意與“箬衣劍”多做糾纏,知道真相後相忘江湖最好,非要糾纏上來,也隻能接招。


  她惴惴不安地追問邋遢老頭:“竹上前輩,我們想跟箬衣劍一刀兩斷,她修她的無情道,我們過我們的小日子——”


  邋遢老頭哈哈大笑:“傻丫頭,樹欲靜風不止,你們想過小日子,那箬衣劍不答應,她需要秦紫胤淬煉心境,夯牢道基——”


  “怎麽個淬煉法,怎麽個夯牢法?”


  “無情道,種在斷絕情愛欲念,箬衣劍與秦紫胤算是母子,欲念就不必提了,應該是斷絕親情,我猜她是想把秦紫胤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抹去他的記憶,重新培養母子感情,對他十萬分的好,然後在母子感情最深的時刻殺了他。”


  “變態!”


  “這門功法本就是是魔功,想要煉成,行為必然異於常人,秦紫胤被雷隼困在巫疆千年,是他的不幸,也是他的大幸,否則多半已經遭了毒手。”


  邋遢老頭說出他的猜測,叮囑杜小草:“箬衣劍在秦紫胤身上沒成功,魔功又必須要煉成,很可能會移情到你身上,把你抓過去替代秦紫胤,你勉強能算是那小子的媳婦,她以婆婆的身份出手,也可能成功。”


  杜小草毛骨悚然。


  秦紫胤躲在小酆都中,被邋遢老頭連人帶空間全部遮蔽封禁,箬衣劍無法尋覓到,就要遷怒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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