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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妖王弟子複活

  照俞襄的說法,邪妖手段殘酷,目的就是引誘更多的羽界大妖前去援救,越是看起來風平浪靜,越是暗流湧動,以為抬抬手就能把人救回來,一旦入彀就會發現天真了,周圍早就藏匿了可以秒殺自己的邪妖,血淋淋的教訓罄竹難書。


  “那位薑嬤嬤,道行確實是高,這這心境太不濟事,隨隨便便就落入圈套,萬幸隻是連累了她自己,沒有讓整座六爻城一起陪葬!”


  俞襄聲色俱厲,忿忿瞪了菡仙子一眼,罰她站在原地“反省”,自己揚長而去。


  杜小草在一簇草叢後全程目睹,心緒難平,這俞襄心腸如何歹毒且不說,口齒真是淩厲犀利,一般人難以匹敵。


  黑岬難得沒有奚落她,說就事論事,即便她真的把菡仙子當愛徒,那種情況下,也不能出城去救。


  像老嫗的那個冒失弟子,自己急躁毛躁,還得老嫗憋屈慘死,還是好的,因為他身邊又有一個老嫗,沒有其它的親人族人了。


  “天驕俊彥被擒,邪妖得意,羽界扼腕痛惜,但凡有一線可能,都要搏一搏,審時度勢是好的,七情牽絆的時候,真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很多俊彥落入邪妖手中,道侶去救,父母去救,族長去救,師尊去救……全都落入陷阱,就在那俊彥眼前被一一殺死。”


  杜小草聽得心痛:“不該去救!”


  “現在你這般說,若你真被擒住,你祖父就在城頭,豈能眼睜睜看著你被辱虐而死?再怎樣都會拚一拚。”


  黑岬指了指秦紫胤:“許多如你們一般的情侶,其中一方被抓,另一方去救是個死,不去救,就陷入道義指責,雙方的家族長輩,從準親家翻臉成血海仇人的比比皆是。”


  杜小草緘默不語。


  俞襄暗中勾連邪妖,菡仙子被擒住,未必會死,但看妖王弟子對她的輕佻戲弄,絕不會有好日子過,以她的剛烈,十之八九會自盡。


  她歎息道:“菡仙子怎麽遇到這麽一個惡師!”


  “時也命也,希望菡仙子能早早醒悟,擺脫這老妖婆的掌控。”


  “這跟她醒悟不醒悟沒多大關係,她醒悟了,就能擺脫俞襄?打從她拜師的那一刻起,她這條命就落到俞襄手中,俞襄決不會允許她脫離掌控。”


  杜小草猶豫著要不要提點一番菡仙子,被黑岬按住了:“我的好帝姬,咱們自己都朝不保夕,可不敢攬這種禍事,一個不好,會被俞襄倒打一耙,說咱們才是勾連邪妖的叛徒。”


  “……”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安靜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邪妖還會發起進攻。


  大家以為怎麽也得過一晚上,誰知道邪妖凶悍,當晚再次進宮。


  白袍妖王驅動一群金甲傀儡,每一個都高大如山嶽,渾身上下披掛著密密麻麻的鱗甲,這些甲片刀槍不入,術法難傷,水火不侵,十分難纏。


  杜小草站在垛牆上打量半響,也沒看出這些傀儡的跟腳,甚至看不透他們是不是血肉之軀。


  黑岬倒是知道一些:“是血肉之軀,但不是一具身體,是用許多死屍拚湊淬煉而成的,那些死者生前都是淬體大成的厲害人物,拚湊後不知道疼痛,不畏懼生死,十分難纏。”


  這樣的傀儡,想要淬煉成功不容易,想要淬煉這麽多數量,更不容易,白袍妖王一股腦都拿了出來,是要下血本了。


  杜小草想起黑岬關於“引入彀中”的話,讓秦紫胤把白袍妖王的弟子拎出來,當眾宰了,氣一氣白袍妖王,殺一殺他們的氣焰。


  黑岬阻止了她:“這麽做沒一點好處,反而會讓邪妖盯上你們,白袍妖王愛惜弟子,一準給俞襄通了氣,咱們這邊敢輕舉妄動,首先就要麵對俞襄的暗算。


  杜小草悻悻跺腳。


  怎麽好人就備受掣肘,惡人就肆無忌憚?

  黑岬大笑:“所以這世上好人少,惡人多,因為做好人需要更大的本事,更多的技巧,一般人達不到。”


  一眾金甲傀儡,巨大又招搖,冒著劍芒和箭矢奔到城頭,高大的身體比城牆矮不了多少,掄起碩大的拳頭砰砰亂砸,砸得城牆簌簌搖晃。


  某些薄弱之處,當即就被震開裂隙。


  城牆搖搖欲墜。


  照這麽個攻勢,天亮時分,整座六爻城就成了白袍妖王的口中食。


  杜小草急了:“怎麽辦?!”


  她的火翎劍剛一靠近金甲傀儡,就被汙得靈光渙散,輕飄飄跌落地麵。


  黑岬祭出好幾種火焰,想要把這些半死不活的東西燒成灰燼,無效。


  城頭上方,一眾守城的俊彥也是各出手段,全部無功而返。


  大家都寄希望於雲端的老叟,老叟眼觀鼻鼻觀心,視若不見。


  秦紫胤悄悄給黑岬比劃了個手勢,讓他掩護自己,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裏,施展了一場雲雨術,降雨的空間的不大,僅限於城頭兩側,嘩啦啦一盞茶時間,雨點如豆大,滂沱而下。


  這雨水陰寒,淋在城頭諸人身上隻覺得不舒服,還能忍耐,被雨水爆淋的金甲傀儡,卻像是被滾油潑了的雪人,呼啦啦坍塌一大片,原地消融得隻剩下骨架。


  便是這骨架,最終也在雨水的侵蝕下,酥軟成了齏粉。


  邪妖凶悍的進攻,消弭無蹤。


  城頭嘩然歡呼,嘀嘀咕咕地猜測是誰暗中出手。


  秦紫胤功成身退,佯裝成無事人。


  方才那場暴雨,是他從小酆都的陰泉中搬出泉水,用術法幻化成雨水,擊潰了金甲傀儡。


  麵對杜小草喜悅的目光,他微笑解釋:“我就是試一試,陰泉中的煞氣,最是克製邪祟,這些金甲傀儡是活屍拚湊淬煉,遇到這種煞水撐不了多久。”


  杜小草笑成了星星眼,一旁的黑岬揶揄她:“低調,保持低調,千萬別被人盯上了,咱們的靠山都不在六爻城,攤上事了沒人援手。”


  杜小草悻悻,低頭去看箬衣劍,問秦紫胤:“你跟她……到底怎麽回事?”


  “有時候她會幫我,有時候就要害我,總之很煩,但我擺脫不了她,隻能耗著,希望能找到一個好辦法,斬斷我跟她之間的因果,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黑岬冷笑:“你想得美,千幻無情道的宿主絕非等閑之輩,豈能折在你這麽一條雜魚身上?沒立刻弄死你,是覺得你還能幫她砥礪道心。”


  “隨便她怎麽想,我不會束手待斃,這世上怎麽會有千幻無情道這樣的邪功,悖逆人倫天倫,一心隻求自己強大長生。”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別把天道當成什麽好東西,千幻無情道大成之後,一界的道尊隨手可殺,誘惑力太大。”


  黑岬嘖嘖咋舌,說他會知曉千幻無情道,是曾經遇到一個仙子,疑似修煉這種功法,“她想把我發展成道侶,然後殺了,磨一磨心關,我差一點上當,幸虧我師父趕來,察覺了一場,殺了那女子。”


  杜小草點點頭,“你好幸運。”


  黑岬搖頭:“當時我也這麽覺得,後來我發現,那女子的功法另有古怪,未必就是傳說中的千幻無情道,而是另外一種詭譎邪功。”


  “何以見得?”


  “因為她死了之後,一直徘徊在我的夢境裏裝可憐,一聲一聲的呼喚我的名字,淒婉撩人,讓人不自覺就生出萬念俱灰的錯覺,恨不得一刀宰了自己,我也真的這麽做了,被我師尊救了下來,他早有防備,說那女子是得到了千幻無情道的殘篇,然後另辟蹊徑,修煉了另外一種邪功,可以隨心所欲讓她謀害的人產生內疚愧疚心思,神智渙散心神恍惚,自殘而死,她不親自動手殺人,旁人卻因她而死。”


  黑岬說得唏噓,杜小草聽得也驚悚,覺得這種邪功大成,比千幻無情道還可怖,無情道隻是荼毒自己的“骨肉至親”,這一種邪功確實無差別攻擊,想要誰死,誰就遭殃。


  秦紫胤疑惑:“那女子不是已經被你殺死了嗎?死人還能作妖?”


  “她沒死,修煉她那種功法的人,小成的標誌就是褪去肉身,變成虛無的魂魄,不是尋常孱弱的遊魂,她那魂魄十分堅韌,抵擋得住罡風摧折,還能隨時附著在活人身上,扭捏作態謀算人心。”


  黑岬的師父,那麽高的道行,跟在弟子身邊三十年,才最終清除了那女子的魂魄,一絲不剩地全部收入一盞魂燈,點燃了三萬年才燃燒殆盡。


  “……”


  三人躲在一處茶棚嘀咕秘聞,身邊的茶客越越來越多,都是從城頭上下來的,一場暴雨剿滅了所有金甲傀儡,白袍妖王一時半刻摸不著頭腦,悻悻撤退。


  六爻城暫時安全下來,俊彥、仙子、商賈和各路神秘人,趁機修整散心,迎接下一場鏖戰。


  經過這兩天的廝殺,俊彥們的浮躁氣息褪去許多,開始思考城池能不能守住,自己能不能活著返回家鄉。


  答案讓人泄氣,隻能用醉生夢死來迷醉自己,畫舫、茶樓、酒肆的生意火爆異常。


  小小一劍茶棚,也擠進來許多年輕人。


  他們熱議的話題,就是剛才那場澆滅了金甲傀儡的暴雨。


  “不知是哪位高人暗中襄助——”


  “城中高人輩出,也許真能抵擋得住邪妖進攻——”


  “薑前輩道行高深,可惜收徒不慎,被拖累得白白喪命——”


  “我看那菡仙子也不像是懂事的,俞襄妖祖怎麽會收她那種野丫頭做弟子?自己沒本事被擒,不咬舌自盡,還有臉埋怨師尊沒有冒死相救,她師尊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師尊,還是全城人的城主,拎不清輕重緩急,遲早誤了城主的大事!”


  “……”


  最後一番話牽扯到菡仙子師徒,周圍的人聽在耳中,沒敢附和。


  菡仙子再不濟事,一日沒被攆出師門,一日有光環罩身,不好得罪。


  杜小草抬頭瞥一眼說狠話的女子,是許攸身邊最得寵的某位仙子,這是羨慕嫉妒恨爆發,口不擇言了?

  她琢磨著要不要出言懟回去,耳畔已經想起了俞襄的聲音:


  “菡仙子拎不清緩急輕重,你能拎得清就行,城頭之下又有妖王弟子邀陣,菡仙子不頂用,換你上去抵擋吧。”


  話音剛落,之前說話的女子已經淩空飛起,被擄往城頭方向,一路慘呼求救,尤其是看到許攸之後,幾乎喊破了嗓子。


  許攸不曉得怎麽回事,禦劍急追,追到城頭,被俞襄三言兩語打發下去。


  那個叫“楚玉”的美貌女子,被宣布是俞襄的記名弟子,扔下城頭迎戰妖王弟子。


  妖王弟子?!

  白袍妖王究竟有幾個弟子?

  黑岬示意秦紫胤:“看看那頭血月蟾蜍還在不在小酆都裏?”


  秦紫胤早已看過,搖頭:“消失了。”


  三人麵麵相覷,搞不清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小酆都出了紕漏呢,還是被擒住的血月蟾蜍另有古怪?

  猜測無益,三人禦劍直奔城頭。


  挑了一處視野開闊出,居高遠眺,憑杜小草的五感六識,很快就鎖定了新冒出來的“妖王弟子”,內瓤是誰不好說,隻看外表,跟之前被秦紫胤生擒的一模一樣,囂張的氣焰也一模一樣。


  黑岬說不一樣,“他的道行,比之前那位更高。”


  “從他被抓到現在,還不到一天時間,他怎麽暴漲的道行?”


  黑岬指了指城頭那些消弭倒地的金甲傀儡,“我懷疑這所謂的妖王弟子,也是拚湊出來的,他是血肉之軀的活物,又跟真正的活物有區別。”


  黑岬說得篤定,從芥袋中拿出一麵白骨磨成的鏡子,隻有半個巴掌那麽大,好不容易才鎖定了下方的“妖王弟子”。


  “這骨鏡不照容顏,隻照魂魄,你們仔細看看——”


  杜小草和秦紫胤俯身,仔細打量鏡麵,就見鏡中有一個古怪的身形,頗多裂縫,像是針黹手藝蹩腳的女子縫製出來的蟾蜍布偶,針腳縫合處明顯,且透著明顯的拚湊和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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