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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道理是用來喂狗的

  菡仙子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而再來找杜小草弈棋。


  杜小草的棋藝,冠絕七十二洲,回到羽界這邊,也是年輕一輩有數的高手,菡仙子這種無名之輩,找她對弈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輸了幾次灰頭土臉後,暫且消停了。


  杜小草剛鬆了一口氣,小饕餮一臉古怪的找過來,問知不知道城主府側門斜對麵的那家小麵館?

  “知道啊,之前蜃樓沒挪到這邊來的時候,就放在那麵館旁邊,掌櫃的人很和善,陽春麵的味道也不錯,生意興隆,可惜是小生意,再旺也有限……你去吃過沒有?”


  小饕餮皺眉:“我從沒在那發現這麽一家小麵館,特意去找了幾遍,那空蕩蕩一片,沒有麵館啊。”


  杜小草驚訝,帶著小家夥親自過去找。


  果然如他所說,原地空空一片,沒有寬敞幹淨的小麵館,沒有蹲在門口嘰呱聊天的食客。


  她記得這麵館是吃麵送酒水,食客們有很多是衝著那酒來的,當時她還懷疑,這掌櫃的手中是不是有一隻小酒蠹,利用酒水幫襯麵館生意。


  但她又隱隱記得,三日前她路過此地,還看見麵館掌櫃在做生意。


  她想了想,牽著小饕餮離開這兒,繞過一條街巷,喊住幾個玩耍的頑童,跟他們“問路”。


  頑童十分熱情,精準指出了麵館的位置,還讓她晚一些再過去,現在正是生意好的時候,人太多,吃麵連個蹲的地方都找不著。


  “真的,沒騙你,我們剛從那裏回來。”


  杜小草笑了,給這些頑童一人一把銅錢,讓他們去買果子吃。


  小饕餮攤手:“我沒撒謊吧,那麵館有古怪。”


  “麵館有古怪,你也有古怪,他這是屏蔽了你,不讓你去吃他的陽春麵。”


  “不吃就不吃!誰稀罕!”小饕餮嘴硬,心中十分刺撓。


  杜小草回去跟黑岬一說,黑岬的猜測,那麵館中的陽春麵也好,酒水也好,多半都是小饕餮十分稀罕的食材,一旦發現了,就會難以自控,麵館掌櫃不想惹麻煩,幹脆對小饕餮屏蔽了店鋪的存在。


  這是一種很高妙的手段,單憑這一點,就曉得掌櫃不是尋常的掌櫃。


  這都是小事情,黑岬還特意揪著小饕餮的耳朵提醒,讓他不要尋根究底,不要貪嘴惹禍,不要心心念念去尋小麵館的晦氣,否則晦氣的就是他自己了。


  小饕餮心中不服,嘴上嗯嗯,答應得十分痛快。


  城主府那邊,俞襄漸漸地站穩了腳跟,許公子、姬嶽這夥人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大家相安無事。


  怕就怕邪妖大舉來犯,城中人心不齊,會被鑽了空子。


  杜小草憂心忡忡地問黑岬:“萬一六爻城保不住,邪妖一鼓作氣,衝到雲瀾妖部附近怎麽辦?”


  “早著呢,六爻城距離雲瀾祖地,隔著太遠的距離,一時半刻,絕對衝不到那裏,真的衝到了,你祖父已經是妖族了,後手也早就走了,大不了,舉族搬遷。”


  黑岬似笑非笑地灌了一口酒,提醒杜小草:“帝姬別忘了,我們吼妖部,距離你們雲瀾祖地也不遠,唇亡齒寒,大家都擔心呢。”


  “吼妖部怎麽打算的,也是要搬遷避讓?”


  “不然呢,難道誰會傻嗬嗬的雞蛋碰石頭?這六爻城坍塌覆滅,是早晚的事,來再多的妖祖都無用,那些妖祖自己各有小算盤,誰都不會真出力的,來這兒的幾個,都是被擠兌來的,不得已沒辦法,最先的那位城主隕落,葫蘆妖祖被擄,俞襄也是朝不保夕。”


  黑岬寬袍大袖,與平日裏的鬆散打扮頗不相同,有了那麽點“少家主”的氣勢,杜小草一時不滿,通體浮現一件霓裳羽衣。


  幽藍浩瀚,見之忘俗。


  黑岬仔細打量了片刻,歎氣:“隻剩下幽藍?”


  杜小草心中咯噔,她涅槃轉世的時候被兩位天巫使壞,魂魄不全,分離出的那一部分,變成了“若雨”,給她添了不少亂子,再之後,她返回羽界,若雨不知下落。


  猜一猜的話,要麽被侵占羽界的那些人抓住,要麽躲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裏,無論是哪一種,對杜小草都是隱患。


  黑岬問杜小草是怎麽打算的?

  “你是要就此舍棄這一部分魂魄,還是想把她收回來?”


  “我當然是想收回來,但太難了,最壞打算就是舍棄,找機會滅殺了她。”


  “不再想合體的事?”


  “沒必要,我對那些剝離出去的惡念,很排斥,收回來也是讓自己難受,何必呢,若是其它妖祖,魂魄不全是個隱患,但雲瀾一族動輒涅槃,一世又一世,魂魄和記憶不可能都是完整的,缺失才是正常的,從前是我執著了。”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有人用這些殘魂做文章,用他們取代你這個正主,執掌雲瀾妖部?”


  “真到了那一天,若雨肯定各方麵都占了上風,她執掌雲瀾妖部,也沒什麽不可以,羽界這種地方,向來是強者為尊。”


  杜小草說得坦蕩,把黑岬逗笑了:“如果人人都像帝姬這麽通透,紛爭就會少很多,你這樣想也行,一時半刻,那殘魂也鬧不出大名堂,你抓緊提升自己的道行,道行碾壓了她,想要滅殺吞噬她,易如反掌。”


  “……”


  六爻城中,越來越多的烏合之眾,聒噪得全程不得安寧。


  菡仙子靠著師尊撐腰,風頭無兩,姬嶽也好,許公子也好,都要避其鋒芒。


  她有些得意忘形,大庭廣眾之下臧否羽界十七妖祖。


  杜小草剛好在隔壁的包廂裏,帶著黑岬和小饕餮用膳,聽著口不擇言的菡仙子,眉頭緊蹙。


  小饕餮也氣了,勸杜小草趕緊另找一片風水寶地安置蜃樓,別再跟菡仙子做鄰居。


  “這麽口無遮攔的瘋丫頭,誰知道啥時候就天打雷劈了,別被她連累到。”


  杜小草認真的點頭:“三天,最多三天,咱們就換地方。”


  黑岬側耳聆聽了半天,笑得嘴巴合不攏,“這酒樓還請什麽說書先生啊,現成就有一個啊,有這麽一個大樂子,再請別人都是白費功夫。”


  一頓飯吃完,結賬走人。


  出門的時候,菡仙子見了杜小草,醉醺醺地大聲喊她,一定要她坐下一起用膳。


  杜小草麵色冷冽:“菡仙子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沒醉!我剛才說的話,你們聽到了?對那些妖祖的點評精準吧?”


  杜小草不想多事,轉身欲走,菡仙子卻不依不饒,讓身邊一眾紈絝擋住她。


  “帝姬未必太托大了,我好心好意跟你打招呼,你就這個態度?!”


  杜小草嗬嗬:“咱們不熟,打招呼很多餘。”


  “你——”


  菡仙子氣得粉麵鐵青,當場下不來台。


  杜小草既然開了口,幹脆說到底,轉身盯著這位不討喜的“芳鄰”:

  “菡仙子,俗話說話可以亂說,東西不能亂吃,那是小老百姓太平年景的生存智慧,六爻城這種百戰之地,活得要更謹慎,東西不能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你剛才那些話,十分僭越,便是你的妖祖師尊,都未必敢在大庭廣眾下如此臧否同道,何況你一個後進小輩?但凡有誰較真一句,你就是個死,就算妖祖們統統大器量,也難保他們麾下的徒子徒孫、族人、擁躉會憤懣不平,聯手來找你的麻煩,你是憑本事打回去呢,還是抱著師尊的大腿求救,給你師尊招災惹禍呢?”


  一番話,說得菡仙子臉色難看,憤懣懟了她一句:

  “要你管!”


  杜小草轉身就走。


  當晚,就換了住處,搬到黑岬事先踩好點的一處小山坡上,居高臨下,鬧中取靜,唯一的缺憾是距離城頭太近,一旦有戰事,容易波及。


  杜小草沒當一回事,覆巢之下無完卵,真有戰事,想躲也躲不了,離城頭近了,有點什麽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察覺,該死戰就死戰,該遁走就遁走,免得事到臨頭,慌亂無措。


  他們搬家的舉動,加上在酒樓中當麵懟菡仙子的言語,讓外界解讀成雙方“翻臉”了。


  事實上也就是如此,菡仙子再不來拜訪,路上遇到了,也不會再打招呼。


  杜小草長籲一口氣,這麽一塊燙手的爛泥,總算撇開了。


  杜小草以為這隻是她自己的私事,忘了她在六爻城中,也是地位尊崇、舉足輕重的貴女,很多人麵上不顯,私底下是拿她當風向標的,見她這麽公然遠著菡仙子,菡仙子的地位又遠遠沒有她自己以為的那麽穩固牢靠,當下,就隱隱被孤立起來。


  她的心氣正在尖尖上,偏又無可奈何,氣鼓鼓地坐在竹樓裏大罵杜小草。


  蜃樓這邊,杜小草“嘩啦”一聲擊碎了水光鏡,不聽菡仙子滿嘴胡噴。


  黑岬嗤笑:“這麽一個驕嬌二氣的野丫頭,怕是不夠旁人幾刀砍的,剛攀上高枝還沒幾天,就囂張成這樣,從前看錯了她。”


  與姬嶽對峙,百折不撓的“菡仙子”,已經死了,再也找不回來。


  杜小草想不通,同樣一個人,前後這麽短的時間,怎麽就能判若兩人?


  從前堅持的道理和公義,都喂狗了麽?


  黑岬對菡仙子的表現懶得評價,他關注的是俞襄,以這位的精明謹慎,真拿菡仙子當徒弟,早就把人拎過去一通教訓,現在聽之任之,必定是有所圖。


  這個徒弟,是百分百要放棄了,否則怎麽給那些被“臧否”過的妖祖同道交代?

  菡仙子洋洋得意,完全不曉得她已經站在棺材邊上,隨時可能栽進去,埋了。


  杜小草事先切割,就是不想落得“收屍人”的下場,她不是濫好人,不幫抬屍埋屍。


  她對自己的選擇沒有半分疑慮,唯獨一件事,讓她始料未及。


  姬嶽這廝,聽說她與菡仙子鬧翻了,顛顛又找過來,一掃從前的浮浪輕佻,正襟危坐,攀交情,還把黑岬也捎上了,說了一通吼妖部與他妖祖父親的和睦關係。


  就在一個月前,黑岬名義上的兄長,吼妖部的少家主,正式拜在姬嶽父親門下做弟子。


  杜小草驚得一口茶噴出來,仔細想一想,也是正常的,吼妖部這些年一再落魄,在《百妖譜》上的排名一再後撤,眼瞅著就掉到尾巴尖上了,必須絕地求生,少家主能攀上一位妖祖做師尊,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從這一層關係上攀,黑岬與姬嶽,勉強也能算二道販子的“師兄弟”。


  今日找上門來,是跟他商議聯手對付俞襄,起碼不能被俞襄壓得抬不起頭來。


  黑岬嗬嗬:“你也知道,我們吼妖部今時不同往日,沒落得人憎鬼厭,堂堂少家主都得上趕著找你那野爹當後台,何況我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要道行沒道行,要人脈沒人脈,幫不上忙還得拖後腿,平白弱了姬公子你的名頭。”


  姬嶽氣得拍案而起,被他拍過的案桌卻倏然消失,他站立的位置陡然出現一個坑洞,把他直直陷落進去,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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