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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仙君亦是少女

  杜小草趕到的時候,無賴子正說得唾沫橫飛,遠遠看到“若吾仙君”來了,嗷一聲撒腿就跑。


  杜小草沿著溪澗繼續前行,看了一眼老夫婦,並沒有上前勸阻,也沒有奚落嘲諷,雲淡風輕。


  視若無睹的模樣,落到老夫婦眼中,極為憤懣。


  憑什麽他們就得躺在溝壑裏等死,“妖孽”卻悠哉自在?


  呂陌桑還唯恐天下不亂,看笑話一樣湊上前搭訕:“老丈,你這麽幹巴巴等死太慢了,勸你當了身上的這件新衣裳,去鐵匠鋪換一根大鐵索纏在身上,試試能不能在暴雨天引來幾個好心雷,把你們這兩把老骨頭劈焦了……”


  “放屁!我們虞山常氏世代賢良,怎麽會落得天打雷劈的下場?!”


  “你祖上賢良,跟你這把老骨頭有甚麽關係?臨時還要辱沒祖宗,你宗族若能從地底下爬起來,才不會認你這種窩囊兒孫!”


  老叟被懟得一骨碌坐起身,怒視呂陌桑:“黃口小兒!”


  “無德老朽!”


  杜小草在一旁笑出聲,覺得有趣。


  白愚一襲白袍,衣袖招搖,手中還捏著一柄牙扇,氣度颯然,上前朝老叟拱了拱手:“這位老丈,為何要尋死啊?”


  常氏老叟閉上眼,甕聲索然道:“有心奮起,無力回天,衰朽殘年,重振門楣無望,大道亦無望,與其死在外辱之手,不如自死。”


  白愚輕笑:“老人家何須自苦,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才有破局的可能,死了就是一堆骨頭,你這般不戰自潰,非但辱沒了常氏先祖,還搭上了兩條人命。”


  老叟重新躺回去,哀歎沮喪:“今生已然無望,思來想去,不如撒手,眼睛一閉一睜,就是下輩子了,重頭開始。”


  他打量了白愚一眼,“年輕人,你的好意老朽心領了,老朽心意已決,來世再見。”


  說罷閉上了眼,瘦骨嶙峋的身板,似乎更加佝僂了。


  杜小草站在溝壑旁邊,默默怔了許久,忽然掐了個手訣,繽紛絢麗的星芒滂湃而出,遮蔽住了溝壑中躺著的老夫婦。


  星芒散去的時候,原地已經沒有佝僂老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壯年夫妻,時光在他們身上逆轉了,重回年輕的時候。


  呂陌桑看得呆了。


  杜小草也如釋重負,衝著溝底的老人低語:“我與虞山常氏,至此兩不相欠。”


  她轉身離去半響,溝底躺著的老夫婦才回過神,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


  杜小草既然出來了,便不急著回去,沿著荒僻的古道一路前行。


  身為萬年古都,白帝城最不缺的就是名勝古跡。


  譬如剛才常氏夫婦躺著的溝壑,曾經是一處暖泉,凜冬十分,屋簷下掛滿了手臂粗細的冰溜,這暖泉卻依舊汩汩冒著熱氣。


  可惜千年前的誅妖之戰,若吾仙君一劍劈下,劈斷了地脈,泉水幹涸。


  虞山常氏的家主,也是在此處身負重傷,最終死於傷勢複發。


  誅妖之戰,從白帝城中爆發,大戰持續三日,死魂堆疊,陰煞之氣席卷雲瀾江。


  城外荒草叢生處,時有荒塚遺跡,一座菰陋的崖壁,被人削得平平整整當做墓碑,字跡依稀可見,崖壁前的墳塋早已不見。


  再往深處走,荒山之巔上,僻靜的角落裏,杜小草發現一柄沒入山體唯餘劍柄的古劍,千百年歲月消磨,劍鋒依舊森森凜然。


  呂陌桑看得眼熱,央求杜小草:“仙君能不能幫我拔出來?”


  這樣一把好劍,尋常家主都沒有,他拔出來就算白撿,無論它當年的主人是誰,失落在此幾百年,都成了無主之物,他好好砥礪溫養一番,當成自己的佩劍。


  杜小草猶豫,一柄寶劍落在此地,主人多半已經作古,何必再讓它重現世間呢?

  呂陌桑不以為然,“寶劍陷落荒山,跟明珠投暗有何不同?但凡名器,哪有從一而終的,不知道換過多少主人,才成就了它的大名。”


  杜小草本來還在猶豫,聽完斷然拒絕。


  呂陌桑說得沒錯,名器大抵是凶物,強取不詳。


  呂陌桑戀戀不舍地離開,嘴上埋怨:“仙君你什麽都好,就是太磨嘰了,一件小事還要翻來覆去地想,不爽利。”


  杜小草嗬嗬:“若吾仙君殺伐決斷,善惡隨心,到了你這裏,就成了不爽利?”


  “矯枉過正,過猶不及!”


  杜小草一笑置之,隨手撿起幾粒小石子,投進湖心打了幾個水漂,一漾一漾的水花蕩開,擾亂了天光雲影,疾飛而過的鳥兒也受了驚。


  湖邊經過的漁家少女,赤著雙足扛著竹篙,一抬頭瞥見杜小草騎在白麋鹿上,恍若仙子的模樣,讓少女唏噓讚歎,自慚形穢。


  杜小草從芥袋中取了一串草鞋,送給愣怔在路邊的少女,問她認不認識字?

  少女茫然地點點頭,回過神的時候,草鞋上又多了兩本厚厚的遊記。


  起初,杜小草隻想在白帝城周圍轉一轉,白麋鹿卻越走越遠,隻往人煙罕至的群山峻嶺中鑽,路過一片孤峰時,有蒼茂的鬆柏斜逸而出,懸空的枝杈上倒掛著一隻巨大的老猿,身上穿著破衣爛衫。


  呂陌桑詫異:“這猴子怎麽還學人穿衣服?”


  杜小草氣悶:“噤聲!”


  普通的猴子當然不會學人穿衣裳,有了道行的才會穿衣戴冠。


  呂陌桑冒失一句話,後果就是被老白猿砸得昏厥不醒,那麽高的孤峰,老猿直直墜下來,正砸在呂陌桑頭頂,若非杜小草眼疾手快,幫著擋了一下,當場就能把他砸成肉餅。


  白猿一擊失手,咆哮捶胸,齜牙咧嘴,一看就是頭暴戾的妖猴。


  杜小草斜睨白猿,看它始終沒有罷休的意思,微微一笑擒住了它,短短幾息之間,就讓他從龐然大物變成橘貓大小,道行也被壓得極低,身不由己地乖了下來。


  一人一猿目光對視,杜小草淡定悠然,白猿卻憤懣仇恨,滿滿地不甘心。


  杜小草不理睬它,把它扔給呂陌桑扛著。


  呂陌桑大喜:“多謝仙君!”


  他解下腰間的玉帶,牢牢拴在小白猿脖子上,古劍沒有拔出來,弄到一頭靈寵也不虛此行。


  “仙君,這家夥一看就不好惹,巢穴裏肯定藏著好東西……”


  杜小草深以為然,威逼利誘一番,讓小白猿帶著來到一處山洞中,除了去年釀的猴兒酒,並沒有呂陌桑期待中的“好東西”,尋常妖巢中常見的天材地寶都沒有。


  呂陌桑沮喪。


  杜小草輕笑,把白猿從他手中接過來,倒提著雙腳狠拍了它幾下胸腹,骨碌碌從它口中跌落一枚納戒。


  白猿灰心若死。


  杜小草撿起納戒,隨意翻出幾樣天材地寶,麵色就變了,泠然看著小白猿:“你是流雲宗的靈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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