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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囚入樹籠

  裴烈山心裏苦,挪了挪跪得木僵的膝蓋,靠近小槐祖頭頂那片青翠欲滴的葉子低語:


  “老祖明鑒啊,不是我們敷衍搪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小草姑娘是睿王世子的寵婢,世子為了保住她,敢跟天水趙闕當麵鬧翻,我便是豁出去臉麵,親自找上門去,也要不來人啊……”


  祖槐頭頂的翠葉轉了轉,葉尖指向裴烈山。


  裴烈山笑容更苦:“老祖是在怪我,沒有親自認小草姑娘做女兒?”


  翠葉尖極為擬人的點點頭。


  裴烈山歎氣,他倒是想認,可他秉性自律,跟裴半山那種旁支紈絝不一樣。


  同樣都是家主,裴半山妻妾成群,他隻有夫人一個,連個通房都沒有,哪裏冒出杜小草這麽大的女兒?


  不能服眾啊。


  尤其不能說服秦佑安,說服不了秦佑安,人就帶不回來。


  人帶不回來,老祖托付的事就沒辦好,就要挨打……


  裴烈山忍住鬱悶,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說給槐祖聽:


  “那位小草姑娘,是火羽裴府的侍婢,身契在火羽裴府,讓他們那邊出麵去跟秦世子要人,先占了三分道理……”


  “我派去焦溪村的人,發現小草姑娘的生母來曆不明,像是富貴人家的逃妾,裴半山那個混賬,當年剛好逃了一個小妾……”


  “……”


  任憑裴烈山說得口幹舌燥,槐祖不為所動,拇指粗的樹須已經從地底探出,隨時準備抽打他這位裴氏宗主一頓。


  裴桑衫趕緊提點他:“宗主,槐祖的意思,是讓你出麵認小草姑娘做女兒,不是裴半山!”


  裴烈山恍然大悟,忙不迭地答應:


  “等年底……不!中元節祭祖,我指名讓火羽裴氏歸宗,見到小草姑娘,就說跟她一見如故,膝下又沒有女兒,讓裴半山那廝把人過繼給我,記在紫娘名下,從此她就是河東裴氏家主的嫡長女了!”


  這番話說完,一直躍躍欲試的樹須安靜下來,卻還不肯沒入地底。


  裴烈山緊張地額頭冒汗,絞盡腦汁地回想,此事還有什麽讓槐祖不放心的……


  裴桑衫去過睿王府,見識過天水趙氏的驕橫,稍微一琢磨,就猜到老祖的心意,無聲朝耿直宗主做了個口型。


  裴半山一看就懂了,暗罵自己愚蠢,拍著胸脯跟槐祖保證:

  三日之內,就會安排兩位供奉嬤嬤前往火羽裴府,隨侍杜小草身邊,確保她不會被小人所趁!

  樹須無聲消失。


  槐祖的小身板,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瑩潤起來,雖然沒有恢複原貌,枝葉樹幹都變得翠綠欲滴。


  裴桑衫趁機上前,把睿王府之行的所見所聞,細細回稟了一番。


  “天水趙氏跋扈,對小草姑娘頗多惡意,睿王府為了安撫趙氏,一度想要滅殺小草姑娘,因為我們裴氏出麵,暫時不會有事,但裴氏認女的時機太巧,其它世家都在譏誚,說我們裴氏為了攀附睿王府,以婢為女,混淆宗祠血脈……”


  槐祖青翠欲滴的枝葉,漸漸變得赤紅,這是暴怒的跡象。


  裴桑衫趕緊按住:“槐祖息怒!那些人都是無知庸徒,不曉得老祖您的高瞻遠矚,您說小草姑娘是裴氏族女,她就一定是裴氏族女,老祖您一向料事如神,什麽鹿鼎牛耳,什麽春秋閥閱,跟您老比起來,都是小兒輩……”


  他豁出老臉,阿諛奉承了好大一會兒,槐祖的怒火才漸漸消退。


  裴烈山長籲一口氣,拉著桑衫君一起站起來,準備告辭離開。


  跪在兩人邊上的裴崇陽,也想起身的時候,身下的地麵忽然顫動,湧出密密麻麻的樹須,牢牢把他捆綁起來。


  裴烈山視若不見,麵朝槐祖拱手行了一禮,快步走出宗祠重地。


  裴桑衫一臉迷惑,想不通槐祖怎麽會針對裴崇陽,他又沒有參與“認親”的事。


  “崇陽一貫恭敬,二十年前,還給老祖尋來一位修習過崖山長春術的樹侍,老祖很滿意,給了他不少好處,今日是怎麽了?”


  裴烈山笑得意味深長:“槐祖深不可測,做事自有章法,崇陽什麽都好,就是太有主意了,這次火羽裴府辦認親宴,我本來想派桑衫兄你親自前往,崇陽執意要讓裴蘭做認親使……”


  他點到即止,沒說得太透徹。


  裴桑衫何等聰明,稍一琢磨就明白過來,勃然震怒:

  “這個崇陽……膽子忒大了!”


  外人都在譏誚河東裴氏“以婢為女”,為蠅頭小利,玷辱千年門楣。


  裴崇陽身為嫡支族老,不去撇清澄清,還妄想鑽“婢女”的空子,在白帝城構建他的人脈勢力!

  睿王府門庭森嚴,豈肯讓一個中了蠱的女子,成為秦佑安的枕邊人,操控秦佑安?

  巫蠱之禍,一旦事發,累及全族!


  裴桑衫覺得裴崇陽瘋魔了,低聲怒罵:


  “他這麽肆意妄為,就不怕觸怒老祖,被老祖囚入樹籠?”


  “已經囚入樹籠了,何時能放出來,看老祖的心情吧,老祖念在他這些年殷勤侍候的份上,不會太難為他。”


  “……”


  火羽裴府,燕閣。


  認親宴已經落幕,裴府的氣氛卻頗為詭譎。


  首先是家主裴半山,因為妻女口角,爆出他的元嫡夫人閔氏“淫奔失節”, 自覺失了顏麵,躲去城外的東溪別苑。


  然後是裴夫人,雖然在認親宴上護著杜小草,怒視朱夫人,賓客散去後,卻把善後事宜全部撇給樊娘子,自己一言不發,返回雲霞院。


  裴蘭扯著“請安”的幌子去打探,被供奉嬤嬤當頭暴打。


  杜小草借著勸架的機會,不動聲色地靠近雲霞院,隔牆竊聽到兩個心腹嬤嬤嘀咕,說裴夫人並不在院中。


  裴蘭挨了打之後,還被兩位嬤嬤押去家祠,禁閉三日。


  罕見的酷烈手段,驚得闔府丫鬟仆婦目瞪口呆,驚歎風水輪流轉,曾經威風八麵的裴大小姐,說失勢就失勢了。


  從前的那些手段呢?那些靠山呢?


  炙手可熱的人,忽然就焦糊了。


  杜小草審時度勢,安分守已地呆在她的燕閣裏,賞花遊湖,還使了銀錢,從大廚房要了一桌酒菜,擺在水榭的八角石桌上。


  為了操辦她的認親宴,燕閣的丫鬟仆婢忙亂了好幾天,人人繃著一根弦,累得精疲力盡,她大方打賞了一袋銀瓜子,還置辦了酒席,招待體己人。


  垂珠和白桃,青葉和玉芽,掌院丁嬤嬤和漪瀾院的的杜嬤嬤。


  還有兩位供奉嬤嬤,柴嫗和黎嫗。


  是今早剛來到她身邊的,說是奉了裴氏宗主的令,來火羽城保護“裴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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