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陸寒時你太殘忍
陸父走到邵郎麵前,那些記者似乎也發現了他,連忙將話筒遞到了他麵前,“請問陸董事長,今天好像是柳茹笙生產的日子,請問你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陸父從容地答道:“隻是過來看一個故人的孩子。”
“這個故人的孩子是柳茹笙嗎?”
“你們覺得呢?”他反問。
一個記者想到剛才的邵郎,問他,“剛才邵先生說他是柳茹笙的丈夫,也就是她孩子的陸父,是這樣嗎?不過這些網上都在說孩子的陸父是陸邵郎,您才是孩子的爺爺,到底哪個說法才是真的?”
邵郎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似乎是有些擔憂他會當場戳穿自己,沒想到陸父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笑著說:“當然,這位先生就是孩子的陸父,現在母子平安,你們要是想采訪的話可以趁現在進去。”
“真的嗎?”
聽他這麽說,那些記者先是有些猶豫,然後又紛紛進了醫院。
邵郎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著陸父臉上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陸董事長……”
還沒等他開口問,陸父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恭喜你做爸爸了。”
說完他諷刺地笑了一聲,帶著一旁的陸母上了車,揚長而去。
邵郎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看著停在醫院外麵那輛低調的豪車越開越遠,他心口湧上一股煩悶的感覺,扯了扯領帶,也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他直覺裏麵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不然陸父不會和陸母就這麽轉身離開,也許是和柳茹笙他們鬧了矛盾。
但這樣的檔口,會有什麽矛盾能夠讓他們氣的轉身就走?
邵郎有些人想不明白,隻想快點搞清楚這些疑問。
那些記者都在他前麵,將病房圍了個水泄不通,前麵似乎還有人在吵架,傳來一陣高聲喧嘩的聲音,顯得病房裏麵無比吵鬧。
邵郎蹙著眉頭走了進去,將一些記者扯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那麽吵?”
看到他過來,柳母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邵郎你快幫忙叫保安把這些記者給趕走!他們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不是說隻會在外麵拍攝不會進病房嗎?怎麽可以進病房,醫院的保安的安保措施呢?”
她不停地念叨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柳父那邊的情況也沒好很多,一邊忙著應付那些記者,一邊還要維持現場的秩序,亂的像一鍋粥一樣。
邵郎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記者忽然激動的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好像抓住了什麽爆炸新聞,一個個的都跟瘋了一樣,怎麽止都止不住,他們之所以能夠到醫院裏麵來,還是因為剛才陸父在外麵說的那一句他們可以進去采訪,否則也不會完全沒有人攔住他們。
邵郎經過重重的阻礙到了柳母身邊,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往後拉了一下,在她耳邊問:“伯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這群記者怎麽這麽激動?”
陸母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了幾下,有些心虛地岔開話題說:“還是先把這些人都弄出去再說吧,這裏太亂了,我一時之前也跟你解釋不清。”
邵郎聽了她的話也隻能先照做,餘光看到病床上的柳茹笙,這才發現她一直坐在那裏沒有吭聲,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靈魂一樣,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越發肯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很嚴重的事情。
難道是孩子有什麽問題?不健康嗎?
就在他發呆的那一瞬間,有一個記者已經將話筒伸到了他麵前,忙不迭地問他,“請問您就是孩子的父親,柳茹笙的未婚夫?”
聽他這麽問,邵郎心裏咯噔一跳,想到剛才介紹陸母對他依賴的樣子,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對,我是孩子的父親,怎麽了?”
他話音剛落,更多的話筒對向了,他閃光燈不停的閃爍著,無數個問題頓時朝他砸了過來——
“那您知道您被您的未婚妻戴了綠帽子嗎?”
“你知道你們的孩子生下來是個黑人小孩嗎?”
一連串的問題噴湧而來,刹那間邵郎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說什麽?”
……
柳茹笙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一時間在網上引起了不少的熱度,也許是這件事情太過於駭人聽聞,於是柳家動用了一切能夠用的力量將這樁醜聞給壓了下去,雖然第二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刪得幹幹淨淨,而且圈內人也沒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但已經知情的人心裏麵都清楚的很,隻是不說而已,不想得罪柳家。
最重要的一點是,再也沒有人將陸家和柳家聯係在一起,畢竟這件事情中陸家也算是另外一個受害者,哪怕從這件事情裏麵突然之間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但是先前兩家都默認了捆綁要聯姻的態度,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於是也都心照不宣,隻是為了不得罪人而不說而已。
陸寒時是在柳茹笙生產完之後的一個多星期之後才出現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去了哪裏,回來的時候看上去也和平時沒什麽不同,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麽記者和狗仔跟拍。
他推開病房的門時,房間裏麵一片死氣沉沉,就連窗簾都沒有拉開,隻有昏暗的光線襯托著病床上麵躺著的蒼白的女人。
陸寒時看著她,心裏竟然生不出一絲同情,靠在門框上,就這麽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柳茹笙眼睛顫抖了一下,才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的那個男人。
在看到陸寒時的時候,她的眼神明顯地動了一下,隨即吞咽了一下口水,突然笑了出來,“你居然還會來看我?”
“當然。”陸寒時走了進來,將門關上,在旁邊坐下,“這段時間我嚐試去恢複過去的記憶,發現沒有效果,所以我來問你,過去的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茹笙聽到他這個話,閉上眼睛,一滴熱淚湧了出來,“所以你來見我的第一件事情,問我的第一句話,就是關於那過去一年的記憶,對於我,你沒有任何想說的嗎?”
陸寒時眼神淡淡地看著她,“我想已經很清楚了。”
他看向她已經癟下來的肚子,抬頭,“那個孩子應該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許提那個孩子!我不許你提!”
柳茹笙忽然睜開眼睛,眼睛猩紅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如果不是沒什麽力氣的話,恨不得撲上去跟他同歸於盡。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陸寒時,你太殘忍了!你即便是不愛我,你怎麽能夠這麽對我!”
陸寒時皺了一下眉頭,看著她歇斯底裏的樣子,心裏依然湧不上任何的同情。
按道理來說,她經曆了這樣的事情,無論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他至少要應該感到抱歉才對,然而並沒有。
“我也很想知道。”他淡漠地開口,“那一年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會讓我這麽對你。”
他抬起手,在眉心上抵了一下,看著她,“你不是自以為很了解我?那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你做了什麽讓我無法容忍的事,我應該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待你。”
柳茹笙忽然就笑了起來,笑的肩膀都在顫抖,“我能做什麽事情?我那麽愛你,我能做什麽傷害你的事情。”
她這副模樣看上去並不適合交談,陸寒時站起身,“等你冷靜點,我再來找你。”
他說著就要離開柳茹笙,看他走得這麽幹脆,柳茹笙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崩塌。
“如果你想走的話,你絕對不會知道過去一年發生了什麽,你永遠都會想不起來,因為那是你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
陸寒時的腳步突然頓住,回過身來看著她,“如果真的是最重要的事情,就算一時間想不起來,我也會努力去想起,哪怕要找一輩子,所以不勞你費心。”
說著他又要離開,柳茹笙閉了閉眼睛隻能嚎啕著大喊,“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陸寒時!那個時候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孩子會是……孩子……”
她還有些哽咽,根本就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忍不住將臉捂到枕頭裏麵哭了起來。
她哭得越來越大聲,陸寒時聽著她歇斯底裏的哭喊,心裏麵依然沒有任何的同情,隻有一股煩躁的感覺。
當她哭得差不多之後,他才有些淡漠地開口,“我從來就沒有和你有過任何關係,對吧?”
聽了他的話,柳茹笙的哭聲終於停了下來,一臉絕望地看著他,“難怪……難怪你當時那麽容易中招,難怪……”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心裏對我尚有一點留戀,才會……”
她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笑的花枝亂顫,“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對我有點感情,所以才會那麽容易上當,原來是為了今天這一幕,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喉嚨沙啞,像是有一把刀在切割著她的神經,說一句話就能吐出一口血,笑得瘋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