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太欺負人了
“我……我……”
蔣寶鸞結結巴巴說了幾個“我”字,愣是沒說完一句整話,踉蹌了幾步往前一倒就倒在了關肅的懷裏麵。
關肅下意識就將人推出去,但是蔣寶鸞卻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不放,還一邊含糊不清地說:“算……算了……”
“這次就便宜你這個衣冠禽……獸……”
“對……對我溫柔一點……”
“……”
關肅黑著臉將人拖到了洗手間,蔣寶鸞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感到自己身子一陣懸空,好像是被人按到了一個冰冷的瓷器罐裏麵。
還沒等她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麽情況,就感到一陣冷水從頭上澆了下來——
“啊!”
她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
就算是在夏天,但是因為酒吧裏麵冷氣開得很足的原因,那水澆出來也是冰冰涼涼的,灑在蔣寶鸞燒熱的臉頰上讓她整個人一個激靈,清醒了一大半。
她睜開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牆壁頂上是亮晃晃的白熾燈,看得她眼睛有些恍惚。
她喘了幾口粗氣,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水,然後撐著洗手台慢慢地站了起來,心口憋了很大一口氣怎麽出都出不來,悶得讓她有些疼。
“關肅!你做什麽!”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著麵前的關肅,從她的語氣和神情裏麵可以完全看出,她是真的生氣了。
此時罪魁禍首正靠在洗手間的牆上,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看著眼前狼狽的女人,“讓你腦子清醒一點。”
蔣寶鸞氣得頭頂冒煙,雖然因為酒的後勁的原因還有些站不穩,但是因為被迎頭澆了一陣冷水,她的神智也已經恢複了一大半。
她在兜裏麵翻找了一陣子,除了那個小鏡子外沒有找到別的東西。
於是伸手就將那個鏡子朝關肅扔去——
關肅看她動作的時候就知道她要幹什麽,微微一閃,那個鏡子就砸在了他身後的牆上,頓時四分五裂。
關肅仍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淡淡地看著她,語氣有些戲謔,“酒量不行,準頭也一般。”
“你!”蔣寶鸞氣得破音。
見手裏麵沒有什麽東西好砸了,她幹脆彎下腰將那雙已經淋透的鞋子脫下來往關肅那邊砸去——
她穿的是高跟鞋,扔起來的時候特別有勁,那尖尖的跟就像一把劍一樣直直地往關肅那邊衝去。
關肅的臉色微微一變,隻不過看清楚蔣寶鸞扔鞋的動作之後,他就沒有了要躲的打算。
果然,雖然兩隻高跟鞋都扔了過去,但是離他都還有差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
他說的是實話,蔣寶鸞的準頭確實有些差。
蔣寶鸞朝天怒吼了一聲,“太欺負人了!”
她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氣,根本就沒有男人敢這樣對她!誰不是把她恭恭敬敬地捧在手上?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也好,總之就是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海城蔣家千金!頂級白富美!”
她衝到關肅麵前,對著他就是小拳拳一通亂錘。
關肅微微後仰著頭,輕易就將她的兩隻手抓在了手裏,“準頭差,力氣也小。”
他突然邪肆地笑了一聲,抓住蔣寶鸞兩個手腕,手一用力,就看到蔣寶鸞的臉色突然變得痛苦起來,“蔣寶鸞,就你這樣的,我如果想要對你做些什麽,根本就不需要用到灌醉這樣的手段。”
“我招招手,你自己就會貼上來。”
蔣寶鸞吃痛地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掙紮起來,可是不管她怎麽掙紮,那個男人始終都不鬆手。
他的力氣真的好大,一隻手就能夠毫不費力地去製服她。
一種被別人支配的感覺油然而生,蔣寶鸞心裏麵又急又惱,忍不住伸頭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她下口又狠又急又不肯鬆開,直到關肅的虎口出了血她才稍微鬆了鬆自己的牙齒。
關肅低哼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這女人這種時候倒是聰明了,知道用自己的虎牙,尖尖的牙齒一下子就刺破了他的皮膚。
關肅下意識就鬆了手,蔣寶鸞卻還舍不得鬆口,嚐到口腔裏麵一股難以忍受的血腥味這才放開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關肅把手放到水龍頭下衝了衝,又拿出手帕擦幹淨,有些嫌棄地看著那個還在不停漱口的女人,“蔣寶鸞,你是狗嗎?”
蔣寶鸞喝了一口水在嘴裏麵漱了很多遍然後吐了出來,凶神惡煞地瞪了關肅一眼,“我是狗,那你就是屎,狗吃屎你不知道?”
關肅:“……你知不知道你很粗魯?”
他看她現在也清醒了,不想跟她多說,“蔣寶鸞,我的話剛才已經跟你說明白了,希望你能記住。”
“記住什麽?”
“不要再到醫院纏著我。”
聽了他的話,蔣寶鸞抬起頭笑了一聲,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臉上全是水,劉海也被打濕了,看起來狼狽得很。
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雙手撐在洗手台上,透過鏡子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不在醫院纏著你,意思就是可以在外麵纏著你,對嗎?”
關肅皺緊了眉頭,扯了扯領口,忽然諷刺地低笑了一聲,“蔣寶鸞,你都不要臉的?”
蔣寶鸞沒有被他的話傷到,反而更加輕蔑地笑了一聲,“怎麽,你喜歡說兩句就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那種女人?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麽討厭我蔣寶鸞怎麽巴不得我消失,我都隻會活得好好的!”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她隻是想要別人的注意而已,她隻是想要自己喜歡的人能看到自己而已,為什麽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隻會討厭她?
就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隻會對自己失望,以為是真愛的蔣和風,結果隻把她當一個消遣,一個看在父親麵子上不得不承擔的包袱。
除了父親,沒有人真心愛她,可是就連父親也不會真心看她,知道她故意惹人厭惡的外表之下是怎樣一個真實的她。
她越是表現得無所畏懼,什麽都不需要,他們也好像就這麽當真了一樣,什麽都不給予她,愛也好,關心也罷。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在溫柔鄉裏麵長大的人,又怎麽會知道給別人溫柔?隻知道用無盡的浮誇來武裝自己,也隻是為了不想被別人傷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