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傷口撒鹽(為青念加更)
「青念兄要說的是什麼?」逸凡臉色變了。
一副如臨大事兒般的緊張神色,這不象原先那個在飛陽集團呼風喚雨的劉總裁。
那時的他是多麼的鎮定冷靜,那副高冷霸道的樣子不知迷倒了多少本市的漂亮女人。
可是如今,只要是涉及到我的事兒,尤其是壞事兒,他就這麼沉不住氣。
我心裡隱隱生痛,我知道我不在的一年半時間裡,他經歷了無數的煎熬、事業上的失利,當初那麼驕傲的總裁大人被磨去了稜角。
我和他都以為青念要說的依舊是關於我的什麼事兒,他緊張地看著青念,我也是。
「我要說的是你母親的事。」青念的聲音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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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訝然,不知道青念此時提起逸凡的媽媽是什麼用意。
按照我的想法,眼下逸凡正處在失去我時痛不欲生的狀態,如果再提及他媽媽的事,會讓他更加受不了。
「青念,你別說啊,千萬別現在對他說啊!」我焦急地喊道,雖然明之喊了也白喊。
「我母親?青念兄,你快說,我媽媽她怎麼了?」果然,一聽到提他媽媽,他就驚慌失措起來。
劉伯母生前體弱多病逸凡最清楚,這會兒青念說起他的媽媽,他肯定也是聯想到壞的一面兒。
「我就不瞞你了,你的母親……前些日子已經……仙逝了。」青念滿臉悲哀地說。
看得出,他臉上的悲痛是真的,因為青念和我當時都在場,親眼目睹了劉夫人去世時的情景不說,我們還一起送她上了輪迴台。
「不!我的媽媽是那麼的慈祥,她不會死!」逸凡悲憤地大喊。
「事實如此,你要哭便哭出來吧!」青念冷靜地說。
「媽媽!我的媽媽不會死,她怎麼可以走呢?她還沒有看我和菲兒結婚呢?她不能走啊!」逸凡邊哭邊喊,痛苦得象個孩子。
一時間痛失兩個他摯愛的親人,能不悲痛嗎?
我如果魂魄有眼淚,我此刻也一定眼淚如泉湧一般流下來。
我就知道一旦逸凡知道了他媽媽的事會萬分悲痛,可是眼前他痛哭成這樣我還是沒有料到。
逸凡,媽媽沒有痛苦,她走得很心安,她希望你好好的,你別太悲傷上,一定要為我和媽媽保重身體!我在心裡吶喊著。
「你的母親走得很安詳,是在你父親面前去世的,如此也算是夫妻圓滿了,終見上了最後一面兒。」
「至於與你,你自己內心應該清楚,你母親與你是沒有母子緣的,當年在你降生之時她本應壽夭。」
「是你父親請道士將你的一魂抽給了你母親,這樣才為你母親的壽命延長了三十年之久。」
「你母親是在去世之前知道了自己增壽的原因,因此,她是欣然接受命運的安排而走的,沒有痛苦、只有希冀。」
「她希望你魂魄完整之後,一定要振作起來,大膽地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兒,不需要再顧忌什麼,她若知道你如此傷心,她也會難過的。」
青念說完,走到逸凡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一聲,站在一旁無言。
「我媽媽她.……現在什麼地方?」逸凡抬起頭,眼睛有些紅腫。
「當時是我與丫頭在,丫頭替你去盡了孝,送了你母親一程,如此還不算,後來又與我一同護送你母親的魂魄上輪迴台。」青念安慰道。
「菲兒去送了我媽媽?」逸凡的眼中有一抹欣喜。
按照青念的說法,逸凡和劉夫人沒有母子緣分,最後送終他都最好不要去身邊,我以兒媳婦的身份代替他去了,這樣對雙方都好。
「是呀,丫頭是個懂事兒的姑娘,為你母親的後事她做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不要有任何遺憾,即便你當時在,你也不能去做。」青念回答說。
「菲兒.……菲兒……謝謝你!謝謝你!」逸凡又撲倒在床上我的身旁哭了起來。
「原本我是不想現在就告訴你這事兒的,但是.……既然你已經如此痛苦,不如把幾件事兒一同讓你知道。」
「你要痛苦便一次性痛苦完吧,等你悲傷完了,振作起來,一邊努力把事業做好,一邊努力尋找救回林菲的法子。」
青念眼神平靜地看著伏在枕頭上大哭的逸凡說。
原來他是這層用意,這倒是反常人的思維了,我們一般不是都要等人家心情好些的時候再說么?
這老神仙卻是在人已經非常悲哀的情況,再在傷口撒把鹽。
大概他認為,你反正已經非常悲傷了,再多一份傷又如何,要痛就一次痛完好了,免得下次心情剛平復又要痛一次。
大神就是大神,青念的思維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樣。
這麼一分析,我倒是非常贊同他的想法和這些做法,這種方法的確是更好。
這就好比前一分鐘被刀子劃破了手,上點葯,需要三五天可以癒合。
結果后一分鐘又被刀子在原傷口上劃了一小刀,兩次傷加起來也一樣只需要三五天可以癒合。
但如果是等前一個傷口已經癒合好了,你再又割了一刀,那又得再經歷一次傷痛,再經歷幾天才癒合。
「青念,你可知我媽媽輪迴到哪兒去了?」逸凡眼巴巴地看著青念問。
「我不知,我勸你也別問,你母親與你的一世糾葛已經結束,她善良一生,已經投胎到富貴人家,就讓她快樂地長大吧,我們別再去打擾她。」
青念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道理,不然我也一直會想著將來去找找看劉夫人投胎的人家好不好,需要不需要什麼幫助。
這麼看來,倒是我們想多了,也自私了,只顧著自己心安,沒有想過不能再去打擾她了。
劉夫人一世已經非常苦了,雖然物質上的富裕是別的女人比不了的,但是內心的痛苦卻不是常人能夠忍受。
一個女人活著,要生生地和自己心愛的丈夫分離、和自己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分離。
這種活生生的剝離骨肉的痛,又有幾個能承受?
可是,劉夫人承受下來了,並且是漫長的三十年。
三十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意味著什麼?青春在孤獨寂寞中、和對丈夫兒子的思念中埋葬。
這比去死更加令人痛苦百倍。
所以,我在心裡默默的為她祈禱,祝願她新的一世幸福快樂地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
「好吧,我不再問了.……青念兄,伽易兄何時出關?」逸凡話鋒轉得特快,突然間又問起伽易。
「你問他做什麼?」不知為什麼,我看見青念瞬間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