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人格分裂
“我是比較容易緊張，特別是在孩子這方麵的事情我就特別容易緊張。”
“小滿，你心裏藏了太多事情了。”雲陌和北小滿碰了一下酒杯，“有時候找人多聊聊，或許豁然開朗，你這封閉自己的性格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封閉自己？”
“是，封閉自己。”
“我還真的沒有意識到這個。”
“現在意識到也不晚，等過完年，你還是去做你喜歡的事情。”
“做我喜歡的事情？”北小滿晃著杯中的紅酒，“我其實挺喜歡陪著孩子的。”
“但是孩子或許不需要你。”
“雲陌，你怎麽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這人就是這個毛病，了解別人一套一套的，但是就是不了解我自己，哈哈哈。”雲陌笑得自然，這時候南信文抱著電腦過來：“雲叔叔你在笑什麽？”
“我在笑我自己對自己不了解。”
“我很了解我自己。”南信文沒地方坐，隻好坐在北星琪旁邊，又想靠近又不太敢的樣子看看北星琪，“外婆。”
“有什麽事？”北星琪瞧著南信文的小模樣，“有話就大方說，不要學你媽媽害怕這害怕那的。你是男孩子，知道嗎？”
“嗯。”南信文用力點點頭，但是還是躲開了北星琪想要摸他頭的手，北星琪一愣，雲陌打了個圓場：“您要多笑容，這孩子都被您嚇到了。”
這話雲陌說出來，北星琪竟然沒生氣。
北小滿感到意外，這要是自己說了這句話，北星琪多半是要說自己沒禮貌，敢情自己現在成了反麵教材？北小滿心中暗忖。
北星琪強迫自己擠出來一點笑容看著南信文：“你想說什麽？”
“外婆，這個你會嗎？”南信文將電腦屏幕轉向北星琪的方向，北星琪看著電腦上分屏出來這麽多數據徹底震驚：“這都是你做的？”
“是啊，可是，卡在這進不去了。”南信文指著電腦屏幕上的一串字母說道。
北星琪抱過南信文，手指在鍵盤上敲來敲去，速度極快：“坐穩一些，認真看好了！”
南信文看著北星琪的手指敲出來的字母，眼睛裏都透著光芒：“外婆好厲害。”
北星琪一直不說話，不多久按下了回車鍵：“搞定。”
“外婆真的好厲害！”南信文拍著手，跳下來拿走了電腦，“我又去玩了。”
“好，去吧。”北星琪第一次對南信文說話特別溫柔，溫柔到北小滿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媽，您方才說話好像不是一個人？”
“嗯，我人格分裂。”北星琪的話讓雲陌直接笑噴：“還真是沒見過像您這樣會直接說的人。”
“遮遮掩掩不是更加讓人猜測？”北星琪並不介意自己的小缺點，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人活著誰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兒？”
“媽，您這話裏有話的到底想說什麽？”
“我沒有話裏有話，我就是想說我喝多了，話有點多。你們喝，我去睡了，離開的時候給我鎖好門。”
北星琪說完直接起身走向南信文：“溫溫，今晚你要不要在外婆這邊休息？”
“好啊。”南信文正在玩兒電腦玩得起勁，“外婆，我看看我爸爸在幹嘛？”
北星琪抱起南信文：“別看了，睡覺去。”
“啊，外婆，我還沒有輸完那串數據。”南信文有點不高興。
“這種不可以經常使用，知道嗎？被你爸爸知道，小心你的屁股開花。”北星琪抱著南信文有點吃力，“你這小子看著瘦瘦的，這麽重呢？”
“嘻嘻，外婆您笑起來真好看。”南信文笑著問北星琪，“就幾秒鍾，爸爸不會發現的。”
“就會拍馬屁。”
“外婆不是馬。”
“小人精。”北星琪看著南信文敲下回車鍵，直接將電腦蓋上，抱起南信文：“你這小家夥啊，真的是兩個大人都玩不過你。”
“不不，我不是的。”
“怎麽不是，小心不長個。”
“不會的，我會比爸爸還高一點的。”
北小滿看著南信文和母親的互動，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好像溫溫現在也不是特別需要我。”
“男孩子到了一定年紀不喜歡粘著媽媽，再說了，他很會照顧自己，你真的不需要太擔心。反而，你要擔心你自己多一點。”
“我一直不想相信我的兒子才六歲就這麽成熟。”
“每個人都不一樣，不是說他這麽成熟就不好，這就是他的使命。”
“你是想說每個人生命的意義不一樣？”
“沒錯，幹杯，喝完這杯酒我也要回去了。”雲陌端著酒杯，北小滿笑了笑：“幹杯，謝謝你，我好像想通了。”
“你這人就是喜歡自己為難自己，早該想通的事情。好了，我回家，不用出來送。”雲陌說完就自己離開。
北小滿很快收拾好碗筷去找北星琪：“媽？”
北星琪招招手讓北小滿進來：“他剛睡著。”
“這麽快睡了？”
“可能玩累了，畢竟寫程序廢腦子。”
“他真的太厲害了，我都有點不能接受。”北小滿說著坐在了沙發上，北星琪起身也來到了沙發，北小滿挽著北星琪的胳膊，頭輕輕靠著她的胳膊上：“媽，好久沒這樣抱著您。”
“你也想學溫溫撒個嬌嗎？”北星琪嚴肅的臉上強行擠出來一點笑容，“我不苟言笑久了，都忘了怎麽笑。”
“我的記憶裏，您的笑容也很少。”
“嗯。”北星琪拍拍北小滿的手，輕聲說道，“還是讓溫溫去應該去的學校吧。他現在在幼兒園太委屈。”
“好。”北小滿放下了自己的擔心和執著，“我回去了，讓他今晚在您這休息。”
“行，沒問題，我們就在這，過年前他都在我家也可以的。”
“好，突然覺得這樣挺好的。”
“現在不嫌棄我了？”
“哪裏有嫌棄，您來，其實我很高興。”北小滿靜靜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淚水咽回了肚子裏。
母女兩個第一次破天荒坐在一起，靜靜的，誰也不說話。
北小滿心中感動，她已經忘了多久沒有這樣依偎在媽媽懷裏，已經忘了這種依偎是何感覺。
北星琪心裏不是滋味，她有很多話想和北小滿說的，但是什麽都說不出口，全都化成一聲淡淡的歎息。
北小滿差點睡著，頭一沉醒來：“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好，我就不去門口了。”
“好的。”北小滿很快回到了家中，瞧見家裏隻有南悅深一個人在沙發上，好像睡著的樣子，她小聲喊了一聲南悅深：“睡了？”
南悅深沒反應，北小滿走過去想要將他的手機拿出來，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這時南悅深一下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麽？”
“我沒想幹什麽，隻是看你手機快掉了幫你拿出來。”
南悅深下意識關閉了手機，打著哈欠：“我困了。”
北小滿看著南悅深走上樓的背影，愣了好一陣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機器人都已經休眠狀態，門口的拖鞋亂七八糟他，她猜測南父他們已經回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