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他也有脆弱
“你這樣，我很痛苦，好嗎？”北小滿服了，她妥協，她的心告訴她，她完全舍不得離開南悅深。
她做不到那麽狠絕。
現在的她，知道，就算是南悅深結了婚，她可能都無法離開他。
“我也痛苦。小滿。你相信我嗎？”南悅深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曬過海水之後，留在皮膚表麵一層海鹽一般，“如果你相信我，你要知道，我的痛苦不比你少。”
“奶奶為什麽也要騙我？”
“奶奶沒有騙你。”
“算了。我不想再去尋找答案。南悅深，不如，你放我走吧。”
“你走去哪裏？你又想像六年前一樣，一走了之是嗎？”南悅深有些激動地質問著，北小滿也跟著情緒激動，“對，我就是習慣性逃避，我就是這麽沒用，一走了之，對我這種廢物，最好。”
“我不準你這麽說你自己。”
“難道你不是這麽認為的嗎？你看到我和嶽千名在一起的時候，你不也不相信我嗎？”
“我不是不相信你。在那一刻，我”南悅深拽住要跑的北小滿，使得她摔進他的懷抱中，“那一刻，我沒法不吃醋，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小滿，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你知道嗎？”
北小滿聽到南悅深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安靜了不少。
南悅深捧起她的麵龐：“小滿，我第一次感覺到無能為力。”
“特別是看到你的淚水，我很難受，又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開心，這種感覺，我…”
南悅深很少這樣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更加沒有在任何人麵前表現過他的脆弱。
北小滿被他的話語打動：“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要怎麽做？”
“我坦然接受？”北小滿感覺心中苦澀，她搖搖頭，“不，我做不到。我不會祝福你，隻會詛咒你。而詛咒，會讓我更加痛苦。南悅深，你明不明白，我的痛苦不比你少一分。”北小滿激動地掙脫了南悅深的懷抱，拚了命地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精疲力盡，跪坐在沙灘上。
南悅深好不容易才追上她，大口喘著粗氣：“小滿，你給我點時間。別這麽激動。更加不要做這些恐怖的事，聽到沒有？”
南悅深焦急，他一想到北小滿竟然敢尋死，他的心就恐慌到極點。
他隻能用警告的方式，也隻會用警告的方式。
北小滿休息片刻，掙紮著爬起來，繼續跑。
一口氣衝到車裏，反鎖了車門。
南悅深敲車窗：“開門，我送你回去。”
北小滿就是不開，雙手握著方向盤，痛哭：“放我走，讓我離開這。”
南悅深聽不見她說什麽，繼續敲車窗。
北小滿情緒激動，按下車窗對著南悅深吼著：“放我離開這！我求你，行嗎？”
“我受夠了。”北小滿的頭搖成撥浪鼓，“我受夠了我自己這幅德行。真的，讓我走。”
南悅深妥協：“好。但是，現在，讓我送你回去。你喝了酒，不可以開車。”
“我找了代駕，不麻煩你了，南總。”
南悅深氣憤地一拳砸在了車窗上，北小滿下車，不慌不忙，冷麵相對：“南悅深，別總威脅我，命令我！現在開始，我不是你的誰，你沒有資格對我大呼小叫。同樣，我也沒資格管你的事。”
南悅深氣得哆嗦：“你這是又要放棄我的意思嗎？”
北小滿沒有回答。
新來的代駕察覺到不太對勁，不敢多言，鑽進車裏等著。
北小滿冷冷地說：“拿開你的手。”
“不。”
北小滿速度很快來到另一側，開了車門上車：“開車。”
司機感覺到這恐怖的氣氛，恨不得趕緊離開，聽到北小滿的話，立刻開車閃人。
南悅深望著北小滿的車子，站在路邊，緊緊咬著牙關：“好，我讓你走。你就是喜歡逃走，北小滿。”
老羅接到電話，過來幫忙開車，看到南悅深站在路邊：“Boss，你沒有開車送她回去？”
“沒有。你送我回去。”
“是。”老羅不敢多問，光看南悅深的臉色就知道，他有多生氣。
老羅時不時透過倒車鏡看向後排的南悅深，南悅深陰沉著一張臉，麵無表情，抬眼看向老羅的方向：“你總看我做什麽？”
“感覺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六年前。”
“世道輪回。她就是我掙不脫的旋渦。就算回到了六年前，我也一樣拿她沒轍。”南悅深右手肘撐在車窗，手扶著額頭，“她就是我的命中克星。”
每個人或許都會遇到一個讓自己無法離開的人。
這個人就像是掙不脫的旋渦，隻會讓你越陷越深。
北小滿回到家，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冷哼一聲：“我的心好累。這空蕩蕩的感覺，還真是像極了我的心。”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北小滿想了很多。
“為什麽要騙我呢，奶奶。真是毀了我所有的信任。”北小滿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縮成一團，抽泣著：“您要是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跟我直說就好。何必和她們一樣，這樣騙我呢？”
想不通的北小滿，渾渾噩噩。
三天後傍晚，她趕到了機場，準備飛去找唐青岩。
“嗯，我在機場了。好的，到時候見。”
唐青岩掛斷電話，有點兒按耐不住的喜悅：“太好了。她終於離開那了。”
很快北小滿登機，起飛後，她就開始昏睡。
真是沒有比坐飛機更好的方式，可以讓她逃離這一切。
迷迷糊糊起來去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她總感覺看到了南悅深，搖搖頭：“不可能。”
當她再次躺下，睡得昏沉，在她後麵的位置，偷偷探出來一張帥氣的臉，望著北小滿的側顏，壞笑著用他自己才聽到的聲音說道：“你逃到哪，我追到哪。”
說完，南悅深再次將帽子蓋在了自己臉上。
南悅深睡得不沉，時不時就看看北小滿，隻要看到她的臉，他就安心。
北小滿驚醒，南悅深來不及縮回身體，被她看到：“南悅深！”
這一聲尖叫，惹來不少人側目。
北小滿連忙道歉，走到南悅深的座位旁：“又是偶遇嗎？”
南悅深用力一拽，將她帶進懷裏，無論北小滿怎麽掙紮，他都不鬆手：“噓！別亂動，越動越引起別人的誤會。”
“你跟蹤我？”
“不然，任由你逃走？”
“你不是已經訂婚，有何溪敏了嗎？別煩我。”北小滿暴力得很，直接用胳膊肘懟南悅深，南悅深下意識含胸，“這麽大力，肺要積水。”
北小滿掐他：“快點鬆開我。”
南悅深捏了她的臉：“在飛機上，你坐哪都是坐，坐在我懷裏，最安全。”
“不要臉！”北小滿現在徹底不管自己什麽形象，隻要能掙脫他的懷抱，什麽詞都能罵出口。
“我還就是不要臉，你能怎樣？有本事跳飛機？”
“你！”北小滿指著南悅深，看著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氣不過也沒辦法，放棄掙紮，任由他抱著，她想得簡單，看他能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