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不到過去
“嗯，你怎麽知道？”
“以前上學的時候你就喜歡看窗外發呆。”
“被你發現了？”
“我暗中觀察。”
“啊？”北小滿下意識回憶著自己上學的時候，在教室窗邊坐著發呆有沒有什麽不雅之舉或者不好看的模樣。
“那時候好像醜很多。”
“會嗎？”
“會。那時候青澀稚嫩。”南悅深在她的耳邊喃喃細語，“唯獨相同的都是有點傻傻的可愛。”
北小滿轉頭想要反駁，看向南悅深的時候，發現他閉著眼睛。
睡著了？
北小滿不想打擾他，感覺到他有些辛苦，十分小心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不敢吵醒他。
他慢慢躺下，躺在了她的大．腿上，她的手感覺沒有地方放，右手端起水杯，喝水，左手自然而然放在了他寬廣的肩膀上。
此時的南悅深，在北小滿看來，像個大男孩。
就像多年前的他那樣，安靜的美男子。
北小滿第一次看見南悅深的時候，就被他吸引了目光。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安靜的男子。
那時的他，坐在校園裏的銀杏樹下看書，微風拂過他的麵龐，他是那樣的安靜。
北小滿看入了迷，還被老師點名罰站。
曾經有一陣子，他每天都在那，她每天為了看他而被罰站。
後來，她幹脆和老師說，她困，要站著。
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
“小滿。”南悅深輕聲喊了一聲，打斷了北小滿的回想，“嗯？”
“你知道我怎麽留意到你的嗎？”
“不知道。”
“你好像天天被罰站。”南悅深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一會兒，他太累了，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我就想，到底是多差勁的女生會被天天罰站。”
“……”北小滿感覺腦袋有點暈，似是被繞不開的黑線纏住。
“還是說，你是為了看我？”南悅深說了謊，其實，他早就發現窗邊有個女孩子天天發呆，才跑到那棵樹下看書。
書看沒看進去不知道，但是，他卻覺得滿足。
那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心動。
第一次的心動，就像是春天萬物萌芽，驚喜萬分。
“你，你胡說。”北小滿被他猜中了心思，想到就覺得靦腆。
“我問了老師，你，就是故意罰站。”
“我，我看那棵樹，不行嗎？”
“行。走，帶你去看看。”南悅深說著放下了錢，拽著北小滿離開。
北小滿從來沒有想到，還會有一天，和南悅深再次回到那所校園。
可是，他和她都沒有想過，即便可以回到曾經的地方，卻回不到過去的時間。
“這就是那棵樹。”
“怎麽會這樣了？”北小滿仰頭望著。
“有一年，被雷劈了。”
北小滿渾身一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誓言：“不知道我會不會被雷劈。”
“胡說什麽呢？”南悅深捏了捏北小滿的臉蛋兒，“你當時為什麽說喜歡我，又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拒絕我，還到處造謠。”
他想要知道當初的真相，他想聽聽北小滿的解釋。
北小滿不明白南悅深這麽問的真正意思是什麽：“到處造謠？我並沒有造謠什麽。”
“不是你說的，你並不喜歡我，隻是因為和幾個女生打賭，才會和我表白，誰知道我那麽白癡居然也喜歡你，還窮追猛打的，煩死你了。”南悅深一口氣說完。
北小滿直覺力很強。
她感覺到南悅深很在意這件事。
北小滿眨著自己的大眼睛：“我並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而這時，南悅深的手機響起，他接了電話，皺了皺眉：“這種錯誤，你怎麽會犯？”
北小滿的後半句話沒有問完，自己小聲嘀咕著：“他這是聽誰說的呢？還有，就算這句話我說了，他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就記恨我，想要報複我吧？”
他接完電話，轉身看向北小滿：“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
“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麽那麽做？”南悅深執著的想要知道，他捧著北小滿的臉龐，“你說，我就信。”
北小滿靜靜地看著南悅深：“我沒有說過那樣的話，更加沒有做過那樣的事。”
“是嗎？”南悅深當年親耳聽到北小滿說的，可是，現在她否認，也是他親耳聽到的。
“是。”
“好，我相信。”
“相信的很為難。”北小滿右手觸碰了一下南悅深的眉頭，有些微涼，南悅深握住了她的手，“何以見得？”
“直覺。”北小滿淡淡地笑了笑。
“你信不信都無所謂。但是，我北小滿沒有做過的事情，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北小滿背著手，往前跳著走，“既然來到這了，不如去學校附近看看，不知道還有沒有那些小吃。”
“我有點事要回趟公司。”南悅深冷冷地說，北小滿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想要緊緊跟上，他的車子已經飛馳而去。
北小滿轉過身站在校門口，仰頭，垂下頭，歎氣：“唉…原來，他這麽在意的，竟然是過去。”
隔閡可大可小，記在心裏了，就很難跨過去。
南悅深回公司的路上，也有點鬱悶。
老羅小聲問：“今晚可能要通宵，Boss要不要和北小滿說一聲？”
“為什麽？”南悅深反問，他這麽多年都一個人，並沒有和任何人交代行程的習慣。
“沒什麽。”
南悅深回想著北小滿對自己說過的話，她不承認，沒有說過，沒有那樣做過，那當初自己聽到的，又是誰的聲音？
這件事在南悅深的心裏就是個疙瘩，是個死結。
解鈴還須係鈴人。
道理都懂，做起來困難百倍。
特別是當這個人全身心的喜歡著另一個人的時候。
北小滿打車回家，路上一直歎氣。
到家好一會兒，決定睡床上，躺著給南悅深發了一條消息：“你還回來不？”
北小滿抱著手機，等著回複，睡著。
第二天早上被手機的鬧鍾吵醒。
轉身看向身後，南悅深沒回來。
她找出手機，看到南悅深沒有回複她的消息，這讓她十分不爽。
“有事就說事，討厭我也直說好了，不回信息是要怎樣？”一邊刷牙一邊罵的北小滿，罵完，漱口的時候，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搖搖頭，“北小滿，你真的完了，你太在乎他了。無論他怎麽對你，你都可以做到跪舔，我鄙視你！”
“哦？是嗎？那你跪舔一個，我看看。”南悅深像個幽靈從北小滿背後出現。
北小滿正喝著一口水，咕嚕咕嚕地漱口，轉頭看向他的時候，愣住，咽下去不是，吐出來不是，卡在那還一會兒，屈從於南悅深的威嚴，她居然咽下去了。
“你，你怎麽？”
“很好。咽下去是對的。你要是敢吐到我身上，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麽叫作，苦不堪言。”
北小滿心裏不服氣，拽什麽拽，她讓著他，好嗎？
下次還真的就要吐在他身上，看他怎麽讓她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