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三章 大道之源（二）
「開！」
一個青年沉喝，舉著手掌劈下，像天刀一樣。混沌中出現一尊高大身影，上抵星空，下踩劫土，手掌舉起，化成一柄古老樸素的輪形彎刀。
這是一個不知種族的年輕俊傑，人首蛇身，有獨戰八荒，當世無敵的氣概，手中的彎刀像是能劈開宇宙，屠神滅祖。
他正與十餘名修士戰作一團，其中有各族名宿，還有其他年輕的至尊，有一條大河在他腳下展開，洶湧浩蕩，竟有扭曲空間的威力。
「蓬！」
一名修士被打爆了，鮮血落入長河中，泛起幾朵浪花，再無蹤跡。
這是一名老祖級人物，平日必是高高在上，此時卻赫然化作劫灰，在這場爭霸中，連名字都未留下。
「收！」
那不知種族的青年成功突圍，從十餘人的包圍中衝出，張口吐出一隻缺口破碗。
無邊吸力爆發，那碗鯨吞天地，斷崖前的大道之源被掀動，其中一角飛起，向破碗飛去。
這一下便收去近十分之一！
不過，大道之源無比沉重，看著像霧一般，實則在凝鍊后，每一寸都堪比星辰，那破碗能一下收走十分之一，足見它的不凡。
這肯定是一件上古秘寶，被那青年收服，經祭煉重新復甦。連歲月都不能將它磨滅，有亘古長存之能。
「嗖……」
一把將破碗抓住，青年騰入高空，撕開混沌，行將遁離。
「哪裡走！」
一大群修士衝出，破空進入混沌，要將那青年截留於此。
這已不僅是為了大道之源，還是為了那缺口破碗，只要將此物搶到手，不但少了捕獲大道之源的過程，還能收穫一件古寶。
激戰再次爆發，青年奮力突圍，不想財貨兩空。
「轟！」
正在這時，穆白出手了，踏破長空，攜帶一片凈土，直接衝進那青年撕開的缺口，殺入戰場中心。
他張開五指，像舉著蒼天，將金母爐送了出去，要收取剩下的大道之源。
四周的修士皆有察覺，頓時數十人飛來，發起圍攻。
「哧！」
一道劍光斬下，劈進輪迴凈土，首度將這方寧靜世界打破。
劍光一路飛過，碾碎一道又一道異象，滿天都是繽紛的光斑，那是凈土被攻破后的殘留痕迹。
顯然，出手的是個高人，法力無窮，否則也斬不出這樣一劍。
穆白腳步有所停頓，眉心的陰陽蓮華旋轉，黑白雙蓮中各有一朵綻放光明，那六道輪迴之門在虛空中劃出玄奧軌跡，其中有兩扇道門攜帶後方世界，迎向那縷劍光。
「天地輪迴，眾生皆法，古往今來，唯我唯一！」
穆白雙手掐印，念動咒語，那凈土中霍然出現兩個轉輪，上為陽，下為陰，相對旋轉，將三萬里的凈土世界瞬間分成兩半。
「萬法不侵！」
真言吐出，穆白身外，凈土所在，立時變得堅固異常，那三萬里世界，便如躋身洪荒亂流，從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同時遭受狂暴攻擊，卻未被撼動分毫。
「攔住他！」
眾人變色，原本混亂的戰局很快顛倒，許多人都向穆白撲來。
「我身不朽，凈土不滅！」
穆白在虛空中盤膝坐下，身後出現一株紫金樹，樹上開滿赤紅色的花，靈蝶飛舞，龍鳳呈祥，這方凈土無法被撼動分毫。
前方，金母爐沖開層層封鎖，已來到大道之源上空，那丹爐滴溜溜旋轉，垂下道瀑三千，輕輕一晃，便將數十名修士震退，而後吸力爆發，將一片大道之源收了進去。
「回來。」
穆白招了招手，金母爐飛回他的掌心。
更激烈的戰鬥爆發，有十餘名至強者趕來，都是半聖。
這些皆是壽元無多的名宿，想借大道之源沖開枷鎖，證得道果，以延長壽命，故而出手時肆無忌憚，終於將穆白的凈土撼動。
大道之源的誘惑無與倫比，尤其是對還未踏入聖境的強者。
「交出大道之源！」
眾強咆哮，大片的隕星被一名半聖招來，轟向輪迴凈土，其他至強也各使手段，這片混沌被擊穿，斷崖上空出現一片長達十餘萬里的真無地帶。
穆白手中掐訣，長發飄蕩，現出三頭六臂的神通，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不動如山。
他沒有立刻突圍，而是選擇了與眾強交鋒。
閉關二十年，他太需要一場戰鬥，來檢驗自身。
除此之外，他離化聖只差半步，僅缺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可能是一場頓悟，也可能是煉化某些秘寶，又或者，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你們都過來！」
突然間，穆白探出雙手，隔空抓向諸強，將那些在遠方爭鬥的強者都拉到自己身邊，讓他們進攻輪迴凈土。
「擊敗我。」他沉喝。
這是想檢驗自己的真實修為，逼出所有潛力。
「太狂了！」
眾強犯怒，原本各自為戰的修士，全都向穆白殺來。
「我坐在這裡，希望你們能攻破輪迴凈土，殺到我的身邊。」
穆白淡漠平靜，將金母爐祭出，提煉大道之源。
最終，近一半的大道之源凝成一個人頭大的七彩光團，它閃爍斑斕霞光，像是液體，又像是一團純粹的光芒，沒有確切狀態，也沒有固定的形狀。
這就是「道」，是它的本源，可以孕生出世間的一切至理奧義，演變萬法，不同人煉化，會有不同的感悟，所以，它才「無形無質」。
「擊敗我，我就將大道之源分給你們。」
穆白將這團「霞光」從金母爐中取出，然後又將那丹爐祭了出去，把剩下的大道之源全部收了起來，再度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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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狂了，簡直目中無人，你以為自己是神嗎，可以獨戰群雄？」
這一剎那，所有修士都眼紅了。
他們在這裡打生打死，不知流了多少血，就是為取得一絲大道之源，結果這種無上至寶，竟被一個突然冒出的傢伙給全部收走了！？
而且，那傢伙還揚言讓眾雄將他擊敗，這是何等狂傲，何等自負？就像是在嘲諷眾人！
「殺！」
混沌中，連追擊那人首蛇身青年的修士都折身返回，攻向輪迴凈土。
甚至，包括那人首蛇身的青年，也收起缺口破碗，向穆白殺來。
「很好，你等全力出手，擊敗我，就能得到大道之源。」
穆白無喜無悲，手中舉著凝鍊后的大道之源，它有磨盤大，時而變成一片，時而又凝為球體，變幻無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