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八章 感興趣【一更】
老者身前,特製的水晶護罩之中,躺著一隻殘缺的黑色玉簡。玉簡缺失了一角,充滿古樸之氣,表面有許多細小裂痕,似是在無聲低訴著飽經滄桑的曾經。
穆白眸中漸升起一絲灼熱,無論如何,不論付出多大代價,他都要將這《六合拳》拍下來。
放在其他種族,煉體之法雖不罕見,但以拳入道,以拳煉體的法門卻極為稀缺,即便是某些主修鍊體之法的種族,這樣的法門也不常見。
可以說,這部《六合拳》,對體修而言,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至寶。
「競拍開始!」拍賣台上,老者將那《六合拳》簡單介紹過後,便直接切入正題。
拍賣已經接近尾聲,根本便不需要再刻意的渲染氣氛,煽動顧客的情緒,因為誰都知道這些壓軸寶物的價值,如果真的需要,不用鼓動,顧客自己便會出高價競拍。
~@首發
「一百三十萬斤上品元石。」老者話音方落下,四樓雅閣之中便傳來一道聲音。
「一百五十萬斤上品元石。」這聲音還未落定,另一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很顯然,對於這部拳經,感興趣的人並不在少數。僅憑主持拍賣的老者那番簡單介紹,便足以勾起很多人的好奇心了。
一部若是完整,價值將不可估量的古經,哪怕是諸大世家的第一人,也會意動。
沒有人懷疑老者此前那番話的真實性,因為以萬仙盟在諸域的地位,絕不可能在這種小事上欺騙顧客,自毀招牌。
「你便沒有出手的打算?」衣衫盡看向時語惜,道,「剛才出價的,好像是南家的那位吧。」
那黑衣女子輕輕搖頭,卻是沒有多言。
另一間雅閣中,一個挺拔青年氣定神閑,對身邊的侍女道,「只要價格未曾超過四百萬斤上品元石,直接加價便是。」
正像穆白估計的那樣,《六合拳》的價值也就在兩百萬斤上品元石到三百萬斤上品元石之間,若非真的需要,超出這個價位太多便有些吃虧了。
畢竟,對諸如挺拔青年——南一,這樣的天驕而言,他們並不缺煉體之法,不是完整古經,對他們的用處也不大,之所以參與競拍,也僅是想研究研究這《六合拳》而已。
「公子,可否需要我為您報價?」三樓雅閣中,穆白身邊的侍女低聲開口。
這短短片刻,《六合拳》的價格已經飆升到兩百萬斤上品元石了。
「直接報三百萬斤上品元石吧!」穆白略作思忖,這個價位,幾乎是大部分人的心理價了,如此以來,應該能刷下去大部分的競拍者。且他一次加價一百萬斤上品元石,也能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果然,當那侍女報出這個價格之後,整個拍賣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緊接著,數息之後,再度爆發了陣陣熱議。
「怎麼又是他?」衣衫盡劍眉一挑,道,「此人真是富庶,之前便已花費了三百餘萬斤上品元石,現在又是三百萬斤,他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看他這幅架勢,只怕是對這《六合拳》志在必得了。」
身為衣家第一人,他自然知道在拍賣的過程中可以隨時向萬仙盟借『高利貸』,但這『高利貸』也不是一般人能借的,沒有那個底蘊,借了也還不了,那便等於得罪萬仙盟,後果很嚴重。
能臨時借『高利貸』的人,至少都有在短時間內償還的能力。所以,衣衫盡才會認定穆白很富有。
「為何一定要是幾大世家的人呢?」時語惜眸中閃過一抹不宜察覺的異色,她緩緩起身,走到窗前,看向三樓,少許,道,「我想見見此人。」
「我去安排?」衣衫盡神色一肅,他太清楚時語惜這句話的價值了,整個王城,能讓其說出這句話的人少之又少,而能讓其主動提出見上一面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若非他與時語惜有點交情,只怕也很與其見上幾面。況且每次與時語惜會面,都是他主動約見,自從認識時語惜以來,其便沒有主動見過他一次。
放眼整個王城,或許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位低調到極點的時家第二人到底有多麼可怕,即便是南家第一人、幕家第一人,只怕也不知曉,但他卻很清楚。
因為時語惜才是真正的時家第一人,而那名義上的第一人,與其相比,差距猶如雲泥。且時語惜真正恐怖的或許還不是戰力,而是那份對時局的洞穿能力,那份近乎預知未來的能力。
當然,知道時語惜底細的人,放眼整個王城也沒有幾個,衣衫盡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能知道這些,且他有種直覺,對眼前這個低調的奇女子,他所窺見的,也僅是冰山一角。
「不用,我自己去見他。」時語惜轉身走回原處坐下,然後閉上雙眸,不再多言。
衣衫盡微微一怔,眸色微閃,旋即淡笑道,「那到時間算我一個。」
時語惜睜眸看向衣衫盡,黑水晶般的眸子中沒有半絲波動,但內心深處,卻是微微一嘆。
同一刻,在其他雅閣之中,很多人都看向三樓東側的雅閣,或是目光閃動,或是若有所思。
「可惡,此人果然是在戲弄我等。」四樓另一件雅閣中,那脾氣最為暴躁,也便是此前最先開口的天族青年呼吸沉重,道,「他能拿出三百萬斤上品元石拍這《殘缺古經》,卻以區區十萬斤上品元石與我等爭奪烏凰木,顯然是在誠心嘲戲我等,簡直是豈有此理。」
「不能讓他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買下這部古經。」另一名青年神色冰冷,「哪怕不久后我等便要收回烏凰木,現在也不能讓他好過。」
「以我等的積蓄,根本便無法參與這樣的競拍。」靠近『芊芊』的青年苦笑。
「話雖如此,但誰說我等便要賣下這殘缺古經了?」此前開口的青年冷笑道。
「你是說……」其他人神色一亮。
「他能噁心我等,我等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