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七章 紫氣宗【一更】
這一刻,穆白心情忐忑,自修鍊以來,並隨著實力提升,他已經很少有過畏懼之心了,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卻充滿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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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名修士頗為謹慎,待那被喚作『師妹』的女修離開之後,竟全部盤膝坐在金母爐周圍,警惕的將之盯住。
穆白自然大氣也不敢多喘,他知道,此刻最忌諱的便是輕舉妄動,靜觀其變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時間未過去太久,十餘道虹光便從天際划來,落入穆白所在的深澗之中。
當先領路的是那被喚作『師妹』的女修,緊隨其後的是一名面孔白凈的中年男修,中年男修身後,則又是近十名身著白衣,與之前那五名修士打扮一致的青年男女。
「恭迎十七執事。」盤坐在金母爐周圍的四名修士全部起身,向那中年男修抱拳行揖。
「免了,這可便是那古怪丹爐?」中年男修揮了揮手,徑直縱目,看向躺在溪水中的金母爐。
「不錯,正是此爐。」四名修士中,身份最高的那位點頭,切身那中年男修開路。
「這段時間,此爐可有異變。」那中年男修邁開腳步,走向金母爐,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不曾有過。」
「很好,你等且先退開,待本尊看過再說。」中年男修揮卷大袖,摒退眾修,然後驀然張手,抓向金母爐。
嗡!
穆白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金母爐被其抓入手中。
「的確有些古怪。」中年男修蹙眉,將金母爐托在手心,仔細打量,少許,其眸中閃過一絲精芒,旋即竟猛地抬指叩在金母爐表面,沉聲道,「出來吧!」
鏘!
金母爐巨響,發出濃烈的金屬顫音,一圈圈金色波紋滌盪開來。
其內,穆白臉色乍然蒼白,一口逆血湧上喉頭。咬了咬牙,他只得出聲,道,「還請道友住手。
在下穆白,偶然誤入貴地,只因有傷在身,不便見面,始才藏於爐中,此舉並無任何惡意,還望道友勿要怪罪。」
中年男修眸色冷漠,盯著懸在掌心上空的金母爐,輕輕揮手,示意讓周圍的其他修士提前戒備,然後才緩緩道,「本尊知曉,你且出來再說。」
「在下這便出來。」
穆白無奈,只能默念法訣,從金母爐中走出,落在那中年男修身前,將雙手自然垂到腰際,滿臉苦澀的道,「道友不用擔心,在下如今修為全失,並無法給諸位帶來任何威脅。」
他的境狀,以那中年男修的修為,一眼便能看出。他之所以還主動說出來,並將雙手放在腰際,不發出任何帶有危險的信號,其目的,就是想向那中年男修傳達善意,不說令對方幫他,只希望其不要對他出手。
「人族?」
那中年男修對穆白的善意置若罔聞,只是盯著他的面孔,目光閃動。
驀然間,其竟放出一股威壓,徑直籠向穆白頭頂,喝問道,「說,你突然進入我紫氣宗境內,到底抱著什麼心思。」
轟!
穆白身軀一震,一縷血痕緩緩滑落唇角,他緊咬牙關,踉蹌退了幾步,卻還是倔犟的挺直身軀,費力解釋道,「道友莫要誤會,在下真無惡意,誤入貴地,純屬偶然。」
這一刻,他的心已經沉到谷底,知道可能要生異變。
因為從那中年男修識破他人族身份,態度突然變得極端惡劣來看,妖族,亦或者是這紫氣宗的妖修,對人族並沒有好感。
「憑你一面之詞,要本尊如何信你?」
那中年男修冷漠的看著穆白,驀然捏拳,封住金母爐,然後再回頭看向那些年輕修士,道,「你們先將他帶回宗內看押,待本尊稟明長老,再做決斷。」
說罷,其已身形一閃,踏著一道虹光走遠。
「人族,最好不要妄動。」
兩名年輕修士走來,一左一右,按住穆白肩頭。
「諸位放心便是,以在下的狀態,連個凡人都還不如,豈敢抱有其他心思。」穆白苦笑,任由那兩名修士將他控制。
他著實做不了什麼,適才,那中年男修驀然放出威壓,讓他本就嚴重的傷勢再度惡化,此刻他的身軀都幾乎要崩解了,哪有餘力反抗,又豈敢反抗。
「走吧!」
那兩名年輕修士許是看到穆白還算配合,也可能是窺破他的狀態,知道其真的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所以並沒有再度傷害穆白,只是以秘術鎖住他的雙臂,令他無法亂動。
哧!
那十餘名修士皆祭出虹光,裹著穆白,馳向遠處,少許之後,眾人便落入一片紫氣氤氳,古木叢生,宮殿如雲的寶地之中。
一片連綿蜿蜒的樓宇前,那十餘名修士盡數落下,除了其中兩名依舊押解著穆白以外,其他人則全部散去。
「進去。」
兩人押著穆白走向一排廂房,其中一名修士推開一道房門,另一人則抬手拍在穆白肩頭,將其直接推入屋中,然後碰的關上房門,在屋外道,「人族,希望你不要抱有其他心思,安心靜待長老裁決。否則,你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蓬!
屋內,穆白直接撲倒在地,大口咳血,他的眼前出現一片紅暈,體內傳來的劇烈疼痛,幾乎抑住他的呼吸,差點令他昏迷過去。
良久,他才終於緩過氣來,然後用雙手撐住地面,緩緩坐直身,偏頭打量四周。
屋內一片黯淡,十分空曠,沒有半點雜物,很顯然,這是一個類似於囚牢的地方。
穆白並沒有釋放神念探查屋外,因為他擔心將矛盾徹底激化,到了那種地步,只怕不用等那所謂的長老裁決,他也必將死路一條。
「我命休矣!」穆白緩緩閉上雙眸,心中一片死灰。
連金母爐都被收走了,他很難再生出任何僥倖心理。
沒有金母爐,他連個凡人都還不如,就算能動用神魂力量,在這種地方,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會引來殺身之禍。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那所謂的長老,所帶來的所謂裁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