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 術師巔峰
幾人返回居住的別苑,酒沒喝成,霜露溫的茶倒還尚熱,背劍丫鬟給眾人各倒了一杯茶,才捧著茶碗跪坐在李軒逸身邊。
楊蕭噙了口茶水,眼眸一亮,點頭讚歎道,「好茶。」
「那是,我家丫鬟泡的茶,一般人可喝不起。」李軒逸很得意,但由於將話說的有些急,卻被喝下的茶水嗆住,難免急咳半晌,才借換氣的功夫擦盡嘴角的茶漬,道,「以後這茶也不好喝了。」
他的情緒難免有些低落,一道沒有顯出實象的青銅巨門而已,千餘名大能力者聯手攻擊,其中更有李墨瞳、上官傾雪這樣的人物,但結果卻是將之奈何不得,不免挫人志氣,這也是眾人情緒低落的原因。
那災難還在未來,看著相距甚遠,但從古史上的隻字片語不難推斷,真的面臨這樣的災難,就連聖地也沒有自保能力,唯有超越聖地的帝庭,才有可能,在災難中安穩如山。
至於想終結這場災難,恐怕只有仙庭重現,可惜仙庭已經墜落了,在萬年之前,便已墜落。
那時的仙庭一夜衰落,沒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自那夜之後,懸挂在東陸與玄州交接處的不落帝庭,在巍峨屹立九萬年後,終於衰落了,就像曇花一樣,凋零於剎那。
一夜而已,再無仙庭。
當然,遙想昔日仙庭的衰落,只能讓人嗟嘆,而現在那未知災難的驀現,卻令眾人沉默惶恐。
這就像一道警鐘,敲響的突然,卻響在了所有人心頭。
沒有人知道那所謂的災難到底是什麼,代表著什麼,但正是由於未知,才讓人感到恐慌。
追尋那被掩埋的古史,自隻字片語之間,不難推斷洪荒十萬年到底何等混亂,當時異族桀驁逞凶,出現如洪荒十巨惡,極速一脈等等,人族幾乎朝不保夕。
可以說,當時的洪荒,絕對比如今還要繁盛,但最終,也還是終結於那種未知災難,終結於那所謂的『凋零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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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所謂的天地異變,所謂的黃金大世,又何嘗不是衰敗前的預兆?
盛極而衰,自古如是。
又喝了幾口清茶,穆白岔開話題道,「為何在這靈城只有太虛聖地、天璣聖地、極地冰淵等幾大聖地的人,沒有其他傳承的修士,莫非他們並不在這靈城?」
那青銅巨門出現時,穆白雖沒有窺出太多端倪,但分辨出那出手的千餘名修士的身份卻不難,這千餘人,大都是他提到的那幾大聖地的修士。
汀雨桐搖頭,道,「不是沒有來到靈城,而是不在這片空間之中,這裡的人,只是進入炎帝墓的眾多修士中的一批。」
略頓,她輕嘆一口氣,繼續道,「我現在最沒有把握的,倒是炎帝墓到底隱藏在哪片空間之中。
烈焰森林中共出現了六口墓坑,這不但預示著炎帝墓的兇險,更是預示著它的隱蔽,預示著僅靠人力推算,很難推斷出墓葬的準確位置,而且即便推算出來,依靠人力,也很難攻入其中。」
李軒逸含了口茶水,含糊不清道,「我的汀大小姐,這就不勞您操心了,其他幾大聖地的人可比你還著急,有天機谷的人在此,找到準確的墓葬入口根本不是問題。
我現在倒更想去睡上一覺,或許等到睡醒,天機谷便能找到墓葬入口的節點了。」
汀雨桐托著雙腮,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神思卻是飄的遠了。
……
一間靜室之中。
穆白輕輕搖頭,驅散腦中紛亂的思緒,翻手取出鮫獸精華,想了想,卻又將玉瓶收起,復而祭出金母爐。
金母爐乃是他的本命法寶,一直溫養在丹田之中,由於呈天地氣運的沖刷,在他晉陞丹海境后,其已有向寶器進化的趨勢。
修士的法寶,除了最罕見,亦是最珍貴的帝兵、聖兵以外,以煉道返虛境修士祭煉的道兵為最,登堂五境修士祭煉的寶器次之,神通境修士祭煉的法器最次。
本命法寶都有自我進化的能力,隨著主人修為的增加,哪怕是最低等的法器,有朝一日,也可能進化為道兵。
不過,想要進化為聖兵,除了對修士的修為有要求外,對煉製法寶的材料、手法等也有嚴格要求,所以自古以來,聖兵一直都極為罕見。
至於更高層次的帝兵,洪荒以後,完整的也就屈指可數的那幾件。
盯著手中的金母爐看了少許,穆白驀然揮袖,灑出一堆藥草。
他如今的煉丹術在術士後期,即便天賦再高,不勤加練習,想晉陞術士巔峰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至於晉陞大師境,將更是遙遙無期,所以他必須抽空砥磨鍊丹之術,爭取早日突破大師境界。
以他的天賦,在術師巔峰打破神境乃在意料之中,只是想晉陞術師巔峰,即便日日練習,也還需要砥磨一段時間。
不過,這次穆白直接煉丹十日,沒有任何間歇,煉丹術立刻得到長足長進,竟直接突破到術師巔峰,至此,他才推開房門。
出了靜室,他本想將煉出的丹藥交給布憨,但找遍別苑,卻都沒有看見其身影,就連汀雨桐和李軒逸也不見了蹤跡,倒是背劍丫鬟還在苑中,卻也不知這三人去了何處。
找尋不到布憨,穆白只得獨身離開別苑,卻是準備買些藥草,持續煉丹十日,儲備的藥草已用去七七八八,他不能坐吃山空。
買過藥草,方欲返回別苑之際,卻是遇見了天機谷的那天朽上人。
此刻,此人竟全身染血,神色萎靡,正被天璣聖地的眾多修士環繞,向城中的另一座別苑飛去。
穆白微微蹙眉,目視天朽上人走遠,心中驀然升起一股凝重。這天朽上人實力深不可測,更有天璣聖地的強者隨行保護,竟還會受此重傷,明顯是有隱情。
收起飄遠的思緒,他匆忙返回居住的別苑,還在苑外,他便看見門口灑著一攤血跡,心頭驀然一緊。
沒有任何遲疑,他直接推門沖入苑中,卻見李軒逸全身染血,正面無表情的坐在苑中,心中不由再緊,顫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