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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八章 穆白【大章/惡魔果加更】

  這紫茫弱不可見,等路東來發現之際,其已來到他身前三十丈之處,如此距離,根本便沒有任何躲閃的機會。


  「糟糕!」路東來雙眸凝重,腦海中升起一道意念,下一瞬,他迅速捏出一串手印,在這手印形成的剎那,那紫色光芒,也已來到他的眼前,撞在一層赤色光障之上。


  一瞬間,時間如同靜止,路東來靜立虛天,面無表情,面色卻是飛速蒼白。


  其身前,那光障上,則是出現一道半寸長的裂紋,然而,這裂紋卻也僅限於次,半寸之後,很難再向外擴張。


  紫色光芒微微閃爍,消失不見。


  山頂上空,李軒逸同樣臉色蒼白,亦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展手間,紫色劍芒回到劍匣之中,旋即,他抬起手,準備再度輕拂劍匣,但一道聲音,卻已響遍天空。


  「還請二位道友停手,且聽在下一言。」皇甫傑走上高空,停身站在遠來的路東來,以及靜立的李軒逸之間,道,「不論二位有何恩怨,但今日畢竟是在下邀請諸位道友來此小聚,二位如此不遺餘力的交戰,若是驚擾到其他道友,於在下和兩位都不好,所以還請兩位暫時休戰,靜心商談,若能言和自然更好。」


  「你是何人?」路東來停住腳步,縱眸看向皇甫傑,現在他獨身一人,皇道神宗的其他修士還在數百裡外,並未隨同而來。


  「無名之人,皇甫傑。」


  「皇甫傑……」路東里凝眸打量少許,道,「我無意衝撞於你,也無意打擾到諸位道友,而是實在有要事在身,且並不知諸位道友聚宴於此,得罪之處,還望皇甫道友,以及其他道友多加體諒。」


  說著,他向眾人抱了抱拳,繼而目光陡沉,落在穆白身上,道,「但此人,路某今日卻非拿不可,多加得罪之處,且容路某拿下此人之後,再向諸位賠禮。」


  穆白凝眸,仰頭盯住神色決然的路東來。


  皇甫傑若有深意的看向穆白,道,「不知此人,如何得罪了道友?」


  略頓,他又解釋道,「皇甫別無他意,只是此人此刻畢竟是在下的賓客之一,若其真有得罪道友之處,在下自然不會包庇。」


  穆白眸光微閃,盯住皇甫傑,心中閃過一絲冷意。此人所說的話,看似是向著他,實則卻是將他逼上絕路。


  皇甫傑的言下之意,便是讓路東來趕快說出拿他的原因,免得令其難堪,畢竟穆白是他的賓客,而他若連自己的賓客都不能保護,那這東道主,也便做的實在太失敗了。


  這一句話,實則是有置身事外,明哲保身的嫌疑,畢竟只要路東來說出原因,那皇甫傑,便有正當理由,不再插手二人之事。


  路東來同樣蹙眉,若是其他事,說了也便說了,但《皇道熾炎經》失竊一事,他卻斷然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否則,皇道神宗必將顏面掃地。


  目光閃了閃,他道,「此人極為狡猾,乃是上清源門的通緝要犯,路某前些日承上清源門一位好友託付,正要捉拿此人,卻不想被他耍詐溜走,今日追於此地,便絕不會再任他離開。」


  「原來如此。」皇甫傑點頭,含笑退後,走到安全距離,道,「既然是受人之託,那在下便不好再插手了。」


  路東來眼中精光微斂,向皇甫傑與谷中其他人行過一禮,旋即抬步,走向神色凝重的穆白,道,「穆白,這次,我絕不會再任你離開了。」


  「狗拉耗子,多管閑事!」汀羽軒輕哼,想要出手,卻被穆白攔住。


  「你說什麼?」路東來蹙眉,看向汀羽軒,眸中閃過一道冷光。


  「我說你是狗拉耗子,多管閑事,上清源門的事,你皇道神宗憑什麼插手。


  何況木頭本來就是上清源門息峰的弟子,就算他真的犯了錯誤,也應該由息峰的玄易子老前輩懲戒管束,你一個外人,插的什麼手,操的什麼心。」汀羽軒挑釁似的望著路東來。


  「你又是何人?」路東來蹙眉,汀羽軒的話,看似粗魯,卻句句再理,完全堵住他的下一步行動。


  可以說,如果他再出手,便是干擾上清源門的內事了,這種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絕對不小,若是再經有心人渲染一番,足以挑起皇道神宗與上清源門之間的矛盾。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一言一行,不但代表的是自己,更是皇道神宗,但是,真正的原因,他又豈能說出,念及於此,路東來輕輕捏緊雙拳。


  「我是什麼人,你就不用操心了。」汀羽軒大眼彎彎,笑眯眯道,「木頭的事,也輪不到你瞎操閑心,至於你,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道友,你這樣說話,不覺得有些過分?」路東來鬆開雙拳,凝眸盯住汀羽軒。


  汀羽軒微微挺起胸脯,絲毫不避讓,道,「你敗壞木頭名聲,給他亂編莫須有的罪名,更從皇道神宗將木頭追殺於此,便不覺得過分嗎?」


  「我那是有原因。我路東來做事,向來行的端,坐的直,每一件事,都問心無愧。」


  汀羽軒輕嗤,道,「問心無愧,有原因,既然如此,那你就說出你的原因啊,我倒要看看,你怎樣的問心無愧!」


  「好了!」穆白搖頭,將汀羽軒擋在身後,抬頭看向路東來,道,「既然你說你問心無愧,那我也可發誓,我所做的事,同樣問心無愧。


  上清源門之事,乃是有人刻意栽贓陷害,我能登上息峰,在息峰修行一年,更得開陽師姐賞識,便絕非道德有缺之人,路道友乃是被人蒙蔽,遭受利用。


  我知道路道友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也應該能相信玄易子前輩與開陽師姐吧!」


  路東來目光微微一閃,並不應答。


  穆白平復呼吸,道,「即是如此,路道友,你我遠來無怨,近來無仇,你又何必受人利用,一定要至我於死地呢?」


  「你的意思,便是我的朋友誣陷於你?」路東來緩緩搖頭,道,「穆白,你的人品我未可知,但我朋友的人品,路某卻能用道心保證,以他的身份,憑什麼誣陷你,而你,又有什麼值得他誣陷。」


  略頓,他繼續道,「何況我並未說過要至你於死地,只是說要將你捉下,送回上清源門。受人所託,忠人之事,此次乃是路某受朋友託付,乃是私事,與皇道神宗、上清源門,都沒有任何關係。


  且無論你有何冤屈,也應回到上清源門申訴,而非對我說,畢竟,我僅是受人託付而已。


  穆白,不要再做抵抗!」


  「路道友可否太絕對了,以道心保證你那位朋友的人品,不覺得賭注有些太大?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道友便如此肯定,你那位朋友在表面的完美皮囊之下,隱藏的便是一顆赤子之心?」穆白神色逐漸平靜。


  此刻,他已經基本肯定路東來的用意,其最主要的目的,定是為了《皇道熾炎經》!

  「好一番伶牙利齒。」路東來緊盯住穆白,目光微微閃爍,道,「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路某都不會相信,路某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朋友。


  不過,此處終是皇甫道友宴賓之地,路某不能給皇甫道友增添麻煩,也不能打攪其他道友的雅興,所以,你的事,便暫先壓下,等到宴后,再清算解決。」


  穆白目光微閃,道,「我無愧於心,自然沒有意見。」


  路東來點頭,轉身走下虛天。


  穆白繼續道,「不過,路道友,穆某奉勸你一句,凡事沒有絕對,不要太輕易相信別人,往往暗箭傷人的,皆是所謂的朋友,父子都能相噬,兄弟亦能相殘,何況是你那所謂的朋友。」


  路東來腳步一頓。


  「穆某沒有中傷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想提醒路道友,道友是個耿直之人,太重義氣,而這樣的人,往往便會遭人利用。」


  皇甫傑深深看了穆白一眼,緩步走向路東來,與其並肩走下高空,安排其進入谷中,不過最後,路東來還是在離穆白不遠之處坐下,不飲不食,僅是目不轉睛的盯住穆白,仿如擔心其會逃走一般。


  穆白神色泰然,端起酒杯,仰頭飲下。


  他本不願和路東來講那番大道理,但為了自己的清白,他卻必須澄明。


  他雖然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但他卻不能容許別人損毀他的清譽,若是他真的做了也便罷了,但沒有做過,他便絕不容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任何目的,來陷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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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如果能在路東來心中埋下一顆戒備的種子,自然最好,因為他已經猜到,那個拜託路東來捉拿他的人,到底是誰了。


  如果路東來能與夜凌雲反目成仇,相互仇殺,他自然樂於成見。


  他不是道德聖人,也不是正人君子,他只想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問心無愧的活下去,然後能在某一日回到地球,見到葉韶華,見到小思念,便就足夠了。


  這,就是他穆白!簡單,而不簡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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