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 輸不起
穆白眸光冷冽，棲身再上，提槍再度抽去。
機會難得，如果拉開距離，真正的生死對決，他完全不是卓天一的對手，這是事實，而近身之下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也不過是討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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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他精確計算，再加上卓天一不清楚他的準確實力，故而數招之下，才會被他一槍挑中，但若是讓對方緩過氣來，穆白再想佔到上風便很困難了。
畢竟，他的實力不如卓天一是不容辯解的事實，如此以來，想要獲勝，便不能放過任何的機會。
嗡！
大羅傘抽出，達到音爆的效果。
卓天一臉色瞬變，其舊力已竭，新力未生，根本閃躲不及，便被穆白一槍抽中，打在胸口，向後倒跌出去。
這便像是一個惡性循環，近身之下，他的優勢本便不大，再被穆白搶佔先手，無疑顯得更為被動，處處受到壓制。
「該死！」卓天一長嘶，忍住痛意，手中猛然掐訣。
而這時，穆白的第三槍也抽出，即將落在卓天一胸口。
「夠了！」開陽清喝，素手一抬，一股無形之力產生，定住穆白橫掃而出的大羅傘，旋即，她蓮步生花，走向二人，不急不緩道，「此戰穆白勝！」
「不可能！」卓天一穩住身，壓住胸口翻滾的逆血，如怒獅般盯住開陽，道，「我還沒有認輸，他也還未取勝，這一戰，他憑什麼贏了我卓某人？」
「第二槍時，穆白明顯可以刺，但他卻改刺為拍，否則那一記之下，你不死也要重傷，而承受穆白兩次重擊，皆是萬斤之力，你的內腑已破碎受傷，最多第三擊之下，五臟便會碎裂。
此時，即便你能僥倖祭出天脈一劍，這一劍，也無法至穆白於死地，而至時，其第四槍便會抽來，以你的現狀，有九成殞命的可能。」開陽平淡開口，繼續道，「穆白已經手下留情一次，你要見好就收。」
穆白眸光一閃，盯住卓天一，開陽說的是實情，對方實力高絕，完全能看出他每一擊中的門路，也完全能推算出他與卓天一真正死磕的結局。
不過，有一點開陽說錯了。
那便是第二次時，他改刺為抽，絕非是為了放過卓天一，而是他清楚，如果真的一心要殺死卓天一，開陽勢必會出手阻攔，反倒不如放棄這次可能擊殺卓天一的機會，直接給予其重創。
這樣，開陽便不會阻攔，卓天一也只能吃下暗虧，故而，他才會該刺為抽，如此，看似他吃了虧，實則卻是沾了巨大的便宜。
卓天一滯言，雙目漸紅，冷冷盯住穆白，其長發無聲中倒揚捲起，眸中冷意越來越深。
開陽美眸中始終沒有波動，其淡淡看了卓天一一眼，轉身走向雲海，邊走邊道，「此事我會言明大長老，既然此前已有賭約，那這個名額，我便會給予穆白，你回第三峰去吧！」
穆白聞言大喜，以他沉穩的性格，此刻也抑不住喜意，他雖僥倖勝了卓天一，但畢竟是討了巧，故而，他亦擔心開陽會藉此壓下給他的名額，好在他的擔憂只是多慮。
且經此一事，他亦看出，開陽儘管性子冷淡，但若是應允的事，幾乎便不會再有變數。
如卓天一這樣的畢竟是少數，不得不為人情而妥協，但不可謂不言，開陽實則頗為公正，只是此女將凡事都看的太開，難免缺少人情味。
「無妨！」開陽搖頭，一頭青絲散在風中。
「不可能！」卓天一雙目越發紅赤，他冷冷盯住穆白，驀然間，其手中印訣一變，那懸在半空的赤色小劍倏然刺出，直奪穆白心臟而去。
同一時，穆白神色一變，但已經來不及了，他完全沒有防備，再加上由於適才開陽的承諾，其心神罕見的稍有放鬆，如此之下，便根本沒有機會擋住卓天一這突來的一劍。
開陽亦是兀地停下腳步，平淡的眸中，終於起了一絲怒色，在這絲怒色升起之際，其驀然揚起素手，點向飛往穆白胸口的那赤色小劍。
頓時，此劍表面湧上一層蛛網般的密紋裂痕，旋即，此劍解體，化作無數碎片，繞過穆白，四散飛開。
但終究，還是有碎片飛向穆白，刺進其胸口，瞬時，他那白衣上出現幾朵血色梅花，而其身體，亦不自住的一顫。
穆白肉身是強，卻也不是銅頭鐵臂，毫無防備的血肉之軀，如何能擋的住蓄謀已久的飛劍碎片？
「噗！」
卓天一張口吐血，倒飛出去。
開陽轉動美眸，目光落向跌滾在地的卓天一，宛若星辰般的眸子中，一絲怒意劃過，而其一身素潔白衣，也無風自動，長發倒卷而起。
「你可知，即便是你的祖父，也不敢在我面前做此前一幕，你真的，無知無畏！」
說話間，開陽驀然抬手，點在卓天一胸口，瞬時，其胸口的衣襟上，出現一朵血花，「作為懲罰，我便斷你一條心脈，回第三峰去反省吧！」
說完，她轉頭看向穆白，眼中的怒意漸散，道，「綠菱，帶他去葯閣，毋必治好劍傷。」
「是，師姐！」綠菱眼中閃過一道驚異，轉眸看向穆白，道，「穆師弟，隨我來吧！」
穆白朝走向雲海的背影抱了抱拳，而後深深看了卓天一一眼，壓下心中的殺意，抬步跟上綠菱。
他知道，想在開陽面前擊殺卓天一是絕不可能了，此前開陽出手阻攔卓天一，看似是站在他這一面，然而，實則也是對他的一種警告。
此女心高氣傲，雖平日間看似冷淡，不問世事，但實則，最不能容忍別人對她的『忤逆』！
地面，卓天一按住胸口，再吐幾道逆血，眸中暴虐之光肆溢，但最終，他還是忍住沒有開口，開陽有句話說的不錯，即便是他的祖父，第三峰大長老，也不敢忤逆其意志。
……
走出那山洞，綠菱眼中喜色不減，反倒越發濃郁，走了幾步，其終是未能忍住，轉頭對穆白道，「自師姐斬斷心脈六竅后，三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動怒。」
穆白眸光一閃，按住胸口的汨汨血跡，道，「何謂心脈六竅？」
「師弟可聽過七竅玲瓏心？」
穆白微怔，繼而點頭，在他那個世界，據傳便有紂王為取悅妲己，令其叔父比干挖下七竅玲瓏心的故事。
「那你可知，每個人的心都有七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