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譏諷
晚逸霄頭上帶著帽子,進城的時候官兵也沒太注意他,確切的說都不認識他這個姚家軍的先鋒,所以到桃夭館這一路很順利。
桃夭館這種風月場姚鶴晴進門有些發怵,幸好朗月機靈,提前為她準備了麵紗。
邁進門檻,看著裏頭穿的花枝招展打扮的妖嬈婀娜的男人,姚鶴晴心裏膈應的不行,好好的男人,有手有腳的,幹點什麽不好,非得跟女人一樣出賣色相,真是無法理解。
“哎呦……這位姑娘,您來了……”
一個一身紅衣,臉上擦著厚厚胭脂的紅唇男人搖著團扇扭著屁股熱情的朝著姚鶴晴走過來:“我是這裏管事兒的,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我給你叫來兩個伺候!”
聞著他身上濃重的胭脂味姚鶴晴都快吐了,她屏住呼吸對那人開口:“我來見你們的老板,你帶我過去。”
那男人搖著團扇的手一頓:“找我們老板,你是誰,可有預約啊?”
“我是為了挽塵而來,你們老板自然會明白。”
那男人一聽,眼裏鋒芒閃過,丟了手裏的團扇,忽然猛拍巴掌。
姚鶴晴有些懵,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那男人的巴掌拍的響亮,大廳裏的所有人都朝著他這邊看了過來。
“大家快來瞧瞧,現在的鶴晴郡主,未來的太子妃,來咱們桃夭館裏玩兒男人了!”
姚鶴晴臉色一變,特麽的,果然是請君入甕,這一進門就被算計了。
得知姚鶴晴的身份,大廳裏頓時炸開了鍋。
一婦人激動的道:“哎呦,真的是鶴晴郡主嗎,她的未婚夫可是當今的太子殿下,淩霄國的第一美男子!”
“太子殿下文書雙全,風華絕代,鶴晴郡主怎麽舍得背叛他,來這裏玩兒男人呢?”又有人納悶的問。
此話一出,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有人道:“聽說太子殿下出了事,人都沒了,屍體還在西嵐國的軍營裏,郡主不為太子守孝,反而還來玩兒男人,真是放蕩!”
“說不定她就是為了玩兒男人,所以把太子殿下害死了呢!”
這話說完,眾人看著姚鶴晴的臉色都變了,更有替楚南傾打抱不平的,竟然朝著姚鶴晴丟果皮,罵她不要臉。
晚逸霄有心替姚鶴晴出頭,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好在這京城拋頭露麵,況且他正在生姚鶴晴的氣,任由姚鶴晴被大家欺負。
“郡主,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裏。”朗月擋在姚鶴晴麵前,擔憂的問。
“不急。”
說完,姚鶴晴扯下了臉上的麵紗,提著裙子踩著一旁的凳子就上了桌子。
“勞煩各位說話動動腦子,怎麽說我也是從一品的郡主,你們汙蔑我,可是觸犯了律法,輕者五十笞刑,重者五十大板,勞煩各位動動腦子再說話!”
這是赤裸裸的警告,原本喧鬧的大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郡主來桃夭館不是為了玩兒男人,難道是找管事的來敘舊的?”
這不怕死的還真有,人群中就有一個胖女人扯著脖子對姚鶴晴開口。
一旁那個管事兒的紅衣男人眼裏閃過一抹嘲諷的笑,連忙解釋:“奴家怎麽配得上跟郡主敘舊,郡主自然是……”
接下來肯定不是好話,姚鶴晴嘴角扯過一抹冷笑,接了話茬:“依然是探望這管事兒的,大家有所不知,這人是我遠房的一個親戚,當初非要讓我收了他,不過被我拒絕了,他一怒之下就來了這桃夭館裏做皮肉生意。”
“……”那管事兒臉色難看的不行,他這是第一次見姚鶴晴,怎麽就成了她的親戚了,什麽時候讓她收留了?
沒等管事兒的說話,姚鶴晴繼續開口:“這不是前些日子聽說他那地方得了病,怕是治不好了,我這心裏愧疚,特意請大夫來給他瞧瞧,沒想到他不但不知感恩,竟然還記恨當年的事情,想要報複我……”
這一下子大廳裏再一次炸開了鍋,有人連忙急切的問:“那他得了什麽病?”
姚鶴晴給了朗月一個眼神,朗月差點哭出來。
“就是那處起紅疙瘩,又臭又癢,而且還傳染……”朗月硬著頭皮開口。
之前好幾個跟管事兒的睡過的女人立刻變了臉色,傳染,那她們是不是也得了那種病?
就這麽一懷疑,幾個女人頓時覺得自己那處癢得不行,想要伸手去抓。
“瞎說什麽,沒有的事!”那管事兒的都快是吐血了,抬手指著姚鶴晴的鼻子道:“你汙蔑我,我根本不認識你,怎麽成了你的遠房親戚!”
姚鶴晴皺眉,有些無辜:“不對啊,那為什麽我帶著麵紗你還知道我的身份呢?”
“我……”管事兒的啞口無言,上頭有交代,隻要有個女人問起挽塵,那人肯定是姚鶴晴,讓他給姚鶴晴點顏色看看,這是這事兒他不能說。
“我以前見過你,所以認得。”
這不就打臉了,有人問:“你不是說頭一次跟郡主見麵,怎麽又說以前見過了?”
管事的想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
“這個不重要,眼下還是看看自己有沒有被他傳上那種病,快找個大夫看看吧!”其中有人開口。
“哎呀,他要是有病,說不定這館子裏的其他男人也有病,我們快都去看看吧!”
說完,大廳裏的客人急匆匆的出了門,著急忙慌的去找大夫了。
看著大廳裏的客人們魚貫而出,管事兒的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哎……別走啊你們,她是瞎說的……”
姚鶴晴笑出聲來,提著裙子就坐在了桌子上:“怎麽樣,這就叫自作自受。”
管事兒的狠狠地瞪了姚鶴晴一眼拔高了聲音:“我們老板是不會放過你的!”
姚鶴晴掏了掏耳朵:“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讓你們老板來見我。”
“想見我們老板,就你也配?”男人瞪了姚鶴晴一眼,譏諷的開口。
姚鶴晴眨了眨眼睛,男人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匕首。
“你,你們想幹什麽?”他看了看朗月,然後問姚鶴晴。
姚鶴晴抓起一個核桃,一邊剝殼一邊開口:“當然是讓你帶著我們去見你的老板。”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說著,姚鶴晴跟著那管事的就上了樓。
三樓雅間,管事的顫抖著手敲門:“公子,人帶來了。”
片刻之後,裏麵傳來男人清冷的聲音:“進來。”
房門推開,就見朱紅色的輕紗隨風搖曳,一個修長纖瘦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
姚鶴晴給了朗月一個眼神,朗月這才收了管事的脖子上的匕首。
那管事的剛鬆了口氣,忽然一枚銀針從遠處飛來。
“郡主……”朱雀和朗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銀針直接射進了那管事兒的腦門。
剛見一抹紅色,那人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當即斷了氣。
“他可是你的人。”姚鶴晴十分不解,這人怎麽忽然下如此狠手。
“廢物,凡是辦事不力者,都該死。”男人輕飄飄的說完,隨即轉身,纖纖素手挑開朱紅色的輕紗,緩步從裏麵走了出來。
當姚鶴晴看見男人那張清冷俊逸的臉時,本能的叫出聲來:“蕭景然!”
不對,姚鶴晴隨即反應過來,蕭景然那個人屬狐狸的,又騷又媚,這人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清冷之氣,雖然臉長得一樣,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哦,你認得他?”男人冷笑,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才想起來,他是你的男寵。”
“你是誰?”姚鶴晴吞了吞口水,警惕的看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