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何須動真格
“人類小子，能活著就算是對你的仁慈了。接受這份仁慈吧！”
德洛克瑟揮劍，即使是眼前再次出現的七百多年前的神使赤龍，也不會再畏縮。
迎來的刀刃眼看就要落在頭頂，可赤龍鎧甲卻紋絲不動，仿佛失了魂。
“動不了……！！怎麽回事……不好！那家夥要來了…呃！！”
炸裂的火光四處飛濺。德洛克瑟揚起嘴角，嘲諷道：“怎麽！動也不動，是為了方便我砍掉你的腦袋嗎！！”
“呃！.……滾開！！”他一聲怒喝，在刀刃劈碎鎧甲，差點觸碰到蔣洋肉體之時，拚盡全力抬手擋住刀刃。
蔣洋此刻意識混亂，兩個人的記憶在腦海中不斷穿插交錯，導致鎧甲無法融合鎧者的意識。
“可惡.……頭好痛.……”他用盡最後的力氣，一腳將德洛克瑟踢飛。自己捂著頭蹲下，鎧甲也隨之消失。
“鴞梟！”
“咕咕咕咕咕。來啦，殿下！”
一聲令下，咕咕叫的黑影從陰沉的天空某處赫然出現。
他雙腿抓住蔣洋雙肩，帶著他升入空中，迅速飛向遠處。
河妖聞聲側頭。見到蔣洋被鴞梟抓走，她眉間帶著些許怒氣，眼瞳眺望著已經遠去的身影。
與先前相比，她的狀態和妖力，似乎都顯著地下降了許多。
“你現在已經無法使用妖術了！當然，你還有蠻力。不過，隻剩蠻力，沒有法術的水妖，就像斷了雙手的人類，一樣沒用！嗬嗬哈啊哈！”德洛克瑟仰天大笑道。
強勁的湮滅之氣，朝著河妖飛去。
雖說河妖暫時無法使用法術，但那份傲然和漠視，依然掛在她那張絕世容顏上。
“怎麽？？不躲嗎？！？也罷！就這樣被這湮滅之斬給墮入地獄吧！！河妖！！”
無法動用法術，僅剩力量的河妖，確實無法處理這迎麵而來，即將把自己灰飛煙滅，永生永世無法轉生投胎的湮滅之氣。
但，雖無法使用妖術和妖法，卻可以……
“哼。”見德洛克瑟已經得意得笑出聲，河妖甚至可憐般地，默默冷笑一聲。
“火光結界印！！”
湮滅斬擊就要擊中河妖的那一刻，她忽然抬手，如道士那般結印施法！
“什麽？？！！！你竟然.……！！竟然是那些人類道士的道法！！！！”
德洛克瑟驚愕地拉開下巴，長長的精靈耳朵，也受驚得向後彎去。
驚天動地烈火，從河妖四周燃燃升起。與烈日爭輝的烈火，將河妖簇擁其中，就算是摧毀一切所觸之物的湮滅之力，也無法攻破這道教的道法！
“哼，也罷！妖婦！你現在不過是困獸之鬥！再過分毫，你的這座城池，還有你的妖皇之位！都將成為我們暗夜一族的食糧！！被黑夜吞噬吧！！河妖！！！”
“嗬嗬.……無聊，”河妖冷酷地抬眼，帶有藍色符文形狀的眼瞳，狠狠地撇了德洛克瑟一眼，“你們若是想得到什麽妖皇之位，想得到這座城池，就拿去好了。失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怎樣都好。不過.……”
河妖的目光裏，護城河河水開始有所異樣。翻騰的河水，一個個像活了似的，從河水中爬上來。
“糟了.……被你這妖婦算計了！！八祈原呢？！！快讓城裏的戰士們出來！！我們上當了！快……”
眼神，在那一刻顫抖。德洛克瑟驚愕地轉動腦袋，恐懼，占據了他臉上的每一寸。
“你的死，或許會比我們的失敗，更值得被傳播吧。小老鼠？”
“呃！！你這妖婦！！…咳啊！！…”
河妖瞬身到他跟前，水流凝聚成的槍刺穿他的右肩，摔倒在地。他忍著疼，自知不是河妖對手，連滾帶爬地向河岸逃離。
“怎麽回事……！！你這妖婦的法力，不是該一時半會兒無法使用嗎！？！為何還能召喚水流！八祈原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麽！！！”
“你的戲，已經玩兒完了。不過，我對你沒興趣。”
說罷，河妖身旁憑空出現個的橢圓形的水流通道。
宛如看腳下臭蟲般蔑視的目光，最後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呻吟的德洛克瑟。
隨即走進水流通道，消失在了戰場。
讓我們把時間，稍微回溯十餘分鍾……
八祈原抵達護城河河岸時，察覺到草叢四周有可疑的氣息。他立刻變作一條小蛇，沿著草叢的泥土縫隙，靜靜地向其靠近。
高聳的叢草後，兩個黑影，正在對話。
“姐姐大人！靈動水心您有好好保藏起來嗎？！要不要我再去檢查檢查…”
“不必。我把它隱藏在河底最深處。並且，在周圍附上了弱水。一般的小賊，是沒法得手的……”
對話，被偷聽了。
八祈原立刻鑽入護城河河底，尋找河妖與藍色妖姬對話中提到的“靈動水心。”
一旦破壞了靈動水心，河妖的妖力和法術就會被短暫阻礙，相當於廢了武功。他將情況，用專門傳送情報的暗影蝙蝠送到德洛克瑟耳邊，隨即孤身潛入河底，將靈動水心破壞。
得知河妖的命脈被拿住，德洛克瑟自持戰局已得控製，囂張的氣焰，毫不保地寫在臉上。
然而.……事實，卻不然。
一切，都不過是河妖的算計罷了。
八祈原在河岸邊看見的對話的河妖與藍色妖姬，不過是輪回鏡施展的幻術。繼而引誘八祈原將虛假情報遞給德洛克瑟。
與此同時——伏妖城狼藉的城門口下
“沒想到，那河妖的秘密，竟然會是這樣一個小巧的東西。”
八祈原凝視著掌心懸浮著的“靈動水心”，微微一笑。
“我也沒想到啊，老鼠一族的隊長，就這種腦子嗎。”
“！？誰！.……呃！”
腳下突然現出個淌水的圓形通道，將他陷入。一隻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就是你吧？想用這靈動水心控製我的蠢貨？？”
“哢！.……你.……你是……”
“我？正是你一心想利用這個水晶球除掉的河妖。八岐大蛇一族的小蛇。”
“你！.……你怎麽會知道我是…”
“禦水之力，能達到你這種足以抗衡弱水程度的，除了水妖一族，外族的妖怪們，幾乎無法做到。當然，除了你，八岐一族的，八祈原。”
“哼，你倒是分析的頭頭是道嘛。”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河妖樣貌的潮水從通道下湧上來，抓著八祈原的臉，狠狠摔在地上。淌水的右手化作水刀，勢要殺掉他。
八祈原麵露恐色，慌忙掙紮，試圖逃走。隨著一陣詭異的扭動，脖子被一個腦袋頂破，又一個相貌英俊的男人的腦袋，從他頸脖處長出。
“兩個頭？”河妖盯著八祈原長出的第二個腦袋，麵無表情，眼神還是和剛才一樣冰冷。
哢哢哢——！！！
河妖正準備用左手變出的刀刃砍下八祈原的兩個腦袋之際，八祈原的兩個頭張開大嘴，漆黑的嗓子眼兒裏炸出紫光，閃電奪口而出！
河妖側身躲避，抬腿追擊八祈原的下巴。“真是醜陋的本相啊。”河妖高高躍起，避開八祈原兩張血盆大口的撕咬，輕輕落在一旁，蔑視道。
見自己的隊長被痛擊，陷入劣勢，周圍的小兵小卒揮舞著兵器，用吵鬧的聲音為八祈原助威。
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隨即而來的，是貫穿大腦的水滴。
自己的部下們在眼皮底下被殺，八祈原怒目圓睜，妖氣變得強盛。“八荒澤！！”河妖腳下的土地，變成一灘能將萬物吞噬吸陷的沼澤。
她縱身躍起，背後凝聚起數根水槍，迅速朝八祈原抽射而去。
哢哢——！！！
兩個腦袋張開血盆大口，貫出幾道雷光，將水之槍擊毀。
“怎麽，所謂妖皇，難道就這種程度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太看扁我了嗎！！？？河妖之女！！”
“差不多。對付你，何須認真。”
“.……！！那你就試試吧！！！河妖！！！”
被激怒的八祈原，兩個頭之間再長出第三個腦袋！他們神情凶惡地拚命張開血盆大嘴，左邊的嘴裏，匯聚著洶湧澎湃的潮水蓄勢待發；中間那張嘴裏，噴發出紫色驚雷向河妖劈去；右邊的大嘴貌似被嗓子眼兒裏什麽東西撐得脹鼓鼓的，仿佛有某種巨大的玩意兒要從嗓子裏吐出來一樣。
利用腳下水流，懸浮在天空中的河妖俯視著異變的八祈原，冷傲的表情，絲毫未變。
嘎吱哢吱……
一根粗大的樹根，從右邊的嘴裏，緩慢吐出，茂盛的枝葉率先吐露出來。
三股不同的攻擊，接連攻向河妖！河妖宛若無視眼前襲來的強大招數，轉眼間消失於天際，隨即閃現到八祈原身後，橫著一腳將他踹飛。
“噶！！……咳啊！！……”一聲巨響過後，八祈原便已躺在遠處的城牆根下，被爆炸的塵埃掩埋。
“看起來……你確實在跟我鬧著玩兒呐。河妖。”八祈原推開身上堆積的碎石，踉蹌著起身。三個長長吊著的腦袋搖擺不定。
“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跟我嬉鬧了。如果說，你的實力僅此而已，那麽下一招，你恐怕活不成了。小蛇。”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你的全部實力得等到八個腦袋全長出來的話，那你多半……沒戲了。”
“可笑！任你是四妖之一的河妖，又是水妖一族的王，又如何！你們水妖一族的禦水之力再厲害，也不可能強得過能毀滅八川八海，摧毀神宇的八岐之力的！！！！”
“哦。拭目以待咯。八岐小蛇。”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