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自的敵人
如其威武霸道的名字。
誅神。
沒有誇張過剩的色彩,沒有專屬武器,隻有一雙白色的鐵拳。
誅神鎧甲屬性為金。
“不過是多了個穿上夾克的老鼠,別目中無人了!”
疾虎獸輕蔑的話語被誅神鎧甲毫無征兆的重拳打斷。
“還剩下……兩個。”
誅神鎧甲站在破碎的石頭怪屍體上,輕拍雙手。
“小狗,你先慢著。我來…”
毒液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錘子。
錘子昂揚的過程中,冒泡的毒液灑落一地。
誅神鎧甲不屑地抬眼。
“被碾碎吧!廢物。”
李稚和黃治宇看到誅神鎧甲即將被巨大毒錘砸中,著急地大喊。
砰隆隆!!!
鋪天蓋地的灰塵如狂風掠過廢棄停車場每一寸。
毒液獸胸有成竹地微笑,也愕然消失……
“該我了。”
誅神鎧甲雙手推開巨大毒錘,縱身跳向還處於驚愕狀態的毒液獸。
“喂!毒槌!別發呆了!!快防禦!!!”
毒液獸注視著向自己落下的誅神鎧甲,持槌的手臂不禁一震。
“對啊.……對啊……!怎麽能被這樣的臭蟲嚇到!!.……我得調整好狀態.……不能被這樣的低級廢物給…呃!!”
鐵拳重重地落在毒液獸腦門兒。
他連忙反手交出一個毒液護盾,試圖擋住誅神鎧甲即將砸來的第二隻拳頭。
“毒槌!!!!”疾虎獸吃驚地大叫。
隻見誅神鎧甲不僅一拳將堅實的毒液盾打破,連毒液獸也失去意識,倒在腳下的毒液中。
“一個。”
他望向不遠處流下冷汗的疾虎獸,右手豎起中指。
“那是什麽意思?”疾虎獸疑問。
“你就理解成,還剩一個,也可以理解成,我一根手指就能幹掉你。”
“不要命的廢物……”
疾虎獸迅速衝出。可在邁腳的前一刻,冷汗滑落的臉頰擠出一個勉強難受的表情。
“我的速度,你根本來不及反應。就這樣無知的去……嗯??!!啊!!!”
誅神鎧甲沒有片刻猶豫。
他揮出拳頭,向正前方重重揮出。
疾虎獸剛瞬步到他的跟前,就被鐵拳揍中臉,遠遠地飛了出去,撞進牆裏。
身體嵌在牆裏,虛弱的他,口齒不清地問出最後一句:“.……為.……為什麽.……為什麽你會知道.……我會從你的前麵出現.……可惡……”
張諫之解除誅神鎧甲。從餘光裏緩步走出,低聲卻有力道:“我,蒙的。”
“我竟然……被這樣無腦的低級種族打敗了……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並不長久的自嘲大笑後,疾虎獸猛的垂下頭,頭上的“王”字被顏色奇怪的血液汙染.……
“還沒完呢.……”張諫之像想起了什麽,忽然轉身向趴在地上的李稚和黃治宇走去。
經曆了一個小時的生死惡戰,更何況樣他開始並沒有鎧甲護體,僅憑肉身和石頭怪對峙.……現在又硬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卯足勁兒,強行背起李稚,左手拖著黃治宇,一步步踉蹌地向兩頭,已經被打敗的怪物走去。
他抓著黃治宇的手,幫他攥成個拳頭,有氣無力地敲在疾虎獸一動不動的身上;隨後又背著李稚走到毒液獸身邊,同樣抬起他虛弱的手,幫他打了一拳。
“這.……這樣一來.……我們就都打敗各自的敵人了.……嘿嘿嘿。”
他像個忙活一晚終於做完作業的傻孩子,驕傲地微笑之後倒在地上……
……
日月交替,晴空萬裏。
倒在廢棄大樓停車場的三人就像冰封幾十年後才睡醒的人一樣,一臉朦朧地看著四周。
張諫之扣著手上的傷疤,思想徘徊於真實與夢境間,“我們昨天.……真的經曆了那些事嗎??”
黃治宇糊裏糊塗地搖搖頭,揉著還在發疼的腦袋與胸口:“不,不曉得……”
張諫之:“很好,看來昨天的事是真的。你連方言都講出來了,我懂了。”
李稚:“.……你們有誰發現.……那三個怪物不見了嗎?!?”
不知是裝死逃跑,還是自然蒸發.……這三頭昨日被打敗的怪物竟然人間蒸發。
當然,這兩種可能性也有點扯淡。
廢棄大樓的樓盤外來了兩輛執法車。
還沒等張諫之等人搞清楚狀況,執法官就將三人帶走。
十幾分鍾後——某執法局。
執法局局長坐在隻靠一盞台燈打光的審訊屋,一臉無奈又可笑的注視著張諫之。
以及桌子上擺放的誅神鎧甲召喚器。
執法局長:“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本該正在參加我國今年神因候選者淘汰賽的神因候選者,因為發現什麽什麽怪物的陰謀,用這個鎧甲打敗了怪物???”
張諫之:“是的是的!執法官叔叔你真是聰慧過人冰雪聰明!本來以為你會不理解我的話,沒想到我們如此心有靈犀一點通……”
執法局長:“瘋了吧你們!”
張諫之:“.……??”
執法局長:“我看你們三個,壓根兒就是三個離家出走的不良少年!哪裏像神因候選者,我看是在外麵睡傻了。”
張諫之:“你!!你罵誰呢你!!信不信我一鋤頭把你敢翻!!我們昨天可是賭上性命幫你們打敗了一群不得了的怪物!到頭來你就這態度!”
執法局長不耐煩地把召喚器丟到門外,“好啦好啦!叫上你的小夥伴,快快給我回家去吧。有什麽問題和父母多溝通,孝敬父母。別總是離家出走……別以為帶個凹凸曼裏的玩具就能闖蕩社會。”
離家出走,不良少年,不孝敬父母,凹凸曼玩具.……
張諫之根本不知道從哪個點開始反駁。
“好,好!你不信我,我就走!就你們這個憨包智商,真不曉得納悶當上執法官的,還他娘的局長,扯淡!”
他撿起門口的誅神召喚器,氣憤地聳著肩快步離開。
“哈哈哈哈,快看,凹凸曼的人間體出來了哈哈哈……”
黃治宇捂著嘴,指著審訊室出來的張諫之大笑。
“哎呀快別說了。煩死了。幾個蠢憨執法官,根本不相信我的話。草。”
李稚指了指那邊打大廳門外背靠著的男人。
“快走吧,還有事呢。”
蔣洋雙手抱著一個黑色口袋,裏麵是個正方形盒狀物。
他們來到打車去到一個條件高檔的豪華小區。
踏入小區時,需要在門衛處登記信息。
寫自己名字的過程中,蔣洋不知為何,流下眼淚。
“喂喂,蔣洋,你在哭什麽啊……”李稚拍拍張諫之的手臂,示意別再追問。
在執法局匯合到現在,蔣洋沉默不語,沒有說一句話。
除了……到小區時,從車上下來,打開門的時候低聲說道:“到了喲。”
他輕敲一戶門口貼著白花的人家。
開門的是一位年齡大概50歲左右的阿姨。
屋裏,濃濃的香味兒撲麵而來,白色的紙花紙鶴貼滿了牆,碩大的花圈擺放在一張遺照左側。
為了不能把醜態展示給來訪的客人,阿姨強忍著淚花,微微低頭:“你們好。請問,今日來我家,是有什麽事嗎??”
“嗯……”蔣洋極為小聲的答應。
“阿姨,我是……我是鄭柯遙的好朋友。”
他哽咽了。
聽到鄭柯遙的名字,阿姨悲傷的表情似乎稍微好轉了一點。
“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是我家操辦我兒子喪禮的日子,被遙遙的朋友沾了晦氣……”
“哪裏的話,阿姨。”
蔣洋眼泛淚光,鼻頭濕紅,哭著腔說:“對……對不起.……對不起啊阿姨,我……其實我.……其實我今天是來.……是來送鄭柯遙回家的.……嗚.……啊.……嗚嗚嗚啊……”
他從黑色口袋裏拿出粉色的盒子。
阿姨看到盒子,刹那間臉色蒼白。
本就傷心過度的臉,又再一次絕望痛心地拉長,落下眼淚。
“這是昨天……我們在參與星辰候選者淘汰賽的過程中,鄭柯遙她.……她因為意外.……去世了。”
“老天爺呀!!”
阿姨奪過蔣洋手中的盒子,如失了魂的軀體,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這世道不公啊!!老天爺瞎了眼呀!!!我的兒子前天才因公殉職,為何.……為何又要奪走我乖乖女兒的性命啊!!!老天爺呀!您發發慈悲,把她們還回來吧呀啊啊啊啊……”
阿姨承受不了三天之內接連失去兒子女兒的悲痛消息,絕望地跪在地上,雙手瘋了似的捶打地麵。
“原來這是……這難道是鄭柯遙的……”張諫之注視著客廳桌上三炷香後麵的男人遺照,以及旁邊的花圈,再看到蔣洋帶來的盒子,恍然明白了蔣洋此行是為了什麽。
“對了.……老子還沒找你算賬呢蔣洋!!!為什麽!為什麽沒有把鄭柯遙,那麽好的女孩子,她明明那麽喜歡你,喜歡跟著你,你他媽的為什麽沒有保護好她!!!你狗日的混蛋!!!”
他抓住蔣洋衣領,一拳揮在他臉上。
蔣洋虛弱地摔在地上。他手指輕搭在粉色盒子上,緊咬著嘴唇,眼淚夾雜著嘴邊的血,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