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韋伯斯特買完東西並沒有留下吃飯就騎著他的自行車返回哈瓦那了，而晚上的時候馬諾林和聖地亞哥自然是借露台酒店的廚房烤的生蠔。


  依舊是馬諾林喜歡的加了大蒜粉的生蠔，而因為剛才爭那兩個大生蠔，所以那兩個是進了馬諾林的肚子的，但是馬諾林吃的時候就感覺到聖地亞哥說的真理——生蠔不是越大越好吃的，普通大小的烤出來更加的嫩。


  不過大的有一個好處是，他在吃的時候在一個的殼上看到一個像珠子的小凸起，“如果這個小凸起變成珍珠，那麽就賺大了。”


  生蠔裏出來的珍珠就是野生珍珠裏最最珍貴的那一種，雖然馬諾林也不知道珍貴在哪裏，但是價格貴就得了。所以，雖然不是珍珠，但是馬諾林還是把那個貝殼帶回去了，“等有錢了，弄成一個巴洛克風格的藝術品，說不定也能賺到錢。”今天因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額外賺到七毛錢的小費的馬諾林現在更加像個小財迷。


  哦，對了，關於馬諾林說的在涅托算賬的時候幫他，其實並不麻煩，因為涅托數學真的很一般（數手指頭的水平），所以她教的也是簡單的。


  手指頭容易數混了，但是畫在紙上的圈圈卻不會，畫好圈圈，然後以五個一組為一份，然後進行數數，馬諾林還教了他“和五有關的規律”，其實就是五的乘法口訣，這是乘法口訣裏除了一外最簡單的，這讓涅托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麽笨，重燃對算賬的信心。


  回到家馬諾林總覺得忘了點什麽，等她要睡覺的時候，才想起來，她忘了泥灘地裏的椰子殼了，“兩天……接近三天，完了，就算有螃蟹進去，也不會傻到幾次漲潮還不出去吧。哎，白白浪費了魚餌。”


  果然，等馬諾林早上去泥灘地的時候，挨個翻椰子殼也就收了兩隻魷魚，而且還有幾個椰殼被潮水衝到不知道哪裏去了，“看來要換新的椰殼了。”馬諾林給自己找了活計。今天聖地亞哥說不出海，因為今天的潮水在傍晚而且是大潮，聖地亞哥想要趕海碰碰運氣。


  弄好新的椰殼，在近海釣了幾條沙丁魚切碎丟在裏麵當魚餌，紅樹林這邊就結束了，然後就等潮水退卻去趕海。


  大潮和小潮是不一樣的，大潮退的快也退的多。退去之後，海灘露出很多來暗藏著的礁石和沒來得及遊走的魚，甚至是……擱淺的大塊頭。今天他們就見到了一條擱淺的鏟鼻鯊，鏟鼻鯊的鼻子像是鏟子一樣是橫著的，樣子醜，四五米長的魚身。“這裏不該出現鯊魚的，它可能是追著獵物來的。”聖地亞哥看著鏟鼻鯊明顯鼓出來的肚子，猜測到。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麻煩了，人們會害怕在海邊遊泳的。


  “這個鯊魚，我們要怎麽處理？”


  “我們不能動它，看看它那尖銳的牙齒，我隻是這麽一往前走，它就凶起來，它隻能等海水回來再到海裏去，或者有捕鯊船的人用專門的工具捕走它，鯊魚的魚肝油是個好東西。”聖地亞哥說，他現在依然堅持沒過幾天就喝一杯魚肝油，這能給他帶來力量，但是那個初級魚肝油的味道，馬諾林是接受不來，不說他，其他的成年人也接受不來。


  “好吧，那就讓它等自己的命運吧，我們快去別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撿到新鮮的魚。”撿到新鮮的腮部還是紅色的魚，而且是你認識的品種的，就可以再放在鍋裏“搶救一下”。


  今天不愧是大潮，他們在海灘上光是撿沙丁魚就撿到八條，有的撿到的時候還是完全的或者的，就是腦袋紮在了沙子裏。不過海灘上更多的是各種貝殼和螺類，還有衝上岸的水母、海草。


  而在礁石縫隙裏，你能看到不少海洋垃圾。是的，雖然現在塑料製品還是很少，但是海洋垃圾已經有了，現在是玻璃類的和報紙類的為主，偶爾還有些橡膠製品。聖地亞哥和馬諾林走在海灘上絕對會穿鞋就是擔心被玻璃渣子紮到腳。


  看到這些海洋垃圾的時候，聖地亞哥比撿魚的時候還要積極，把所有的垃圾都放在專門的麻袋裏，然後帶回岸上專門放垃圾的地方。聖地亞哥一直覺得大海是有性別的，她是一個姑娘，是一個母親，她不該被藏進這樣的垃圾去。所以看到他就會主動清理出來。


  趕大潮回來，撿的垃圾是收獲的好幾倍，但是馬諾林和聖地亞哥都覺得這樣很好，不管什麽時代，身為漁民就要好好保護賜予她們生存的大海。


  在扔垃圾的時候，兩人卻遇到了真的垃圾。


  那是兩個自稱是聖地亞哥的朋友的和聖地亞哥差不多年紀的外地人，一個叼著一個雪茄，一個是一個瘦高個。他們的裝扮……馬諾林覺得很有加勒比海盜的風格。這兩個人攔住了聖地亞哥的路，“聖地亞哥，原來你已經到了在這裏撿垃圾的地步了嗎？還記得我們三年前有過的釣魚比賽嗎？你個老東西居然逃了，我們現在遇上了，那麽這個比賽就要繼續進行。”


  “什麽比賽？”馬諾林問道，三年前她還沒在聖地亞哥身邊學釣魚，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喲，這裏還有個小子，是你的小子嗎？”


  聖地亞哥把馬諾林擋在身後，說：“不是，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而且三年前我並沒有逃，是海浪太大我才提前回港的，我聽說巴特被海浪卷走了，是嗎？”


  “你原來還關心巴特，是的，他死了，不過不是被海浪卷走了，是他和鯊魚搏殺的時候絆倒跌進海裏被鯊魚吃了。他是一個英雄，而你是一個懦夫，聖地亞哥。”抽著雪茄的一個男的說，他說著想要用雪茄的頭燙聖地亞哥的胳膊，但是被聖地亞哥一把拉住了，而他發現聖地亞哥這個老家夥和他們同樣年紀的老家夥，力氣居然還是那樣的大。雪茄男有些不可置信的說：“你……”


  “我不在乎你們的評價，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不想要你們的打擾，你們請便。”


  “想要我們離開，好，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們再比一次，不管什麽天氣都不能逃的比一次。你要是贏了，我們保證就是躺在墳墓裏的，都不會邀請你去參加葬禮。”另外一個瘦高個的人說道。


  聖地亞哥歎了一口氣，這兩位畢竟是他多年的朋友，“如果你們堅持，那就再比一次吧。”


  “好，明天早上，港口見！”


  ※※※※※※※※※※※※※※※※※※※※


  這兩個朋友是引出老人以前的事情的，海明威是“迷惘的一代”這個詞的發明者，迷惘的一代是一戰後二戰前的一代人，因為這一代人的傳統價值觀念完全不再適合戰後的世界，可是他們又找不到新的生活準則，所以對世界迷惘。老人和這兩個朋友的相同和不同會在下一章解釋一下，今天奶奶過生日新章節沒寫完，明天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