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夢魘
第656章 夢魘
在這進退兩難之際，古凡忽然想起昨夜，凌霜說她的記憶僅有最近的一個月，連自己的來歷都不記得，腦海里旋即出現了兩個字，赫然是：忘我。
空間，乃是一個相對概念，構成了事物的抽象概念，基於如此抽象的一種武意，想要參悟它，首先要做到的，便是忘我！
剎那間，古凡彷彿進入了一個玄妙的粒子世界，周邊再沒有了其他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古凡一次次的在心裡問自己，「我是誰？」
翻來覆去的問，最終古凡漸入佳境，「我，為天地！」
天地蒼茫，混沌初開，沒有人，沒有物，更加沒有古凡，此等境界，方為空間。
突兀的，古凡睜開了雙眼，心頭澎湃不休，強行壓下激動的情緒，轟然道：「放開她。」
見得古凡終於撐不住心靈折磨，江逸塵和石浩都笑了，前者擺擺手，讓人把凌霜丟到古凡身邊，而後道：「看來你還是聰明的，也懂得憐香惜玉，這女人帶回去好好享用吧，說，劍意從何而來？」
面對這通質問，古凡一隻手不著痕迹的搭在凌霜肩膀上，嘴角緩緩揚起弧度，言語中帶著濃郁的自信，「我說過要妥協了嗎？」
嗯？
江逸塵和石浩臉色同時一僵，雙雙咆哮道：「你耍我？」
找死！
意識到古凡想要耍花招了，並且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濃烈的自信，江逸塵和石浩同時感到大事不妙，唯恐發生什麼難以自控的事情，雙雙出手，一掌轟了過去。
這兩人的掌力帶著三種大圓滿武意，威勢強大無匹，古凡若是被打個正著，當場就得失去戰鬥力，淪為一介廢人，並且凌霜也是目眥欲裂，全然忘記了哭喊，猛地閉上雙眼。
然而，他們打的到古凡嗎？
砰。
兩人的掌力轟出，當即引發一道爆響，但此時此刻，江逸塵和石浩都傻眼了，難以置信的望著前方，原本古凡和凌霜所在的位置，居然已經空空如也！
這……什麼鬼？
兩人驚駭莫名，下意識的在密室里東張西望，卻是根本看不到古凡和凌霜的身影了，這兩個人，就這麼人間蒸發了？
身為天魔塔里有名的強者，兩人向來沉穩大氣，可眼下，卻跟聽完鬼故事後，被嚇的瑟瑟發抖不敢睡覺的小孩子一樣，半天緩不過勁來。
隨後，石浩率先冷靜下來，通過感知，他好似感受到一股極其特別的波動，與靈氣波動有著本質的區別，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這究竟是什麼，連忙道：「你快感受一下，有股詭異的波動。」
江逸塵如夢方醒，很快就釋放感知力，下一瞬，他臉上的驚慌比之前濃郁了數倍，驚為天人的喊道：「這，空間意志！」
嘶……
石浩倒吸涼氣，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魔症了足有半分鐘之久，最終咬牙道：「空間意志，竟然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領悟過的空間意志！」
太可怕了。
得到這個訊息之後，兩人頓時陷入了絕望，誰能想到，這神秘莫測的空間意志，能被古凡所領悟？除了驚訝，他們更多的還是恐懼。
眾所周知，只要領悟小成之境的空間意志，縱然不能在天魔塔橫行無忌，卻也足夠保證無人能夠抓到，活像泥鰍，速度快到令人髮指。
辛苦了大半個月，卻換來這個結局，怎叫人不心生失望，再者，一想到古凡極有可能會回來尋仇，自己卻又無法將其抓捕，就更是絕望。
沉默良久，石浩怒火滔天的看向江逸塵，吼道：「都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要不是趕著回去通知大家注意防範，老子現在非得跟你戰個天昏地暗。」
江逸塵強忍著憤恨，淡淡的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說這些，趕緊回去。」
兩人就此不歡而散，折騰這麼久，不僅沒有得到參悟劍意的途經，反而落下了禍患，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悲至極。
一條小巷子中，古凡久久無法平復激動的心情，早就聽聞小成的空間意志，一步就能跨出數公里之外，沒想到事實果然如此。
憑藉空間意志所帶來的能力，今後古凡在此地，便能如入無人之境。
當然，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由於此地強者的修為被壓制了，所以才會無限突出武意的強大，若是在外頭碰上真正的強者，也許古凡根本沒有使用空間意志的機會。
此時，凌霜也從死裡逃生的恐慌情緒里走了出來，她用無比崇敬的眼光看著古凡，道：「你……你居然領悟了這個？」
古凡不置可否，淡淡的道：「你快走吧，不要跟著我。」
「可是，我……我想跟著你。」凌霜楚楚可憐的道，眼神中帶著一絲希冀。
像古凡這樣年輕又有人格魅力的強者，加之剛剛救了自己的命，凌霜如何能不心生跟隨的衝動？
然而，她終究是沒能等到古凡的回應，她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看向遠處，古凡已經不知所蹤。
萍水相逢，沒有任何交情，古凡不會傻到去帶著一個拖油瓶在身邊。
待得夜幕降臨。
古凡身披黑色斗篷，緩緩從修鍊室里走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往後一段日子的黑夜，註定要成為墨盟和天龍盟的夢魘！
追溯到最初，古凡合理斬殺了霍泉，然而其兄霍洋卻不分青紅皂白，執意要斬殺古凡，最終走向了死路。
自那時起，古凡和墨盟便結下了仇怨，但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引起江逸塵的注意，一切都是因為那神秘的劍意。
至於石浩，此人只能用背信棄義來形容，收了積分，不僅不兌現承諾，反而和江逸塵淪為一丘之貉，兩人一塊兒折磨了古凡大半個月，此等仇恨，已經是不死不休。
目前古凡雖然領悟了空間意志，但顯然憑藉這個，並不足以殺死江逸塵和石浩，試想，古凡神鬼莫測的出現於他們背後，身為強者，他們的反應速度又怎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