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結合(1)
第516章 結合(1)
「你……胡鬧!」陳繼仁想想兒子和孫子的慘狀,就猶如百爪撓心,眼下陳文靜已經成功蘇醒,焉能留下古凡?
「把她控制起來,今天我非得殺了那小雜種不可。」陳繼仁重重的吼道。
護衛得令,火速拉開了陳文靜,而陳繼仁大步流星的往房中走去,看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古凡,陳繼仁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陡然爆發出一抹精芒。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了!」陳繼仁揮起手,便要轟在古凡的胸膛上。
就在這時,陳文靜慌忙喊道:「不能殺他,一旦他死了,我也活不成!」
嗯?
陳繼仁收回手,對陳文靜投去疑惑的目光,陳文靜色厲內荏的道:「我的傷是怎麼來的你忘了嗎,怎會如此輕易就痊癒,沒有他的後續輔助治療,我仍然有再度昏迷的可能。」
聞言,陳繼仁心中大駭,沉默了幾秒,他極度不甘的看了古凡幾眼,而後憤憤的離去,經過陳文靜身邊之時,道:「好好休息。」
他沒有懷疑陳文靜的話,生死攸關,自然不能因為仇恨去斬殺古凡,因為陳文靜的一句話,古凡身上的價值,再度得以延續。
待得一群人盡數離開,陳文靜目光空洞的嘆口氣,眉宇間儘是無奈。
她,說謊了。
純陽之血乃是不世奇寶,任何天階靈丹都不能望其項背,古凡耗費這麼大的代價,如果還無法讓陳文靜斷了病根,那麼也太過於諷刺了。
為了讓救命恩人活命,陳文靜情急之中對爺爺撒了謊,暫時保下了古凡,但她仍然深感憂慮,作為陳繼仁的孫女,她當然知道爺爺是個怎樣的人。
這個借口可以拖延一些時日,但絕非長久之計,過陣子陳文靜的身體狀況將會達到頂峰,就無可隱瞞了,屆時古凡的剩餘價值被榨乾,依舊免不了一死。
走進屋裡,陳文靜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古凡,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最終救了我的,會是一個陌生人,而那所謂的情郎,卻對我敬而遠之……」
每個人身上都有屬於他自己的故事和色彩,陳文靜年僅二十四,但那雙眸之中,卻有著難以言喻的深邃之感,彷彿歷盡滄桑。
陌生人和情郎之間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故而讓陳文靜對古凡有了一絲異樣的感官,或許她死保古凡,除了感激,還有對世間冷暖的深刻感悟。
轉眼,半月時間悄然流逝。
這一日,古凡醒來了,睜眼便有一張絕美容顏映入眼帘,與之前對比,這張臉已經有了血色,皮膚白裡透紅,那種美感,是成倍增加。
「你醒了。」陳文靜低聲笑道。
這聲音宛若天籟,讓得古凡耳朵酥酥麻麻,再看她的言行舉止,不時的透出一股大家閨秀的風範,小家碧玉、落落大方,給人的感官非常之好。
古凡緩緩坐起,道:「謝了。」
這一聲謝,只因古凡發現自己還活著。
這其中有著太多的彎彎繞繞,但聰明人之間說話,向來點到即止,陳文靜不提往事,笑道:「是我該謝你才對。」
相視一笑,氣氛頗為奇妙。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交談,可無形中,卻有了舊相識的感覺,命運使然,起初陳文靜昏迷,是古凡一直在照料,而後昏迷的是古凡,照料他的,是陳文靜。
在這一個多月間,兩人有著很多的交集,因此在這第一次對話之時,便有了自來熟之感,很是微妙。
隨後,古凡發現陳文靜坐在輪椅上,不由的感到驚愕,「你……」
話沒說完,陳文靜便揮手制止了他,繼而低聲道:「如果我痊癒了,你就會死。」
聞言,古凡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從這隻言片語中,他已經完整的猜測出事情的經過了,萬幸,這是個有情有義、知恩圖報的女子!
見得古凡瞭然的神情,陳文靜露出了笑意,「看來古少是個聰明人,跟你說話,我很輕鬆。」
能夠一葉知秋的人,畢竟不多,不說其他的,光憑這短暫的一分多鐘,陳文靜就斷定,此人的情商極高,絕非一般之人。
古凡木訥的笑了笑,而後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內視己身後,發現半月之前燃燒精血,居然沒留下後遺症!
按理來說,這種釜底抽薪的行為,是非常損害修鍊者根基的,哪怕古凡擁有純陽之體,似乎也不足以完全避免。
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陳文靜給自己用了價值昂貴的極品藥物,但他也沒有繼續矯情的去道謝。
「走吧,我推你出去透透氣。」古凡憨笑道。
「正合我意。」陳文靜也展露了笑容。
不多時,竹心亭中。
天地之間,大雪茫茫,鵝毛般的雪花大片飄落,角落處的一簇紅梅傲然盛開,散發著陣陣花香。
遠遠看去,一名青年雙手護在輪椅的後方,而那輪椅上的女子,迎風而笑,宛若一幅渾然天成的畫卷。
可是此情此景,心思縝密的陳文靜卻憑空感受到來自於古凡的壓抑情緒,她美眸轉動,嫣然笑道:「古少,遠方可有佳人?」
遠方,有佳人。
在這麼美的雪景下,古凡多想莫蕾和林晗穎出現於此啊,她們在古凡心中的地位,自是無人能夠替代。
古凡嘆息一聲,而後看向陳文靜,笑道:「你這麼聰明,嫁得出去嗎。」
古凡沒有顯露出任何徵兆,僅僅是凝望遠方而已,就被陳文靜一語中的,這簡直不要太聰明。
陳文靜嫣然一笑,卻是沒有接茬。
說實話,她心裡有著一定程度的震驚,在這麼美好的景色和氣氛下,面對自己這樣一名大美女,古凡卻還有心思想其他的,不得不說,這是絕大多數男人無法做到的。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退回四年前,也許陳文靜會萌生和古凡更進一步的想法,可惜,有的人,早已在她的心裡紮根,愛與恨,說不清。
短暫的緘默過後,古凡在一旁坐下,也不再欣賞雪景,黯然問道:「陳小姐,你說我這輩子還有離開玉佛嶺的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