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禮

  “小姐小姐,我今天掃雪,見到對麵公子了。他人好好啊,還幫我掃雪呢。”


  “胡說,如果是公子,怎麽可能自己掃雪呢?”


  “我沒胡說。我聽到院子裏有人喊他主人了。”


  “是嗎?既然是主家,那怎麽會親自出來掃雪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好想聽見他說了一句。自己家門前的雪,要自己掃。”


  “自家門前的雪,自己掃?這位公子,是個讀書人?”


  “不知道。我就跟他說了幾句話。他把咱家周圍的路都掃出來了。待會小姐出去,就不用踩雪了。”


  “那得好好謝謝人家。待會你取一些點心,送過去。我們剛剛搬來,就當做是見麵禮。”


  “好的。我這就去。”


  “吃了飯再去。”


  “不用了,我不餓。”小姑娘說著,蹦蹦跳跳的去拿點心了。


  而就在他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老頭。


  結果小姑娘剛走沒幾步,又跑了回來。


  “小姐小姐。你看,這是對麵的公子送給你的禮物。”小姑娘一邊說著,一邊端著一個盒子跑了進來。一個不小心,險些摔倒在地。


  原來小姑娘一出門,就看到了剛要敲門的老頭。直接把老頭送的東西接了過去。


  “舞兒,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麽慌慌張張的。”


  “是,小姐。快看看裏麵是什麽好東西?”名叫舞兒的姑娘,把盒子放到小姐手中。然後催促著小姐打開盒子。


  小姐被催的沒辦法,隻能打開了那個盒子。裏麵卻是一盒樣式奇特的點心。


  “呀……是點心。不過好奇怪啊,我怎麽沒見過這種點心呢?”


  小姐也感覺有些新奇。新鄰居互相送一些點心,倒也正常。但是對麵送來的這幾樣點心,她竟是從未見過。


  那是一些灰黃色的,圓形,上麵還印著各種小動物花紋的餅幹。另外一種,則是一個個如同金色的小碗一樣。碗表麵,被一種金黃又略帶焦酥的蛋皮包裹。裏麵似乎還有別的天地,但是看不到。


  “小姐,我先幫你試試好不好吃。”舞兒說著,伸手拿起來一塊圓形的餅幹。那是一塊核桃酥。是陸煊失敗了不知道多少次,製作出來的,幾種勉強算是成功的餅幹之一。


  “唔……好吃啊,小姐。這餅幹又甜又酥又脆,還有一種核桃的香味。實在是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種點心的。”


  “是嗎?”小姐也拿起了一塊核桃酥,放入嘴中輕輕的咬了一口。


  一種與眾不同香甜,充斥了他的口中。跟以往吃過的點心完全不同。雖然舞兒這個孩子,吃什麽都說好吃。但是這一次,她確實說對了。她也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口味的點心。


  吃下一塊核桃酥,她又把目光望向了那種圓圓的小碗。此時,舞兒早已經塞的滿嘴都是。嘴裏還不斷的試圖說著:“好七.……好七……”


  那是一種軟糯,與酥脆結合的獨特口感。跟之前的核桃酥完全不同。這種點心,外層是一種酥脆的外皮,裏麵卻是一種軟糯細膩到了極致的口感。能夠吃出有一種單單的奶香,還有蜂蜜與不知名的香氣混合。


  之前的核桃酥隻能算是新奇。但是這種金色的點心,可是實打實的具有一種震撼性了。陸煊製作的大唐時代的蛋撻,用蜂蜜代替白砂糖。使得香氣更加濃鬱誘人。一出場就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唔嗯.……”小姐也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呻吟。看的一旁的舞兒一臉的古怪。是我聽錯了嗎?還是剛才的聲音其實是我發出的?


  舞兒吃了幾個,用畢生的毅力忍住不再吃了。畢竟那是人家送給小姐的。


  “小姐啊,我不吃了。去給公子送禮物了啊。”


  “回來。”小姐連忙說道。對麵送的也是點心。但是這一對比,自己的那些點心,就實在是拿不出手了。


  “先別去了。”


  小姐阻止了舞兒的衝動。她本想讓舞兒換一樣禮物的。但是剛剛搬到此處,一切尚未製版,竟也拿不出什麽合適的禮物。有心送一副自己親手秀的刺繡。但是這棟物品,豈能送與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她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當晚。


  “東家啊,我今早就給對麵送了禮物。按理說,怎麽著也應該有點回禮意思意思啊。對麵院子不小。能夠住的起,必然不缺銀錢。怎麽做人如此摳摳索索的。忒不敞亮了。”


  “我們心意到了即可。哪有送禮物還等著別人回禮的啊。再說,照你所說,對麵可能就隻有一個丫鬟,一個小姐。人家看到你,估計不敢隨便來咱們家了。”陸煊一邊低頭擦著自己的刀,一邊隨口說道。


  “東家,你這話什麽意思。我老頭子,年輕的時候,那也是一等一的靚。現在老了,也能稱得上是風韻猶存.……”


  “風韻猶存是形容女人的。”陸煊沒好氣的打斷老頭的扯淡。


  “咳咳咳……就那什麽,知道我的意思就行。”


  就在兩人扯淡的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聲琵琶的聲音。


  陸煊擦拭長刀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側頭朝著門口望去。


  樂聲,是從對麵傳來的。而隨後,一個空靈,清脆,悅耳的歌聲響起。


  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滿。
……

  當歌聲響起的時候,陸煊獨自一人走進了院子。幾個下人也聽到了歌聲,但是被老頭攆了回去。整個院子裏,隻有陸煊一個人。就如同那首短歌行,是為他一人而唱。


  蒼穹浩茫茫,萬劫太極長。


  麻姑垂兩鬢,一半已成霜。


  天公見玉女,大笑億千場。


  吾欲攬六龍,回車掛扶桑。


  北鬥酌美酒,勸龍各一觴。


  富貴非所願,與人駐顏光。


  曲罷歌停,兩個院子都陷入了一種默契的平靜。隔著兩扇門,陸煊仍舊能夠感受到,唱曲之人還在,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珠圓玉潤,餘音繞梁……好曲,好歌.……”陸煊一邊鼓掌,一邊朗聲讚歎道。


  過了幾息,對麵傳來一聲輕柔的回音。


  “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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