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原來如此
在這蕭君宴派人去找蕭君伊的時候,蕭君伊竟然已經找不到人了。
他的屋子裡面幾乎都是空的,雖然本身回來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東西。
但是只能說這一次更加的少了,幾乎整個房間就是空的。
小林子和派來的人兩人站在這個位置突然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正想著回去這樣稟報的話,肯定會被主子一頓責備的時候。
聽見了開門聲,一回頭竟然看見這個蕭君伊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他依舊是那樣的平淡,對著小林子說道:「走吧,正好我想要去看看我的弟弟。」
說著,他一個向著宮門的方向就走了過去,神態依舊自然,緩步而行。
小林子卻覺得從他的眼神里看見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那眼神,竟然覺得格外難受。
「公公不需要押解嗎?」
旁邊的人問著,小林子瞪了那人一眼,小聲回道:「你覺得他有想跑的意思嗎?」
那人默默的不再說話,退到了後面。
到了皇宮之後,蕭君宴還在跟洛雲之談兵制改革的事情,所以讓這蕭君伊在外面等。
「林公公,你自小就在君宴身邊了吧!」
小林子點頭,自從他進宮以來就一直陪著蕭君宴的身邊,從未變過。
蕭君伊點點頭,然後突然眼神一沉,聲音略微低沉的說道:「你覺得他變了嗎?」
小林子有點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麼的樣子,因為自己的內心,雖然是真的感覺到了蕭君宴的改變,可是因為自己一直陪著他,見過了那麼多的腥風血雨,所以覺得他的改變理所應當。
但是,蕭君伊怕是不能理解,畢竟他走的時候,蕭君宴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奴才不敢妄加評論主子的行為!」
說著,蕭君伊笑道:「是不是他會殺你,所以你害怕!」
說完,洛雲之和蕭君宴正好從這個屋子裡面出來的,看著蕭君伊的時候,這個蕭君宴的神情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自從生母死了之後,就出現了一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彌補的一個裂痕。
有的時候其實這個蕭君伊真的很想要去主動彌補,選擇從自己的寺廟回來,也是這個原因。
可是,回來的時候,自己才發現,原來無論怎麼弄,都沒有辦法回到了原來。
並且還在一次意外當中發現了蕭君宴的秘密,一開始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他幾乎是震驚的,因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會做這樣的事情。
周密,並且有足夠的心計。
他看著蕭君宴,眼神透著濃濃的失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蕭君宴的眼神里越來越像,他們的父皇,有一種對於權勢的貪婪。
「君伊殿下告辭,洛某先行一步!」
說著,洛雲之就先走了,這氣氛不對,他也早就感覺到了。
走出來的時候,他也看見了這蕭君伊眼神裡面的無奈。
那種無奈和絕望,他突然覺得很能感同身受,因為最近他經常會在孟笙的眼中看見。
他走出宮門,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想,竟然覺得孟笙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他心中濃濃的開心,卻不敢上前一步。
生怕自己上前了之後,這個幻影就消失了,他愣在原地,後來是孟笙叫了他一聲。
「真的是你?」
孟笙點點頭,拽著他上了馬車。
而這邊,蕭君伊與蕭君宴兩人對視,卻誰也不先說第一句話。
足足等了好久之後,蕭君宴問道:「你是想要我死嗎?」
「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你知道的。」
蕭君宴怒,起身指著自己坐著的椅子,指著外面的景色說道:「我的皇位不穩,你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我相信你也知道了,你知道的,要是存心不良的人利用了他,這個位置怎麼辦!」
這是孟笙苦苦盤算了許久,甚至差點犧牲了換來的皇位,蕭君宴要穩穩的坐著。
他要等到有朝一日,自己說一句話,沒有一個大臣可以反駁的時候,將孟笙迎娶,做他唯一的皇后!
這是他最想要完成的一件事,而蕭君伊的舉動,幾乎有可能破壞一切。
「你殺了那些皇子我不管,他們欺負我們許多年,他們的母妃更是母親慘死的罪魁禍首,可是……那個人是你的弟弟,親弟弟,他沒有害過你,你卻在害他,你想要他傻,他瘋,他不能威脅你的皇位!」
蕭君宴一雙眼猶如紅色的血晶一樣,刺目,也帶著一滴要落不落的眼淚。
「我也是你弟弟呀!」
蕭君伊看著蕭君宴的那滴淚水,緩緩的舉起了手裡一直緊握的帕子,想要遞給他。
蕭君宴卻一把推開了,他背對著蕭君伊,眼神看著那放在角落,自己一直好好保存的蕭君伊小時候的所有東西。
他從來都把這個哥哥放在心上,只是他說不出口,可是為什麼如今的哥哥不能理解他了。
他喜歡孟笙,他不想要自己喜歡的女人手染鮮血,也不想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
所以,自己就要狠,對所有的人都要狠,這樣他才能保護孟笙,保護蕭君伊那顆想要遠離皇家的心。
「君宴!」
蕭君伊喊著他的名字。
蕭君宴冷冷一笑,「我知道你覺得我現在越來越像父皇,可是你記著,我這一生只會娶一個女人,不會寡情與她,我殺人只殺該殺之人,不會錯殺一人,至於那個人……我必殺不可,若是他活著,被人利用,我會死,孟笙更會,然而你……我也不能護你周全,你懂不懂!」
我?蕭君伊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時刻惦記著自己,心中突然一暖。
因為他從未敢想過,畢竟當年那碗湯是自己遞給母后的,所以弟弟恨自己是應該的。
但,剛剛蕭君宴說的倒是也沒有錯,當年登位的確是踩著很多人的鮮血上的,如今坐這個位置,的確要狠。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或者說,自己沒有了解自己的弟弟。
「我……錯了!」
蕭君宴不在說話,只是靜靜的坐著,蕭君伊說了幾句話,看著他沒有回應,就直接走了。
在出宮的路上,他心裡波動不已,自己知道那人在哪裡,可是不知道應不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