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變數
在王朝艦隊前方，兩座移動式基地前出展開排開。隨著基地保護罩打開，兩門前所未有的主炮第一次顯露在世人面前！
這是兩門動能炮，光是用來加速的磁力軌道就長達10公里，而裝入炮軌的動能彈質量達數萬噸。如此恐怖的巨炮耗能自然驚人，其餘兩座移動基地就是專門負責給這兩門巨炮補充能量的。
漫長的充能持續了近半個小時，基地炮才充能完畢，隨後整個星系內都開始出現能量擾動，行星上大半的電子設備陷入癱瘓。
王朝旗艦內，冰冷的倒計時終於走到了零。
太空中突然光芒一閃，隨後行星上亮起了一個奪目的光點，然後一圈光芒沿著大氣層向周圍擴散。行星地表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只有幾米的深洞，然後在還來不及反應的剎那地面開始隆起，甚至到了幾百米還未停止！
從太空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星球上出現了一個小鼓包，然後破裂，一道岩漿瞬間噴到數千米的高空！這時大地才開始龜裂，出現道道恐怖的傷口。
剛剛發射的動能彈，以每秒1000公里的恐怖速度瞬間擊穿了行星地殼，不知道打入多深的地下。
第一發炮彈的餘波還沒結束，行星上又亮起一個耀眼光點，第二發動能彈沿著第一發的彈道轟入行星深處！
行星地表瞬間隆起上千米，波及範圍比第一發廣了幾十倍。一個直徑上千公里的隆起，即使在太空中看著也是觸目驚心！
片刻后，隆起慢慢裂開，不斷溢出岩漿。整個行星上所有火山都開始噴發，無數地方發生地震，山體傾頹，大地開裂。
掃描中，整個行星的磁場開始出現紊亂，意味著地核已經被傷到了。
但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兩枚特殊的炮彈從倉庫中運出，慢慢送入炮軌，而這一次所有的儲能設備都開始微微發光，充能的時間格外漫長。光是兩座移動式能源基地已經滿足不了儲能的需要，又有4艘主力艦靠了上去，以自身動力為基地炮充能。
漫長的充能過程中，基地炮軌慢慢延長，一直延伸到50公里。新裝入炮軌的炮彈質量超過百萬噸，這才是真正用來毀滅行星的武器。
5個小時過去了，經過漫長的等待，基地炮的標識終於變成綠色，充能完畢，可以發射。徐冰顏伸手在面前的屏幕上輕輕一點，下達了最終指令。而這一幕已經被系統記錄下來，成為永遠刻印在歷史中的一個畫面。
兩座移動基地幾乎同時後退，隨後行星上亮起了一點比恆星還要耀眼的光芒，大氣瞬間被點燃，本已傷痕纍纍的星體再度開裂，然後從每個裂口中都在噴出岩漿。整個行星已是遍體鱗傷，每道傷口都在流血。
行星還沒有最終解體，但再也無法居住。也許幾十萬年或更長時間后，它會治好傷口，但那已經是另一個故事了。
昆西3號行星毀滅，人類的所有建築在這種威力面前脆弱得如同肥皂泡。在最終災難發生時，寥寥幾艘星艦從行星內部逃出，他們就是最後的倖存者。
不知過了多久，徐冰顏從行星上收回目光，說：「通知其它星球，要麼自毀所有設施然後出來投降，要麼由我們來動手。他們有24小時考慮。」
……
30小時后，星系另一顆可居星昆西5步上了三號的後塵。這一次行星上大部分人都撤了出來，向王朝投降。行星上還有一批寧死不屈的人，最終葬身在熔岩里。
在聯邦重要的工業基地昆西星系，徐冰顏僅僅停留了48小時就啟程前往下一個目標，只在身後留下一片廢墟和數以億計的亡魂。星系中還漂浮著幾百艘大型運輸船，上面擠滿了倖存者，這些原本只能裝下300萬人的運輸船現在裡面卻塞了7000萬人。運輸船已經被卸除了動力，只剩下最基本的維生功能，裡面只有少量的水，幾乎沒有食物。
徐冰顏就將這幾千萬人扔在身後，加入聯邦不來救他們的話，那麼他們就是死路一條。而且留給聯邦的時間非常短暫，只有不到72小時，超過這個時限運輸船的維生系統將會耗盡，立刻會出現大面積死亡。
昆西之戰在整個人類社會都激起了軒然大波，共同體多國發出公告強烈譴責，措辭異常激烈。而且王朝內部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許多還抱有正義感的人也在譴責這一罪行。迫於壓力，王朝國防部及星艦聯合司令部不得不宣布成立調查組，對昆西星系事件進行調查。只是所謂調查要花時間，什麼時候完成就不知道了。
就在輿論一片嘩然之際，徐冰顏已經率領龐大的王朝艦隊撲向下一個星系：天堂鳥。天堂鳥同樣是工業重地和經濟中心，還是重要的聯邦星艦生產中心，產能爆發的情況下可以三條船塢同時開工，每年都可以下線一艘主力艦。
和昆西星系一樣，天堂鳥同樣沒有時間撤離全部的居民，甚至連一半都撤不了。星系沒有來得及逃離的至少有30億人。當王朝艦隊抵達時，最多能能撤走10億人。
當王朝艦隊殺向天堂鳥時，楚君歸也通過各個渠道匯總的消息，拿到了戰報。戰報部分來自國防部的陳耳，大部分則是來自零博士，還有一小部分來自聯邦的西諾。除此之外，共同體那邊也有不少情報傳來，看來李若白在那邊混得相當不錯。各個渠道匯總，讓楚君歸只需要延遲兩天就能拿到最新戰報。
此時此刻，楚君歸站在軌道基地的指揮室里，和智者正對著星圖研究最新戰報。
「雖然背負了罵名，但必須承認的是徐冰顏在兩天之內就解決了昆西星系，主力毫髮未傷。如果是正常戰術，那麼至少得動用400萬陸戰隊並且花費6個月以上的時間才能完全佔領。同時還得留下一支可觀的艦隊保證陸戰部隊的後路和安全。毀掉昆西星系后，聯邦的造艦能力就永久性地降低了7%。現在下一個最可能的目標就是天堂鳥，拿下天堂鳥后聯邦的造艦能力又會再下降8%。這對聯邦的戰爭潛力會是非常沉重的打擊。」
「現在聯邦已經全面陷入戰略被動，徐冰顏集結的主力艦隊已經相當於聯邦全部艦隊的一半，除非聯邦放棄許多戰略要地的防禦才能集結起足夠攔截的艦隊。而艦隊決戰正中徐冰顏下懷，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兌子，越兌子王朝的優勢就越大。」
分析完局勢，智者最後說：「這個戰略最大的問題就是歷史罵名，不過這東西對於能不能打贏當下戰爭完全無用。」
在智者這樣的霧族眼中，名聲這種東西完全就是無用之物。人類這種初級生物的憤怒就是再多，也不會讓人掉一根頭髮。
現在戰局最大的變數就是共同體。不過共同體的體制決定了它就是一盤散沙，裡面有王朝扶植的代理人，也有聯邦的代理人，再加上中立的野心家，大致就是三三開的局面。戰爭打到今天，共同體內部早就吵了不知道多少次，上議院少說表決了上百次，卻沒有一次能達成決議。
對共同體來說現在最大的利益就是坐山觀虎鬥，讓王朝和聯邦打生打死。哪怕聯邦徹底戰敗，王朝也會被嚴重削弱，然後共同體自然就可以出來一統天下。
共同體想最後出來摘桃，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但不光許多戰略家和政治家嗤之以鼻，智者也完全不看好。想摘桃沒問題，問題是桃子摘下來后怎麼分。以共同體過往的尿性，桃還沒摘到，多半自己就會先打一場。
看完戰報后，智者最後總結：「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徐冰顏還能活多久。」
楚君歸凝思片刻，搖頭道：「不，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聯邦人的憤怒。」
「一群初級生物的憤怒？那能有什麼用？就好像所有的螞蟻都憤怒了，難道就能阻止你踩死他們了？」
楚君歸不去理會智者的質疑，關掉了戰報，開始觀察5號行星的開拓。
此刻船隊已經進入5號行星的低軌，半數運輸船和全部工程船已經降落在行星表面。十幾艘大型工程船都是直接降落在礦脈上，船體展開后就是一個現成的冶鍊廠。無數工程獸則是駕駛著採礦車開始就地挖掘。
第一波展開的基地就有30個，其中大部分是採礦和冶鍊廠，少部分是臨時星港和後勤基地。此刻大部分基地已經展開完畢，活動的採礦車已經超過50萬台，每天可以挖掘超過一億噸的礦石。經過冶鍊廠處理后能夠得到五千萬噸的各種金屬。這只是第一步，楚君歸計劃是將最終產能提高100倍。但就算達到最終目標，以5號行星的龐大體積，每天十幾億立方米的挖掘量也不算什麼，連給行星修個邊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