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人物與小人物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人物與小人物
所以,他最終成為了y國的無冕之王,成為一名躲在暗中的真正統治者。
他相信,不管是在以前,還是在以後,甚至在歷史的長河中,都不會在有任何人比自己更加成功。
雖然沒有真正的出現在公眾的眼中,沒有登上璀璨於世間的真正王座,但在y國,他就是權力的代言人,他就是這個國家的真正權力者。
回過神,老人眯著眼睛看著玻璃牆外還在沉默忙碌的陳牧,也知道對方根本無法進來。
只要後援力量和y國的軍隊趕了過來,自己必然是安全的。
即便他們不過來,自己現在依然還是安全的。
想到這一點,老人的唇角泛起一絲自嘲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頭髮,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玻璃牆外的陳牧,似乎聽到了對方心裡的這一聲嘆息,他低著頭,認真地換上了最後一個彈夾,忽然開口問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來奇妙,壯烈冷酷的刺客,老謀深算的目標,卻因為一道玻璃牆的隔阻,而擁有了暫時的和平,還可以進行一番事先極難想像的對話。
老人微笑望著他:「什麼問題?」
陳牧抬起頭,看著老人,「以前那些刺殺你的人,為什麼要刺殺你?」
這是一個看似簡單,其實卻又無比複雜的問題。
「很多人在知道我的存在後,都想讓我死掉。因為只有我死了,他們才能獲得真正的權力。」
老人嘆笑搖頭,「可惜,我的命很硬。既然我沒有死,那麼死的人只會是他們。」
「原來是這樣啊。」陳牧點了點頭,「但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而且刺殺了我兩次。」
「兩次?」
老人皺動了一下花白的雙眉,「我也很納悶,第一次,我只派了一些軍人,還有一名兩名神教徒跟著。但是那些神教徒應該很有實力,可為什麼就殺不死你一個華夏的小小修真者?至於第二次……我就更加奇怪了。你現在,為什麼還活著?」
只要老人想知道的事情,在y國就沒有所謂的秘密可言。
從古至今,人類都有很多疑問沒有被解開。
現在,對於一些疑問,也不是很多人都會糾結於其中。
就好比陳牧和眼前的老人。
但是現在,陳牧已經不想在去糾結這個問題。
他依然低著頭,問出了一句讓老人笑起來的話語。
「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陳牧的表情很嚴肅。
可玻璃牆后的老人,在聽到這句顯得天真幼稚的話后,卻出奇的沉默了起來。
因為陳牧的話,讓他又一次想到了過去,不,是年輕時的自己。
那時候,他也如很多年輕人一樣,喜歡去追求正義,想要去懲惡揚善。
但是,時間就是一把可以把人斬的面目全非的殺豬刀。斬去了他心中的某些柔軟的情緒,斬掉了他的青春,斬斷了他對這個世界所期盼的美好。
然後,他很認真,很小心的回答了陳牧的這個問題。
「每個人,在人生初起的階段,都會存有良知。而那所謂的良心,就是我們意識到自己內心的道德時,而引發出的一種自責情緒。不過,作為一個人類,雖然,我的良心早已千瘡百孔。但是,我自認自己沒有做過欺壓弱小,滅絕人性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陳牧沉默了,也不再說什麼了。
然後,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舉起手槍,眯著眼睛,瞄準玻璃牆上子彈留下的那個圓點,再次摳動了扳機。
有那麼一瞬間,在老人說完了這番話的時候,他變得有些猶豫。
當然,他能聽得出,老人說的那一番話都是真話。
他知道老人的話是真實的,還是在欺騙他。
這是一件多麼荒謬的答案!
一個國家的暗中帝王,一個掌控了一個國家的真正權力者。
竟然敢對任何人說,他沒有欺壓過弱小,沒有做出過任何滅絕人性的事情。
這樣的話,誰敢信?
可陳牧,卻信了……
但是相信,不代表某些事情他不會繼續去做。
有些事 ,還是要進行下去!
看著面前玻璃牆上綻放的槍火,老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對面前的玻璃牆很有信心,只是已經到了此時,老人卻漸漸有些擔心起來。
救援的人員為什麼還沒有來?
軍隊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還有就是,某些人想來這時候已經知道自己被刺殺,那麼,他們為什麼沒有出手?
漸漸的,老人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眼中浮現出了一道冰寒的光芒……
玻璃牆上白色痕迹,漸漸的變得有些大了一點。
可依然沒有損害到玻璃牆的整體,高硬度的防彈材料也並沒有破碎的徵兆、
但是,在陳牧射空了最後一個彈夾時,突然,在玻璃牆上的那個白色圓點的周圍,出現了几絲不太明顯的裂紋。
陳牧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可老人的心,卻因為陳牧那雙明亮的雙眼,狂跳的一下。
玻璃牆依然沒有被打碎,那是因為陳牧拿著的手槍里,已經沒有了子彈。
沒有失望,也沒有絕望,陳牧緩緩的坐在玻璃牆前,在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好似打坐一樣,有好似睡著了一般。
老人的表情露出愕然,眯著眼睛看著陳牧的古怪舉動。
可他的心裡,卻生出了強烈的不安,卻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哪裡。
然後,他就明白了,想到了自己的不安,應該是來自眼前年輕人的冷靜。
從他看到這個年輕人的第一眼,陳牧就一直保持著絕對的冷靜,就好似一台不會出錯的機器。
這種冷靜顯得相當可怕,同樣,這種冷靜在現在,給了老人一股說出來的巨大壓力。
忽然,盤坐地面的陳牧,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玻璃牆內的老人。
這一刻,陳牧的臉上不再冷漠,反而露出一個讓老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忘記跟你說了。我這個人雖然對於你們這種大人物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