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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對高飛飛的看法

  「你對高飛飛怎麼看?」我問。


  我對原來的副縣長高飛飛沒有什麼印象,我還沒來月光縣之前,高飛飛就被當時的代理縣委書記、縣長馬志推薦到深圳掛職去了。


  中途回來時,就跟我打了一聲招呼,說我以後到深圳去,一定要跟她說一下,她去車站機場接我,所有費用她買單,不要我花一分錢。她一定把我招呼好,讓我開開心心,不虛此行。


  我跟常務副縣長錢一兵聊天時,傳說中,馬志有跡可循的第一個婚外女人就是高飛飛,高飛飛就是錢縣長口中的那個柳樹鄉的姑娘。


  據錢縣長說,高飛飛高二就輟學了,二十歲的時候被當時的鄉長馬志安排到鄉政府辦公室來上班。高飛飛除了人長得還可以外,沒有任何才能,鄉政府辦公室的事,即便是打雜的事都干不來。


  高飛飛還很懶,辦公室的衛生很少打掃,上班弔兒郎當,晚上班早下班是常事,因為事情干不來,別人都不敢讓她做事,她就成了純粹拿工資混點的人。大家看是馬志弄來的,有意見,也不敢吭氣。


  馬志當了柳樹鄉黨委書記后,就把原來的鄉團委書記支開,讓高飛飛當了鄉團委書記。馬志不僅跟她弄了一個大專文憑,讓她入了黨。還通過一番運作,把她轉成了國家幹部。


  有一次,團縣委下發了通知,要求全縣各單位推薦一批新長征突擊手。高飛飛就由馬志提名,作為新長征突擊手上報。團縣委了解高飛飛的底細,就把高飛飛否決了。


  馬志不依,就到團縣委做工作,請團縣委的人喝酒,又通過當時的縣委副書記、同時也是分管團委工作的王伯年,王伯年就是現在的市委副書記、市政法委書記,不僅讓高飛飛成為新長征突擊手,而且還是月光縣十佳新長征突擊手。


  十佳新長征突擊手的照片和先進事迹,都顯著地張貼在縣青少年宮的宣傳櫥窗里,供全縣青少年學習


  後來,馬志調到了縣政府辦公室當主任,長袖善舞,以十佳新長征突擊手,人才難得的名義,把高飛飛調到了縣政府辦公室。後來,隨著馬志職務的不斷升遷,高飛飛也跟著不斷沾光。


  「你問哪方面的?」縣委副書記、縣政法委書記趙程大問。


  「全方位的,只要有關高飛飛的就行。沒有條條框框,想哪說哪。」我說。


  「實話實說,高飛飛人長得很好看,也很耐看。我覺得,在我們縣現有女幹部中,她是長得第二好看的,也可以說是第二美女,簡稱二美。」趙書記說。


  「那第一美女呢?」我問。


  「六峰山鎮的鎮長邱玉香,她是我們月光縣的首美。」趙書記說。


  「是嗎?」我問。


  可能是我的接觸面跟趙書記不一樣,我從大學開始,接觸的都是像華莉、高迎春、長辮子、大眼睛這樣的美女,到省機關上班,接觸的美女也很多,到月光縣來,也接觸了邱玉香、縣一中英語教師應姍紅等人,她們是要氣質有氣質,要模樣有模樣,要文化有文化,要尊嚴有尊嚴。


  高飛飛我雖然只是匆匆見過一面,但說她是我們月光縣的第二美女,可能有點名不副實。


  當然,每個人對美女的看法不一樣,中國有句古詩說,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雖然說的是廬山,但說人也可以。對於同一個人,自然有的人說好,有的人說不好。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我也不能把我的看法,強加給趙書記。


  「當然。你可能對她接觸不多。如果接觸長了,你會感到她有一種風情。」趙書記說。


  「風情,什麼風情啊?」


  「我說不清楚,只有慢慢接觸了,才能體會的到。」


  「你繼續說下去吧。」我說。


  「實事求是地說,高飛飛的文化程度不怎麼樣,高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後來在鄉里上班后,她自己覺得自己的文化程度底,跟不上時代,就主動學習,完成了在職大專的學習,獲得了大專文憑。」趙書記說。


  「後來,高飛飛又參加了在職本科學習,全部完成了本科的學習任務,取得了本科文憑。」趙書記說。


  「別看她的專科、本科文憑含金量不高,但都是國家認可的。在國家文憑認證中心,可以查得到。一個高中還沒畢業的人,能夠積極上進,通過成人教育,拿到專科、本科文憑已經很不簡單了,可以說是難能可貴了。」趙書記說。


  「那高飛飛的工作能力怎麼樣呢?」我問。


  「高飛飛的成長軌跡是,柳樹鄉政府辦公室幹事,柳樹鄉團委書記,月光縣政府辦公室幹事,月光縣團委副書記,月光縣團委書記,月光縣婦聯主席,月光縣副縣長。」趙書記說。


  「應該說,每一個崗位上,高飛飛總是虛心好學,從不熟悉到熟悉,從熟悉到積極主動作為,工作還是乾的不錯的,也沒有出明顯的紕漏。你想想看,如果沒有工作能力,她怎麼能一步一個台階往前走呢?即便把她放到一個新的崗位,她也不可能勝任工作啊。」趙書記說。


  「那她這次怎麼撞到槍口上了呢?」我問。


  「國務院調查報告說她涉嫌玩忽職守罪、受賄罪,移送司法機關處理。既然能對外公布,說明調查組已經掌握了重要的證據,她肯定是自作自受了。她一輩子的政治生命也就結束了,可惜了。」趙書記說。


  「不是我跟她開脫,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不是她,而是那個古漢科。俗話說,要攬瓷器活,必須要有金剛鑽。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古漢科要建橋就好好建,不想好好建就不要建。」趙書記說。


  「這下倒好,橋剛建好就垮塌了。不僅搭進去了70多條生命,還害了那麼多人。隨著那麼多人進去,那麼多人被處理。隨著調查的不斷深入,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趙書記說。


  「國務院調查報告說她涉嫌玩忽職守罪、受賄罪,我們先不說玩忽職守,就受賄來說,她應該是可以避免的啊。」我說。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你沒在基層干過,你不知道這裡面的難處啊?」


  「怎麼難啊?」


  「我先跟你說一下基層送禮收禮的眾生態吧。」


  「你說吧。」


  「先說春節。每年春節將至,從臘月二十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就一直在忙碌的『送禮』和『收禮』中度過,這一送一收就是官員們春節前的中心任務。」趙書記說。


  「當然,官員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又要送,又要收,怎麼忙得過來呢?於是,夫妻同上陣,全家總動員,官員負責向自己的上級送,妻子和家人負責收丈夫下級的禮。明確分工,默契合作,忙而不亂,一派忙碌的『豐收』景象。」趙書記說。


  「不送不行嗎?不收不行嗎?」我問。


  「不行啊。」


  「怎麼不行啊?」我問。


  「人家都送,你不送,你就是傻子;人家都送得多,你送得少,更是傻子,送了也等於白送。如果春節前幾天,你還在我們月光縣,你可以到官員們的門前看看,說不上車水馬龍,也是車來人往。」趙書記說。


  「有代表單位集體送的,有代表自己私人送的,當然,歸根到底,都是集體公家的錢,或者是下屬們送的。一級一級往上送,一級一級往下收。當然,最終是『收入』大於『支出』。官員們可以把把受賄的三分之一用來行賄,剩下的三分之二歸為己有。」趙書記說。


  「不是中央三令五申要狠煞節前『送禮風』嗎?嚴禁公款請客送禮嗎?現在對公款的管理和使用又那麼嚴,怎麼還能這樣啊?」我問。


  「『禁禮令』相對大把大把的人民幣來說,顯得太蒼白無力了。你禁你的,我收我的,反正又不是我一個,上面要收禮,我能不送行嗎?而我要向上面送禮,不收下面的禮行嗎?我自己的工資並不比下屬們多多少啊。」趙書記說。


  「送禮收禮風之所以屢禁不止,官員有官員自己的難處啊。你不收下級的,拿什麼給上級送?你不收人家的,人家對你不放心,在心裡會疏遠你,在工作上應付你,面和心不和啊。」趙書記說。


  「你收了人家的,自己不塌實,擔心哪一天東窗事發,把自己搭進去。唉,難啊,做官難啊!當官的到『年關』更難啊!過去,楊白勞年關到外面躲債,如今官員們年關得跑到外面去,關了手機『躲禮』。當然,我這說的只是部分官員,不是全部,也不可能是全部。」趙書記說。


  「現在管得這麼嚴,廉政建設強調得這麼厲害,怎麼還有人敢鋌而走險,頂風送禮啊?」我問。


  「送禮的之所以要送,就是因為看中了被送者手中的權力,上級官員掌握著下級升降去留的大權,掌握著項目審批的大權。官職越大,掌握國家資源就越多,交換的引力就越大,送禮者也就趨之若騖啊。說白了,送禮者覺得可以得到更大的回報,他憑什麼不送呢?」趙書記說。


  「送禮收禮都有風險啊,你看古漢科,涉嫌行賄罪。高飛飛,涉嫌受賄罪。都被移交給了司法機關。送禮收禮的,行賄受賄的,都是同罪啊。」我說。


  「是應該同罪,過去一般只管受賄的,不管行賄的,現在,是應該一視同仁了。」趙書記說。


  「古漢科為什麼要跟高飛飛送禮呢?」我問。


  「古漢科這個人向來很大方,也不是鑽進錢眼裡的人,逢年過節很喜歡到各個領導那裡走動,有時也意思一下。高飛飛當時是分管城建城管的,古漢科想做一些項目,有時也希望在城管上,開一些綠燈,就自然會跟高飛飛套近乎,跟高飛飛送點紅包什麼的。」


  「那高飛飛可以不收啊,如果不收,就至少不涉及受賄啊。」我說。


  「我們不是聊過萬蓮花嗎?萬蓮花風情萬種,馬志頂不住啊。古漢科雖然是個大男人,但這個人甜言蜜語的,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連吳道揚市長都頂不住他送禮,高飛飛一個女流之輩,怎麼能頂得住呢?」


  「我聽說,有人給邱玉香送禮,被邱玉香拒收。同樣是女流之輩,邱玉香能做到,高飛飛怎麼就做不到呢?」我問。


  「人跟人比不一樣啊,十個手指也不是一般齊啊。邱玉香是個另類,如果不是你來,她早就被撤職了。」趙書記說。


  我不想把話題扯到邱玉香身上,我只想更多一點了解,我們縣曾經的副縣長高飛飛的情況。


  「高飛飛家裡窮嗎?」我問。


  「不怎麼樣?」


  「什麼叫不怎麼樣啊?」


  「高飛飛出生在農村,父母都是柳樹鄉農民,家境一般。高飛飛原來有一個老公,好像是跑運輸的。他們有一個小女孩,在小女孩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們離婚了。」趙書記說。


  「他們為什麼離婚啊?」我問。


  「具體原因不知道,大概是性格不合吧。」


  「那孩子誰管呢?」


  「高飛飛啊,高飛飛有一個夢想,就是想讓小孩接受最好的教育。孩子達到入學年齡后,就把孩子送到了市裡的寄宿學校。」趙書記說。


  「我聽說,寄宿學校很貴的,高飛飛的工資收入就那麼多,她能負擔得起學雜費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孩子上初中時,又把孩子送到了省城的寄宿學校。省里的學習費用,肯定更貴。我估計,高飛飛收古漢科的錢,可能與小孩上學費用有關。你說得對,僅靠工資收入,小孩上學的費用是遠遠不夠的。」趙書記說。


  「我還聽說,高飛飛打算讓她的孩子到國外上高中,上大學,在國外定住。自己將來退休后,就跟她女兒一起住。可沒想到啊,人算不如天算。凌河大橋一垮塌,把她也弄垮了。」趙書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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