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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痴心追美女

  「我跟老龔不是一個地方的,我們最開始認識,是在一個中專學校。我們都考上了中專生,我們都住的是同一間學生宿舍,是正宗的上下鋪。老龔睡下鋪,我睡上鋪。不僅如此,我們還是同桌。」市委組織部部長施蘇寧說。


  「那時候,我們都喜歡踢足球。下課後,我們就到操場踢,有時跟自己班上的同學踢,有時跟其他班上的同學踢,還有時跟其他學校的同學踢。我們的家都在外地,周末不能回家。我們很少看書,業餘時間大都用來踢球。我們的學習成績還可以,基本上是中等偏上。」施部長說。


  「畢業后,我們都分到了山河市紡織機械廠,都分到了同一間宿舍,宿舍沒有上下鋪,我們睡的都是單人床。紡織機械廠沒有足球場,但有籃球場。業餘時間,我們就跟廠里一幫青工打籃球。」施部長說。


  「應該說,從中專到最開始上班的幾年,我們的生活是簡單而快樂的。除了上班、打球外,我們也一起在外面喝啤酒,有時也免不了談女人。」施部長說。


  「我們的生活開始發生變化,是從培訓班開始的。那時,工業局舉辦了一個為期半個月的技術培訓班,我跟老龔都參加了。培訓班有個美女引起了我們很多男同胞的注意。」施部長說。


  「那個美女,就是你們月光縣奮進集團的前身,奮進機械廠的。我記得,我跟老龔在一個小餐館喝啤酒時,談到了那個美女。我們都對那個美女有好感。因為老龔年紀比我大幾個月,加之我們又喝了不少酒,心裡就多了幾分豪情。」施部長說。


  「我就跟老龔說,我們先下手為強。你先追,你追不上,我再接著追,我們一定要把她追到手,不能讓她落到別人手裡。」施部長說。


  我們都笑了起來。


  「老龔就開始追了起來,那個美女是個冰美女,油鹽不進,滴水不沾。老龔跟她說話,她不理。請她吃飯,她不吃。請她看電影,她不看。請她逛公園,她不逛。請教她培訓班遇到的問題,她不說。把信心滿滿的老龔,弄的一籌莫展。」施部長說。


  「培訓班結束了,老龔連話都沒跟她說一句。我們又在一起喝酒,老龔長吁短嘆。我跟老龔說,再限你三個月時間,如果追不上,我就親自出馬追了。」施部長說。


  「當時,市裡與月光縣的交通沒有現在這麼便利,路況也很差,每天只有兩班車,去月光縣很不方便。我跟老龔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施部長說。


  「我們當時很年輕,很受情緒左右。老龔決定以家裡有事的名義,請假一個星期,專門到月光縣去追美女。我說請假要扣工資獎金的,但老龔不為所動,堅決要去月光縣。」施部長說。


  「龔師傅,您真的請假去追美女了?」我問。


  「是啊。」原奮進集團退休工程師龔自強說。


  「我們年輕的老龔請好假后,就坐著早班車。第一次踏進了月光縣,來到了奮進機械廠,老龔直接找到美女的車間,美女還是不理老龔。老龔心裡早有準備,把早寫好的一封信,遞給美女。然後,一個人坐在車間外面等美女下班。」施部長說。


  「龔師傅,信中寫的什麼內容啊?」我問。


  「模仿劉半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寫的一首詩,詩名是《教我如何不想你》。」龔師傅說。


  「您還記得嗎?」我問。


  「記得啊。」龔師傅說。


  「能不能背誦一下啊?」我問。


  「可以啊。」龔師傅說。


  龔師傅開始背誦了。


  教我如何不想你


  天上飄著些微雲,

  地上吹著些微風。


  啊!

  微風吹動了我的頭髮,

  教我如何不想你?

  月光戀愛著海洋,


  海洋戀愛著月光。


  啊!

  這般蜜也似的銀夜。


  教我如何不想你?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魚兒慢慢游。


  啊!

  燕子你說些什麼話?

  教我如何不想你?

  枯樹在冷風裡搖,

  野火在暮色中燒。


  啊!

  西天還有些兒殘霞,


  教我如何不想你?

  在龔師傅背誦的時候,我慢慢閉上了眼睛。我曾經讀過,背誦過這首詩。劉半農的《教我如何不想她》的意境在我腦海里再次湧現出來。


  「教我如何不想她?」天空明凈,大地寬闊。雲兒在天空中飄著,微風輕吹,吹亂了詩人的頭髮,也喚起了詩人心中思念故土和親人的感情,加強了感情和思念的程度。


  「教我如何不想她?」在夜裡,銀色的月光照在寬闊的海面上。在這"蜜也似的銀夜",詩人卻不能和戀人相伴,不能和心中的戀人在一起。這月光和海洋契合無間、依傍難分的情景,在詩人的心中,激起了多少感情波瀾啊?


  「教我如何不想她?」水上落花,水底游魚,燕子飛舞。這花因為燕子可有著"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擔心?這游魚因為燕子的出現可有著被水拋棄的擔心?也許,燕子送來了家鄉的信息,讓詩人的心裡有著更深的觸動,更深的思念。


  「教我如何不想她?」枯樹在冷風中搖動,殘霞映紅了半邊天,如野火在燃燒。這冷的風和天邊的殘霞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更加襯出了詩人遠離故國的失落和熱切的思念之情。


  「教我如何不想她?」思念之餘,詩人看到的還是一片冷冷的暮色殘霞。這是一種強烈的反差,在詩人最柔軟的心靈感受中,暗藏著對祖國深深的愛,對戀人深深的懷念。


  「你們說,我背誦得怎麼樣?」龔師傅問。


  「常書記,你是我們幹部隊伍中,傳說中的文人,你說一下,老龔背誦得怎麼樣?」施部長說。


  「時隔這麼久,還背誦得這麼有激情,不簡單啊。不過,龔師傅啊,不是我說您,您也太懶了,怎麼直接把她改成你,就送給人家呢?總要有自己的一點語言,不能照搬照抄啊。您這個態度,難以追到美女啊。」我說。


  「施部長知道,我是想自己寫的,可寫來寫去,就是感覺沒有劉半農寫的好,就只好照搬照抄了。」龔師傅說。


  「誰寫的不重要,能打動人心,產生效果最重要。」施部長說。


  「龔師傅,那您的詩,能打動那位美女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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