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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三個女名人

  不能這麼傻坐著,我也站了起來:「這樣吧,我喝,行了吧。」


  「不行,應老師也應該一起喝。」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說。


  「應老師,你就一起喝吧。」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說。


  應老師也站了起來,拿起酒杯跟我們一起幹了。


  我們坐下來,邊聊邊吃菜。


  陳總說:「自古道,有來無往非禮也。常書記,應老師,我們跟你們敬了酒,你們怎麼不回敬呢?」


  事已至此,再扭扭捏捏,瞻前顧後就有些不合時宜了。


  我站起來說:「來,應老師,我們跟大家敬一杯,感謝大家給我們的掌聲。」


  大家都站了起來,把酒喝乾了,應老師也幹了。


  我說:「在我們月光縣峽光鄉,有三個全國有影響力的女士。」


  「哪三個啊?」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沈寧西問。


  「一個是峽光鄉峽里河農民文化藝術團的肖芳團長,她領銜的農民文化藝術團活躍在四鄰八鄉,與時俱進,創作了一大批喜聞樂見的節目,為農民群眾送去了豐富的精神食糧,是文化部重點表彰的先進典型。」我說。


  「這個人我估計沈主任、洪部長都聽說過。」我說。


  「我聽說過,數十年如一日,不簡單啊。」沈主任說。


  「我也聽說過,你們縣領導都在這裡,什麼時候讓我們享受一下農民待遇,欣賞一下她們的演出啊?」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礦業公司工作組副組長洪旺盛問。


  「可以啊,歡迎啊。欣賞她們的演出有兩個途徑,一個是你們直接到田間地頭,就地欣賞她們的演出。桂部長在這裡,只要你們有時間,肖芳團長她們剛好有演出,你們就可以去欣賞。請放心,不收門票,不要一分錢。」我說。


  「那第二個途徑呢?」沈主任問。


  「直接到礦業公司大禮堂,跟你們搞一場慰問演出。你們就用不著跑到鄉里去看了。」我說。


  「我的想法是,兩個途徑我們都要。」沈主任說。


  「這話這麼講?」我問。


  「第一個途徑,我想帶著我們工作組的全體人員,直接到農村去,坐在農民中間,欣賞一台原汁原味的演出,體驗一下農民的精神生活。」沈主任說。


  「洪部長也是這個想法嗎?」我問。


  「是啊。」洪部長說。


  「那好啊,桂部長,你注意跟肖團長那邊聯繫一下,看肖團長最近什麼時間演出?」我說。


  「行啊。」宣傳部部長桂學平說。


  「桂部長啊,到時沈主任、洪部長他們去的時候,跟我和馬縣長提前說一下,我們要陪一下,順便也看看演出。」我說。


  「可以啊。」桂部長說。


  「你們都很忙,用不著陪了。」沈主任說。


  「那不行,我們一定要陪。」縣委副書記、縣長馬志說。


  「第二個途徑,我們出錢,請肖團長她們來我們礦業公司,對礦工們進行慰問演出。」沈主任說。


  「既然是慰問演出,你們錢就不用出了,這事就由桂部長辦吧。」我說,

  「好。我們一定把這件事辦好。」桂部長說。


  「第二個名人呢?」沈主任問。


  「第二個名人,就是上訪專業戶,甘彩霞。我估計你們不熟悉。」我說。


  一說到甘彩霞,我們縣裡的同志都笑了。都知道她是一個「活寶」。


  「這個甘彩霞是怎麼回事啊?」沈主任問。


  「如果說肖芳是文化部的常客,那麼甘彩霞就是國家信訪局的常客。」我說。


  「此話怎麼講?」沈主任問。


  「甘彩霞的事很複雜,三天三夜也說不完。」我說。


  「你就簡單地講一講吧。」沈主任說。


  「甘彩霞兄弟姐妹五人,她排行老二,上面有一個哥哥,父母都是很本分的農民。據說,她小時候聰明伶俐,學習成績不錯。當時,農村的父母們對女孩子的教育不怎麼關心,讀完初中后,基本上讓她們輟學,要麼外出打工,要麼回家干農活,再長大一點就嫁人。」我說。


  「當甘彩霞要輟學時,她的班主任高老師覺得可惜了,就三番五次到甘彩霞家,找到甘彩霞父母做工作,希望甘彩霞能繼續讀完高中,爭取考上大學。當時,峽光鄉的女高中生很少,她是讀完高中的女學生之一,還是很了不起的。」我說。


  「高考時,她沒有考上,離錄取分數線只差幾分。高老師覺得可惜,鼓勵她復讀。她父母不同意,高老師就繼續做工作,又找在民政局工作的同學,跟她爭取了一點補助費,支撐她復讀了一年。」我說。


  「這次她考上了中專,她也高高興興報了到,開始了中專的學習生活。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中專快畢業時,她懷孕了。」我說。


  「懷孕了?那孩子是誰的?」沈主任問。


  「不知道,直到現在,孩子已經上了大學了,我們也不知道。當時,雖然甘彩霞上的是個中專,但學校校風很嚴。她又拒不說出孩子是誰的,學校就對她進行了最嚴厲的處罰,取消了她的學籍,開出了她的校籍,把她的戶口退回了原籍。」我說。


  「她挺著肚子獨自一人回到了峽光鄉,她拿了婚姻登記資料找過去的班主任高老師,請高老師幫忙找人打結婚證。高老師見她這個樣子,不忍心回絕。就找到他的同學,峽光鄉分管民政的副鄉長,副鄉長又吩咐鄉民政助理員,根據甘彩霞提供的資料辦理了結婚證。」


  「男方不到場就可以辦理結婚證啊?有這樣辦結婚證的嗎?」沈主任問。


  「不管怎麼說,反正男方沒到場,反正結婚證已經辦了。本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相安無事了幾年。甘彩霞生了一個女孩,在老家平靜地生活著,據當時的人回憶說,甘彩霞就帶著孩子生活著,生活中好像沒看見過她有什麼男人。」我說。


  「那後來怎麼成了上訪專業戶,成了名人呢?」沈主任問。


  「問題出現在男方,男方帶著女朋友去打結婚證時,民政局明確告訴男方,男方已經結了婚,不能再辦結婚證。要辦結婚證,必須先把原配帶來,先辦離婚證,再辦結婚證。男方的女朋友當場大哭,大罵男方是大騙子、臭流氓,狠狠打了男方几耳光后,揚長而去。」我說。


  「男方氣的臉發青,發紫,他問清情況后,通過熟人找到了律師,在律師的建議下,向當地法院遞交了起訴狀,指控月光縣民政局,在他不知曉的情況下,非法與他人辦理結婚證書,要求縣民政局依法撤銷非法辦理的結婚證書,並賠償精神損失費。」我說。


  「事情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啊?」沈主任問。


  「男方向法院提交了起訴狀后,又向新聞單位投寄了信件,導致大批記者奔赴月光縣採訪。當時還沒有這樣發達的網路,報刊、電台、電視台等新聞媒體大量報到了這件事,把我們縣的臉都丟盡了。」我說。


  「當時的市委書記滿腔怒火,批示嚴查此事,嚴辦責任人。還把當時的縣委、縣政府主要負責人狠狠地訓了一頓。市裡派出了調查組,查明真相后,按照法定程序撤銷了峽光鄉分管民政的副鄉長的職務,開除了高老師和那個鄉民政助理員的公職;撤銷了縣民政局分管副局長和民政科科長的職務。」我說。


  「給予縣民政局黨政主要負責人和峽光鄉黨政主要負責人黨內警告處分和行政記過處分。為了避免在法庭上見,再次丟人現眼,縣民政局與男方達成了庭外和解,註銷了甘彩霞和男方的結婚證書,並賠償了男方的精神損失費。」我說。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沈主任問。


  「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到現在都還沒有結束。對於甘彩霞來說,結婚證上,國家承認的丈夫沒了,她和女兒成了真正的孤兒寡母。甘彩霞抱著孩子找到了峽光鄉政府,要求還她的丈夫。鄉政府說,這事歸縣民政局管,要她去找縣民政局。」我說。


  「甘彩霞就到了縣民政局,民政局很認真地接待了她,跟她反覆講註銷她的結婚證的道理。甘彩霞問,她原來辦的結婚證是不是真的,民政局的人說原來辦錯了,現在糾正了。甘彩霞說,我沒問對錯,我只問是不是真的。民政局的人說,原來是真的,辦錯了,現在糾正了,就變成假的了。」我說。


  「甘彩霞說,原來是真的,你們說辦錯了,為什麼原來不糾正?為什麼現在才糾正?民政局的人說,現在發現辦錯了啊。甘彩霞說,既然原來是真的,請你們還我丈夫。民政局的人認為甘彩霞不可理喻,就說還不了她的丈夫。甘彩霞就說,還不了,我就告你們。民政局的人說,隨你怎麼告。」我說。


  「甘彩霞就到市民政局上訪,市民政局的人跟她苦口婆心講半天,她聽不進去。就到了省民政廳,省民政廳還是跟她做工作,講道理。她同樣聽不進去,就到了民政部。民政部也是講的跟在縣裡一樣的道理,她還是聽不進去。」我說。


  「離開民政部時,甘彩霞碰到幾個上訪的人,他們一起交流上訪的經驗,說是到國家信訪局去,甘彩霞就跟著上訪的人到了國家信訪局。排了很長時間隊后,輪到了她。國家信訪局的人聽她講了一通后,就讓她坐在大廳等消息。」我說。


  「後來,省駐京辦來了兩個同志,一男一女,問誰是甘彩霞,甘彩霞站了起來。省駐京辦的同志就把甘彩霞帶到省駐京辦,通知市裡駐京辦來領人,市裡就通知了月光縣,月光縣連夜派人到了北京,讓甘彩霞回去,甘彩霞就是不回去。月光縣的人無奈,問甘彩霞怎麼才能回去。」我說。


  「甘彩霞就說,報銷從家裡出來到現在所有的交通費、住宿費,支付每天的生活費和每天的誤工費。甘彩霞開出了每天生活費和誤工費各50元的標準。縣裡的人覺得匪夷所思,堅決不幹。甘彩霞說,不幹沒關係,她就住在這裡,你們願意管就管,不願意管,她就繼續到國家信訪局去,反正她有的是時間。」我說。


  「甘彩霞還說,如果再要她回去,還要另外支付每天50元的補助費。月光縣來的兩個同志,一個是民政局的,一個是峽光鄉的。可能原來想得比較簡單,認為把人接回去就行了,沒想到這麼複雜。自己又做不了主,就打電話回去請示。」我說。


  「那請示的情況怎麼樣呢?」沈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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