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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政府買單

  「沒有了,講完了。不管我講得對不對,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是實話實說。」縣委副書記、縣長馬志說。


  「我認真聽了一下,我的初戀葬送在煤老闆黎毅彪手裡,這裡面的原因有很多,但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貧窮。沈主任的初戀葬送在計程車司機手裡,主要原因是計程車司機爭分奪秒搶時間掙錢,忽視了安全。」市委副書記、市長盧向陽說。


  「馬志的初戀雖然能夠破鏡重圓,但付出了兩條生命,不能不說很慘重。就常小剛的初戀最幸福,初戀情人就是自己的老婆,最後的就是最初的,讓人羨慕啊。」盧市長說。


  「你們是苦吃在前面,福享在後面。說不定我是福享在前面,苦吃在後面的。」我說。


  「小剛,別說這些晦氣話。」盧市長說。


  「是啊,說不定你能享福一輩子的。」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沈寧西說。


  「我們在座的,還有我們的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熊運弢、縣委辦公室主任王庭、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譚新標沒講。時間不早了,小剛又把我們的時間安排得這麼緊湊,今天就放過你們。下次有機會,你們一定得講。」盧市長說。


  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熊運弢、縣委辦公室主任王庭、縣政府辦公室主任譚新標都表態說,下次一定講,一定實話實說。


  「沈主任,我們拉扯了半天我們自己的故事。還是回到正題,說說我們礦工的故事吧。我們要看看,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沈必文、秦建明這兩個有代表性的礦工到底有什麼故事,他們兩人與易臘梅的故事,到底怎麼收場。」盧市長說。


  「好吧,我繼續說。黎西煌在紅廟鄉的三號礦場,在爆破人員進行爆破作業時,技術沒掌握好,炸藥使用過量,把附近幾戶村民的房子震裂了。村民不依,要礦場賠償損失,礦場保安根本沒理那個茬。還威脅村民說,再鬧,就打死村民。」沈主任說。


  「村民不服,就到鄉里告狀。當時鄉里正好是個上訪接待日,鄉長居如意接待了村民。說調查研究后,再答覆村民。」沈主任說。


  「居如意答覆了村民嗎?」我問。


  「沒有。村民久等不見鄉里迴音,就上訪到縣裡。聽說村民告狀,黎西煌很惱火。就讓人在村民回來的路上,把村民打了。」沈主任說。


  「怎麼這麼囂張啊?」我問。


  「我暫時不分析囂張是什麼原因,就按照盧市長、常書記、馬縣長、洪部長的做法,實話實說,盡量還原事物的本來面目。」沈主任說。


  「對,就是要實話實說,盡量還原事物的本來面目。」盧市長說。


  「村民被打后,把村民惹火了,他們組織起來,到鄉里去要說法。鄉黨委書記湯吉祥,鄉長居如意都不見蹤影,只留下幾個中層幹部負責接待。」沈主任說。


  「接待歸接待,但具體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村民沒辦法,只好到市裡上訪,市裡接訪后,要求縣裡妥善處理,不要引起大規模的群體性事件。但縣裡遲遲沒有處理,挑頭的幾個村民在回紅廟鄉的路上,又被黎西煌的人打了。」沈主任說。


  「這下村民更來氣了,他們自發地拿著木棒、扁擔、鐵鍬衝進三號礦場,把保安打了,把礦場砸了。事情鬧到這一步,黎西煌就要秦建明回去,把這件事擺平。」沈主任說。


  「秦建明本身就是紅廟鄉的人,他找到鄉長居如意,問怎麼辦?居如意說不好辦。秦建明就帶著幾個人直接找到村裡,問村民怎麼辦?」沈主任說。


  「村民帶著秦建明看了被震裂的房子,要求礦場賠償損失,賠償被打村民的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誤工費。秦建明問礦場被打保安的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誤工費怎麼辦?礦場被砸的損失怎麼辦?」沈主任說。


  「村民認為,冤有頭債有主。此事是因為礦場爆破引起的,礦場應該先處理村民房屋破裂的事,再才能處理礦場的事。雙方沒談攏,秦建明沒法跟黎西煌交待。」沈主任說。


  「因為秦建明的父母和爺爺奶奶,兄弟姐妹,都住在紅廟鄉。如果貿然出手,恐怕對家裡人不利。秦建明想了半天,就讓他帶來的那些人回去,自己一個人找幾個挑頭的村民做工作。」沈主任說。


  「做什麼工作啊?」我問。


  「秦建明說,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希望鄉親們能給他一個面子,幫忙把礦場恢復起來。」沈主任說。


  「那村民們震裂的房子怎麼辦呢?被打村民的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誤工費等費用怎麼辦呢?」我問。


  「秦建明說,只有幫他把礦場恢復起來,礦場正常運作后,才能有錢,他才好找老闆要錢補償村民。如果都這麼僵持,問題都解決不了,都沒好日子過。」沈主任說。


  「那村民同意嗎?」我問。


  「村民們都很善良,雖然有雜音。但還是聽從了秦建明的勸說,幫秦建明把礦場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秦建明高高興興地回去向黎西煌報喜,黎西煌表揚了秦建明,說辦事有能耐。但只同意花錢醫治礦場受傷的人員,對村民們震裂的房子,被打村民的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誤工費卻隻字不提。」沈主任說。


  「在秦建明的提醒下,對村民震裂的房子,黎西煌說,又沒有科學鑒定,誰知道是不是放炮震裂的?對於被打村民的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誤工費,黎西煌說,他們告他的狀,砸他的場子,還要跟他們賠錢,這怎麼可能?不能這麼慣著他們。」沈主任說。


  「秦建明當時很苦悶,用現在的話來說,是很鬱悶。是他動員村民幫礦場恢復生產,是他表態跟老闆說村民的事,可老闆卻不理不睬,他不知道怎麼跟村民們交待。」沈主任說。


  「儘管整天跟著黎西煌一起混,但秦建明的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他自己拿出一點錢,對房子震裂戶、被打受傷戶,進行了象徵性的慰問。這一點錢杯水車薪,不僅不能解決問題,還刺激了村民,引起了村民更大的怒火。」沈主任說。


  「村民知道秦建明的難處,要秦建明走遠一點,不要再管這件事,以免誤傷了他。於是,村民們再次組織起來,衝進了三號礦場。把三號礦場砸了個稀巴爛,三號礦場就此癱瘓了。」沈主任說。


  「黎西煌橫行霸道慣了的,哪能忍下這口氣。他要秦建明帶人去復仇,秦建明不敢不從,就帶人到了礦場附近的村子。村子里的人早有準備,雙方進行了一番慘烈的打鬥。這場打鬥可能大家都知道,現場到處都是血跡,雙方傷了不少人。」沈主任說。


  「除了重傷住院的外,輕傷的人、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到了縣政府,把縣政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要求縣裡為民做主。新聞媒體聞風而動,對這件事進行了報道。」沈主任說。


  「聽說,這件事鬧得很大,連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欄目組都要來現場採訪,市裡坐不住了,就嚴令縣裡抓緊時間,務必把這件事處理好。」沈主任說。


  「市縣領導都在,我在這裡聲明一下。我是實話實說,盡量還原事情的本來面目。如果涉及到了什麼人,如果對什麼人不利,我完全是無心的,請盡量諒解我。」沈主任說。


  「沒關係啊,你接著說下去。」盧市長說。


  「這時候,縣裡派了很多人做工作,把村民動員回去了。又在紅廟鄉政府召開了現場會,最後確定由政府負責,修復村民破裂的房屋,賠償被打村民和礦場人員的醫藥費、營養費、護理費、誤工費等費用,幫助礦場恢復生產。對雙方動手打人的人,砸場子的人暫不追究責任。」沈主任說。


  「這麼說,雙方互不追責,也互不打板子,就政府買單,政府成了冤大頭?」我問。


  「是,我只是實話實說。」沈主任說。


  我知道,這是我還沒到任時發生的事。我還知道,現場會是由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趙程大主持的。我沒有繼續問下去,如果繼續問下去,就會變得有些敏感和具體,就會使現在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不利於實話實說的氛圍。


  不過,我認為,相關官員慢作為,不作為是最大的問題。如果相關官員主動作為,抓緊時間處理此事,就不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讓政府掏這麼多錢。而政府的財力,本來就捉襟見肘。


  如果我當時到任,我是絕對不同意這麼處理的。這麼和稀泥的處理方法,不是一個什麼理想的處理方法。


  「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在這次事件中,秦建明在打鬥中,也受了傷,需要住院治療。黎西煌把他弄到市人民醫院高幹病房,秦建明就躺在那裡,邊休息邊治療。」沈主任說。


  「得知秦建明住院后,易臘梅找了個空子來看他,他跟易臘梅提出來了一個讓易臘梅很為難的問題。」沈主任說。


  「什麼為難的問題啊?」我問。


  「秦建明希望易臘梅到醫院來照顧他。」沈主任說。


  「是有些讓易臘梅為難啊。」我說。


  「易臘梅和她老公沈必文都在物流公司上班,從名義上,她還是沈必文的妻子。要到醫院去照顧秦建明,就必須辭去物流公司電子商務人員的工作,這一關倒好辦。關鍵的問題是,沈必文那一關,她不知道怎麼跟沈必文說。」沈主任說。


  「原來易臘梅跟秦建明想得最多的是,怎麼偷情。至於其它的問題,譬如說被發現后怎麼辦?將來怎麼辦?兩人根本就沒有認真想過。如今,秦建明躺在醫院裡,需要人照顧。而秦建明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初戀情人易臘梅來照顧他。這個具體的問題,就擺在兩人面前。」沈主任說。


  「而此時的易臘梅,不知道怎麼辦。秦建明只需要易臘梅來照顧他,但對易臘梅具體的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兩個人在醫院裡,左想右想,就是想不出好辦法來。」沈主任說。


  「對於易臘梅來說,跨出這一步很難啊。」我說。


  「的確很難。」沈主任說。


  「那他們兩人究竟怎麼辦呢?」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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