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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無間道》

  「我是說,投案自首隻是礦老闆的選項,如果他們有自由獨立的選擇權,我希望他們能回來投案自首。我就擔心,我就擔心,他們沒有自由獨立的選擇權啊。」我說。


  「什麼意思啊?」市委副書記、市政法委書記王伯年問。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胡亂地猜測。算了,我何必替礦老闆擔憂呢?即便出了什麼事,也是他們自找的。」我說。


  「你話裡有話啊。」王書記說。


  「本來嘛,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啊。」我說。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出自哪裡?」王書記問。


  「您把我問住了,我還真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句話出自哪?」我說。


  「大概出自一部香港的系列電影,片名叫《無間道》。」王書記說。


  「《無間道》?」


  「對,《無間道》。《無間道》是由劉偉強導演的系列電影,是香港電影的經典代表。該片由劉德華、梁朝偉等主演,講述了兩個身份都本不該屬於自己的人,在矛盾中,在掙扎中,在痛苦中,尋求生命的輪迴。」


  「是不是一部香港警匪片啊?」我問。


  「既是又不是。」


  「請王書記指點一下,什麼是既是又不是呢?」我說。


  「說是,是因為這是一部實打實的警匪片。警匪雙方發現各自的內部都有『內鬼』,一場激烈的角斗由此展開。影片緊湊刺激的劇情描述,乾淨利落的敘事風格,加上演員的精彩表演,受到了觀眾的普遍好評,可以說是好評如潮啊。」


  「不是又體現在哪呢?」我問。


  「兩個身份都本不該屬於自己的人,做夢都怕別人拆穿自己的身份。在角色的茫然中,編導帶著觀眾深入探討和思考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當今的這個世界里,到底什麼才是生活的道理?什麼才是做人的道理?應該怎麼生活?怎麼做人?」王書記說。


  「我有時看電影,看完就完了。該幹嘛就幹嘛,沒想那麼多。看來,我要向王書記學習,多看,多思考啊。」我說。


  「我給你放國語版的《無間道》的主題曲吧。主題曲由伍樂城作曲,林夕作詞,梁朝偉和劉德華合唱。歌曲充分表達出男人對情義的掙扎,很有意思。我很喜歡聽這首歌曲,你也聽聽吧。」王書記說。


  「好啊,我願意洗耳恭聽。」我說。


  王書記點出了《無間道》的主題曲,把手機放在辦公桌上。《無間道》主題曲從手機裡面,慢慢流淌了出來。


  (偉)不我不願意結束


  我還沒有結束

  無止境的旅途


  (華)看著我沒停下的腳步


  已經忘了身在何處

  (偉)誰能改變人生的長度


  誰知道永恆有多麼恐怖


  (華)誰了解生存往往比命運還殘酷

  無間道


  只是沒有人願意認輸


  (偉)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


  (華)我們都在夢中解脫清醒的苦


  流浪在燈火闌珊處

  (合)去不到終點回到原點


  享受那走不完的路

  (華)誰能改變人生的長度


  誰知道永恆有多麼恐怖


  (偉)誰了解生存往往比命運還殘酷

  只是沒有人願意認輸


  (華)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


  (偉)我們都在夢中解脫清醒的苦


  流浪在燈火闌珊處

  (合)去不到終點回到原點


  享受那走不完的路

  (華)一路上演出難得糊塗

  (偉)一路上回顧難得麻木

  在這條親密無間的路

  (偉)讓我像你

  (華)你像我


  (合)怎麼會孤獨


  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

  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


  我們都在夢中解脫清醒的苦


  流浪在燈火闌珊處

  既然沒終點回到原點


  我想我們都不不在乎

  我眯著眼睛,和王書記一起聽完了《無間道》的主題曲。「感覺怎麼樣?」王書記問我。


  我不知道王書記給我放《無間道》的主題曲,是隨意為之,還是有意為之?我也不知道王書記是什麼用意?為什麼要跟我放這首《無間道》主題曲?我更不知道王書記究竟想說什麼?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這麼多不明白纏繞著我,我不能貿然回答。


  但王書記問了,我又不能不回答。


  「歌詞寫得好,作曲好,尤其梁朝偉和劉德華唱得好,不愧為影帝啊,都讓我陶醉了。」我說。


  「『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在失望中追求偶爾的滿足。我們都在夢中解脫清醒的苦,流浪在燈火闌珊處。』這歌詞寫得多好啊。」王書記說。


  「是,的確寫得好。」我附和著說。


  「『一路上演出難得糊塗,一路上回顧難得麻木。』這歌詞寫絕了。」王書記說。


  「是啊,是啊。」我說。


  「『誰能改變人生的長度?誰知道永恆有多麼恐怖?誰了解生存往往比命運還殘酷?只是沒有人願意認輸。』那個林夕怎麼這麼有本事?怎麼能寫出這麼好的詞來?」王書記說。


  聽到王書記說「只是沒有人願意認輸」,我吃了一驚。


  「大概人家是專門吃這碗飯的吧,如果您吃這碗飯,說不定比林夕寫得還好呢。」我說。


  「即便我吃這碗飯,也只能是混飯吃,我寫不了這麼好的詞啊。這世界上,才子多啊。」王書記說。


  「不見得吧。譬如,您吃當領導這碗飯,就吃得蠻好啊。領導有方,不輕易動怒,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尤其尊重、理解我們基層來的同志。您說的話誰敢不聽?全市上上下下誰不尊敬您啊?」我說。


  「連我這個貧困地區的縣委書記,市委書記、市長那裡都沒有去,就直接到您這裡來賠不是,作檢討來了。」我說。


  王書記哈哈大笑起來,這是我難得一見的笑容。


  笑過之後,王書記說:「常書記啊,我對你有點想法啊。」


  「有什麼想法,請您直接說出來。我能解釋的,盡量解釋。能改正的,一定改正。」我說。


  「你在調整幹部時,怎麼不提前跟我溝通一下啊?」王書記問。


  「我沒調整什麼幹部啊,除了明顯犯事的幹部外,就任命了紅廟鄉的負責人啊。」我說。


  「就是把縣黨史辦的主任穆千秋同志調任紅廟鄉黨委書記兼鄉長。穆千秋在干黨史辦主任時,是縣教育局的黨委書記。我們覺得,他能夠勝任紅廟鄉的工作啊。」我說。


  「再就是免去了紅廟鄉原來的黨委書記湯吉祥、鄉長居如意的職務。之所以免湯吉祥、居如意的職務,是因為這兩人為官不為,對紅廟鄉的環境污染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啊。」我說。


  「除此之外,我們沒有調整什麼幹部啊?」我說。


  「本來我沒想說湯吉祥、居如意,也沒想問湯吉祥、居如意的事。但既然你說到這裡,那我就先說說湯吉祥、居如意的事吧。」王書記說。


  「請王書記指示。」我說。


  「可能我跟你的看法不一樣,譬如說湯吉祥、居如意,無論好歹,他們在紅廟鄉那麼惡劣的條件下,不向組織提要求,在那裡默默無聞幹了那麼多年,應該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幹嘛對他們處罰那麼重啊?」王書記說。


  看來,王書記對我們紅廟鄉的情況非常熟悉啊。對湯吉祥、居如意也很了解啊。可能,平時湯吉祥、居如意跟王書記走動得多吧。所以,王書記對湯吉祥、居如意很有同情心,很有好感。


  我說:「感謝王書記對我們基層幹部的關心,我不知道您去沒去過紅廟鄉?紅廟鄉由好端端的青山秀水之地,變成了環境污染之鄉。我去看了一下,給我的感覺是,山河破碎,滿目瘡痍。」


  我說:「村民生活也很艱難,我剛才也跟您彙報了。看了紅廟鄉的情況后,我心如刀絞,淚流滿面。」


  我說:「而這一切,湯吉祥、居如意作為紅廟鄉的黨政主要負責人,必須承擔責任。原來,依我的脾氣,是要撤銷他們的職務,以瀆職罪把湯吉祥、居如意弄進去的。」


  我說:「我也不瞞您,因為馬縣長、趙書記有不同的意見,開常委會時,我們把撤職改為免職了,也沒有以瀆職罪把湯吉祥、居如意弄進去。」


  「我知道,我覺得馬縣長、趙書記他們說的有道理啊。」王書記說。


  看來,王書記對我們縣的情況,是一清二楚啊。我估計,我們縣委常委會一結束,有人就把常委會的情況跟王書記彙報了。


  我順水推舟說:「所以啊,我們就決定免職了。」


  「免職就算了,幹嘛還要辦他們的學習班啊?」王書記問。


  「我哪想這樣啊,還不是大家有看法,我不得不左右逢源,盡量一碗水端平啊。」我說。


  「您可以問一下湯吉祥、居如意,學習班鬆鬆垮垮,他們可以打電話,可以請假,有事也可以外出。比上班還輕鬆,他們哪有一點壓力啊?」我說。


  「但辦學習班總是一個事啊。」王書記說。


  「王書記有什麼指示,不妨明說。我還是那些話,我能解釋的,盡量解釋。能改正的,一定改正。」我說。


  「能不能讓湯吉祥、居如意早日結束學習班的學習,讓他們重獲自由啊?」王書記說。


  「可能有人跟您彙報的不全面,我覺得湯吉祥、居如意雖然是上學習班學習,但比上班還輕鬆,紀委也管得松,自由度大得很,怎麼會沒有自由呢?」我說。


  「王書記說的讓湯吉祥、居如意早日結束學習班的學習,我一定考慮。我們只是要求一點,湯吉祥、居如意要對在紅廟鄉工作的情況進行總結,自我反思一下。這也是我們縣委常委會定的,王書記啊,我好歹是一名縣委書記,常委會也是我主持的,我總得有個凳子坐啊。」我說。


  「你說的話,我明白了。」王書記說。


  「謝謝王書記理解,謝謝王書記對我們基層幹部的關心。」我說。


  「好吧,湯吉祥、居如意的事,就說到這裡。你來了很好,我還有事跟你說一下。」王書記說。


  「您說吧,我聽著呢。」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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