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儀式日期有變（一）
晚上，縱捭集團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沈寧西給我打來電話，說礦業公司恢復生產儀式日期有些變化，問我在不在，說馬上要過來。我說不用他親自過來，我過去。他說一定要過來，馬上出發。
又有什麼變化？是不是好事總是多磨啊？
我猜測著，馬上給縣委辦公室主任王庭打了電話，請他通知錢縣長、曾縣長，一起到縣委會議室來。
縣委會議室燈火通明，王主任已經到了。
「又出了什麼問題？」王主任問。
「沈主任沒說原因，他說馬上到。既然上次已經定了，不管如何，要等縱捭集團老總來，只有這一個方案。它怎麼變，我們就這麼變吧。總之，隨機應變吧。」我說。
常務副縣長錢一兵和副縣長曾平安到了。
沈主任和縱捭集團礦業公司工作組副組長、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洪旺盛也到了。
沈主任說：「不好意思啊，影響你們休息了。剛才，我們接到總部電話，說總理出訪的三個國家，有兩個國家發生了自然和次生災害。一個國家山洪暴發，洪水泛濫，導致山體滑坡和房屋大面積倒塌。另一個國家發生了地震，房屋倒塌不計其數。」
沈主任說：「這兩個國家的領導人，要全力指揮抗洪救災，抗震救災，希望總理能推遲訪問，經過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研究后，同意總理推遲訪問。」
沈主任說：「這樣以來，我們老總就有時間了。可以從後天開始，空出三天時間來。問我們這邊，有沒有時間準備？領導們能不能來？總部好安排。我一接完電話，一秒鐘也不敢耽擱，馬上給常書記打電話，馬上就過來了。」
我說：「這樣吧，時間緊迫，我們簡單一點。王主任，你馬上跟市委翁敏傑書記的秘書打電話，請翁書記的秘書跟省委上官雲飛書記的秘書打電話，看上官書記有沒有時間。趁王主任聯繫的時候，我們商量一下準備工作。」
「行。洪部長，你把我們的準備工作說一下。」沈主任說。
「我們查了一下后三天的天氣，都是晴天。我們的設想是，在礦業公司裡面，搭建一個主席台。我們算了一下，搭建主席台，二十四小時輪流轉，一天半時間，三十六個小時已經足夠。」洪部長說。
「主席台上，可以放十五張條桌，坐三十名領導和嘉賓。」洪部長說。
我笑著說：「結不結實，牢不牢靠啊？別搖搖晃晃的，把我們的領導和嘉賓嚇著了。」
「請常書記放心，我們搭建的主席台，可以抗八級地震。」洪部長也笑著說。
我們都笑了。
「主席台上，有沒有我們的坐席啊？」錢縣長笑著問。
「都有，都有。」洪部長說。
「我是說著玩的，你們想想看，至少兩個正部級幹部，還有副部級，省廳級幹部一大排，哪能輪得上我們呢，常書記有一個坐席就不錯了。請沈主任、洪部長放心，我們一定協助你們，把準備工作做好。」錢縣長說。
我說：「看來，今天是一通宵的事。王主任，你主要干兩筆事。除了聯繫省市領導，通過市委辦公室聯繫武警部隊軍樂隊之外，就是跟我們準備一點夜宵吧，我們不能餓著肚子幹活啊。」
「行。」王主任說。
我說：「沈主任，洪部長，你們再把你們的準備工作說詳細一點吧。」
「我們這邊，原來我們有個預案。我們租了兩千個凳子，可以整齊地擺在主席台下面。我們的員工除了職守人員外，有一千兩百人參加儀式。我們保證他們能坐姿整齊，精神飽滿地參加完全部儀式。」洪部長說。
「我們的員工代表講話已經確定，他是一位生產第一線的普通員工。我們對他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他代表員工講話時，不要念稿子。他已經把講話稿背的滾瓜爛熟了，相信他不會出什麼差錯。」洪部長說。
「沈主任要代表縱捭集團工作組和礦業公司講話，講話稿，沈主任早寫好了。不過，沈主任不用背，照本宣科就行了。」洪部長說。
我們都笑了起來。
沈主任說：「別以為我記性不好。講話稿是我自己動手寫的，要我背，我還是能背下來的。」
我說：「誰要你背？總部不可能要你背吧，你照著講話稿讀就行了。」
「你們這麼說，還把我說激動了。我不照稿子念了，我就把講話稿背下來，直接上台說。」沈主任說。
我笑著說：「當心背卡了殼，我估計恢復生產儀式會現場直播，別冒那個風險了。」
「你們放心，我一定把講話稿背下來，流利地上台講完。」沈主任說。
我們鼓起掌來。
「其實，常書記應該上台講話的。」沈主任說。
「我們這邊，有省委書記講話就行了。即便他不講話，也輪不到我啊。還有省委副書記、副省長，市委正副書記，正副市長，怎麼會輪到我呢。」我說。
「關於主席檯布置，尤其是音響，我們都沒什麼問題了。」洪部長說。
我問：「萬一停了電，怎麼辦呢？你們有備用方案嗎？」
「沒呢，我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沈主任說。
我說：「錢縣長，如果恢復生產儀式確定下來，你一定跟供電公司說一下，請他們千萬不要停電。」
「好。」錢縣長說。
我說：「唉，忙糊塗了。王主任，你趕緊把海水集團和天行健公司的兩個老總請過來，還有他們的活呢。」
「好。」王主任說。
「你們這邊，省領導講話，儀式主持人，應老師唱歌，參加儀式人員等等，看怎麼安排？」沈主任說。
我說：「沈主任說的前兩項，等王主任電話聯繫完了，才可以定下來。我們先從最後往前說吧。錢縣長，我們這邊參加儀式的人員，你先說一個意見吧。」
「建議我們縣的市管幹部，縣人大、縣政協專委會主任、部委辦局、事業單位、人民團體、鄉鎮黨政主要負責人都參加。建議縣委跟市委建議，請市裡的省管幹部，市人大、市政協專委會主任、部委辦局、事業單位、人民團體、縣黨政主要負責人都參加。」錢縣長說。
我說：「好吧，就按照錢縣長說的意見辦。第三項是應老師唱歌，唱什麼歌？怎麼唱？我們還是兩眼一抹黑。這樣吧，王主任，你跟應老師打個電話，看她在哪裡？如果在縣一中，就請她來一下。如果在峽光中學，就算了。」
「好。」王主任說。
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來了。
王主任回話說，應老師在縣一中，她馬上過來。
我說：「你們兩位老總來得正好，總理計劃訪問的國家發生了自然和次生災害，出國訪問推遲，縱捭集團老總後天有三天時間，看我們不能不搶在這三天內，把礦業公司恢復生產儀式舉辦了。」
我說：「梁總，你的活是代表嘉賓致賀詞，你來得及準備嗎？」
「我沒問題啊，現在都可以上。」梁總說。
我說：「沈主任和礦業公司員工講話，都不用講話稿。你也不能用講話稿，直接上台致賀詞，行嗎？」
「要把賀詞背下來啊？」梁總問。
「是這個意思，你能行嗎？」我問。
「沈主任和礦業公司員工都不用講話稿，我有什麼話說，行吧。」梁總說。
「我們要直播，你不能有任何閃失，知道嗎？」我有些不放心地說。
「請各位放心，我保證不出差錯，滴水不漏。」梁總說。
我說：「陳總，就這一兩天，你的宣傳氛圍能上去嗎？周圍所有的宣傳都靠你了。一定要把氣氛襯托起來，打廣告要隱性一點，藝術一點。別乾巴巴，直統統的，讓別人以為我們沒文化。」
「時間緊了一點，但我們能保證按書記的要求辦，保證萬無一失。」陳總說。
「再就是唱歌的事了，王主任，你問一下，應老師到了哪？」我說。
「我來了。」剛剛從峽光中學調到縣一中的英語教師應姍紅說，一陣風似地進來了。
我問：「應老師，你打算唱什麼歌啊？打算怎麼唱啊？」
「我就等你們定了，你們定什麼，我就唱什麼，我保證能唱好。」應老師說。
我說：「沈主任，洪部長，你們覺得，應老師唱什麼歌好？」
「我還真沒有認真想過，唱《咱們工人有力量》，怎麼樣？」洪部長說。
「一個女同志，唱這首歌合適嗎？」錢縣長問。
「如果礦業公司喜歡這首歌，可以應老師在前面唱，後面安排一些人，穿著礦工的服裝，在後面伴舞，這樣也很有氣勢。」曾縣長說。
「這麼短的時間，從哪找伴舞的人啊？」沈主任問。
「這難不倒我們，我們縣裡有幾個演出隊，還有肖芳的農民文化藝術團，抽調一二十名伴舞的人員，沒問題。」曾縣長說。
「那好啊，常書記，是不是考慮這個方案呢？」沈主任問。
我說：「問題的關鍵是，應老師唱歌的主席台，還坐著三十名領導和嘉賓，不能把他們請下來啊，後面還有議程呢。」
「哦，哦。我把這個忘記了。」沈主任哈哈大笑起來。
「我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在觀眾席旁邊，再搭一個簡易舞台，專供應老師唱歌，演員伴舞用，怎麼樣？」洪部長說。
「洪部長是說，主席台上的領導和嘉賓不下來，仍然坐在主席台上，觀眾席上的成員們轉一下身，就直接看應老師唱歌？」我問。
「是這個意思？」洪部長說。
「這是不是有點鋪張啊？為了舉辦一個儀式，搭兩個舞台？是不是不符合中央的精神啊？」我說。